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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變法,商鞅、王安石和張居正有什麼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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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至今“變法”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往往是需要流血甚至是生命的代價,那麼同樣是變法,商鞅、王安石和張居正有什麼不同之處呢?今天小編就給大家帶來了相關內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儘管發生於先秦春秋戰國末期的“商鞅變法”、北宋“王安石變法”,以及在明朝中後葉的“張居正變法”有着不同的歷史背景,但是變法者的終極目的無非都是迫切希望通過改革來解決當下嚴峻的社會危機實現國家的繁榮富強。作爲頗具代表性的三次著名歷史重大改革,一方面它們之間有着太多的共性,這種普遍性往往讓我們更加深刻地認識到"變法"特殊活動意義——即無限地推動新社會產生又受到來自舊社會勢力的無限抵制。另一方面它們又存在諸多的特殊性,仼何的改革活動都是服務於特殊的歷史時期的,是與當時社會政治、經濟、文化制度現狀密切相關的。因此通過對此三者全面的異同對比,我們也能更加理性地看待這三次變法的歷史意義。

同樣是變法,商鞅、王安石和張居正有什麼不同之處?

變法原因的異同

春秋戰國時期是中國社會最動盪又最具有開創力的時期之一。鐵製農具的出現和使用極大地促進了生產力水平,井田制崩解,土地私有制的出現隨之帶來地主與農民的巨大矛盾。周天子式微,分封制開始備受挑戰,中央集權制的種下已經在此特殊時期悄悄種下。諸侯並起,羣雄逐鹿,伴隨着戰爭成長起來的新貴族政治訴求日益增長。秦國作爲偏據西北的小國上下瀰漫着濃濃的危機感。赳赳老秦共赴國難,團結又英勇的老秦人渴望在亂世中求存甚至入主中原。此時列國紛紛變法圖強,秦國自然也不例外,然而落後貧瘠的西北小國難以吸引天下士大夫羣體的目光,直到秦孝公出遊遇到了商鞅,二人政見不謀而同很快一場轟轟烈烈的變法運動在這裏展開。

“王安石變法”的歷史背景比起上述者似乎要更加形勢嚴峻。宋長期以來推行的士大夫文人治國制度弊端越來越突出,並使帝國內部矛盾日益尖銳。尤其是朝廷內的“冗官”、“冗兵”、以及統治者大興土木,建修行宮道院佛寺等造成的“冗費”。地方上貴族地主土地兼併活動猖獗,流離失所的難民間接的不斷爆發起義。加之邊界外敵不斷襲擾國境,大宋己處於內憂外患的困局。王安石變法正是在此背景下激烈展開。

“張居正變法”之原因在形勢上可謂與“王安石變法”十分相似。同樣的土地兼併問題,農民起義和外敵擾犯的內憂外患也在大明朝上演。而另一值得一提的因素是明王朝中皇室貴族及宦官特權濫用,地方抗稅拒稅國庫財政幾盡竭耗。首輔張居正迫切需要作出改變這一現狀的政治動作。

變法的成敗因素

變法的成功與否往往取決諸多因素共同作用。縱觀三者,其變法活動都首先地得到了皇帝(王)的支持,取得最高權力的支持是變法活動得以開展的基本。三次變法活動都精確地靶向於社會主要矛盾,並做出了具體的解決方案,因此變法之初,作用於軍事;政治文化上的好轉便有了可觀的療效,足可見變法者的個人政治水平亦至關重要。特殊的,商鞅變法得到了相當數量的新貴族支持這是後二者所沒有的優勢。

而導致變法失敗可能的因素在歷史中總是驚人的重合。改革最大的阻力莫過於對既得利益者利益的觸及以遭受他們報復性的反擊,而往往這一部分羣體又是社會中具有舉足輕重能量的貴族勢力。具體地我們亦可以看到這三次變法中各自具有特殊性的阻力。

商鞅變法中一個突出的問題就是過於嚴苛刑法,其對暴力的迷信顯然是過度的,以至於對太子師傅也是秦孝公親兄長施加了劓刑,最終也失去了民心,這也導致了商鞅個人的悲劇結局。

處於宋時期的“王安石變法”阻礙因素可能要複雜的多。這一變法發生的時期正值宋帝國龐大而羸弱的節點,外敵強大而虎視眈眈,內憂外患的困苦強烈的刺激着王安石的植物神經使其思維變得越來越急於求成,臨危受命的他試圖挽回帝國大廈將傾的現狀。除了收到來自貴族大地主的激烈抵制,諸如 青苗法 之類的新政因爲操之過急或是帝國國內部官僚機構的腐朽難以準確而廉潔將其推廣到基層。因此青苗法最終取得的是與設想相背道而馳的結果,這也傷害了底層的農民階級,反而加劇了基層矛盾。

同樣是變法,商鞅、王安石和張居正有什麼不同之處? 第2張

張居正的變法同樣的面臨着王安石的困局。明朝的文官系統複雜而微妙,各種黨爭營私或明或暗,皇室宗親和貴族們甚至聯合宦官大臣濫用特權。而在地方上大地主通過兼併土地獲得了巨大的自主權,中央已經實際上難以控制這些勢力,以至於基本稅收都難以收取。這些特權勢力無疑使得新政的推行需要巨大的突破特權限制的原動力,這一點在張居正積勞成疾最終駕鶴西去之後迅速暴露出來緊接着失去了主心骨的改革派被猛烈抨擊很快便宣告了變法的失敗。

歷史的發展總不是一蹴而就的,變法者們努力傾注的心血往往付之東流,華夏上下五千餘年,其中大小變法數不勝數,而可完全謂之成功的改革家寥寥無幾。總的看來,商鞅是成功的變法者,通過種種舉措很好地協調處理了社會矛盾,相當程度的解放了生產力。秦國迅速崛起,綜合實力不斷上升爲日後大一統的中央政權建立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唯一令人嘆息的是商鞅無比淒涼的結局(車裂)。而後兩者的變法運動卻沒有這麼幸運,“王安石變法”和“張居正變法”二者所處的國家所罹患的都是日久累積的痼疾。即使在變法早中期都一定程度上取得了令人振奮的成效,表現在國家財政上和軍事上的短暫復甦似乎讓人們看得了希望的曙光,然而無論是滿腹經綸的翰林大學士王安石還是權傾朝野的內閣首輔張居正都難以憑一己之力對抗各種保守勢力以及糾正國家百年發展來積累的種種弊端。無形之中江山日暮早已是歷史定局,再美好的希望曙光本質上也只是殘燭迴光返照的虛假,變法運動終究是無力迴天。

回眸這三次歷史上重大的改革,他們之間既有着廣泛的相同點:出於變強的初衷,尋求解決社會結構與時代生產力發展矛盾的方法。具體的又因爲時代的特殊性,改革家個人政治才能的差異,以及歷史發展的大勢所趨又使得他們具有各種特殊性。通過他們共性與特性的對比,我們不難體會到改革的艱辛與殘酷,世界潮流浩浩湯湯,它毫不留情地將拂逆這股力量前進方向的王朝結束,同時亦公正地獎賞順應潮流的政權並給予其昌盛。一個國家和民族要發展要進步就絕對不能故步自封,求變是事物向前發展的必須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