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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軍事著作《武經總要》:後集·卷八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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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經總要》是北宋官修的一部軍事著作,作者爲宋仁宗時的文臣曾公亮和丁度。兩人奉皇帝之命用了五年的時間編成。該書是中國第一部規模宏大的官修綜合性軍事著作,對於研究宋朝以前的軍事思想非常重要。其中大篇幅介紹了武器的製造,對古代中國軍事史、科學技術史的研究也很重要。那麼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關於後集·卷八的詳細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御士推誠

後漢更始初,光武爲蕭王,定河北諸賊,銅馬餘衆降,對其渠帥爲列侯,降者猶不自安。光武知其意,敕令各歸營勒兵,乃自乘輕騎,按行部陣。降者皆相語曰:“蕭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由是皆服。

東晉末,劉道規爲荊州刺史,叛臣桓玄餘黨荀林屯江津,桓謙軍屯枝江,二寇交通,久絕都邑之間。荊楚既破,桓氏義舊並懷異心,道規乃會將士告之曰:“桓謙今在近畿,聞諸軍頗有去就之計,吾東來文武足以濟事,若欲去者,本不相禁。”因夜開城門,達曉不閉。衆鹹憚服,莫有去者。

西魏王羆守華(今馮翊郡)州,時西魏師與東魏師戰於河橋,不利。東魏降卒趙青據長安城,所在莫有固志。而羆聞之,乃大開州門,召軍人謂之曰:“如聞天子敗績,不知兇吉。諸人相驚,鹹有異志。王羆受恩於此,以死報恩。諸人若有異圖,可來見殺;必恐城陷沒者,亦任出城。如有忠誠,能與王羆同心者,可共固守。”軍人見其誠信,皆無異志。

與敵推誠唐將郭元振在京州時,西突厥首領烏質勒部落強盛,款塞通和。元振就其牙帳,計會軍事。時天大雪,元振立於帳前,與烏質勒言議。須臾雪深風凍,元振未嘗移足。烏質勒年老,不勝寒苦,會罷而死。其子娑葛以元振故殺其父,謀勒兵攻之。副使解琬知其謀,勸元振夜遁。元振曰:“吾以誠信待人,何所疑懼?

且深在寇庭,遁將安適?”乃安臥帳中。明日親入虜帳,哭之其哀,行弗贈之禮。

娑葛乃感其義,復與元振通好。

郭子儀屯於涇陽,僕固懷恩率蕃兵來寇。子儀一軍萬餘人,而雜兵圍之數重。

北宋軍事著作《武經總要》:後集·卷八 全文

子儀使李國臣拒其東,魏楚玉當其南,陳回光當其西,朱元琮當其北,子儀率甲騎二千出沒左右前後。虜見而問曰:“此誰也?”報曰:“郭令公也。”回紇驚曰:“令公存乎?僕固懷恩言天可汗已棄四海,令公亦謝世,中國無主,故我從其來。今令公存,天可汗存乎?”對曰:“皇帝萬壽無疆。”回紇皆曰:“懷恩欺我。”子儀又使諭之曰:“公等頃歲遠涉萬里,翦除凶逆,恢復二京。是時子儀與公等周旋艱難,何日忘之?今一旦棄舊好,助一叛臣,何其愚也!且懷恩背主棄親,於公等何有?”回紇曰:“爲令公亡矣!不然,何以至此?令公誠存,安得而見之?”子儀將出,諸將諫曰:“賊寇之心,不可信也,請無往。”子儀曰:“賊有數十倍之衆,今力固不敵。且至誠感神,況賊輩乎?”諸將曰:“請選鐵騎五百衛從。”子儀曰:“適足以爲害也。”乃傳呼曰:“令公來!”賊初疑,持矢持之。子儀以數十騎免冑徐出,而勞之曰:“安乎?公等久同忠義,又何至於是?”回紇皆舍兵下馬,齊拜曰:“果吾父也!”子儀召其首領,各飲之酒,與之佳錦,歡好如初。

