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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寇志第一百二十六回(下):凌振捨身轟鄆縣,徐槐就計退頭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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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寇志》是清代作家俞萬春創作的白話長篇英雄傳奇小說,此書草創於道光六年(1826年),寫成於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是對明代小說《水滸傳》的續寫,又稱《結水滸全傳》或《結水滸傳》。接下來本站小編就給大家帶來相關介紹,希望能對大家有所幫助。

此書塑造了法術高強的陳希真、陳麗卿父女及雲龍彪、劉慧娘等智勇雙全、全忠全孝的形象,讓他們去輔佐張叔夜圍巢梁山,把一百單八將盡數擒拿殺光,其剝去也永世不得翻身,體現了“尊王滅寇”的宗旨。

第一百二十六回(下) 凌振捨身轟鄆縣 徐槐就計退頭關

蕩寇志第一百二十六回(下):凌振捨身轟鄆縣,徐槐就計退頭關

次早,張魁悄悄地將銀兩送與李義。李義收了,便悄悄地將火藥交與張魁,便對張魁道:“吾兄帶這火藥出城,恐有人盤查怎好?”張魁道:“仁兄勿慮,小弟自有運他出去的法兒,只須借尊處寬住幾日便好了。”便向李義詭說了一個運出法兒,又道:“爲此所以要寬住幾日。”李義也相信了。張魁收了火藥,放在自己房內,李義便往官府裏銷差去了。這裏房內凌振對張石二人道:“方纔小弟私到屋後看過,屋內有所廢園,園內有口枯井,端的人所不到。我們每夜就從此處打地道,直到城牆。所有掘出的泥土,就填在井內,卻是毫無形跡。魁兄既已與他說過寬住幾日,這幾日的夜裏,我們便趕緊私辦此事,竟不必通知他。”二人皆喜。當時在火藥局內住了幾日,端的足不出戶,日裏與李義談天,夜裏專做掘地之事,不上兩日,已將地雷埋好。張魁道:“地雷已好,我去嘉祥通知日期了。這裏李兄處,究竟瞞他不得,臨期石兄可知會他,好讓他早作迴避。”石勇應了。那張魁便向李義造了一個必須先去一步的緣故,便偷出城門,直奔嘉祥,通知呼延灼去了。按下慢表。

且說那快嘴張三,自那日會見了張魁之後,次日又入城去尋張魁,卻尋不着。第二日便去城裏大街小巷各處尋覓,杳無蹤跡。第三日再去尋覓,每逢店頭店腦,便問聲:“看見張老魁否?”無人曉得。如是接連幾日,有一個住在東門直街的,姓宋名信,是在東城營當兵的,當時見張三連日問張魁,便轉問道:“你說的張魁,端的甚樣人?作何生業?”那張三已有八九分酒,便大聲道:“說起這個人,我張老三上不瞞天,下不瞞地,這人是個梁山上的朋友。”那宋信聽了,吃一大驚道:“你當真,還是作耍?”張三道:“我耍做甚!那張魁便是曹州府西門外人,他有兩個人同來,內中一個生得八尺身材,淡黃色查臉,一雙鮮眼,微有髭鬚,十分怪醜,我此刻想起來,畫都畫得出。”宋信一聽此言,猛記數日天晚時節,曾有這個人和火藥局裏的李義相叫,“彼時我看見他有慌張情形,早已疑惑,今日方知如此。”

原來這宋信最有心計,便別了張三,悄悄地到火藥局左右鄰舍人家,將這樣狀貌細細說了,便問:“數日前此人見不見過?”據鄰舍答言:“這日果有此人,同着兩個人進火藥局裏去了兩次。當時也不留心他出入,此後也沒得看見了。”宋信聽了,暗暗點頭道:“是了。”便急去稟了本營提轄,並言:“先提張三來一審,便知其詳。”提轄一聽,便立提了張三來審問。張三竟一老一實將張魁怎樣來歷,怎樣見張魁帶了兩個人進城的話,當面招供了,“此後卻不曉得張魁躲藏何處。”提轄將供單錄了,便即具稟將張三解送到縣裏去,並差宋信同去伺候質訊。那鄆城縣知縣一聞此信,即忙升堂審訊,先將張三覆問了口供,便傳宋信上來。宋信將親眼看見那張魁同來的怪醜面貌人與李義相叫,又親去火藥局前探問鄰舍,據說確有此人進火藥局兩次的話,一一供了。

