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歷史人物 > 帝王將相 > 解密:先秦墨家的墨子到底是如何遊說各國政要?

解密:先秦墨家的墨子到底是如何遊說各國政要?

來源:歷史百科網    閱讀: 2.35W 次
字號:

用手機掃描二維碼 在手機上繼續觀看

手機查看

墨子是先秦諸子中不可多得的農民思想家,其理論之深湛不僅體現在政治領域,更擴及邏輯哲學。其言語常由小及大,連類比譬,逐層推理,蘊含着卓然不羣的辯論藝術。具體地說,他將辯難論說的手段列爲七種,分別叫作:或、假、效、闢、侔、援、推。

“或、假、效”常被用來防備守衛,故又稱“戍言三範”

《墨經》中這樣解釋“或、假、效”三種邏輯哲學:“或”也者不盡也。“假”者今不然也。“效”者爲之法也,所效者所以爲之法也,故中效則是也,不中效則非也,此“效”也。

即:“或”是表示一類事物中僅有一部分是如此,並非全部都是如此。“假”是表示思想上的假定,並非表示現實就是這樣。“效”是爲辯論提供標準的規範和底線,以免漫無目的、失去道義。

白馬是馬,乘白馬是乘馬。獲是人,愛獲是愛人。臧是人,愛臧是愛人。這是屬於“是而然”(前提肯定,結論也肯定)的情況

解密:先秦墨家的墨子到底是如何遊說各國政要?

獲的父母是人,獲事奉她的父母不能簡單說成“事奉人”(指作別人的奴僕)。她的妹妹是美人,她愛妹妹更不能說是“愛美人”。車是木頭做的,乘車不能說是“乘木頭”。船是木頭做的,入船不能說是“入木”。強盜雖然是人,但某地強盜多,不能簡單地說“某地人多”;某地沒有強盜,也不能簡單地說“某地沒有人”。怎麼知道這一點呢?討厭某地強盜多,並不是討厭某地人多;想讓某地沒有強盜,並不是想讓某地沒有人。世上的人大家都贊成這一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說“強盜雖然是人,愛強盜卻不能說是‘愛人’,不愛強盜不能說是‘不愛人’,殺強盜也不能簡單地說是‘殺人’”,就也應該是沒有困難的。這是屬於“是而不然”(前提肯定,而結論否定)的情況。

“讀書”不等於“書”,“好讀書”卻等於“好書”。“鬥雞”不等於“雞”,“好鬥雞”卻等於“好雞”。“將要入井”不等於“入井”,阻止“將要入井”卻等於阻止“入井”。“將要出門”不等於“出門”,阻止“將要出門”卻等於阻止“出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說“‘將要夭折’不等於‘夭折’,阻止‘將要夭折’卻等於阻止‘夭折’。儒家主張‘有命’論,不等於真的有‘命’這東西存在;墨家‘非執有命’,卻等於‘非命’”就也應該是沒有困難的。這是屬於“不是而然”(前提否定,而結論肯定)的情況。

在以上三個一線貫穿的案例中,墨子舉重若輕的從形式上駁倒了“殺強盜等於殺人”與及儒家的‘有命’論。這是對“或”的運用。

假使天下都能相親相愛,愛別人就像愛自己,還能有不孝的嗎?看待父親兄長及君上像自己一樣,怎麼會做出不孝的事情呢?還有不慈愛的嗎?看待兒子、弟弟及臣子象看待自己一樣,怎麼會做出不慈愛的事情呢?這樣不慈愛就沒有了。還有強盜和賊寇嗎?看待別人的家象自己的家一樣,誰還盜竊?看待別人就像自己一樣,誰還害人?所以強盜和賊寇就沒有了。

