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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四庫全書》的入藏,清朝對文淵閣是怎麼管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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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淵閣建成之後,乾隆帝極爲重視,他看到四庫館呈進的《永樂大典》輯本中有宋代程俱所撰《麟臺故事》一書,“所載典掌三館祕閣書籍,以執政領閣事,又有直祕閣、祕閣校理等官,頗稱賅備”,立刻想到正在編纂的《四庫全書》以及剛落成的文淵閣,因下令制定文淵閣官制職掌以及將來閣書管理章程。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詳細的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六月,乾隆帝在諭旨中說:“方今蒐羅遺籍,匯爲《四庫全書》,每輯錄奏進,朕親批閱釐正。特於文華殿後建文淵閣弆之,以充冊府而昭文治,淵海縹緗,蔚然稱盛。文淵閣國朝雖爲大學士兼銜,而非職掌,在昔並無其地。茲既崇構鼎新,琅函環列,不可不設官兼掌,以副其實。自宜酌衷宋制,設文淵閣領閣事總其成,其次爲直閣事,同司典掌,又其次爲校理,分司註冊點驗。

所有閣中書籍,按時檢曝,雖責之內府官屬,而一切職掌,則領閣事以下各任之,於內閣、翰、詹衙門內兼用。其每銜應設幾員,及以何官兼充,着大學士會同吏部、翰林院定議,列名具奏,候朕簡定,令各分職系銜,將來即爲定額,用垂久遠。”

於是,大學士舒赫德召集吏部及翰林院有關官員,詳細商定文淵閣官制職掌及各項管理章程。鑑於“文淵閣爲圖書之府,典籍充積,視宋三館祕閣,尤爲嚴重”,因而,在官制職掌方面,舒赫德等大臣提出參照宋代館閣制度,“置文淵閣領閣事二員,以大學士、協辦大學士、翰林院掌院學士兼充,總司典掌。

置文淵閣直閣事六員,以由科甲出身之內閣學士,由內班出身之滿詹事、少詹事、(侍)讀(侍)講學士,漢詹事、少詹事、讀講學士等官兼充,同司典守釐輯之事。置文淵閣校理十六員,以由內班出身之滿庶子、(侍)讀、(侍)講、洗馬、中(允)、贊(善)、編(修)、檢(討),漢庶子、讀、講、洗馬、中、贊、修撰、編、檢,及由科甲出身之內閣侍、讀等官兼充,分司註冊點驗之事”。

隨着《四庫全書》的入藏,清朝對文淵閣是怎麼管理的?

同時,由內務府大臣兼充文淵閣提舉閣事銜,管理日常“管鑰啓閉等事”;“再設文淵閣檢閱官八員,由領閣事大臣於科甲出身之內閣中書內遴選,奏明兼充,令其於檢曝書籍時,詣閣隨同點閱,更足以昭慎重”。

這一建議得到了乾隆帝的批准,文淵閣官制遂正式定爲:“文淵閣領閣事二員,以大學士、協辦大學士、翰林院掌院學士充之;提舉一員,以內務府大臣充之;直閣事六員,以由科甲出身之內閣學士,由內班出身之滿洲詹事、少詹事、讀講學士,漢詹事、少詹事、讀講學士充之;校理十六員,以庶子、侍讀、侍講、編修、檢討充之;檢閱八員,以內閣中書充之。”

當年七月,大學士舒赫德、于敏中被任爲文淵閣領閣事,署內閣學士劉墉,詹事金士鬆,侍讀學士陸費墀、陸錫熊,侍講學士紀昀、朱珪等六人被任爲文淵閣直閣事;十月,翰林官員翁方綱等十六人被任爲文淵閣校理。這些在四庫館內分別擔任不同職任的朝廷重臣及纂修官,就成爲最早以原銜充任文淵閣各項職掌的官員。

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底,第一部《四庫全書》告成,並於次年春入藏宮中文淵閣。作爲首先入藏中祕重地的首部《四庫全書》,乾隆帝對書籍的典藏、管理予以了充分的重視和極大的關注。

在書籍的典藏方面,《四庫全書》的用紙、裝幀以及貯藏都極爲講究。紙張選用浙江上等開化榜紙,紙色潔白,質地堅韌,堪爲上品。書冊裝幀採用絹麪包背裝,即將書葉正折,使版心朝外,書葉左右兩邊都向書背,用紙捻訂牢,然後用絲絹將書冊前後連書背一併包裹糊連而成。

隨着《四庫全書》的入藏,清朝對文淵閣是怎麼管理的? 第2張

考慮到《四庫全書》囊括四部,卷帙繁富,爲便於識別和檢閱,書冊裝幀特別採用了分色包背裝法,即使用不同顏色的絹面來區別經、史、子、集各部書籍。這就是乾隆帝在其詩文中多次提到的“經史子集四部各依春夏秋冬四色”裝潢的辦法,即“經部用青色絹,史部用赤色絹,子部用月白色絹,集部用灰黑色絹”,以色分部,一目瞭然。