那知縣便立時點齊軍健捕役,帶了宋信、張三作眼目,飛也似撲到火藥局裏,不問事由,即進裏面捉出石勇。李義駭得面如上色,早吃旦官喝聲:“拿下!”幾個健役上前將李義鎖了,和石勇一併提回縣衙。凌振早已聞變脫逃。那縣官當即升堂,全副刑具擺列階下,公差皁隸侍立兩旁。縣官先將石勇提上審訊道:“你這賊人,系何名字?來此城內作何詭謀?老實招來,免得動刑。”石勇招了個假名字,並抵賴並不是賊。那縣官便喝結實打,左右一聲答應,將石勇一索捆翻,打得皮開肉綻,石勇只是不招。縣官見石勇不招,便叫傳李義上來。此時石勇已將地雷之謀告知李義,只未說嘉祥兵襲之事。當日李義見嚴刑可怕,又深恨張魁、石勇瞞着他作此不法之事,以致害及己身,便一老一實將凌振怎樣栽埋地雷的話,一一供招了,並道:“小人私賣火藥,則誠有之。至於藏埋地雷,實不知情。實系臨期方知,正欲自行投首,不期已被拿獲。相公如容減罪,小人便將地雷所藏之處,招供出來。”縣官聽了,大吃一驚,忙道:“本縣恕你死罪,你快將地雷埋藏何處供來。”李義便將地雷藏在某處的話供了。縣官大驚,當即差人飛速到行臺,告知任森,一面差人澆滅火藥,井捉凌振。這裏將石勇、李義、張三一併監禁。

且說凌振聞縣裏來拿人,即忙從屋後逃出,計算嘉祥兵到,距此不過兩日之期,因此戀戀不捨,不肯走遠,總希冀地雷之謀,尚可僥倖,便逃到後園,躲入地道之中。在口內數尺地步,伏了好歇,不聞外面動靜,心中稍安。正愁身邊不備乾糧,兩日難度,忽見外面廢國有人尋來,急忙逃入洞內深處,只見洞口已有人窺張欲進,凌振嚇得幾乎死去,猛起意道:“左右終是一死,不如點火先轟了他的城牆,也勝於白死。”當時心慌神亂,不暇多計較,便就身邊取出火絨火石,敲了一個火,將那藥線點着了。須臾間,轟天振地一聲響亮,將城牆掀去數丈,城磚巨石飛上九霄,凌振已死於地道之中。那些健役,避個不迭,也吃打死了幾個,其餘都飛跑的逃回縣裏去了。

蕩寇志第一百二十六回(下):凌振捨身轟鄆縣,徐槐就計退頭關 第2張

卻說任森在總管行臺上護理事務。忽聞縣裏報稱有賊人藏埋地雷,正在驚疑,只見東門已被地雷轟陷,城中人心慌亂,人聲鼎沸。任森急忙出去彈壓,一面點齊兵將,防守各門,卻不見半個外來的賊兵。任森各處巡視彈壓了一轉,便到汪府裏來請教汪恭人,將上項情形一一說了。汪恭人道:“賊人既有內奸,豈有絕無外兵之理,此必是誤了日期耳。現在他既誤期,是我之利。不如趁此即速帶兵埋伏要路,邀擊賊人,必獲大勝。將軍以爲何如?”任森道:“恭人之言甚是。但賊人來兵不知何路,此刻四路兜拿,亦非善舉。”恭人沉吟一回道:“我想梁山現在被圍,何能出兵;濮州一路,又彼截林所阻。只有嘉祥一路,距此不遠。賊兵若來,除此更無別路。”

任森點頭稱是,便辭了汪恭人,回到行臺,點起精強士卒三千名,即日出了東門,相擇地裏,在離城二十里斷流村後,暗暗埋伏,只等賊兵到未。果然到了第二日,嘉祥賊兵來了。原來是呼延的派韓滔、彭-兩員頭領,帶兵三千名,隨了張魁,卷旗束甲,飛趕而來。任森早已在高阜處看得分明,等他走到地頭,便放起一個信炮,兩邊林子裏官軍,一聲吶喊,亂箭如驟雨飛蝗的射出來。賊兵甲不及披,弓不及彎,早已驚竄無路。任森殺到陣前,大喝:“嘉祥賊人,膽敢自來投死!”韓滔、彭-、張魁那敢回答,勒馬飛逃。任森驟馬追趕,韓滔、彭-、張魁轉身迎斗數合,只得又逃。任森已揮兵把賊人殺盡,率衆盡力追趕,韓滔、彭-、張魁都溜向小路,逃得性命去了。任森收集兵馬,大掌得勝鼓,回到鄆城,查點首級,發放人馬,便即日將東門修理起來,一面差人報知徐槐去了。