德宗時,朱Г、朱滔、王武俊聯兵反,Г既污宮闕,羣賊附李希烈,希烈僭號,欲臣制諸叛,衆心稍離。自奉天下罪己詔,赦羣賊,昭義帥李抱真先遣門客賈林以大義說武俊,合從擊Г。武俊雖許之,然尚猶豫。抱真乃以數騎徑入武俊營,謂曰:“朱Г、希烈僭竊大位,足下不能自振於數賊之間,乃舍九葉天子而臣反虜乎?”因言及播越,抱武俊哭,涕泗交下。武俊亦哭,感動左右。又於武俊帳中酣寢久之。武俊感其不疑,結爲兄弟而別。明日合戰,大破朱滔。

淮西既平,裴度爲節度招撫使,蔡人大悅。舊令:途無偶語,夜不然燭。人或以酒食相過從者,以軍法論。度乃約法:惟盜鬥殺,外餘盡除,其往來者,不復以晝夜爲限。蔡之遺黎,始知有生人之樂。度以蔡卒爲牙兵,或以爲反側者其心未安,不可自去其備。度笑而答曰:“吾受命爲帥,元惡就擒,蔡人即吾人也。”父老無不感泣。

賈耽爲義成軍帥,時淄清李納雖外奉朝命,而心常蓄併吞之謀,納兵士數千人,自行營歸,路由滑州。大將請城外館之,耽曰:“與人鄰道,奈何野處其兵士?”因館之城內。淄青將士心服之。

令狐楚爲河陽節度使,時烏重胤移鎮滄州,以河陽銳卒三千人爲牙兵,士卒不願出鄉,至中路,潰散,不敢歸,屯於境上。時楚未至,聞之,即疾馳赴鎮。

潰卒亦已至城北,將大寇掠。楚單車出迎,諭以逆順,鹹令兵士弛弓釋甲,用之爲先驅以歸。仍斬其首惡,衆遂定。

五代李茂貞爲鳳翔節度,性至寬。有部將符昭者,人或告其謀變,茂貞親至其家,去爪牙,熟寢,經宿而還。上下遂服之。

以恩信結敵人唐蘇定方之討賀魯,薛仁貴上疏曰:“臣聞兵出無名,事故不成。明其爲賊,敵乃可服。今泥熟杖素悍,不服賀魯,爲賀魯所破,擄其妻子。漢兵有於賀魯諸部落得泥熟等家口,將充賤者,宜括取送還,仍加賜賚。即是明其枉破,使百姓知賀魯是賊,知陛下德澤廣及也。”高宗然其言,使括泥熟家口悉送還之,於是泥熟等請隨軍效其死節。

張儉前在朔州,屬李靖。平突厥之後,有思結都落貧窮離散,儉招慰安集之。

其不來者,或居磧北,既親屬分住,私相往還。儉並不拘貴賤,但存紀綱羈縻而已。及儉移任州司,謂其將叛,遽以奏聞朝廷。議發兵進討,仍起儉爲使,就觀動靜。儉單將推誠入其部落,召諸首領,布以腹心,鹹稽顙而至。便移就代州,即令檢校代州都督。儉遂勸其營田,每年豐熟,慮其私蓄,富實驕侈,表請和糴,擬充貯備。蕃人喜悅,邊軍大收其利。

隋末,義兵起,屈突通鎮長安,兵敗勢蹙。或說通歸降,通泣曰:“吾蒙國重恩,歷事兩主,受人厚祿,安可避難?有死而已!”每自摩其頸曰:“要當爲國家,受人一刀耳。”勞勉將士,未嘗不流涕,人亦以此懷之。

宋至道中,交趾酋長黎桓不順,海賊頻年剽劫。朝廷加恩於桓,以轉運使陳堯叟爲國信使。先是,將命交趾者,必贈遺數千緡,桓所賦斂,往往斷民手足。

堯叟召其子,授以朝命,卻其私覿。及交趾民卜文勇等,先殺人亡命,爲如昔鎮將藏匿,凡百餘人。堯叟皆搜獲付之,且戒之勿加酷法。交趾感恩,桓乃捕送海賊爲謝,且言已勒溪洞,不得搔動。

