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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軍事著作《武經總要》:後集·卷九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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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經總要》是北宋官修的一部軍事著作,作者爲宋仁宗時的文臣曾公亮和丁度。兩人奉皇帝之命用了五年的時間編成。該書是中國第一部規模宏大的官修綜合性軍事著作,對於研究宋朝以前的軍事思想非常重要。其中大篇幅介紹了武器的製造,對古代中國軍事史、科學技術史的研究也很重要。那麼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關於後集·卷九的詳細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絕藝

樑大同初,魏軍復圍南鄭,杜懷寶命第三子嶷帥二百人與魏前鋒戰於光道寺。

流矢中其目,失馬,敵人交槊將至,嶷斬其一騎而上,騎以歸。嶷膂力絕人,便馬善射,一日中戰七八合,所佩霜明朱弓四石,每出殺傷數百人,敵人憚之,號爲杜彪。

陳衆軍北伐,蕭摩訶隨都督吳明徹濟江攻秦郡。時齊遣大將尉破胡等率衆十萬來援,其前隊有蒼頭、犀角、大力之號,皆身長八尺,膂力絕倫,其鋒甚銳。

又有西試胡,妙於弓矢,弦無虛發,衆軍猶憚之。及將戰,明徹謂摩訶曰:“若殪此胡,則彼軍奪氣。”摩訶曰:“願得識其形狀。”明徹乃召降人,有識胡者雲:“絳衣,樺皮裝弓,兩端骨彌。”明徹遣人覘伺,知胡在陣,仍自酌酒飲摩訶。摩訶飲訖,馳馬衝齊軍。胡挺身出陣前十餘步,彀弓未發,摩訶遙擲銑釒見,正中其額,應手而僕。齊軍大力十餘人出戰,摩訶又斬之。於是齊師退走。

陳吳明徹追軍呂梁,與齊大戰,摩訶率七騎先入,手奪齊軍大旗,齊衆大潰。

以功授譙州刺史。及周武帝滅齊,遣其將宇文忻爭呂梁。忻時有精騎數千,摩訶領十二騎,深入周軍,縱橫奮擊,斬馘甚衆。及周遣大將王軌來赴,結長圍,連鎖於呂梁下流,斷大軍還路。摩訶謂明徹曰:“聞軌始鎖下流,其兩頭築城,今尚未立,公若見遣擊之,彼必不敢相拒。彼城若立,則吾屬賊矣。”明徹不從,水路遂斷,周兵益至。摩訶又請曰:“今求戰不得,進退無路,若潛軍突圍,未足爲恥。願公率步卒乘馬輿徐行,摩訶驅馳前後,必使公安達京邑。”明徹曰:“吾爲總督,必須身居其後,相率兼行,第馬軍宜須在前。”摩訶因夜發,選精騎八千,率先衝突,自後衆騎繼焉。比旦,達淮南。

隋竇榮定擊突厥,史萬歲詣轅門,請自效。榮定素聞其名,見而大悅,因遣人謂突厥曰:“當各遣一壯士決勝負。”突厥許諾,因遣一騎挑戰。榮定使萬歲出應之。萬歲馳,斬其首而還。突厥大驚,遂引軍去。

唐高祖率兵擊羣盜,至龍門縣,賊母端兒衆數千人至城下,高祖親率十餘騎擊之。高祖連射七十發,賊大敗,皆應弦而倒。明日斬首,築爲京觀。於屍上盡得所射箭,其妙如此。

太祖討劉黑闥,嘗於肥鄉列陣,太宗親率左右擊之。有一突厥,勇壯絕人,直衝太宗。兩將接,太宗以天策上將大箭射之,中心,洞背,應弦而斃,遂傳此箭於北蕃。突厥見而驚歎。又嘗輕騎近出,遇三騎,皆賊中驍勇有名者,舉槍而進。左右請避之,太宗不從,待其將至,連發三矢,相次皆斃,敵人懾氣焉。