此處,墨子連用排比,且兼反問,句式明快,論證有力。但是類似“愛人若愛其身”的事情,在現實生活中十分鮮見,故而只能以聯想虛構匡其不足。這是對“假”的運用。

但是,僅僅將“或”和“假”務於精熟,只能讓自己的立論不易被破而已。想要讓人真正的從情理上加以信服,還要在話外之音中滲入“爲天下興利除害”的道德理想。

墨子認爲,如果對方對於“大不攻小也,強不侮弱也,衆不賊寡也,詐不欺愚也,貴不傲賤也,富不驕貧也,壯不奪老也”這些最基本的社會規範都不認同,那麼大可不必再做毫無意義的口舌之爭。這就是“效”。

“闢、侔、援、推”多用作攻辯爭論,也叫“出故四法”。

《墨子·小取》篇這樣概括闢、侔、援、推四種手段:闢也者,舉他物而以明之也。侔也者,比辭而俱行也。援也者,曰:子然,我奚獨不可以然也?推也者,以其所不取之同於其所取者予之也。

簡而言之,“闢”就是舉例說明,“侔”爲類比推進,“援”即爲攀援引證,“推”則大都同於“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式。

《墨子?非攻下》開篇就說:“對於當今天下所讚美的人,該有怎樣的說法呢?是他在上能符合上天的利益,於中能符合鬼神的利益,在下能符合人民的利益,所以大家才讚譽他呢?還是他在上不能符合上天的利益,於中不能符合鬼神的利益,在下不能符合人民的利益,所以大家才讚譽他呢?即使是最愚蠢的人,也必定會說:‘是他在上能符合上天的利益,於中能符合鬼神的利益,在下能符合人民的利益,所以人們才讚譽他。’現在天下所共同認爲是義的,是聖王的法則。但現在天下許多諸侯大概還在盡力於攻戰兼併,那就只是僅有譽義的虛名,而不考察其實際。這就象瞎子與常人一同能叫出白黑的名稱,卻不能辨別那個物體一樣,這難道能說會辨別嗎?”

這裏墨子用不辨墨白的盲者比喻不辨是非的天下人,以證明大道難識,這就叫作“闢”。

解密:先秦墨家的墨子到底是如何遊說各國政要? 第2張

 何者爲“侔”?

《墨子?兼愛上》說:“父自愛也,不愛子,故虧子而自利;兄自愛也,不愛弟,故虧弟而自利;君自愛也,不愛臣,故虧臣而自利。是何也?皆起不相愛。”

這裏“君自愛”、“父自愛”、“兄自愛”的說法就是類比推進,即“侔”。

《墨子?非攻上》有一段指責百姓只知“竊鉤者誅”的論述,上面說:“現在這裏有一個人,看見少許黑色就說是黑的,看見很多黑色卻說是白的,那麼人們就會認爲這個人不懂得白和黑的區別。現在小範圍內做不對的事,人們都知道指責其錯誤;大範圍內做進攻別國的壞事,卻不知道指責其錯誤,反而跟着稱讚他爲義舉。這可以算是懂得義與不義的區別嗎?”

這裏便是運用“援”的手法,反問對方既然“少見黑曰黑,多見黑曰白”這是不懂得“黑白之辨”的行爲,那麼“小爲非,則知而非之;大爲非攻國,則不知非”,就一定也是不懂得“義與不義”的區別了。

關於“推”式手法,在墨子反駁公孟子的論述中,可以循跡一二:公孟子說‘沒有鬼神。’又說‘君子一定要學習祭禮。’墨子說‘主張沒有鬼神卻勸人學習祭禮,這就像沒有賓客卻學習接待賓客的禮節,沒有魚卻結魚網一樣。’公孟子對墨子說‘您認爲守三年喪期是錯的,那麼您主張的守三日喪期也不對。’墨子說‘你用三年的喪期攻擊三日的喪期,就好像裸體的人說掀衣露體的人不恭敬一樣。’ 以上便是墨子辯論藝術中的七大語言哲學,也是現今花辯和素辯中最常用的方法。但是,墨子卻認爲言辭“多方、殊類、異故”,所以“不可不審也,不可常用也。”亦即提醒修習辯術之人,一定要始終以“摹略萬物之然,論求羣言之比”爲要旨,切不可混淆是非,爭論不休,以後停者爲勝。

帝王將相
後宮人物
近代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