知人後漢光武任使諸將,多訪於鄧禹。禹每有所舉,皆當其才,光武以爲知人。

吳漢爲人質厚少文,造次不能以詞自達。光武將發幽州兵,夜召禹問可使行者,禹曰:“數與吳漢言,其人勇鷙有智謀,諸將鮮及。”即拜大將軍。果立大功。

蜀將諸葛亮率諸軍駐漢中,以魏延領司馬,楊儀爲長史司。延善養士卒,勇猛過人,又性矜高,當時皆避下之,惟儀不假借延。延以爲忿,有如水火。儀常視畫分部,籌度糧谷,不稽思慮,斯須便了,軍戎節度取辦於儀。亮深惜儀之才幹,延之驍勇。常恨二人之不平,不忍有所偏廢也(延、儀纔有所偏,孔明任人各取所長)。

晉羊祜爲徵南將軍,時王參軍事,祜深知之。或曰:爲人志大,奢侈不節,不可專任,宜有以裁之。祜曰:“大有將才,若濟其所欲,必可用也。”識者謂祜能舉善焉。後爲益州刺史,祜以有奇略,密表留。伐吳之役,舉杜預自代,遂建大功。

陳武帝嘗與諸將宴,杜僧明、周文育、侯安都爲壽,各稱功伐。帝曰:“卿等悉良將也,而並有所短:杜公志大而識暗,狎於下而驕於尊,矜其功,不知其拙;周、侯交不擇人,而推心過差,居危履險,猜防不設,侯即傲誕而無厭,輕挑而肆志,並非全身之道。”卒如其言。

隋代州總管漢王諒作亂,李景發兵拒之,諒頻遣劉嵩、喬鍾旭等攻之,景帥士卒殊死戰,屢挫賊鋒。司馬馮孝慈、司法參軍呂玉並驍勇善戰,儀同三司侯莫陳穎多謀畫,工拒守之術。景推誠此三人,無所關預,惟務待重,時出撫循而已。

北宋軍事著作《武經總要》:後集·卷八 全文 第2張

唐裴行儉曉用兵奇術,兼負知人之鑑,嘗所引偏裨程務挺、張虔勖、崔智、王方翼、黨金毗、劉敬同、郭待封、李多祚、黑齒常之,盡爲名將,至刺史者十數人。

西川劉闢反,杜黃裳以爲獨任高崇文可以成功,遂拜神策行營節度使,兼統左右神策、奉天麟遊諸鎮兵以討闢。時宿將專征者甚衆,人人自謂當選,及詔出,大驚。崇文在長武城,練卒五千,常若寇至。及是,中使至長武,卯時宣命,而辰時出師,五千卒器用無闕者。至興元,有折逆旅之匕著者,斬之以徇。西從閬中入,遂卻劍門之師,解梓潼之圍。黃裳又奏請:不以中官爲監軍,只委高崇文爲使。崇文素憚劉氵雍,黃裳使人謂崇文曰:“若不奮命,當以劉氵雍代汝。”由是得崇文死力。既平闢,宰臣入賀,帝目黃裳曰:“此卿之功也。”宋朝曹彬爲樞密使,太宗詔舉材堪將帥者,久之,彬曰:“知人不易,朝廷雖多士,未見其能。臣有子瑋,好謀而斷,謂堪試用。”太宗喜其內舉,乃自ト門侯,擢知渭州。時年十九,至部,騰檄區落,告以丹青之信,寇人皆泣下,康賊羌舉族內附。李繼遷寇西涼,次石門,瑋率兵邀敗之。城籠竿川,滅章族,破角廝羅,以功累歷方鎮。

