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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艾麗斯·芒羅的評價如何?艾麗斯·芒羅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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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學上,芒羅女士是自己所在領域內當之無愧的女王,人人都覺得瑞典學院給她的“當代短篇小說大師”的封號足以服衆。對一位三獲加拿大總督獎,兩獲吉勒獎,並且贏得過布克國際獎的82歲女作家而言,2013年的諾貝爾獎來得順理成章。

她也沒有政治上的污點。她甚至沒有自己的政治面貌。她不激進,不保守,不搞兩面三刀,不做政治投機。她完全是非政治的,在政治上是免疫的。雖然得過三屆總督獎,但她和政府保持了安全的距離,不擔任官職,不爲政治人物背書,同時也不參加反政府的活動。在近年來的反戰、反全球化、土著第一民族,以及水系保護等抗議或維權行動中,統統看不見她的身影。

加拿大人性格低調,不愛張揚,但這並不表明加拿大作家都像芒羅這樣缺乏政治熱情。

作家約翰·勞斯頓·索爾(John Ralston Saul)是加拿大首位華裔總督伍冰枝(Adrienne Clarkson)的丈夫,也是現任的國際筆會主席,該組織歷來以保衛作家的創作和表達權利爲己任。2009年,讀書報報道索爾當選時,他曾表示,他的目標是找到新途徑來對抗審查,聲援有難作家,並保護數百種瀕於消亡的語言———語言的消亡是“對言論自由最終極的否定”。

另一位加拿大作家、以《少年Pi的奇幻漂流》贏得布克獎的揚·馬特爾,也曾因爲總理斯蒂芬·哈珀在某次典禮上對作家態度傲慢而心生不滿,專門建立了一個抗議網站,並公開給總理寄書,包括

托爾斯泰的《伊凡·伊里奇之死》、喬治·奧威爾的《動物莊園》、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羅傑·阿克羅伊德謀殺案》,以及本國作家伊麗莎白·斯馬特的《我坐在中央大車站哭泣》,藉此要求總理對藝術家端正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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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讀書報在報道芒羅的長文中寫道:

“她總是將目光流連於平凡女性的生活,從自己和母親身上尋找靈感,精確地記錄她們從少女到人妻與人母,再度過中年與老年的歷程,尤擅貼近女性之性心理的波折與隱情,以及由此而來的身心重負,細緻入微,又複雜難解,看似脆弱,卻又堅忍頑強。”

這段話今天仍然適用。她的作品中雖有對女性權利的思考,她的人物有時也付諸行動,但並不激進,而且往往承擔着後果。

伍德:咱們的契訶夫

從1968年的處女作《幸福的幽靈舞曲》(Dance of the Happy Shades),到去年問世的《美好的生命》(Dear Life),芒羅女士共出書十四本,皆爲短篇集,但僅有《逃離》(2004)一部,有過2009年的李文俊中譯本。儘管如此,對瑞典學院的選擇,一週以來的中國評論界充滿了整齊的叫好之聲。

好像沒用過的都說好。但是最好別輕易指責,說什麼:“天啊,您連芒羅的書都沒讀過!”或者:“您怎麼能把芒羅叫成‘門羅’呢?我看您還是叫她夢露算了。”

英國文學評論家詹姆斯·伍德是芒羅多年來的鼓吹者,他講過一個小故事,在芒羅的小說《小女丐》(The Beggar Maid,初刊於1977年6月的《紐約客》,後收入1978年的小說集《你以爲你是誰?》[Who Do You Think You])裏,有個自視甚高的男人看到心儀的女人有位朋友“弄錯了

梅特涅的發音”,便義憤填膺地質問她:“你怎麼能和那種人做朋友?”

伍德由此想到契訶夫的短篇小說《文學教師》(The Russian Master),裏面同樣有個傢伙,名叫謝巴爾津,不停地指責年輕的教員尼基丁從未讀過萊辛,彷彿在叫喊着:

“您連萊辛的書都沒讀過!您多麼落後!上帝啊,您多麼墮落!”(汝龍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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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羅常被比作契訶夫,但這個稱呼是有限定的。至少她還不是中國人民的契訶夫。