那韓滔、彭-、張魁逃出了小路,見追兵已遠,方纔神定,都面面相覷道:“不料這番竟反中了奸計,竟至全軍覆沒,真是不解其故。”那韓滔、彭圯大有怪得張魁報信鹵莽之意,張魁竟無可剖白,便道:“二位請先回嘉祥,小弟要回山寨去報知軍師也。”當時便與韓彭二人分了手。不說韓滔、彭-奔回嘉祥。

且說張魁別了二人,一口氣向梁山奔去。行至半路,一想道:“不好了!軍師教我眼見了鄆城攻破,飛回本寨報信,不料今日將這敗信報他。況且我前番薦一真大義,誤了他的兗州,今番我薦一李義,又誤他兩個兄弟。雖此事不知虛實,想未必是李義之故。但我如何分剖明白?”前後一想,進退無路,便咬緊牙齒道:“我自恨一生不識得人,至有今日。”拔刀自刎而亡。

且說吳用自遣張魁、凌振、石勇去後,這裏依舊登關力拒徐槐。徐槐只是分毫不肯放鬆,吳用在關內百計備禦。過了數日,約計張魁等已到鄆城,便日日盼望張魁回報。那徐槐卻接到任森的飛報,知是賊人埋放地雷,幸喜先期破出,東門雖被轟陷,卻不妨事:又乘機設伏於斷流村,邀擊嘉祥賊兵,得一勝仗等語,衆將齊稱天幸。徐槐將那文書重複從頭至尾細看一遍,又沉吟了好一回,便微微笑着對衆將道:“不但鄆城天幸,就是此地也好邀一天幸。”衆將齊問其故,徐槐道:“此事顯而易見。他本根重地,被我大軍攻圍年餘不解,其心腹之患可知。受此心腹大患,其憂可知。日夜抱此大患,其百計千方求解此圍可知。因國終不解,乃萬不得已而圖我鄆城。諸君但想,我鄆城一區,雖夾在嘉濮之間,但濮州爲截林所阻,嘉祥爲兗州所牽,我鄆城安如泰山。今此賊挖空心思,用到如許密計,圖我安如泰山之鄆城。如今鄆城依然平安無事,即使不幸,竟爲所破,不過擄掠一番,剪屠一番而止,豈能據而有之。此事於他府他縣,尚無干害,況我這枝攻圍梁山之兵,何能撼動分毫?而此賊乃汲汲於此,苟非欲我還救鄆城,藉以奪取頭關,更有何樣肺腑乎?”衆將齊服主帥高見,便請何計。徐槐道:“此刻若使鄆城失陷,我倒偏不退兵,使他佩服我的見識。如今鄆城安然無事,我卻要退兵也。”便密與李宗湯、韋揚隱說知如此如此,韋李二人會意領諾。當時傳令前隊在二關下放了一陣槍炮,又悉力攻打了一個時辰,然後將後隊徐徐拔退:後隊已退,前隊方纔退撤;退到頭關土-,又在-上佈滿旌旗,不住的巡綽。

蕩寇志第一百二十六回(下):凌振捨身轟鄆縣,徐槐就計退頭關 第3張

吳用在二關上望見徐槐兵退,大喜道:“鄆城事發了。”衆頭領皆喜,個個奮勇起來,都要殺出去。吳用道:“且慢。且等張魁的回報,得知了確實信,方可進兵。這裏且着人去分頭探看虛實。”到了傍晚,去探頭關探子回來報道:“上-上巡綽軍馬絡繹不絕,裏面虛實難以猜測。”說未了,那偷出頭關去的探子也轉來回報道:“親見頭關塵土障夭,人馬奔走不絕,確是退兵的模樣。”吳用聽了,略略點頭。衆頭領都道:“如此情形,確是退兵無疑,卻虛守頭關,掩我耳目。我們休爲所瞞,就此便殺進去。”吳用道:“好歹總須明晨動手,何爭一夜。我料張魁今夜必來,等了他的實信,一發放心些。”當時吳用諸人等張魁的信,直等到夭明,絕無回報。吳用心焦,親自帶了護從兵將,出二夫去探看。看了足有兩個時辰,暗想道:“這廝確是真退也。我看他土-上巡綽的兵雖然絡繹不絕,卻換來換去,只得這幾個人,幾匹馬,這不是分明裏面無人。只是張魁如何還不見來回報?如今我卻等不得了,呼延的被劉廣所牽制,他那路兵馬豈能與鄆城久持?我此計不過瞞他一時,若只管遲疑過去,他若定了鄆城,隨即轉來,守住頭關,我不是空費了一番心計?”想到此際,便咬一咬牙道:“休管成敗利鈍,竟去搶他一搶看。”便迴轉二關,傳令派燕順、鄭天壽作前隊,帶兵六千,當先去搶土。