善用人前漢陳平事魏王,說不聽,去歸項羽。羽久不任,平乃就漢。因魏無知求見漢王,拜平爲都尉,使驂乘輿,護軍。諸將及絳、灌等毀平曰:“平居家時,盜嫂;事魏王不容,而亡歸楚;楚不中,又亡歸漢。伏願大王察之。”漢王疑之,以詰無知曰:“有之乎?”無知曰:“有之。臣所言者,能也;陛下所問者,行也。今有尾生、孝己之行,而無益於勝負之數,陛下何暇用之乎?今楚漢相拒,臣進奇謀之士,顧其計誠可以利國家耳,盜嫂安足疑乎?”漢王召平問曰:“吾聞先生事魏不遂,事楚亦然,今又從吾遊,信者固多心乎?”平曰:“臣事魏,魏不能用臣說,故去事項王。項王不信人,是以歸大王。誠臣計畫有可採者,願大王用之;使無可用者,大王所賜金具在,請封付官,得請骸骨。”漢王乃謝,厚加賜,拜以爲護軍中尉,盡護諸將。諸將乃不敢復言。卒用平計,滅楚。封戶牖侯,世世勿絕。平辭曰:“非臣之功也。”上曰:“吾用先生計謀,戰勝克敵,非功而何?”平曰:“非魏無知,臣安得進?”上曰:“若子者,可謂不背本矣。”乃並賞無知。

唐尉遲敬德舉城來降,太宗大悅,引爲右一府統軍。屈突通、殷開山鹹諫,太宗引入臥內,賜以金寶,謂曰:“丈夫以意氣相期,勿以小疑介意。寡人終不聽讒言以害忠良,公宜體之。心意欲去,今以此物相資,表一時共事之情也。”是日,因從獵於榆窠,遇王世充領步騎數萬來戰。世充驍將單雄信領騎直趨太宗,敬德躍馬大呼,橫刺雄信墜馬。賊徒稍卻,敬德翼太宗以出賊圍,更率步騎兵與世充交戰,數合,其衆大潰,擒僞將陳智路,獲排稍兵六千人。太宗謂敬德曰:“衆人證公必叛,天誘我意,獨保明之,福善有憑,何相報之速也。”鄭從讜知人善任,性不驕矜,故所至有聲績。在大原時,大將張彥球強傑難制,前後帥守以疑間貽釁,故軍旅不寧。及從讜撫封四年,知其才用可委,開懷任遇,得其死力,故抗虜全城,多彥球之助也。

郭孝恪唐初拜宋州刺史,令與徐經營武牢以東所得州縣,委以選補。其後竇建德率衆來援王世充,孝恪於青城宮進策於太宗曰:“世充日蹴月迫,力盡計窮,縣首面縛,翹足可持。建德遠來助虐,糧道阻絕,此天喪之時。請固武牢,屯軍汜水,隨機應變,則易爲克殄。”太宗然其計。及破建德,平世充,太宗於洛陽置酒高會諸將曰:“郭孝恪謀擒建德之策,王長先龍門下米之功,皆出諸人之右也。”顏真卿爲平原太守,祿山遣其將李欽湊、高邈、何千年等守土門。真卿從父兄常山守杲卿與長史袁履謙謀殺湊、邈,擒千年,送京師。土門既開,十七郡同日歸順,共推真卿爲帥,得兵二十餘萬,橫絕燕、趙。詔加真卿戶部侍郎,依前平原太守。清河客李萼,年二十餘,與郡人來乞師,謂真卿曰:“聞公義烈,首倡大順,河朔諸郡恃公爲長城。方今清河,實公之西鄰也,僕幸寓家,得其虛實,知可爲長者用。今計其蓄積,足以三平原之富,士卒可以二平原之強。因而撫之,以爲腹心輔車之郡,其他小城,運之如臂使指,惟公所命,誰敢不從?”真卿借兵千人,令萼將之。真卿謂曰:“兵出也,吾子何以教我?”萼曰:“今聞朝廷使程千里統衆十萬,自太行東下,將出崞阝口,爲賊所厄,兵不得前。今若伐魏郡,斬袁知泰,太守司馬垂使爲西南主,分兵開崞阝口之路,出千里之兵使討鄴、幽陵;平原、清河合力同志,十萬之衆徇河陽,分兵而制其衝。計王師不下十萬,公當堅壁,無與挑戰,不數十日,賊必潰而相圖矣。”真卿然之。乃移牒清河等郡,遣其大將李擇交、副將範冬馥、裨將和琳、徐浩等進兵,與清河四千人合勢,而博平以千人來,三郡之師屯於博平,去堂邑縣西南十里。袁知泰遣其將白嗣深、乙舒蒙等以二萬人來拒戰,賊人大敗,斬首萬餘級。