北宋軍事著作《武經總要》:後集·卷九 全文

尉遲敬德善解避槊,每戰,單騎入陣,賊槊攢刺,終不能傷。又能奪賊槊,還以刺之。出入重圍,往返無礙。齊王元吉亦善馬槊,聞而輕之,欲親自試。命去槊,兩以竿相刺。敬德曰:“縱加刃,終不能傷,請勿除之。”敬德槊謹當卻刃,元吉竟不能中。太宗問曰:“奪槊避槊,何者難易?”對曰:“奪槊難。”乃令敬德奪元吉槊。元吉執槊躍馬,志在刺之,敬德俄頃三奪其槊。元吉素驍勇,雖相嘆異,甚以爲恥。王世充領步騎數萬來戰,世充騎將單雄信領騎直赴太宗,敬德躍馬大呼,橫刺雄信墜馬。賊徒稍卻,敬德翼太宗以出賊圍。

薛仁貴領兵擊九姓突厥於天山,將行,高宗內出甲,令薛仁貴試之。上曰:“古之善射有穿七重者,卿且射五重。”仁貴射而洞之。高宗大驚,更取堅甲以賜之。時九姓有衆十餘萬,令驍健數十人來挑戰,仁貴發三矢,射殺三人,自餘一時下馬請降。仁貴恐爲後患,並坑殺之。便就磧北安拊餘衆,擒其僞主葉護兄第三人而還。軍中歌曰:“將軍三箭定天山,戰士長歌入漢關。”九姓自此衰弱,不復更爲邊患。

哥舒翰有家奴曰左車,年十五六,有膂力,翰善傳搶,每追賊及之,以搶搭其背而喝之,賊驚顧,翰從而刺其喉,皆剔高三五尺而墮,無不死者。左車輒下馬斬首,率以爲常。

史敬奉形甚短少,若不能勝衣。至於野外馳逐,能擒奔馬,自執鞍勒,隨鞍躍上,然後羈帶。矛矢在手,前無強敵。甥侄及僮使僅二百人,每以自隨。臨入敵,輒分其隊爲四五,隨逐水草。每數日,各相遇,已而皆有獲虜。

逆賊史思明攻河陽,使驍將劉龍仙率鐵騎五千臨城挑戰。龍仙健勇自恃,攀右足加馬鬃上,謾罵李光弼。光弼登城顧望,謂諸將曰:“孰可取者?”僕固懷恩請行,光弼曰:“此非大將所爲。”歷選其次,左右曰:“白孝德可。”光弼問:“所要幾何兵?”孝德曰:“可獨往耳。”光弼壯之,終問所欲,對曰:“願選五十騎,于軍門爲繼。兼請大軍鼓譟以增氣勢,他無所用。”光弼撫其背以遣之。孝德挾二矛,策馬截流而渡。龍仙見其獨來,甚易之,足不降鬃。稍近,將動,孝德搖手示之,若使其不動。龍仙不之測,乃止。孝德呼曰:“待中使餘致辭,非他也。”龍仙去十步與之言,褻罵如初。孝德息馬伺便,因嗔目曰:“賊識我乎?”龍仙曰:“誰耶?”曰:“我,國之大將白孝德也!”龍仙曰:“是何豬狗?”孝德發聲敢,持矛躍馬而搏。城上鼓譟,五十騎繼進。龍仙矢不暇發,環走堤上。孝德追及,斬首,攜之而歸。

王敬蕘魁傑沉勇,多力善戰。所用槍矢,皆以鈍鐵煅就,搶重三十餘斤,摧降破陣率以此勝。

宋太宗幸太原城西,督諸將麾兵發機石攻城。初,帝選諸軍勇士數百人,教以劍舞,皆能擲劍空中,躍其身,左右承之,妙絕無比,見者無不恐懼。會北戎遣使修貢,賜宴便殿,因出劍士示之,袒裼鼓譟,揮刃而入,跳擲承接,霜鋒雪刃飛舞滿空。戎使見之,懼形於色。及是,每巡城耀武,必令劍舞前導,各呈其技。賊衆乘城望之,破膽。

挑戰春秋時,楚許伯御樂伯,攝叔爲右,以致晉師(單車挑戰,示不欲崇和,以疑晉之羣師)。許伯曰:“吾聞致師者,御靡旌摩壘而還(靡旌,疾驅)。”樂伯曰:“吾聞致師者,左射以(左,車左也。,矢之善也),代御執轡,御下,兩馬,掉鞅而還(兩,飾也。掉,正也。示閒暇)。”攝叔曰:“吾聞致師者,右入壘,折馘(折馘,斷耳)、執將而還。”皆行其所聞而復。晉人逐之,左右角之(張兩角,從旁夾攻之)。樂伯左射馬而右射人,角不能進。

