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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傑出史學家和思想家章學誠是怎麼死的?生平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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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學誠(1738年—1801年),原名文鑣、文酕,字實齋,號少巖,會稽(今浙江紹興)人,清代傑出史學家和思想家,中國古典史學的終結者、方誌學奠基人,有“浙東史學殿軍”之譽。因學問不合時好,屢試不第,遲至乾隆四十三年(1778)方中進士,時年41歲。

章學誠一生顛沛流離,窮困潦倒,卻“撰著於車塵馬足之間”。曾先後主修《和州志》、《永清縣誌》、《亳州志》、《湖北通志》等十多部志書,創立了一套完整的修志義例。並用畢生精力撰寫了《文史通義》、《校讎通義》、《史籍考》等論著,總結、發展了中國古代史學理論,對後世產生了深遠影響。其《文史通義》與唐代劉知幾的《史通》齊名,併爲中國古代史學理論的“雙璧”。

乾隆五十九年(1794),漂泊異鄉四十多年的章學誠返回故里。嘉慶五年(1800),貧病交迫,雙目失明。次年(1801)十一月卒,葬山陰芳塢。

清代傑出史學家和思想家章學誠是怎麼死的?生平簡介

隨父遷移

乾隆三年(1738年),章學誠生於浙江紹興府會稽縣(今浙江紹興)。其父章鑣勤於治學,循循善誘。章學誠幼時多病,資質魯鈍,記憶力尤差,每日誦讀僅僅百餘字,就又得病中止學業。僅十四歲就已經娶妻,當時對四書的學習還沒有完成。

章鑣於乾隆七年(1742年)中進士,乾隆十六年(1751年)受任湖北應城知縣。十四歲的章學誠也隨父母去應城。這時,他童心未歇,儘管父親爲他延請擅長舉業的塾師,可他不肯習作應舉之文,而喜歡泛覽羣書,興趣趨近於史學。他曾試圖取材於《左傳》、《國語》等書,改編爲紀傳體史書,名曰《東周書》,經營了三年之久,被館師阻止而作罷。當時他自命有治史學的才能,大言不遜。然而,當時他的史學基本功很差,“於文字承用轉辭助語,猶未嘗一得當也”。

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章鑣因故罷官,此後十餘年,章學誠輾轉於湖北應城和天門(今湖北天門縣)兩縣書院主講,章鑣貧窮不能歸鄉,寄希望其子章學誠能夠爭取功名,而章學誠年歲漸長,稍稍知道人世的艱難,反思自己的學業,沒有一點可以應用到生計上的,因此,他不得不走科舉考試這條讀書人的進身之階。

科場失意

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他第一次赴京師應順天府鄉試,未能中舉。隔年再赴鄉試,又被斥落,於是就學於國子監。他在國子監讀書期間,考試成績仍常居下等,受盡同學的蔑視與訕笑,但同舍諸生中也有曾慎、甄鬆年兩人與章學誠互爲相知。二十八歲在京師的大學士朱筠門下,得以盡覽其豐富的藏書,並與往來朱門的名流學者研討學術源流及異同,學業大進。

但是,這時的章學誠在學術上已有了獨到之見。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他有兩封答覆甄鬆年的書信,表明了他在編修方誌上的一些看法。其主要觀點,一是志乃史體,所以“體裁宜得史法”,方誌的編寫應仿照紀傳體史書,並提出“藝文”部分不能濫入詩文,詩文應另編文選作爲志書的輔佐等建議。二是方誌應當“可爲國史取材”,所以必須“詳贍明備、整齊劃一”。爲此,他提出地方上“平日當立一志乘科房”,以保存有關資料。三是編寫方誌應有所“創特”,“非苟然爲者”,使之不僅爲一邑之書,而“實爲天下之書”。這些見解,是章學誠博覽羣書,大量參閱古今方誌,並加以認真分析思考而形成的。章學誠確立了方誌是一方全史的認識,具有很重要的學術意義,這使他在此後的修志活動中能夠密切結合史學研究,爲建立自己的方誌學及史學理論開拓了廣闊前途。

接着,章學誠於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參與《天門縣誌》的編纂;還提出關於修志的具體意見,題爲《修志十議》。可以看出,他首先是在編修方誌的領域裏取得了較高的學術造詣。

生計兩茫

乾隆三十年(1765年),章學誠至京師第三次應順天府鄉試,依然落榜,不久便拜投翰林院編修朱筠爲師,學寫文章。朱筠與當時一大批著名學者過從甚密,使章學誠藉以結識了許多學界名流,開闊了眼界。其中戴震的言論對他震動很大,將一個如何治學、通過什麼途徑成學的偌大問題擺在章學誠面前。戴震是乾隆年間第一流學者,經學考據的大師,在哲學上也有創見,又是一位傑出的思想家。戴氏的治學途徑是:“所以明道者詞也,所以成詞者字也。由字以通其詞,由詞以通其道,必有漸”。

