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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軍事著作《武經總要》:後集·卷五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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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經總要》是北宋官修的一部軍事著作,作者爲宋仁宗時的文臣曾公亮和丁度。兩人奉皇帝之命用了五年的時間編成。該書是中國第一部規模宏大的官修綜合性軍事著作,對於研究宋朝以前的軍事思想非常重要。其中大篇幅介紹了武器的製造,對古代中國軍事史、科學技術史的研究也很重要。那麼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關於後集·卷五的詳細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出奇

戰國廉頗爲趙將,秦使間曰:“秦獨畏趙括耳,廉頗易與,且降矣。”會頗軍多亡失,數敗,堅壁不敢戰。又聞秦反間之言,使括代頗。括至,則出軍擊秦。

秦軍佯敗而走,張二奇兵以劫之。趙軍遂勝追,造壁不得入,而秦奇兵二萬五千絕趙軍後,又五千騎絕趙壁。趙兵分爲二,糧道絕,括卒敗。

突厥犯塞,煬帝令唐高祖與馬邑太守王仁恭率衆備邊。會虜寇馬邑,仁恭以衆寡不敵,有懼色。高祖謂之曰:“今主上遐遠,孤城絕援,若不死戰,難以圖全。”於是親選精騎二千,出爲遊軍,居處飲食,隨逐水草,一同於突厥。見虜侯,騎但馳騎射獵,示若輕之。及與虜相遇,則掎角置陣,選善射者爲別隊,持滿以待之。虜莫能測,不敢決戰。因縱奇兵擊走之,獲其特勒所乘駿馬,斬首千萬級。

唐太宗嘗選精銳千餘騎爲騎兵,皆皁衣黑甲,分爲左右隊,隊建大旗,令騎將秦叔寶、程咬金、尉遲敬德、翟長孫等分統之。每臨寇,太宗躬披黑甲,先鋒率之,侯機而進,所向摧靡。常以少擊衆,賊徒氣懾。

開元二年,吐蕃精甲十萬寇臨洮,王率所部二千人,卷甲倍程,與臨洮兩軍合勢以拒之。賊營於大來谷口,吐蕃將坌達延文率兵繼至。乃出奇兵七百人,衣之蕃服,夜襲之。相去五里置鼓角,令前者遇寇大呼,後者擊鼓以應之。賊衆大懼,疑有伏兵,自相殺傷,死者萬計。俄而攝右羽林將軍薛訥率衆邀擊吐蕃至武衡谷,去大來谷二十里,爲賊所隔。率兵迎訥之軍,賊置兵兩軍之間,連亙數十里。夜出壯士,銜枚擊之,賊又大潰。乃與訥合軍掩其餘衆,迫奔至洮水,殺獲不可勝數。

元帥廣平王率蕃漢之師十五萬進取長安,戰於香積寺北,結陣三十里。賊將李歸仁先薄我軍,我軍亂。李嗣業奮命馳,業禽十餘騎,乃定回訖。奇兵出賊背夾攻之,斬首六萬級。

王忠嗣少勇敢自負,及爲節將,以持重安邊爲務。嘗謂人云:“國家昇平之時,爲將者在撫其衆而已,吾不欲疲中國之力,以徼功名。”但訓練士卒,缺則補之。有漆弓百五十張,常貯之袋中,示無所用。軍中皆日夜思戰,因多縱間謀,以伺虜之隙,時以奇兵襲之,故士樂爲用,師出必勝。每軍出,即各召本將付其兵器,令其士卒雖一弓一箭必書其姓名於上以記之,軍罷而納。若遺矢,即驗其名罪之。故人人自勸,甲仗充刃。

五代漢高祖在晉陽,郭進往依之,漢祖壯其材。會北寇屠安陽城,因遣進攻拔之。戎人遁去。授方州刺史。寇王道斃,高祖出兵井陘,進以奇兵,間道先入氵名州,因定河北。

伏兵春秋時,必阝之戰,晉士季使鞏朔、韓穿帥七覆於敖前(帥,將也。覆爲伏兵七處),故上軍不敗。  北戎侵鄭,鄭伯御之。公子突曰:“使勇而無剛者,嘗寇而速去之(嘗,試也。勇則能往,無剛不恥退)君三覆以待之(覆,伏兵)。戎人之前遇覆者奔,鄭將祝時逐之,衷戎師,前後擊之,盡殪。