楚漢相持,彭越數絕楚糧道。項羽欲討越,謂其將曹咎曰:“謹守成皋,欲挑戰,謹勿與戰。無令得東。我十五日必誅彭越,定樑地。”漢果數挑戰,楚軍不出,使人辱之,五六日,曹咎怒,渡兵汜水,漢擊之,大破楚軍,盡得楚貨賄。

曹咎自剄汜水上。

前秦符堅遣將黃眉、鄧羌等率步騎討姚襄,據黃落,深溝高壘,固守不戰。

鄧羌說黃眉曰:“傷弓之鳥,落於虛發。襄頻爲晉將桓溫、張平所敗,銳氣衰矣。

今固壘不戰,是窮寇也。襄性剛狼,易以剛動。若長驅鼓行,且壓其壘,襄必忿而出師,可一戰而擒也。”黃眉從之,遣羌率騎三千軍,於襄壘以挑之。果怒,盡銳出戰。羌僞不勝,引騎而退。襄追之,至於三原,羌回騎拒襄。俄而黃眉至,大戰,斬之,盡俘其衆。

宋蒼梧王遇弒,沉攸之自江陵舉兵東下,分兵出夏口,據魯山。既至,有驕色,以郢城弱小,不足攻,遣人告行郢州事柳世隆曰:“被太后令,當暫還都。

既相與奉國,想得此意。”世隆答曰:“東下之師,久承聲聞。郢城小鎮,自守而已。”攸之將去,世隆遣軍於西渚挑戰,攸之果怒,令諸軍登岸,燒郭邑,築長圍,攻之。世隆隨宜拒應,乘間屢破之。

武德四年,太宗圍王世充於東都,竇建德自河北率兵十餘萬來援,太宗自率步騎三千五百人趣武牢。建德自滎陽西上,築壘於板渚。太宗以五百騎出武牢東二十餘里,將挑戰。先是,李、程咬金、秦叔寶令尉遲敬德執槊,造建德壘下,大呼致師,賊衆大驚撓,出兵數千騎。太宗逡巡漸卻,遂引賊以入伏內。李等奮擊大破之,獲其大將殷秋、石瓚,斬首數百級。

勢宜決戰太祖圍王世充於洛陽,旬餘不克,將士皆思歸,總管劉弘基等請班師。太宗曰:“今者興兵,正欲一勞永逸,東道諸州望風歸附,洛陽孤城何能支久?功在垂成,何乃棄之而去?”乃令諸軍曰:“王世充未破,師必不還。更有言班師者,斬!”衆心乃定。高祖知士卒有歸志,恐衆心離,不堪持久,密敕旋軍。太宗抗表固請,剋日當定。高祖喜而從之。果平世充。

五代樑將劉尋阝攻同州,朱友謙求援於晉。晉遣將符存審、李嗣昭赴之,次河中。進營朝邑。時河中久臣於樑,衷持兩端。及諸軍大集,芻栗暴貴。嗣昭懼其翻覆,將急戰以定勝負。居旬日,樑軍逼我營,會望氣者言西南有黑氣,如鬥雞之狀,當有戰陣。存審曰:“我方欲決戰,而形於氣象,得非天贊歟?”是夜,閱其衆;詰旦,進軍。樑軍逆戰,大敗之,追斬二千餘級。自是樑軍保壘不出。

晉王存勖進兵至胡柳陂,樑將賀環結陳而至,引兵據陂中土山。晉兵望之,有懼色,諸將欲領兵還營,詰朝復戰。閻寶曰:“王彥章騎軍已入漢陽山下,惟列步兵,向晚皆有歸志,我盡銳擊之,敗走必矣。今若引退,必爲所乘。我軍未集,更聞賊勝,即不戰而自潰也。凡決勝料情,情勢已得,斷在不疑。今王之成敗在此一戰,若不決戰,設使餘衆渡河,河朔非王有也。王其勉之!”晉王聞之,愕然曰:“微公,幾失計矣。”即引騎大噪,奮槊登山,大敗樑兵。  臨危決戰春秋時,孟明帥師伐晉,戰於彭衙,秦師敗績。秦伯猶用孟明,增修國政,重施於民。明年,秦伯伐晉,濟河焚舟(示必死也),取王官及郊(王官、郊,晉地也。),遂霸西戎,用孟明也。