解仇用人春秋時,狄師及齊師戰於乾時,我師敗績。鮑叔帥師來言曰:“子糾,親也,請君討之(鮑叔乘勝而進軍,志在生得管仲,故託不忍之辭也)。管仲,仇也,請受而甘心焉(管仲射桓公,故曰甘心,言欲快意戮殺之)。”乃殺子糾於生竇(魯地),召忽死之。管仲請囚,鮑叔受之,及堂阜而脫之(堂阜,齊地)。歸而以告曰:“夷吾治於高,(高,齊卿高敬仲也。言管仲政事之纔多於敬仲),使相可也。從之。

初,臼季使過冀,見缺耨,其妻飠盍之(臼季,胥臣邊。冀,晉邑。耨,鋤邊。野饋曰飠盍。)敬,相待如賓。與之歸,言諸文公曰:“臣聞之,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君請用之。”公曰:“其父有罪,可乎(缺父冀芮欲殺文公)?”對曰:“舜之罪也,殛鯀;其舉也,與禹。管敬仲,威之賊也,實相以濟。”文公以爲下軍大夫。及自箕,桓公以三命命先且居將中軍(且居,先軫之子。父死適,故進之也),以再命命先茅之縣賞胥臣曰:“舉缺,子之功也(先茅絕後,故取其縣,以賞胥臣)。”以一命命缺爲卿,復與之冀(還其父故邑)。

前漢韓信擊敗趙軍,令軍中無斬廣武君(李左車),有生得之者,賞千金。

頃之,有縛而至戲下者。信解其縛,東向坐而師事之,得平燕之策焉。

周德威與李嗣昭有私憾,李克用臨終顧謂其子存勖曰:“進通忠孝,不負我(嗣昭小名進通)。重圍累年,似與德威有隙。以吾命諭之:若不解重圍,歿有遺恨。”存勖達遺旨,德威感泣,由是勵力堅戰,竟破強敵,與嗣昭歡愛如初。

使過春秋時,ゾ之役,晉人既歸秦帥,大夫及左右皆言於秦伯曰:“是敗也,孟明之罪也,必殺之。”秦伯曰:“是孤之罪也,夫子何罪?”復使爲政。其後秦伯伐晉,濟河焚舟(示必死也),取王官及。晉人不出,遂自茅津濟,封ゾ屍而還,遂霸西戎。用孟明也。

晉侯入曹,令無入僖負羈之宮,而免其族,報施也(報昔餐璧之施)。魏、顛頡怒曰:“勞之不圖,報於何有?”僖負羈氏。魏傷於胸,公欲殺之,而愛其材,使問且視之病。將殺之,魏束胸見使者曰:“以君之靈,不有寧也。”距躍三百,曲踊三百(距躍,超越也。曲踊,跳踊也。百猶萬也)。乃舍之。殺顛頡,徇於師。

必阝之戰,晉中軍元帥荀林父敗績,晉師歸,請死。晉侯欲許之,士貞子諫曰:“不可(貞子,士渥濁)。城濮之役,晉師三日館穀,文公猶有憂色。左右曰:有喜而憂,如有憂而喜乎(言憂喜失時也)?公曰:得臣猶在,憂未歇也。  困獸猶鬥,況國相乎?及楚殺子玉(子玉,得臣),公喜曰:莫荼毒也。已是,晉再克而楚再敗也,楚是以再世不兢。今天或者大警晉也,而又殺林父以重楚勝,其無乃久不兢乎?林父,社稷之衛也,若之何殺之?夫其敗也,如日月之蝕焉,何損於明?”晉侯使復其位。