吳侵楚,楚將養由基奔命,楚司馬子庚以師繼之。養由基曰:“吳乘我喪,謂我不能師也,必易我而不戒。子爲三覆以待,我請誘之。”子庚從之,戰於庸浦(楚地),大敗吳師。

北宋軍事著作《武經總要》:後集·卷五 全文

漢景帝時,吳楚反,以周亞夫擊之,至霸上。趙涉說亞夫:“吳王素富,輯死士久矣。此知將軍且行,必置人於ゾ澠之間。然兵事上神密,將軍何不從右去,走藍田,出武關,抵洛陽,間不過差一二日,直入武庫,擊鐘鳴鼓。諸侯聞之,以爲將軍從天而下也。”如其計,至洛陽,使吏搜ゾ澠間,果得吳伏兵。

後漢荊州劉表遣劉備北侵,至葉,曹公遣將李典與夏侯拒之。備一朝燒屯去,夏侯率諸軍追擊之。典曰:“賊無故退,疑必有伏。南道窄狹,草木深,不可追也。”夏侯不聽,與于禁追之。禁與夏侯等果入賊伏裏。典往救,備見救至,乃退。

後魏万俟醜奴作亂關中,魏將賀拔嶽率兵討之。嶽以輕騎八百北渡渭,殺掠其人以挑之。醜奴大將尉遲菩薩果率步騎二萬至渭北。嶽以輕騎數十餘,與菩薩隔水交言,兵稱陽國威,菩薩自言強盛,往覆數返,時以逼暮,於是各還。嶽密於渭南傍水,分精騎數十處,隨地形便置之。明日,自將百餘騎,隔水與賊相見。

嶽漸前進,先所置騎隨嶽而集。騎既漸增,賊不測其多少。行二十里,至水淺可濟之處,嶽使馳馬東出,似欲奔遁。賊謂嶽走,乃棄兵南渡渭水,輕騎追嶽。東行十餘里,依橫崗設伏兵待之。賊各以路險不得齊進,前後繼至,半渡江東。嶽乃回與戰,身先士卒,急擊之。賊便退走。嶽號令所部:“賊下馬者,皆不聽殺。”賊顧見之,便悉下馬。俄而獲虜三千人,馬亦無遺。遂擒菩薩。仍渡渭北,降步卒萬餘。

魏傅永爲豫州刺史,南齊將裴叔業來侵楚王戍(地名)。永令戍填塞外塹,夜伏戰士一千人於城外。及曉,而叔業等至,頓於城東列陣將,置長圍。永所伏兵於道左,擊其後軍破之。叔業乃令將佐守所列之陣,自率精甲數千人救之。永上門樓,觀叔業南行五六裏許,便開門奮擊,遂摧破之。叔業奔走,左右欲追之,永曰:“弱卒不滿三千,彼精甲猶盛,非力屈而敗,直墮吾計中耳。既不測我之虛實,足喪其膽。俘此足矣,何暇追之?”十六國後趙將石季龍攻晉將劉演於景庭,兗州豪右張平等起兵救演。季龍夜棄營,設伏於外,揚聲將歸河北張。平以爲信然,入於空營。季龍回擊,敗之,遂陷廩丘。

夏赫連勃勃進屯依力川,後秦姚興來伐,至三城,勃勃率騎御之。興遣其將姚文崇拒戰,勃勃僞退,伏以待之。姚興、文崇等追之,伏兵夾擊,皆擒之。

後周時,尉遲迥作亂,以宗文忻、韋孝寬擊之。迥遣子盛兵武涉,忻擊走之,進臨相州。迥遣甲兵三千,伏野馬崗。忻以五百騎襲之,斬獲略盡。進至草橋,迥又拒守。忻以奇兵破之,直趨鄴下。迥背城結陣,大戰,官軍不利。時鄴城士庶觀戰者數萬人,忻謂左右曰:“事急矣,吾當以權道破之。”於是射觀者,走之,轉相騰藉,聲如雷霆。忻乃傳呼曰:“賊敗矣!”衆復振齊力急擊之,迥軍大敗。