北宋軍事著作《武經總要》:後集·卷九 全文 第2張

隋末,稽胡五萬餘人掠宜春,竇軌討之,行次黃欽山,與賊相遇。賊乘高縱火,王師稍卻。軌斬其部將十四人,拔隊中小帥以代之,勒兵復戰。軌自率百騎殿于軍後,令之曰:“聞鼓聲,有不進者,自後斬之。”既而鼓之,士卒爭赴敵,賊射之不能止,因大破之。  昭宗時,幽州劉仁恭率軍士十萬寇魏州,屠其郡。樑將葛從周自形臺馳入魏州,燕軍突之上水關,攻館陶門。從周與賀德倫率五百騎出戰,謂門者曰:“前有敵,不可返顧!”命闔其門。從周等極力死戰,大敗燕人,擒都將薛突厥、王曾阝郎等。翊日,破其八寨,追擊至臨清。

戳力必戰春秋時,晉師伐齊。陣於鞍。晉解張御克,鄭丘緩爲右。及戰,克傷矢,流血及屨,未絕鼓音(執旗鼓,故雖傷而擊鼓不息),曰:“餘病矣!”張侯曰:“自始合,而矢貫餘手,及肘,餘折以御,左輪朱殷(烏閒反),豈敢言病?吾子忍之。”緩曰:“自始合,苟有險,餘必下推車。子豈識之?然子病矣(以其不識己推車)。”張侯曰:“師之耳目,在吾旗鼓,進退從之。此車一人殿之,可以集事(殿,鎮也。集,成也)。若之何其以病敗君之大事也?擐甲執兵,固即死也(擐音患,即,就也),病未及死,吾子勉之!”左並(必正反)轡,右援χ而鼓。馬逸不能止,師從之(晉師從克軍)。齊師敗績,逐之,三週華不注(山名)。

晉元帝時,賊率杜曾聚兵數萬,命周訪擊之。訪有衆八千,曾銳氣甚盛,訪曰:“先人有奪人之心,軍之善謀也。”使將軍李常督左甄,許朝督右甄,訪自領中軍,高張旗幟。曾畏訪,先攻左右甄。曾勇冠三軍,訪甚惡之,自於陣後射雉以安衆心。令趙胤領其父誘餘兵屬左甄,力戰,敗而複合。胤馳馬告急,訪怒叱,今更進。胤號哭還,自辰至申,兩甄皆敗。訪選精銳八百人,自行酒飲之,敕不得輒動,聞鼓音乃進。未至三十步,訪親鳴鼓,將士皆騰躍奔赴,曾遂大潰,殺千餘人。遂定漢沔。

隋突厥沙鉢略可汗並弟葉護及藩那可汗寇掠而南,詔以達奚長儒爲行軍總管,擊之。遇於周,衆寡不敵,軍中大懼。長儒慷慨,神色愈烈。爲虜所衝突,散而復聚,且戰且行。轉鬥三日,五兵鹹盡,士卒以拳毆之,手皆見骨,殺傷萬計,寇氣稍奪,於是解去。突厥本欲大掠秦隴,既逢長儒,兵皆刀戰,寇意大沮。明日,於戰處焚屍,慟哭而去。

杜伏威聚徒數萬屯六合,煬帝遣其護衛將軍陳棱以兵八千討之。棱不敢戰,伏威遺棱婦人之服以激怒之,並致書號爲陳姥。棱大怒,悉衆而來。伏威逆拒,自出陣前挑戰。棱部將射中其額,伏威怒指之曰:“不殺汝,我終不拔箭。”遂馳之。棱俯伏走奔其陣,伏威因入棱陣,大呼衝擊,所向披靡。復獲所射者,使其拔箭,然後斬之。攜其首復入,棱軍大潰,僅以身免。

唐太宗從唐高祖破突厥於馬邑,太宗手射殺特勒一人,由是賊退。

高祖拒歷山飛,深入賊陣重圍數匝。太宗望見之,將輕騎突圍而進,弓矢亂髮,殪數十人,既接短兵,所向必潰,拔高祖於萬刃之中。時騎兵已散,高祖氣憒將戰,太宗苦諫方止。適會步兵至,太宗奮擊大破之(歷山飛,魏刀兒自號也)。