乾隆帝有詩云:“浩如慮其迷五色,挈領提綱分四季。經誠元矣標以青,史則亨哉赤之類,子肖秋收白也宜,集乃冬藏黑其位。”至於《四庫全書總目》,由於“此係全書綱領,未便仍分四色裝潢”,故專“用黃絹面頁,以符中央土色,俾卷軸森嚴,益昭美備”。

爲便於使用和保存,還專門製作精緻的楠木書函,每若干冊書置入一函,襯以夾板,束之綢帶,書函的一端可以開閉,函面端楷刻寫全書名稱、書函序號以及所屬部類和具體書名,並飾以與該書所屬部類及書冊封面相同的顏色。如《尚書詳解》一函六冊,函面刻寫“欽定四庫全書”“第二百七函”“經部”“尚書詳解”,字跡均爲綠色。

書冊裝函後,即按部類順序放入專門製作的書架,安置閣中。計經部書二十架,每架四十八函,凡九百六十函,分貯下層兩側;史部書三十三架,每架亦四十八函,凡一千五百八十四函,藏於中間暗層;子部書二十二架,每架七十二函,凡一千五百八十四函,安放上層之中;集部書二十八架,每架亦七十二函,凡二千零十六函,分置於上層兩旁。總計一百零三架,六千一百四十四函,三萬六千冊。

爲便於查找翻閱,還另外繪製了《四庫全書排架圖》,一併庋置其中,需要時按圖索驥,循架取書,既方便又快捷。

隨着《四庫全書》的入藏,清朝對文淵閣是怎麼管理的? 第3張

爲表示對第一部抄成貯閣的《四庫全書》的重視,乾隆帝還特別允准,在每冊書的首頁鈐蓋“文淵閣寶”,末頁鈐蓋“乾隆御覽之寶”,由此而開各閣《四庫全書》鈐印之先例。其後陸續抄成的內廷各閣全書,也因其閣名和成書時間先後而分別加蓋不同的鈐印,不僅成爲各閣《四庫全書》獨特的標誌,也成爲人們稱呼《四庫全書》時均冠以閣名的依據。

隨着《四庫全書》的入藏,文淵閣的各項管理工作也提上日程。領閣事上傳下達,總司其責;提舉閣事直接管理一般事務,並督率所轄內務府司員具體從事看守、收發、掃除等各項雜務;直閣事、校理、檢閱各員則每日輪流入值,負責書籍的查點檢閱等事宜。

爲便於管理,朝廷還根據原定章程,在上駟院就近撥出房屋十餘間,作爲領閣事、提舉閣事大臣,並直閣事校理、檢閱等官,以及內務府司員、筆帖式等人入值辦事之所。

自此而後,“除內務府官員常川照料外”,直閣事校理、檢閱等官員,則“每日輪派二人當值,辰入申出,率以爲常。遇有查取書籍等事,即令當值校理經管,隨時存記,以備查覈。其一切上架、啓函、翻檢、點閱等事,仍令檢閱各官會同內務府官員辦理。直閣事官亦令不時赴值,公同照料,俾寶文典”。凡遇當值,皆由“官廚設饌同餐,午後乃散”。

日常入值之外,每年特定時期的曝書,也是管理工作的重點。原擬章程參照宋代祕書省每年仲夏曝書成例,定於每年五六月間曝書。但全書貯閣之後,考慮到當時宮中其他各處書籍例於每年三、六、九月晾曬的實際情形,主管大臣特別奏請將文淵閣曝書改爲三、六、九月,以與宮中慣例相一致。這一建議,得到乾隆帝允准。於是,每年數次的文淵閣曝書,成爲一時盛事。屆期,上自領閣事、提舉閣事大臣,並直閣事、校理、檢閱,下至內務府司員、筆帖式等各級官員人等齊聚一堂,“將插架諸書按部請出,交校理各官登記檔冊,檢閱各官逐一挨本翻晾畢,即敬謹歸入原函,以昭慎重”。

然而,在長期的管理過程中,由於文淵閣所設各項官職分別由內閣、翰林院、內務府和奉宸苑等衙門派員兼任,時間一長,不免出現職責不清,互相扯皮的現象。不僅平日司事收發等一般事務彼此推諉,就連每年數次的曝曬書籍,也成了應付差事。

這種狀況,直接影響到書籍的管理與保存。乾隆帝認爲,“文淵閣提舉閣事一員,系由總管內務府大臣兼充,其司員以及看守掃除之人,皆其所轄,呼應較靈”,下令將閣中一切事務“交提舉閣事一人專爲管理,其領閣、直閣、校理、檢閱等官,俱作爲兼充虛銜,不必辦理本閣事務”。

至於每年數次的曝書成例,乾隆帝也認爲,“各書裝貯匣頁用木,並非紙背之物,本可無虞蠹蛀。且卷帙浩繁,非一時所能翻閱,而多人抽看曝曬,易至損污,入匣時復未能詳整安貯,其弊更甚於蠹蛀”,下令“嗣後止須慎爲珍藏,竟可毋庸曝曬。其地面一切,亦無須奉宸苑經理。庶專司有人,而藏書倍爲完善”。於是,曝書工作奉命停止,他人也不再參與閣事,閣中書籍及一應事務全部交由內務府管理,文淵閣遂成爲事實上的“禁御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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