韓褒爲汾州刺史,先是齊寇數入,人家廢耕桑,前後刺史莫能防捍。褒至,適會寇來,褒乃下令屬縣。人既不及備,以故多被抄掠。齊人喜於不覺,以爲州先未集,兵今還,必不能追躡。由是益懈,不爲營壘。褒已先勒精銳,伏兵北山中,分據險阻,邀其歸路。乘其衆怠,縱伏擊之,盡獲其衆。

隋初,周將尉遲迥河北拒命,文帝遣將於仲文討之。迥將檀讓屯成武,仲文簡精兵,僞建迥旗幟,倍道而進。檀讓出謁,仲文執之。仲文背城結陣,出軍數裏,設伏於麻田中。迥將比羅恃衆而來,兩陣才合,伏兵俱發,曳柴鼓譟,塵埃漲天,毗羅兵潰,皆投水死。

王世充欲擊李密,密屯偃師北山上,時新破敵,有輕世充心,不設壁壘。世充夜遣二百餘騎,潛入北山,伏溪谷中。令軍人秣馬蓐食,遲明而薄密。密出兵應之,陣未成列,而兩軍合戰,其伏兵發,乘高而下,馳壓密營,又縱火焚其廬舍。密軍潰,降其將張童仁、陳智略,進拔偃師,密走保洛口。

唐太宗討竇建德,至武牢。建德自滎陽西上,太宗以數百騎,出武牢東二十餘里以挑之,往往設伏。北至賊營,才四騎而已。謂左右曰:“賊初見騎少,疑爲斥候。”語未畢,忽賊奄至,因引弓射之,斃其一將。賊以五六千騎並拔槍而進,從者鹹失色。太宗謂之曰:“爾但前去,我自殿後。”於是按轡徐行,賊至輒引弓射之,斃一賊,賊懼而止,止而復來,如此再三,每至必斃,賊乃不敢復逼。太宗引賊入伏內,伏兵相次而發,合擊破之,獲其大將殷秋、石瓚,斬首數百級。

李密之叛,將出山南,史萬寶懼密威名,不敢拒,謂盛彥師曰:“密,驍賊也,又輔以王伯當,決策而叛,其下兵亡思欲東歸,若非計出萬全,則不爲也。

兵在死地,殆不可當。”彥師笑曰:“請以數千之衆邀之,必梟其首。”萬寶曰:“計將安出?”對曰:“軍法尚詐,不可爲公說之。”便領衆逾熊耳山南,傍道而止,令弓弩者挾路乘高,刀盾者伏於溪谷。令曰:“待賊半渡,一時齊發弓弩,據高縱火,刀盾即亂出薄之。”或問之曰:“聞李密欲向洛州,而公入山,何也?”彥師曰:“密聲言往洛,實走襄邑城就張善相耳,必當出人不意。若賊入谷口,我自後追之,山路險隘,無所展力,一夫殿後,必自能制。令吾先得入谷口,擒之必矣。”李密既渡陝州,以爲餘不足慮,遂擁衆徐行,果逾山南。彥師擊之,密衆首尾斷絕,不得相救,遂斬李密。

封常清爲安南節度,討大勃律,師次賀隆勞城,一戰而勝。常清逐之,判官段秀實曰:“賊兵贏弱,餌我也。請備左右,搜其山林。”遂殲其伏。

郭子儀自杏國渡河,圍衛州。安慶緒與其驍將安雄俊、崔乾、薛嵩、田承嗣悉其衆來援,分爲三軍。子儀陣以待之,預選射者三千人,伏於壁內,誡之曰:“俟吾小卻,賊必爭進,則登城鼓譟,弓弩齊發以迫之。”既戰,子儀僞遁,賊果乘之。及壘門,遽聞鼓譟,俄而弓弩齊發,矢注如雨,賊徒驚駭。子儀整陣追之,賊衆大敗。

郭子儀赴鳳翔,將李歸仁以銳卒五千邀之於三原北。子儀窘急,使僕固懷恩及王升、陳回光、渾釋之、李國正等五將伏兵於白渠留運橋以待之。賊至,伏發,歸仁大敗而走。又從子儀戰於清渠,不利,歸於風翔,及回紇來赴國難,肅宗乃遣廣平王爲元帥,以子儀爲副,而懷恩領回紇兵從之汶水。賊伏兵於營東,懷恩引回紇馳往殺之,匹馬不歸,賊乃大潰。