李光弼駐軍河陽,自將於中氵單城,外置柵,柵外掘塹,闊二丈,深亦如之。

賊將周摯舍南城,併力攻中氵單。光弼命荔非元禮出勁卒於羊馬城以拒賊。光弼於城東北角植小紅旗,下望賊軍。賊恃衆直逼其城,以車千乘載木鵝、蒙衝、鬥樓、ㄅ車隨其後,督兵填城下塹,三面各八道過其兵,又當塹開柵,各置一門。

光弼遙望賊逼城,使人語荔非元禮曰:“中丞看賊填塹開柵過兵,居然不顧,何也?”元禮報曰:“太尉擬守乎,擬戰乎?”光弼曰:“戰。”元禮曰:“若戰,賊爲我填塹,復何嫌也?”光弼曰:“吾智不及公,公其勉之!”元禮候柵開,率其勇敢出戰,一逼賊軍,走退數百步。元禮料敵陣堅,雖出入馳突,不足破賊,收軍稍退,以怠其寇而攻之。光弼望其收軍,大怒,使人喚元禮,欲按軍令。元禮雲:“戰正忙,喚作何物?”良久,令軍中鼓譟出寨門,徒搏齊進,賊大潰。

後晉時,契丹大舉入寇,以杜重威爲都招討使。至陽城,遇虜,圍晉師數重。

軍中乏水,鑿井輒壞,人馬渴死甚衆。時晉師居下風,將陣,弓弩無所施。符彥卿曰:“與其束手受擒,曷若力戰?戰未必死。”乃與張彥澤、樂元福等引精騎擊賊衆,大敗,虜主乘橐駝以遁,獲車仗器械數萬計。賊自陽城之敗,大畏彥卿,或馬病不飲,必唾而咒曰:“此中豈有符王耶?”驍勇敢前西魏將王羆爲華州刺史,嘗修城,未畢,梯在城外。時高歡遣將韓軌從河東宵濟,襲羆,羆不知覺,比曉,軌衆已乘梯入城。羆尚臥未起,聞ト外淘淘有聲,羆便起身,露髻徒跣,持一白挺,大呼而出。敵見之驚退,遂至東門,左右稍集,合戰破之,軌衆遂遁。

後魏中山王英徵義陽,傅永爲統軍,當長圍其南門。齊將馬仙埤連營稍進,欲解城圍。永乃分兵付長吏賈思祖,令守營壘,自將馬步騎千人,南逆仙埤。賊俯射永,洞其左右股。永出箭,復入,遂大破之。仙埤燒營卷甲而遁。英曰:“公傷矣,且還營。”永曰:“莫漢祖捫足,不欲人知。雖國家一帥,奈何使虜有傷將之名!”遂與諸軍追之,極夜而返。

後周河橋之戰,諸將退走,竇熾時獨從兩騎爲敵人追至芒山。熾乃下馬,背山抗之。俄而,敵衆漸多,矢下如雨。熾騎士所執弓,併爲敵人所射破。熾乃總收其箭以射之,所中人馬應弦而倒。敵乃相謂曰:“得此三人,未足爲功。”乃稍引退。熾未其怠,突圍而出。

唐馬從李光弼攻賊洛陽,賊將史朝義自領精兵拒王師於北邙,營壘如山,旌甲耀日,諸將愕然不敢動。獨率所部橫戈而出,入賊陣者數日,賊因披靡潰去。副元師李光弼壯之曰:“吾用兵三十年,未見以少擊衆,有雄健如馬將軍者。”唐廣德初,僕固懷恩誘吐蕃入寇,代宗避狄陝州。馬即日自河右轉鬥戎虜間,至於鳳翔。時蕃軍雲合,鳳翔節度使孫志直方閉城自守,乃持滿外向,突入懸門,不解甲,背城出戰,吐蕃奔潰。以勁騎追擊,斬俘數千計,血流於野,由是雄名益振。代宗還宮,召見慰勞之。

李靖擊吐谷渾,請薛萬徹同行。及至賊境,與諸將各率百餘騎先行,卒與賊數千相遇,萬徹單騎馳擊之,賊無敢當者。還謂諸將曰:“賊易與耳!”躍馬復進。諸將隨之,斬數千級,人馬流血,勇冠三軍。

