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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唯一採訪列寧並最早向國人展示的中國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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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獨伊1921年生於上海,浙江人,曾用名沈曉光,瞿秋白之女。1928年至1941年在蘇聯生活,隨母親回國被新疆軍閥盛世才囚禁,1946年經營救獲釋,並被分配到新華社工作。1982年離休。

1924年11月7日,“十月革命”紀念日這一天,報紙上登出這三個啓事的同時,秋白和母親在上海舉行了結婚儀式,沈劍龍還親臨祝賀。沈劍龍的父母親沒有參加他們的婚禮,認爲丟了沈家的面子。其實母親跟我生父離婚的事情,爺爺還是同意的,因爲生父當時對母親有點不忠吧。但秋白和我生父也成了好友,經常書信來往,寫詩唱和。

爲了紀念他們的結合,秋白父親在一枚金別針上曾親自刻上“贈我生命的伴侶”七個字,送給母親。這一愛情的信物,後來一直伴隨着母親度過了風風雨雨的幾十年。

他還專門刻圖章,父親對母親說:“我一定要把"秋白之華"、"秋之白華"和"白華之秋"刻成三枚圖章,以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無你無我,永不分離之意。”母親說:“倒不如刻"秋之華"和"華之秋"兩方更妥帖、簡便些。”後來,瞿秋白終於刻了一方“秋之白華”印章。

父親和母親結婚後,我還不在母親身邊,沈家不讓她去看女兒,母親非常想念我。

誰是唯一採訪列寧並最早向國人展示的中國記者?

第一次見秋白父親大概就是1925年。他和母親一起到蕭山來接我。可是祖父家不肯放我走,所以他們沒有接到我。秋白父親當時難過得流下了眼淚,母親當時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父親哭。

過了不久,他倆商定再次去浙江鄉下接我。他們住在外婆家裏,我終於被外婆從沈家“偷”出來送到了父母身邊。這段時間,母親忙於工運,無暇照料我。秋白父親對我十分慈愛,不管多忙,只要有一點空就到幼兒園接送我。在家時,他手把手地教我寫字、畫畫。

在認識母親之前,早在1921年秋白父親就第一次去了蘇俄,他是最早直接向中國介紹蘇俄的人之一。

那是在1920年下半年,北京《晨報》和上海《時事新報》爲直接採訪和報道世界各國大勢,決定派出一批駐外記者,分赴英、美、法、德、俄諸國。父親作爲北京《晨報》的特派記者前往莫斯科。

1921年1月25日晚11時,父親一行抵達赤色的都城莫斯科雅洛斯拉夫車站。1920年10月16日從北京火車站出發到抵達莫斯科,耗時近4個月。蘇俄外交人民委員會東方司司長楊松會見了他們,安排了他們的食宿和工作。隨後,他們會見了《真理報》的主筆美史赤略誇夫。在這期間,父親見到了他一生的朋友郭質生,蘇俄外交人民委員會東方司特地派郭質生來給父親做翻譯。父親與郭質生一見如故,成爲了終生的知己。郭質生和父親講了許多蘇俄革命中的奇聞逸事,實際生活中的革命過程。父親說,“考察從見郭質生起。”

父親還見了著名詩人馬雅可夫斯基,詩人還送給他一本詩集《人》。他還前往克里姆林宮採訪了教育人民委員會委員長盧那察爾斯基。

父親到莫斯科不久,就認識了列夫·托爾斯泰的孫女蘇菲亞·托爾斯泰,還受邀瞻仰了托爾斯泰的故居陳列館。

在父親的蘇俄報道中,也能看到這個國家真實的情形。雖然蘇俄革命熱情高漲,但是這個時候還是個經濟落後的國家,民衆沿街小便,戲院裏吸菸室裏菸灰火柴滿地,約人常常失信,這些都是弊端。

1921年3月8日到16日,俄共第十次代表大會在莫斯科舉行,列寧作了關於用實物稅代替餘糧收集制的報告。父親作爲記者採訪了俄共第十次代表大會,在北京《晨報》從6月22日到9月23日連載了27次,新聞標題是《共產主義之人間化第十次全俄共產黨大會》,寫了長達三萬字的文章介紹了蘇俄的方方面面的情況

1921年6月22日,共產國際第三次代表大會召開,父親採訪報道了這次大會的盛況。在7月6日,父親在安德萊廳看到了列寧。他在當日就興奮地寫下新聞報道,真實地記錄了這一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場面,並且最早向中國人描述了列寧的形象。

他說,列寧出席發言三四次,德、法語非常流利,談吐沉着果斷,演說時絕沒有大學教授的態度,而是一種誠摯果毅的政治家姿態流露於自然之中。

他說,每逢列寧演說,臺前擁擠不堪,椅上,桌上都站堆着人山。電氣照相燈開時,列寧頭影投射在共產國際“各地無產階級聯合起來”、俄羅斯社會主義聯邦蘇維埃共和國的標語題詞上。列寧的演說往往被霹靂般的鼓掌聲所吞沒。

讓父親記憶深刻的是,他在會間的走廊裏追上列寧要求採訪。列寧對父親並沒有揮手拒絕,而是停下來與他進行了簡短的交談。由於列寧這個時候會務實在太繁忙,他指給父親幾篇有關東方問題的材料讓他參考,然後說了幾句話,便道歉忙碌去了。雖然採訪很短暫,但是父親心裏非常激動,這時他對馬克思主義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此外,父親在會上還採訪了托洛茨基。

父親除擔任新聞記者外,作爲當時莫斯科僅有的翻譯,從1921年9月開始到莫斯科東方大學中國班擔任翻譯兼助教。瞿秋白在班中講授俄文,擔任政治理論課的翻譯,講授唯物辯證法、政治經濟學等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