史朝義叛,至貝州,與僞大將薛忠義兩節度合。僕固至臨清縣,懼賊氣盛,駐軍以俟變。朝義領衆三萬,並攻具來攻。令高彥嵩、渾月進、李光逸等設三伏以待之,賊半渡,伏發,合擊而走之。其時回紇又至,軍益振,卷甲馳之,大戰於下博縣東南。賊背水而陣,大軍衝擊而推之,積屍擁流而下,朝義走莫州。

唐哥舒翰充隴右節度副使,先是吐蕃每至麥熟時,即率部衆至積石軍獲取之,共呼爲吐蕃麥莊,前後無敢拒之者。至是,翰使王難得、楊景琿等潛引兵至積石軍設伏以待之。吐蕃以五十騎至,翰於城中率驍勇馳擊,殺之略盡。餘或走,伏兵邀擊,匹馬不還。

北宋軍事著作《武經總要》:後集·卷五 全文 第2張

吐蕃北寇靈朔,陷麟州。德宗遣使至成都府,令韋皋出兵深入,蜀師萬人據險設伏以待之。先出千人挑戰,論莽熱見我師之少,悉衆追之。發伏掩擊,鼓譟震駭,蕃兵自潰,生擒莽熱,虜衆十萬殲夷者半。

五代樑將戴思遠攻德勝北城,莊宗命李嗣源設伏於戚城,令騎軍挑戰。樑軍大至,莊宗御中軍以御之。時李從珂僞爲樑幟,奔入樑壘,斧其望樓,持級而還。

樑軍愈恐。步騎漸至,李嗣源以鐵騎三千乘之,樑軍大敗,俘斬二萬計。

宋雍熙中,王師北征,以田重進爲定州路行營馬步軍都部署,兵薄飛狐城下。

賊遣其將大鵬翼等來援。監軍袁繼忠謂重進曰:“賊多騎兵,利於平地,不如乘險逆擊之。”重進率兵伏飛狐南口,賊兵方出,乃麾兵擊之,遂擒鵬翼。

至道中,以李孝隆護送芻粟入威寇軍,賊將幹越率騎八萬來邀王師。李繼隆所領步騎才一萬,先命千人設伏於城北十里,繼隆與尹繼倫列陣以待。賊衆方食,繼倫出其不意,擊走之。繼倫道奔,過徐河十餘里,俘獲甚衆。

多方以誤之春秋時,吳子闔廬問於伍員曰:“楚如何?”對曰:“楚執政衆而乖,莫適(音的)任患。若爲三師以隸焉(隸,猶勞也),一師至,彼必皆出。彼出則歸,彼歸則出,楚必道敝(罷敝於道)。亟隸以罷之(亟,數也,音器),多方以誤之,既罷,而後以三軍繼之,必大克之。”闔廬從之。楚於是乎始病。吳遂入郢。

後漢末,曹公徵關中,進軍渡渭。馬超及韓遂數請戰,不許;因請割地,求任子。公用賈詡計,僞許之。韓遂請與公相見,與遂交爲語,移時,不及軍事,但說京都故舊,拊手歡笑。既罷,超等問遂公何言,遂曰:“無言也。”超等疑之。他日公又與遂書,多所點抹,如遂改定者。超等愈疑遂。公乃剋日會戰,先以輕兵挑之,戰良久,乃縱驍騎夾擊,大破之,遂、超等走涼州。

魏將田豫率兵進擊鮮卑河比能,單將銳卒,深入虜庭。胡人衆多,鈔軍前後,斷絕歸路。豫乃進軍,去虜衆十餘里結屯營,多聚牛馬糞燃之,從它道引去。胡見煙火不絕,以爲尚在,行數十里乃知之。

魏末,諸葛誕、文欽反,據壽春,投吳請援。司馬文王總兵討之。王謂諸將曰:“誕當突圍,決一朝之命。”或謂:“大軍勢不能久,省食減口,冀有它變。

料賊之情,不出此二者。今當多方以亂之,備其越逸,此勝計也。”因命合圍,分遣羸疾就谷淮北廩,軍士給大豆,人三升。欽聞之,果喜。文王愈羸形以示之,多縱反間,揚言吳救方至。誕等益冗食,俄而城中乏糧。諸將並請攻之,文王曰:“誕聚糧固守,外結吳人,自謂足據淮南,必不便走。今與我合。後賊果食盡,夜遁。追及介休,一戰敗之。