這就是說,必須通過訓釋字句以解經,才能進而明道,即得出理論上的認識。戴震第一次見到章學誠,便以權威的姿態誨以這條治學途徑,自稱“予弗能究先天后天、河洛精蘊,即不敢讀‘元亨利貞’;弗能知星躔歲差、天象地表,即不敢讀‘欽若敬授’;弗能辨聲音律呂、古今韻法,即不敢讀‘關關雎鳩’;弗能考三統正朔、周官典禮,即不敢讀‘春王正月’”。這一番議論,致使學識未深、一向疏於訓詁考證的章學誠陷於矛盾與徬徨之中,自覺“我輩於四書一經,正乃未嘗開卷,可爲慚惕,可爲寒心!”這種心情,明確表露於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的《與族孫汝楠論學書》中。是堅持原先“別出意見,不爲訓詁牢籠”的獨自治學的道路,還是改弦更張,從事經史考據?章學誠必須作出自己的抉擇。這期間,他經過幾年的坎坷顛簸,“浮氣囂情,消磨殆盡’,不僅在科舉考場屢遭挫折,就連研治學問的門徑也一時茫然。

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秋,曾一度打算“屏攝一切,發憤爲決科計”,但迫於生計,還是接受了修撰《國子監志》的委任。此後,生活重擔越發沉重。但他一旦進入志局,便感到處處受牽制,難以施展自己的才幹。尤其令他氣憤的是,志局監領嫉賢妒能,倚仗自己手中的權力,顛倒是非,排擠和打擊真才實學之士。數年之後,章學誠忍無可忍,於是憤然離開志局。離開志局後不久,他給曾任順天鄉試考官、一向很關心和器重他的朱春浦先生寫了一封長信,陳述了自己離開志局的原因和今後的打算。根據他信中說明的情況,章學誠是在出都的次年寫的《文史通義》,那時已經距離他離開故鄉整整20年了。章學誠離開故鄉是乾隆二十八年(1753年),則《文史通義》的動筆時間應當是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章學誠時年35歲。

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父親卒於應城,全家十七、八口皆來北京,他只得寫信請求老師朱筠幫助尋求編書之職,“此直生死之關,夫子大人,當有以援之。”其境遇窘迫的程度可以想見。

潛心學術

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章學誠在編修《國子監志》中與諸位學官意見發生分歧,很不得意,於是辭去職務。翌年,他在一封信中十分感慨激奮地申述了辭職原因,並引述唐代劉知幾辭退史官之職,私撰《史通》的事例自勉,初步設想要編纂《文史通義》。這是他第一次提《文史通義》的題目,可以推定是受到劉知幾撰著《史通》的啓示。

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起,章學誠開始撰寫《文史通義》,20餘年從不中斷。還應聘纂修過和州、永清縣、亳州、常德府和荊州府等地方誌,參與《湖北通志》的修訂。章學誠一生窮困潦倒,從32歲起,因父亡而靠講學和修志所得維持生活,十分拮据。他學識淵博,史學理論有獨到見識,因社會地位和經濟實力所限,未能充分施展才能和抱負。他刻意編輯12年的《史籍考》也未問世。《文史通義》生前只刻印了篇目。

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他應和州(今安徽和縣)知州劉長城之聘,主持編修《和州志》,根據和州舊志提供的資料,廣泛搜求文獻,用一年多時間撰成四十二篇,並輯爲《和州文徵》八卷。這次編修方誌的活動對奠定章學誠的學術基礎作用很大。在修志期間的一封書信中,章學誠自稱“檢點前後,識力頗進”,“思斂精神爲校讎之學,上探班、劉,溯源官禮,下該《雕龍》、《史通》,甄別名實,品藻流別,爲《文史通義》一書”。據章學誠後來回憶,他二十三、四歲時就產生了史書“於儒林、文苑之外,更當立史官傳”的設想,但僅在《和州志前志列傳》序例中才將這一設想闡發爲考述史學源流的主張。他認爲,史官傳的內容應當“申明家學”,“以書爲主,不復以一人首尾名篇”,即不僅記述史家生平事蹟,尤其應記述其史著的取材、編寫、傳佈及後人攻習的情況。對於一代之史而有多家著述者,要“條別諸家體裁,論次羣書得失,萃合一篇之中”。這種主張包含了倡導記述史學史、研究史學史的思想萌芽,是十分可貴的創見。

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夏,編修《和州志》期間,章學誠又與戴震相遇,就方誌義例問題進行了面對面的辯論。戴震將考據學方法推及修志,主張方誌應以考覈地理沿革爲務。章學誠批駁了戴震,指出方誌應爲一方之史,並非單純的地理書,認爲“考古固宜詳慎,不得已而勢不兩全,無寧重文獻而輕沿革耳”。還進一步提出“夫修志者非示觀美,將求其實用”的見解。於是,他心目中這個權威的形象完全垮臺,一掃原來的徬徨,大大增強了不趨從於考據學風、走自己治學途徑的信心。