燕順、鄭天壽領兵起身,吳用又叫住吩咐道:“你二人進得土-,須先搜查裏面有無伏兵。如無伏兵,即放起號炮,招呼後隊同進。若情跡可疑,即忙退出。”二人應了,即使帶兵前行。吳用便派李應、張清、徐寧帶兵一萬,以作後應。當時同出二關,吶喊搖旗,殺奔頭關。燕順揮衆盡登土-,果然士-上只得幾個老弱殘兵,如何抵禦得住,不待廝殺,早已抱頭鼠竄的四散逃走了。燕順兵馬早已由-上殺迸-內,只見裏面並無兵馬。燕順便燃起一個號炮,拽開-門。鄭天壽便領兵殺進-來,只聽得頭關上也是一個號炮,那-上碉僂土袕內的壯士,一聲吶喊,那-門一聲響亮,一塊千斤重閘砰然而下。鄭天壽正到-門,奇緣巧遇,那塊閘板當頭打下,早已連人帶馬化爲齏粉了。燕順在內大驚,急想退出,李宗湯已從頭關上領兵殺來。李應等在外大驚,急揮軍前救,韋揚隱已從土-旁側領兵殺來。外面韋揚隱橫槍躍馬,保住土-,迎敵賊兵。李應等三人大怒,直攻韋揚隱。韋揚隱一枝龍舌槍,神出鬼沒,架住三人。兩邊奮威呼喊,捨命惡鬥,各不相讓。韋揚隱只是攔住關門,不許放半個人上土。那裏面李宗湯提着大刀,揮衆掩殺賊兵。燕順急不得出,左衝右突,四邊盡是伏兵,真叫做關門捉賊。不一時,燕順兵馬早已殺盡,只剩了單人只馬。早被李宗湯大刀逼緊,賣進一步,左手揸開五指,揪住燕順甲上的獅蠻帶,盡力拖來,擲於地上。衆軍上前捆捉去了。國內賊兵已盡,李宗湯便叫拔起閘板,殺出-外去助韋揚隱。韋李二人合兵一處,奮呼鬥賊。吳用望見如此情形,料知無益,急叫鳴金,收轉李應等兵馬,退回二關去了,只是仰天嘆氣,一言不發。後方探知張魁兵敗不回,料其已死,十分懊悵。

且說李宗湯、韋揚隱也收兵迴轉土-,照常守備,遣人迎接徐槐進關。衆將兵丁紛紛獻功,計生擒賊目燕順一名,閘死賊目鄭天壽一名,斬賊衆四千餘名,大獲全勝。徐槐大喜,當時計功錄簿,慰勞犒賞,大開筵宴。一面將鄭天壽並賊衆首級解去都省報捷,併到鄆城通報任森,又謝汪恭人定計致勝;一面將燕順釘入囚車,解往曹州府監內收禁。同日接到鄆城縣通稟梁山賊人施放地雷一案:石勇訊系梁山賊目,當即詳解曹州府監禁;李義委系不知情因,已在監病故,應毋庸議,張三訊明並無故縱情弊,實系醉酒糊塗,當即移營責革;賊黨凌振一名,業已震死地雷之下;尚有賊黨張魁一名,在逃未獲;宋信察賊預報,應予獎賞;提轄某人先期覺察,應免其議處,各上官一概如詳完案等語。徐槐知悉了,便與諸將商議攻守之策。不數日,又有飛報自鄆城來,徐槐急問何事,方知截林山火勢大作。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分教:連連用計,老學究兩地圖謀;事事先機,賢總管一心運劃。欲知截林山火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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