武德中,太宗領兵徵薛仁杲,攻析庶(上思力反,下之之怒反)城。賊有十餘萬,兵鋒甚銳,數來挑戰。諸將鹹請戰,太宗曰:“我士卒新經挫衄,彼銳氣猶盛,必輕敵好鬥。我且閉壁以折之,待其氣衰而後奮擊,可一戰而破。此萬全計也。”因令軍中曰:“敢言戰者,斬!”相持者久之。賊糧盡,軍中頗攜二,其將相繼來降。太宗知仁杲人心內離,謂諸將曰:“可以戰矣!”行軍總管樑實營於淺水原,以誘之。賊大將宗羅自恃驍悍,求戰不得,氣憤者久之,乃是盡銳攻樑實,冀逞其志。樑實固險不出,以挫其鋒。羅攻之愈急。太宗度賊已疲,復謂諸將曰:“彼氣將衰,吾當取之,必矣。”申令諸軍,遲明合戰。令將軍龐玉陣於淺水原南,出賊之右,以先餌之。羅並軍共戰,王軍幾敗。太宗親御大軍,奄自原北,出其不意,羅回師相拒,我師表裏齊奮呼,聲動天地,羅氣奪,於是大潰。

太宗討劉黑闥,阻水列營以逼之,分遣奇兵斷其糧道。黑闥又數挑戰,太宗堅壁不應,以挫其鋒。黑闥城中糧盡,太宗度其必來決戰,預壅洛水上流,謂守堤吏曰:“我擊賊之日,侯賊半渡而決堰。”黑闥果率步騎二萬,渡洛水而陣,與官軍大戰。賊衆大潰,水又大至,黑闥衆不得渡,斬首萬餘級,溺死者數千人。

黑闥與範願等以千餘人奔於突厥。

僕固懷恩引吐蕃、回紇、党項數十萬南下,京師大恐。郭子儀出鎮奉天,帝召子儀問御戎之計,子儀曰:“以臣所見,懷恩無能爲也。”帝問其故,答曰:“懷恩雖稱驍勇,素失士心。今所以能爲亂者,引思歸之人耳。懷恩本臣偏裨,其下皆臣之部曲,恩信常及之,今臣爲大將,必不忍以鋒刃相向,以此知其無能爲也。”賊寇州,子儀在涇陽,子儀令長男、朔方兵馬使曜率師拔之,與寧節度使白孝德閉城拒守。懷恩前鋒至奉天,近城挑戰,諸將請擊之,子儀止之曰:“夫客深入,利在速戰,不可爭鋒。彼皆吾之部曲,緩之自當攜二。若追之,是速其戰,戰則勝負未可知。敢言戰者斬。”堅壁待之,果不戰而退。

本朝徵高平,付藩美精卒數千,扼江豬嶺。賊果由其路來援,美堅壁不與戰,賊遁去。

避銳春秋時,城濮之戰,楚子使子玉去宋,曰:“無從晉師。”曰:“晉侯在外十九年矣,而果得晉國。險阻艱難,備嘗之矣;人之情僞,盡知之矣。天假之年,而除其害,所置其可廢乎?”子玉不從,而敗。

後漢末,袁尚據鄴,率兵圍擊兄譚於南皮。留蘇由、審配守鄴。曹公圍鄴,尚還救鄴,諸將皆以爲此歸師,人自爲陳兵挑戰,法尚先伏輕船於浦中,又伏精銳於古村之北,自張旗幟,逆流拒之。戰數合,僞退,登岸,投古村。猛舍舟逐之,法尚又疾走,行數裏,與村北軍合,復前擊猛。猛退走赴船,既而浦中伏發,船取其楫,建周旗幟,猛於是大敗,僅以身免。

隋高穎獻取陳之策,曰:“江北地寒,田收差晚。江南土熱,水田早熟。量彼收穫之際,穎集士馬,聲言掩襲,必屯兵御守,足得廢其農時。彼既聚兵,我便解甲。再三若此,賊以爲常,後雖集兵,彼必不信。猶豫之頃,我乃濟師,登陸而戰,兵氣益倍。”文帝行其策,陳人益懼。