宋魏能鹹平中爲鎮、定、高陽關三路前陣鈐轄,賊騎三萬餘復來寇。能率州軍陣於南關門,又令其子正與都監劉知訓間道斷賊行勢。邀戰數十合,賊退,薄西山。追擊走之,獲其器械十八萬。戎人常謀入抄,能伺知,即發兵逆擊之,生擒首帥,斬殺殆盡。

馬知節平劍州還,及三泉,詔與王繼恩討賊。繼恩責勢自任,惡知節不附己,遣守彭州,配以羸兵三百,彭之舊卒悉召還成都。知節累乞師,繼恩不之聽。賊十萬衆攻城,知節率兵力戰,自寅至申,衆寡不敵,士多死者。逮暮,退守州廨,慨然嘆曰:“死賊手,非壯夫也。”即橫槊潰圍而出,休於郊外。黎明,救兵至,遂鼓譟以入,賊黨敗去。

耿全斌從徵太原還,遇虜於蒲陰,追擊至徐河,因據水口要害。遷補車騎副兵馬使,又改雲騎軍使,屯瀛州。與虜戰,所乘馬兩中流矢死,凡易三乘,戰不卻,賊爲引去。

陷陣摧堅晉襄公以狼覃爲右,箕之役,先軫黜之,而立續簡伯。覃怒,其友曰:“盍死之?”覃曰:“吾未獲死所。”其友曰:“吾與汝爲難(欲共殺先軫)”。

覃曰:“周志有之,勇則害上,不登於明堂(周志,周書也。明堂,廟也,所以策功序德,故不義之士不得升)。死而不義,非勇也。子姑待之。”及彭衙之役,既陳,以其屬馳秦師,死焉(屬,屬己病)。晉師從之,大敗秦師。

吳伐楚,陽モ爲令尹,卜戰不吉(陽モ,穆王曾孫,令尹子瑕)。司馬子魚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子魚,公子魴也。順流而下,易用勝敵)?且楚故,司馬令龜,我請改卜。”令曰:“魴也以其屬死之,楚師繼之,尚大克之!吉(得吉兆)。”戰於長岸,子魚先死,楚師繼之,大敗吳師,獲其乘舟餘皇(餘皇,舟名)。

唐初,段志玄從劉文靜拒屈突通於潼關,文靜爲通將桑顯和所敗,軍營已潰。

志玄率二十騎赴之,擊殺數十人而還。爲流矢中足,慮衆心動,忍而不言,更入戰陣者再三。顯和軍亂,大軍因此復振擊,大敗之。

薛仁貴、樑建方、契何力於遼東與高麗大將溫沙門戰於橫山,仁貴疋馬先入,莫不應弦而倒。高麗有善射者,於石城下射殺十餘人,仁貴單騎直往衝之,其賊弓矢俱失手,不能舉,便生擒之。

契何力與梁州都督李大亮、將軍薛萬均同徵吐谷渾,軍次赤川。萬均率騎先行,爲賊所攻,兄弟皆中槍墮馬,徒步而鬥,死者兵士十六七。何力聞之,將數百騎馳往,突圍而前,縱橫奮擊,賊兵披靡,萬均兄弟由是獲免。

天寶之亂,賊將史朝義領鐵騎十萬陣於昭覺寺,賊皆殊死決戰,短兵既接,相殺甚衆。官軍驟擊之,賊陣不動。魚朝恩令射生五百人下馬,弓弩亂髮,多中賊而死,陣亦如初。鎮西節度使馬曰:“事急矣。”遂援旗而進,單騎奔擊,奪賊兩牌,突入萬衆之中,左右披靡。大軍乘之而入,朝義大敗,斬首一萬六千級,生擒四千六百人,降其三萬二千人。轉戰於石榴園、老君廟,賊黨又敗,人馬躁踐,填於尚書谷。朝義輕騎而走。

