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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莊《菩薩蠻》詩詞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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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韋莊《菩薩蠻》詩詞賞析

紅樓別夜堪惆悵,香燈半卷流蘇帳。

殘月出門時,美人和淚辭。

琵琶金翠羽,弦上黃鶯語。

勸我早歸家,綠窗人似花。

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如今卻憶江南樂,當時年少春衫薄。

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叢宿。

此度見花枝,白頭誓不歸。

勸君今夜須沈醉,樽前莫話明朝事。

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

須愁春漏短,莫訴金盃滿。

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幾何。

洛陽城裏春光好,洛陽才子他鄉老。

柳暗魏王堤,此時心轉迷。

桃花春水淥,水上鴛鴦浴。

凝恨對殘暉,憶君君不知。

【賞析】

第一首寫他早年在洛陽時的一段美好的遇合。當時他爲了生計和前程不得不離開這個女子,而她曾彈了一曲琵琶贈別,並叮囑他早一日回來。

這首詞是寫離別之情的。“紅樓別夜堪惆悵,香燈半掩流蘇帳”,“紅樓”“香燈”“流蘇帳”所構成的是一幅何等溫磬旖旎的背景。溫庭筠的“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倭墮低梳髻,連絹細掃眉”諸詞,說它們寄託了極爲深婉的珍重愛美的情意。這首詞開端兩句表面是寫閨房情事,似頗爲香豔,試想如果不是離別,在有香燈和流蘇帳的紅樓之中,該是多麼纏綿旖旎的情事。但是這裏的“紅樓”緊接着“別夜”,“香燈”和“流蘇帳”之間隔有“半掩”二字。在平常休息睡眠的時候,香燈是可以熄滅的,流蘇帳是可以放下來的,而香燈一直亮着,帳子也掩着,就意味着今宵是離別之夜。這兩句淺直的敘寫中,有許多矛盾的對比,所以說“堪惆悵”,就因爲他們不能歡聚在有香燈的流蘇帳的紅樓之內安眠,而內心之中滿是離別的悲哀。把紅樓別夜寫得如此值得珍重戀惜,是直要讀到第五首的“凝恨對斜暉,憶君君不知”纔會真正體會出其中的深意的。《論語》上說過:“可與言而不與之言,謂之失人;不可與言而與之言,謂之失言,智者不失人,亦不失言。”對於詞的欣賞,也應該做到不失人也不失言。對於詩詞的作者,如果他有深意,而你不理會,你便對不起他,如果是他的作品沒有深意,你要強加於他,則是你的錯誤。尤其是對於含蓄委婉的作品更應不失人也不失言。“殘月出門時,美人和淚辭”,“殘月”有兩種解釋,一是缺月,二是西沉的月。在《花間集》中有詞雲“殘月臉邊明,別淚臨清曉”可以爲證。只有西沉的月亮纔會與人的臉平齊,溫飛卿的詩“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也點明瞭破曉是行人上路之時。從別夜的香燈到清晨的殘月,都透露作者對離別前時間點滴流逝的敏感。“殘月出門時”,到了不得不與所愛的女子相別的時候,“美人和淚辭”,這一句在句法上有三種解釋之可能,第一種解釋是美人含着淚和我相辭,第二種解釋是我含着淚與美人相辭,第三種是我與美人都含淚而辭,這三種解釋可以並存。《菩薩蠻》的牌調是每兩句押韻。“琵琶金翠羽,弦上黃鶯語”中的“羽”、“語”應是韻字,換上“金翡翠”就不押韻了,可知此處不應是“金翡翠”,這是很簡單的辨別方法。“金翠羽”是裝飾在琵琶彈撥部位上的飾物,是翡翠鳥的羽毛,這是極言琵琶之精美珍貴。“弦上黃鶯語”是說那琵琶弦上彈出的聲音猶如那婉轉的鶯啼。晏幾道(小山)詞雲:“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可知琵琶是可以傳達內心中深刻婉轉之情意的。韋莊要寫的便不僅是臨別時美人彈奏了琵琶這件事本身,而是着重在寫琵琶弦上所傳達出來的相思之情。“弦上黃鶯語”是說琵琶彈奏的如鶯啼婉轉的聲音都是多情的叮嚀敘述,說的是什麼?就是下邊一句:“勸我早歸家”,何以要早歸家?那理由非常充足,就是因爲“綠窗人似花”,有如花般的美人在家中等待,你難道能不早歸家嗎?!花的生命是短暫的,一個女子的美貌也難以持久,如果你還想見到如花的人,就該早點歸來,若是晚了,既便你回來以後那人依然還在,可已經沒有如花的美貌了。王國維寫過兩句詞:“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我歷盡了天涯離別之苦,沒想到回來以後,花已經這般的零落。總結起來,這第一首詞寫的都是離別珍重的感情,對於這首詞所傳達出的這種情感,當以後講到第五首時,我們會有更深的體會。