賀若弼鎮淮南,請船江防人,每交代之際,必集歷陽。於是大列旗幟,營幕被野。陳人以爲大兵至,悉發國中士馬。既知防人交代,其衆復散。後以爲常,不復設備。其後弼以大軍濟江,陳人弗之覺,遂滅陳。

聲言欲退誘敵破之東晉末,妖賊孫恩北出海鹽,時劉裕拒之,築城於海鹽故治。賊日來攻城,城內兵力甚弱。裕深慮之,乃一夜偃旗匿衆,若已遁者。明早開門,使羸疾數人登城。賊遙問劉裕所在,曰:“夜已走矣。”賊信之,乃率兵衆先入城。宋武帝乘其懈怠,奮擊大破之。

後涼呂光遣將呂延伐西秦,大敗之。乞伏乾歸泣嘆曰:“死中求生,正在今日。”乃縱反間,稱乾歸東奔成紀。呂延信之,引師輕進。司馬耿稚諫曰:“乾歸雄勇過人,權略難測,破王廣,克楊定,皆羸師以誘之。雖蕞爾小國,不可輕也。困獸猶鬥,況乾歸乎?今宜佈陣而前,步騎相接,徐侯諸軍大集,可一舉滅之。”延不從,而戰敗。

北涼主沮渠蒙遜伐西涼李歆於酒泉,先攻(音聞)浩(音門)。蛇盤於帳前,蒙遜笑曰:“前一爲蛇,今蓋在吾帳。天意欲吾回師,先定酒泉。”乃燒攻具而還,次於川巖。聞歆集兵,欲攻張掖,蒙遜曰:“入吾計矣,但恐聞吾回軍,不敢前也。兵事尚權。”乃露布西境,稱得浩,將進軍黃谷。歆聞而大悅,進入都瀆間。蒙遜逆之,敗歆於懷城,遂進克酒泉。

五代樑楊師厚率步騎屯於臨朐,而聲言欲東拔密州,留輜重於臨朐。王師範果出兵來擊。師厚設伏於野,追擊至聖王山,殺萬餘衆,擒都將八十人。

聲言怠敵取之唐吐蕃叛,詔裴行儉爲洮州道總管。行儉建議曰:“吐蕃皆叛,干戈未息。

敬玄、審禮,失律喪元。安可更爲西方生事?今波斯王身沒,其子泥涅帥師充質在京,望差使往波斯冊立,即路由二蕃部落,便宜從事,必可有功。”高祖從之,因命行儉冊送波斯王,仍爲安撫大食使。行至西州,人吏郊迎,行儉召其豪傑子弟千餘人隨己而西。乃楊言紿其下曰:“天時方熟,未可涉遠。須涼秋之後,方可漸行。”都支覘知之,遂不設備。行儉仍召四鎮諸蕃兵長豪傑謂曰:“憶昔此遊,未嘗厭倦,雖還京輦,無時暫忘。今因是行,欲尋舊賞,誰能從吾獵也?”時蕃酋子弟請從者僅萬人。行儉陽爲略遊,教度部伍。數日,遂倍道而進,去都支部落十餘里。先遺都支所親問其安否,外示閒暇,似非討襲。續次使人趣召相見。都支先與遮匐通謀,秋中擬拒漢使,卒聞軍到,計無所出,自率兒侄首領等五百餘騎就營來謁,遂擒之。是日,傳其契箭,諸部賊長悉來請命,並執送碎葉城,簡其精騎,輕齎曉夜前進,將賊遮匐。途中果獲都支還使,與遮匐使同來。

行儉釋遮匐使者,令先往曉諭其主,兼述都支已擒。遮匐尋復來降。

稱降及和因懈敗之秦未,天下兵起,沛公西入武關,欲以二萬人擊秦關下軍。張良曰:“秦兵尚強,未可輕也。臣聞其將屠者子,賈豎易動以利。願王且留壁,使人行,爲五萬人具食,益張旗幟諸山之上,爲疑兵。”令酈食其持重寶啖秦將。秦將果欲連和,俱西襲咸陽。沛公欲聽之,良曰:“此獨其將欲叛,士卒恐不從,必危,不如因其懈怠擊之。”沛公乃引兵擊之,秦軍大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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