唐蕭銑據荊州,遣李靖安輯之。至峽州,阻水漲,久不得進。高祖怒其遲留,陰使峽州都督許紹斬之。紹惜其才,爲之請命,於是獲免。會開州蠻首再肇則反,率衆寇夔州,趙郡王孝恭與戰不利。靖率兵八百,襲破其營,後又要除設伏,臨陣斬肇則,俘獲五千人。高祖甚悅,謂公卿曰:“朕聞使功不如使過,李靖果展其效。”嗣曹王皋爲江西節度,其將伊慎嘗將江西兵,從李希烈平襄州。及希烈反,懼皋用伊慎,乃陰遺之鎖甲,又詐爲慎書往復,置於境上。上聞,即遣中使斬慎。

皋表請舍,令自效。會與賊夾江爲軍,中使又至,皋乃免令以功自贖,賜之以所乘馬及器甲,令推鋒而先,皋率軍繼之,責其有功。果大破賊,斬首數百級,慎方得免罪。

高崇文伐蜀,次萬勝堆。大將阿跌光顏與崇文約,到行營愆一日,懼誅,請深入以自贖,乃軍於鹿頭西大河之口,以斷賊糧道。賊大駭。是日,賊錦江柵將李文悅以兵三千歸順,尋而鹿頭將仇良輔舉衆二萬及以城降。

宋初,西山巡檢郭進善以權道任人。嘗有軍校,自西山來詣闕,訟進不法事。

太祖謂近臣曰:“所訴事多非實。蓋進御下嚴毅,必是此人有過,畏懼而誣罔之耳。”遣中使送與進,令詰而殺之。進方奉表稱謝,會並人入寇,進因謂曰:汝敢論我,信有膽氣。今舍汝罪,令汝掩殺並寇。如得勝,即侍汝於朝;如敗,便可自殺河東。”其人踊躍聽命,果大致克捷。進即以聞,乞還其職。太祖悅而從之。

田紹斌嘗盜官馬數匹,貿直盡償搏。事發,獄具,有司領見講武殿,紹斌稱死罪。太祖知其驍勇,欲宥之,執於門外,遣內侍私謂之曰:“汝今死有餘責。”紹斌曰:“若恩貸其死,必能盡節上報。”俄再領見,特釋之,密賜百金。會徵江南,擇諸軍借事得五百人,爲步鬥軍,令紹斌領之,及率雲騎二千,抵升州城下,多所克捷。

示信春秋時,晉文公圍原,命三日之糧。原不降,命去之。諜出(諜,間也)曰:“原將降矣。”軍吏請待之。公曰:“信,國之寶也,人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

晉文公伐楚,歸國行賞,狐偃爲首。或曰:“城濮之事,先軫之謀。”文公曰:“城濮之事,偃說我無失信,不背三舍之約。先軫所謀軍事,吾用之以勝。

然此一時之說,偃言萬代之政,奈何以一時之利而加萬世功乎?是以先之。”衆人悅服。

魏明帝自徵蜀,至長安,遣張領軍勁卒四十餘萬向劍閣。諸葛亮有戰士萬二千,更番歸者八千。時魏軍始陣,番兵適交,亮參佐鹹以敵衆強多,非力所制,請留下兵,以並聲勢。亮曰:“吾聞用武行師,以大信爲本,得原失信,古人所惜。去者束裝以待期,妻子企踵而計日。”乃敕速遣。於是去者鹹悅,願留一戰;住者憤踊,鹹思致命。臨陣之日,莫不拔刃爭先,以一當十,殺張,卻司馬宣王,一戰大克之,由信也夫。示義春秋時,晉將荀吳伐鮮虞,圍鼓(鼓,白狄之別種)。鼓人或請以城叛,吳曰:“聞諸叔向:好惡不愆,民知所適,事無不濟。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惡也。

人以城來,吾獨何好焉?賞所甚惡,如所好何(無復以如所好)?若其弗賞,是失信也,何庇民?”使鼓人殺叛人而繕守備。圍鼓三月,鼓人或請降,使其民見,曰:“猶有食邑,始修而城。”軍吏曰:“獲城而不取,勒人而頓兵,何以事君?”吳曰:“所以事君也,獲一邑而教人怠,將焉用邑?好惡不愆,可城獲而民知義所(知義所在也。荀吳必其能獲,故因以示義),有死而無二心,不亦可乎?”鼓人告食竭力盡,而後取之,克鼓而返,不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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