第二首寫他到了江南,七八年中他求仕求食,行程萬里,依然一無所獲。人人都說江南好,在韋莊眼裏,江南最好的莫過於那些胳膊雪白的賣酒女郎了。可是他心裏卻惦着家鄉,一心想回去,而北方此時正處於戰火之中。所以江南人勸他: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人人盡說江南好”,是與第三首詞的“如今卻憶江南樂”對應的, “人人盡說”,這其間所隱藏的意思是自己並未曾認爲江南好,只是大家都說江南好而已。下面的“遊人只合江南老”,也是別人的勸說之辭,遠遊的人就應該在江南終老。“只合”,合者,該也,在江南是一個遊人客子,而卻勸在江南終老,因爲韋莊是在中原一片戰亂中去江南的,當時的中原如同他在《秦婦吟》中所描寫的是“內庫燒爲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在這種情況下,江南人才這樣勁直的勸他留下來。下面則是對江南好的細寫,說江南確實是好的,“春水碧於天”是江南風景之美,江南水的碧綠,比天色的碧藍更美。“畫船聽雨眠”是江南生活之美,在碧於天的江水上,臥在畫船之中聽那瀟瀟雨聲,這種生活和中原的戰亂比較起來,是何等的閒適自在。更進一步,江南又何嘗只是風景美、生活美,江南的人物也美,“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壚,一作“罏”,又作“爐”,是酒店放置酒器的地方,《史記·司馬相如列傳》雲:“買酒舍乃令文君當爐”。江南酒壚賣酒的女子光彩照人,賣酒時攘袖舉酒,露出的手腕白如霜雪。下面的“未老莫還鄉”,這麼平易的五個字卻有多少轉折,佛經上說“才說無便是有”,說“莫還鄉”實則正由於想到了還鄉,他沒有用“不”字,用的是有叮囑口吻的“莫”字,細細地品味,表現出了一種極深婉而沉痛的情意,說“莫還鄉”是叮嚀囑咐的話,是你想還鄉,而現在卻有不能還鄉的苦衷,“還鄉”是一層意思,“莫”是第二層意思,又加上“未老”二字,是第三層意思,因爲人沒有老,在外漂泊幾年也沒有關係,這裏再回頭看“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人合江南老”,就會明白陳廷焯爲什麼讚美韋莊詞“似直而紆,似達而鬱”了。

第三首寫的是“如今”——也就是他在西蜀的時候,這時他已經老了,唐王朝也已經滅亡了。不要說家鄉了,就連江南也成了永遠的過去。他的記憶中是“滿樓紅袖招”,可當時他並沒有被這些“紅袖”招去,所以“此度見花枝,白頭誓不歸”也算是彌補當時的遺憾吧。

“如今卻憶江南樂”,“如今”是跟從前做對比的,是說我現在才反而回想起江南的好處,“卻”是反對之詞,“如今卻憶”四個字一筆勾銷了當年的“人人盡說江南好”,再次突出他當時並沒有認爲江南好的意思,據此也可以肯定這首詞是離開江南之後寫的。當時在江南,他並不以江南爲快樂,他的心心意意都在那“紅樓別夜”的中原,都在那“勸我早歸家”的美人,所以對那風景如畫的江南,壚邊似月的酒女都並沒產生絲毫的留戀。但等他離開了江南,反而卻回憶起在江南那段生活的美好了。

“當時年少春衫薄”,多數的詞所傳達的感發的力量不是靠形像,而是靠敘述的口吻,也就是用賦的筆法。“春衫薄”三字就是形像,寫少年的光景之美好和可懷念。李商隱有過兩句詩:“庾郎最年少,芳草妒春袍。”爲陪襯庾郎的年少,用了春袍的質料的輕快和色澤的鮮明的形像,那使芳草都嫉妒的這樣的明快充滿活力的春袍,正是青年的形像。“騎馬倚斜橋”,更是形像,怎樣描寫男青年的英武瀟灑,西方文學作品裏少女心目中的男青年形像就是所謂的白馬王子,中國也有類似的傳統,白居易的詩:“郎騎白馬傍垂楊,妾折青梅倚短牆,牆頭馬上遙相望,一見識君即斷腸。”這位中國青年騎的也是白馬。韋莊“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也是寫的這樣的男女之間感情的遇合,一定要重視他們共同所寫的這種遇合的傳統,這種遇合都同時有一種共同的含意,就是要以你最好的年華,最出人的才能,最好的面貌去得到這種可貴的遇合。“騎馬倚斜橋”是英武與瀟灑的結合,“騎馬”是英雄勇武的一面,“倚斜橋”是風流瀟灑的一面,“滿樓紅袖招”是說滿樓的女子都爲之傾倒。韋莊的這兩句詞是說他當年何嘗沒有才華,何嘗沒有遇合,何嘗沒有人賞愛,然而他那時對滿樓的紅袖鍾情嗎?真的看重那些人嗎?他沒有,因爲他第一句就寫的是“如今卻憶江南樂”,所以他所說的“滿樓紅袖招”都是反面的陪襯,是說我當年有那樣的年華、遇合、賞愛,但我沒有看重這些,而這一切現在都過去了。