俄國裔的美國短篇小說家辛西婭·奧齊克稱她是“我們的契訶夫”,詹姆斯·伍德則說,現在這年

頭,你可以把任何人稱作“我們的契訶夫”,只要這個人寫過幾篇馬馬虎虎的短篇小說,“但艾麗斯·芒羅才真正是我們的契訶夫———這也就是說,英語的契訶夫。”伍德說。

布盧姆:尋常憂愁

對芒羅女士,雖然現在聽不到爭議,但不等於沒有爭議。

同操英語的耶魯大學斯特林人文教授、《西方正典》的作者哈羅德·布盧姆便未必會同意伍德的說法。

2009年,布盧姆曾爲自己主編的芒羅評論集作序,認爲她已可加入20世紀衆多短篇名家之列。爲了增長見識,本文在此照錄佈教授的名單。他們是:

“蘭多爾菲、卡爾維諾、哈代、吉卜林、毛姆、薩基(HH·芒羅)、弗蘭克·奧康納、伊麗莎白·鮑恩、埃德娜·奧布賴恩、曼、瓦爾澤、安德烈耶夫、蒲寧、[伊薩克·]迪內森、[布魯諾·]舒爾茨、[IL·]佩雷茨、[艾薩克·巴什維斯·]辛格、阿格農、[雷納爾多·]阿雷納斯、科塔薩爾、戈迪默、[伊迪絲·]沃頓、[舍伍德·]安德森、凱瑟琳·安·波特、[尤多拉·]韋爾蒂、弗蘭納裏·奧康納、納博科夫、馬拉默德、[辛西婭·]奧齊克、[沃爾特·]阿比什、巴塞爾姆,以及其他人等。”

不過,佈教授說,他故意沒提另外十位最偉大的短篇家:亨利·詹姆斯、契訶夫、DH·勞倫斯、卡夫卡、巴別爾、博爾赫斯、喬伊斯、福克納、海明威,以及斯科特·菲茨傑拉德,艾麗斯·芒羅雖不能與他們比肩,但仍不失爲短篇時代的良伴。

這番話放到四年前來看,當然不能算作對芒羅的批評,但布魯姆對她顯然是有保留的。他說,芒羅的感受建立在一種已有定論的生活之上,因而回避了對過去的剖析。在她的小說裏面,沒有一個人上天堂,也沒有一個人下地獄。她只寫“尋常的憂愁”,放在別人那裏固然單調失色,但是對芒羅筆下的大多數女人和許多男人而言,這卻是一種成就。佈教授從莎翁戲劇《愛的徒勞》中借用了一句話,形容“芒羅虛構的種種婚姻,都是‘天長地久的買賣’(world-without-end bargains,朱生豪譯文)”。

佈教授直言不諱地說,芒羅“缺少偉大文學藝術那種美妙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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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倫岑:生不如死

一年前,在大西洋的另一頭,也有人批評了艾麗斯·芒羅,並且在加拿大國內引發了一些抗議。不過,在芒羅獲得諾貝爾獎之後,這次小小的風波已被衆口一詞的滔天讚美所淹沒,幾乎再也無人提起。

2012年11月,《倫敦書評》編輯克里斯蒂安·洛倫岑(Christian Lorentzen)在該刊發表長文《可憐的露絲》,評論芒羅的新作《美好的生命》。

洛先生說,在其首部小說集《幸福的幽靈舞曲》中,“芒羅以雞湯販子(epiphany-monger)出道”,又說她晚近越來越沉悶,不厭其煩地進行着“爲了細節而細節”的堆砌。根據加拿大《環球郵報》今年5月的總結,洛倫岑指出,芒羅的這種纖細不應成爲敬畏她的理由,而應該作爲厭棄她的原因。

洛先生一口氣讀了十部芒羅的小說集,然後感到自己逐漸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他寫道:

“我像她筆下的人物一樣悲傷起來了,而且像他們一樣變得越來越悲傷。我漸漸習慣了,生活是破敗的,或者是污穢的,正像她小說中一直在說的那樣……我看到每個人都要得癌,或是患上癡呆,由此剝奪了他們的記憶,從此忘記了自己可能犯下的、而他們已經花了整個一生來思考的小小通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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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倫岑的指責當然是難以苟同的。哪有那麼多的夕陽紅,讓您越讀越幸福?沒錯,老百姓活到頭,多半不是得癌,就是傻掉。但是,這些話至少提醒我們,對芒羅的書,接納起來要有所節制,大劑量地連續服用,恐怕副作用不少。

此外,在閱讀的過程中,讀者很容易感受到,芒羅女士寫的是工筆英語,單詞不難,句子卻要細細琢磨,而且暗藏頗多。在讀書報2009年的報道中,曾將《幸福的幽靈舞曲》譯作《好陰涼之舞》,就是在沒有讀作品情況下的無知錯誤。芒羅的一多半功力都在語言上,希望在即將上市的大批漢語譯本中,她這份深藏的細巧不要再損失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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