時來運轉

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章學誠曾短期充任定州(轄境約當今河北省定縣、曲陽、深澤三縣)定武書院主講。五月應永清(今河北永清縣)知縣、摯友周震榮之聘編修《永清縣誌》,至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七月成書。其體例與《和州志》最明顯的區別就是立吏、戶、禮、兵、刑、工六書。這“六書”皆爲彙編檔案簿籍而成,便於保存歷史資料,但卻不能成爲具有特見的、精煉的著述,正如後來他自己所說的:“永清全志頗恨蕪雜”。這促使章學誠繼續對解決方誌學術性與資料性的矛盾進行探索。此年,章學誠還著成《校讎通義》四卷,這是與《文史通義》相併稱的重要著作。

編修《永清縣誌》期間,章學誠在科舉考場時來運轉。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秋,應順天府鄉試中舉,次年中進士。但他自認迂疏,不具備做官的素質,始終未敢入仕。這樣,《永清縣誌》成書之後,他仍然過着漂泊客遊的生活,幾年內窮愁潦倒、十分困苦。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赴河南謀事不成,歸途遇盜,行李及所存著述被搶劫一空。後來借朋友錄存的別本重抄,但終不能復其全貌,其中《校讎通義》佚失第四卷,尤爲可惜。出於生計,章學誠先後在肥鄉(今河北肥鄉縣)清漳書院、永平縣(今河北盧龍)敬勝書院、保定(今河北保定)蓮池書院主講。在清漳書院,他向學生提出關於學習志向的策問:“舉業將以應科目也,假使諸生亦已登進士第,無所事舉業矣,遂將束書而不觀耶?抑將尚有不能自已者耶?”他指出:“學亦不當專爲舉業。”表明章學誠自己雖然很熱衷於科舉功名,但仍將學術研究作爲矢志不移的抱負。在敬勝書院主講期間,全家遷至永平,此後其家口常隨其謀業地點的變更而流徙不定。

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章學誠客寓北京,身患重病,幸虧同鄉邵晉涵將他接至家中,延醫治療,得以不死。邵晉涵是一位著名學者,自十幾年前與章學誠相識後,兩人意氣相投,這次病中,常與論學,每至深夜。兩人皆有意重修《宋史》,章學誠明確提出要將“以班馬之業而明程朱之道”作爲立言宗旨。此年,他的著述中一個值得注意的特點,就是較爲深入地從哲理上探討學術源流和治學風格問題,寫出了《言公》、《詩教》、《與朱滄湄中翰論學書》等重要論著。

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冬,章學誠謁見河南巡撫畢沅,受到厚遇,次年初即開局編輯《史籍考》,由章學誠主持其事。編輯此書是章學誠的一大學術志願,目的是全面整理、總結歷代史籍。但此舉規模宏大,非一人所能勝任。此時依傍畢沅,人力、物力皆爲充備,著名學者如洪亮吉、孫星衍、武億等人均被邀請參與。除主持編輯《史籍考》外,章學誠還被安置於歸德府(府治在今河南商丘)文正書院主講,他乘暇重新修訂了《校讎通義》一書。經過這次精心更定,集中地表達了章學誠的目錄學思想。

困中求進

由於畢沅赴任湖廣總督,章學誠隨即失去文正書院講席,攜家離開河南。從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下半年到次年上半年,他輾轉於安徽亳州(今亳縣)、太平(今太平縣)、安慶之間,雖一時困厄,但學術上進展很大。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四月十一日至五月初八,近一個月之內著文二十餘篇,從哲理上探索學術史、治學宗旨、治學途徑和學風問題,將自己的主張予以理論性的論證和闡發,其中《原道》、《原學》、《經解》、《博約》、《史釋》等篇,皆爲《文史通義》中的精粹。

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秋,章學誠應知州裴振的邀請編修《亳州志》,次年二月撰成。他自己對《亳州志》十分滿意,認爲“近日撰《亳州志》,頗有新得……義例之精,則又《文史通義》中之最上乘也”。從此,他確立了方誌立“三書”的體例,即志、掌故、文徵各成一書,相互輔佐,志的部分體現作者的別出心裁,掌故收編一方典章,文徵彙集一方文獻,從而解決了方誌學術性與資料性的矛盾。這樣,章學誠的方誌學理論基本成熟。

《亳州志》修成的當年,章學誠離亳州赴武昌,依附畢沅繼續編輯《史籍考》,並參與了畢沅《續資治通鑑》的編纂。從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至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答客問》、《史德》、《方誌立三書議》、《書教》等接踵而成,標誌着章學誠已形成自己的史學理論體系。

章學誠還鄉時已經五十七歲,離鄉四十餘年,歷盡艱辛。家中沒有什麼資產,只是藏書甚富而已。但他並未從此居家過安定生活,不久又出遊揚州、安慶、桐城等地,其中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想尋取支持以便完成《史籍考》。這部鉅著在湖北武昌藉助畢沅之力,已完成十之八九,因畢沅貶謫而中斷。嘉慶三年(1798年),他在杭州靠謝啓昆支持重新修訂,編成三百二十五卷,但此書終於未能流傳,僅有草創時的《論修史籍考要略》和成書時的《史考釋例》二文以及《史籍考總目》留存至今。嘉慶五年(1800年),章學誠因眼病失明,猶從事著述,嘉慶六年(1801年)十一月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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