至此爲止,寫的都是對江南往昔的回憶。下半闋“翠屏金屈曲,醉入花叢宿”二句,一則可能仍是寫回憶中的情事,再則也可能是寫今日之情事,有兩種可能,也可以兼指。“翠屏”是鑲有翡翠的屏風,“金屈曲”是屏風上的金屬環紐,用“翠”“金”二字,意在寫明環境之美。“花叢”在古人詩詞中,不單是指自然界的花叢,廣義的還指如花的女子,他說我當年面對“滿樓紅袖招”都沒有鍾情,而現在要能再有像當時那樣的遇合,“此度見花枝”,我便將要“白頭誓不歸”了,“誓”表示其態度之斷然堅決。“白頭誓不歸”這句與前首的“未老莫還鄉”是鮮明的對比,當年是說沒有年老還可以暫時不回故鄉,真正意思是說年老時一定要回鄉。

第四首寫他與西蜀主人對飲,爲了不讓自己沉浸在回憶的痛苦中,還是一醉方休的好。

這首詞頭兩句說“勸君今夜須沉醉,尊前莫話明朝事”,下半首又說“須愁春漏短,莫訴金盃滿”,四句之中竟有兩個“須”字,兩個“莫”字,口吻的重疊成爲這首詞的特色所在,也是佳處所在,下面寫“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幾何”,又表現得冷漠空泛。 “勸君今夜須沉醉,尊前莫話明朝事”,是深情的主人的勸客之語,一個“今夜”,一個“明朝”具有沉痛的含義,是說你今夜定要一醉方休,酒杯之前不要說起明天的事情。人是要有明天才有希望的,明天是未來希望的寄託,可是他現在用了一個“莫”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你千萬別提起。爲什麼莫話明朝事呢?那必然是明天的事情有不可期望,不可以訴說的悲哀和痛苦,所以他這裏反映了非常沉痛的悲哀。這是主人勸客之詞,如果聯想到他的“紅樓別夜”的美人勸他早歸家,則當時他的希望原當在未來,在明天,明天回去可以見到他“綠窗人似花”的美人,而現在主人勸他“尊前莫話明朝事”,是明天絕無回去的希望了。“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縱然是對紅樓別夜的美人還是這般的鍾情和懷念,但是沒有再見的希望,我就珍重現在熱情的主人的心意吧,因爲主人敬給我的酒杯是深的,主人對我的情誼也是深的。李白有首詩是這樣寫的:“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蘭陵的美酒散發着鬱金花的香氣,白玉碗中的酒漿閃泛着琥珀般的光澤,只要主人能使我沉醉,我就忘記了什麼地方是他鄉。一般人只知道欣賞李白詩瀟灑飛揚的一面,其實李白詩也有非常沉痛的一面,李白寫飲酒的詩最多,而且多與“悲愁”聯繫在一起,像“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都屬此類。在韋莊這二句寫的主人勸酒之情中,也隱含了深重的悲哀。下半闋的“須愁春漏短,莫訴金盃滿”,我以爲此處乃是客人自勸之詞,我憂愁的是像今晚這般歡飲的春夜非常短暫,我不再推辭說你又將我的酒尊斟得太滿。“遇酒且呵呵”,“呵呵”是笑聲,如果你認爲是真的歡笑就錯了。因爲“呵呵”兩個字只是空洞的笑的聲音,沒有真正歡笑的感情,韋莊所寫的正是強做歡笑的酸辛。如果你再不珍惜今天“春漏短”的光陰,今天的歡笑,今天這“酒深情亦深”的感情,明天也都不會再存在了。唐朝滅亡,當時的韋莊已經是七十歲以上的老人了,所以他說“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幾何”。

第五首是對全組詞的總結:現實是“洛陽才子他鄉老”,而這位在他鄉老去的才子並沒有忘記他早年的戀人。當他看見桃花春水上成雙成對的鴛鴦,便想起那個遠方的心上人,可是對方知道這一切嗎?