天寶末,吐蕃入寇,報新城之役。晨壓官軍,衆寡不敵。王忠嗣單馬進,左右馳突,當者無不辟易,出而複合,殺數百人,賊衆遂亂。三軍翼而擊之,吐蕃大敗。

五代晉皇甫遇拜滑州節度使,賊率衆屯邯鄲,遇與安審琦、慕容彥超等御之。

遇將渡漳河,則前鋒大至。遇引退,轉鬥二十里,至鄴南榆林店。遇謂審琦等曰:“彼衆我寡,走無生路,不如血戰。”遂自辰及未,戰百餘合,所傷甚衆。遇所乘馬中鏑而斃,遇有親僕杜知敏以馬授遇,遇得馬復戰,久之稍解。顧杜知敏已爲賊獲,遇謂彥超曰:“知敏倉皇之中以馬授我,義也!安可使陷於賊中?”遂與彥超躍馬取知敏而還。寇騎壯之。俄而率軍複合,遇不能解。時審琦已至安陽河,謂首將張從恩曰:“皇甫遇等未至,必爲輕騎所圍,若不急救,則成擒矣。”從恩曰:“賊勢甚盛,無以抵捂,將軍獨往何益?”審琦曰:“成敗,命也。設若不濟,則與之俱死。若失此二將,將何面目以見天子?”遂率鐵騎北渡赴之。

虜見塵起,謂救軍並至,乃引去。遇與彥超中數槍,得還。時諸軍嘆曰:此三人皆猛將也。  晉王存勖舉兵擊樑救趙,進軍柏鄉五里,遣周德威先以胡騎進薄樑營。樑將韓等精兵三萬,鎧甲皆被繒綺,金銀炫耀,晉人望之懼形於色。德威謂李存璋曰:“賊志在不戰,欲以兵甲耀威耳。”乃遣存璋諭諸軍曰:“爾見此賊軍否?

是汴州天武健兒,皆屠沽傭販,虛有其表,徒被精甲,十不當一,擒獲足以爲貨。”德威自率精騎,擊其兩偏,左馳右決,出沒數四。是日,獲百餘人,賊遂渡河而退。宋鹹平初,契丹入寇,張凝率部兵設伏於瀛州西,出其不意,腹背奮擊,挺身陷虜陣,凝子昭遠從行,才十六歲,即單騎疾呼,突入陣中,掖凝而出,左右披靡不敢動。

表裏夾攻春秋時,衛人以燕師伐鄭。鄭祭足、原繁、泄駕以三軍軍其前,使曼伯與子原潛軍軍其後。燕人畏鄭三軍,而不虞制人(北制,鄭邑,今河南成皋縣,一名虎牢)。六月,鄭二公子以制人敗燕師。

北戎侵鄭,鄭伯御之,患戎師,曰:“彼徒我車,懼其侵軼我也(徒,步兵也。軼,突也)。”公子突曰:“使勇而無剛者嘗寇而速去之(嘗,試也。勇則能往,無剛不恥退)君爲三覆而待之(覆,是覆兵也)。戎輕不整,貪而無親,勝不相讓,敗不相救。先者見獲,必務進;進而遇覆,必速奔。後者不救,則無繼矣,乃可以逞。”從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遂之(祝聃,鄭大夫),衷戎師。前後擊之,盡殪(爲三部兵,祝聃使勇而無剛者先犯戎而速奔,以遇二覆兵至,後覆兵起,戎還走,祝聃反逐之,戎前人及中二處受敵,故曰衷戎師。殪,死也)。

楚使鬥廉帥師及巴師圍(廉,楚大夫)。鄧養甥、聃甥帥師救。三逐巴師,不克(三生皆鄭大夫)。鬥廉衡陳其師於巴師之中,以戰,而北(衡,橫也。

分巴師爲二部,鬥廉橫陳於其間,以與鄧師戰,而僞北)。鄧人逐之,背巴師,而夾攻之(楚師僞走,鄭師逐之,背巴師,巴師攻之,楚師自前還與戰)。鄧師大敗。人霄潰。

後漢初,光武遣王霸、馬武擊河南賊周建於垂惠。賊帥蘇茂將五校兵四千餘人救建,而先遣精騎遮擊馬武軍糧。武往救之,建從城中出兵夾擊武。武恃霸之援,戰不甚力,爲茂、建所敗。武軍奔過霸營,大呼求救。霸曰:“賊兵盛,出必兩敗,努力而已。”閉營堅壁。軍吏皆爭之,霸曰:“茂兵精銳,其衆人多,吾吏士心恐而捕虜(馬武也)。與吾相恃,兩軍不一,此敗道也。今閉營固守,示不相援,賊必乘勝輕進。捕虜無救,其戰自倍。如此,茂衆疲勞,吾承其弊,乃可克也。”茂、建果悉兵攻武。合戰良久,霸軍中壯士路潤等數十人斷髮請戰,霸知士心銳,乃開營後,出軍精騎襲其背。茂、建前後受敵,驚敗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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