這第五首詞是全組五首詞的總結,是對紅樓別夜的回憶。這第五首詞可分爲兩層意思來看:一是果然懷念的是紅樓別夜真正的女子;二是有喻託的含義。按第一層意思來講,可能是他在洛陽時確有一段遇合,因此而懷念洛陽的春光,更何況韋莊又真的見過洛陽的春光,《秦婦吟》的開頭就曾說“中和癸卯春三月,洛陽城外花如雪。”是洛陽之春光果然美好,使人追懷憶念。可是當年的“洛陽才子”卻是“他鄉老”了,再也沒有回到洛陽去,而且以後也絕無回去的希望了。王建在蜀稱帝以後,與篡唐的朱溫成爲對立的國家,韋莊因此便只能終老他鄉,但他卻執著地懷念着故鄉,“柳暗魏王堤,此時心轉迷”,洛陽城外的魏王堤上遍種楊柳,白居易曾這樣加以描寫說:“何處未春先有思?柳條無力魏王堤”。春天還沒來而卻已經使人有了春天的情思的,正是魏王堤上柔弱無力地垂拂的楊柳。韋莊這首詞開端四句,一方面是寫洛陽,一方面是寫他鄉,“洛陽城裏春光好”,“柳暗魏王堤”是洛陽;“洛陽才子他鄉老”,“此時心轉迷”是他鄉,“洛陽城裏春光好”是昔日,“此時心轉迷”是今日,四句是兩兩對比的呼應,都是今日此時對洛陽的回憶。我記得當年的洛陽“柳暗魏王堤”,“暗”者是茂密的樣子,想起魏王堤上的柳樹,那千條萬縷的柳絲在我心中喚起了相思懷念的悽迷之情,所以說“此時心轉迷”。下半闋的“桃花春水淥,水上鴛鴦浴”,又用了一個“春”字,代表着又一個春天的到來,但這句的春卻已經不再是洛陽之春,而是今日此時在成都的春天了,杜甫當年寫成都的景色,曾說“春流泯泯清”,韋莊所用的“淥”字也是清澈的意思,他說清澈的春水兩旁開滿桃花,杜甫在《江畔獨步尋花》一詩中也會描述過成都春天這種美麗的景色,他說是“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水上鴛鴦浴”也是當年成都的景緻之一,杜甫在成都也曾寫過“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當然,韋莊用“鴛鴦”二字除寫實外,也有象喻之意,鴛鴛是成雙成對的,代表着相思的感情,韋莊看到水上的鴛鴦,就引起了他對故鄉故人的懷念之情。“凝恨對斜暉”,是說我內心之中凝聚着不可排解的愁恨,“凝”是深發不散,不是短暫的愁恨,不是一時片刻的愁恨,而是深心凝聚着的愁恨。面對着落日的斜暉,“斜暉”也有兩層含意,一是果然是在黃昏的時候,黃昏最易觸動人們的相思懷念。二是象喻的意思,斜暉代表着一個王朝的敗亡消逝。辛稼軒的“休去倚危欄,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便有這層託喻之意。古人常說的落日、斜陽,都是慨嘆一個朝代的衰亡。而末句“憶君君不知”,

則一下子打回到開頭的“紅樓別夜”的美人,他說你難道以爲我說了“白頭誓不歸”,就真的不想念你了嗎?其實我何嘗不對你時時牽掛懷念,只是“憶君君不知”罷了。對他人的思念是需要以行動來加以證明的,不能只憑口說,而韋莊是不能用行動來向紅樓別夜的美人證明他的懷念了,所以他這五個字寫得極爲沉痛,而聯繫到前面的“勸我早歸家”一句美人的惜別之言,則更見其可悲了。韋莊這五首詞是同時可以有兩層含義的,第一層可以說他所寫的只是跟一個現實的女子離別的相思懷念,因爲他畢竟漂泊江南,終老蜀中而不能重返中原與所愛之人重聚了。同時更可注意的是他可能還結合有兩層託喻之意,是暗寫對於唐朝故國的一份忠愛的感情,因爲唐朝最後的滅亡是在洛陽,因爲據《舊唐書·昭宗紀》所載,天佑元年正月朱溫曾脅遷唐都於洛陽,八月遂弒昭宗而立昭宣帝,未幾朱溫遂篡唐自立,所以唐朝最後的滅亡是在洛陽發生的,韋莊這首詞最後點明洛陽,以歷史背景和作者身世而言,其有託喻之意,自然是十分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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