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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兩江總督被刺案疑雲:到底誰是幕後主使?

來源:歷史百科網    閱讀: 2.12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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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70年(同治九年),江寧這座太平天國的前都城"光復"不久,百業未定。這年8月底,新任兩江總督馬新貽決定舉行軍隊操演。誰知,該月23日,江寧將軍魁玉飛章入奏:兩江總督馬新貽遇刺身亡。封疆大吏、一品大員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軍隊環繞之中爲歹徒刺殺,一時間朝野震驚,舉國傾注。同治帝喻之爲"武元衡盜起身旁"。

這件被稱爲"刺馬案"的大事件轟動多時,流傳版本衆多。

江寧官方向朝廷奏報的版本是這樣的:總督閱視操演原定是8月21日。但是這天突降大雨,總督只好推遲操演。演武廳,親自閱射。依慣例,總督閱射允許百姓參觀。這是江寧的一大盛典。因此馬新貽閱畢回署的箭道兩旁擠滿了圍觀的羣衆。馬新貽一行來到總督署後院門外時,有馬新貽的同鄉,山東鄆城武生王鹹鎮跪道求助。巡捕將其推走查問。馬新貽繼續前行,不幾步,有人攔道喊冤。正當旁人想依例推開時,誰知那人在隊伍停後亮出一把明亮的匕首,直撲馬新貽刺去。馬新貽右肋中刀,跌下馬呻吟。事後查明匕首刺進右肋,深至數寸。

跟隨差弁一擁而上。刺客既不抗拒,也不逃跑,從容就縛。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中軍副將喻吉三喝令將兇犯捆縛到督署候訊,連忙差人飛報江寧將軍魁玉和司道各員。遇刺後,馬新貽面如土色,雙手緊抱胸部,在地上萎縮着身子。差弁、家人忙取下門板,將其擡進督署上房。等魁玉等聞訊趕到總督府探望時,馬新貽已經呼吸困難,生命垂危了。馬新貽自知命將亡,掙扎着口授遺疏,令嗣子毓楨代書,請魁玉代呈朝廷。午後,馬新貽失去語言能力,拖到第二天下午2時許死亡。

江寧事務之後由魁玉主持。將軍魁玉、藩司梅啓照、臬司賈益謙等會合地方大小官員先後輪流審訊刺客。刺客坦然供認姓名張汶詳,河南人,只求速死,即使嚴刑也不吐露行刺緣由。

晚清兩江總督被刺案疑雲:到底誰是幕後主使?

坊間的傳聞敘述線索大致與之相同,但增加了一些細節。有人聽到刺客在刺殺成功後高喊:"刺客是我張汶詳!"又有人說張汶詳當時口中不停地喊:"養兵千日,用在一朝。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今日拼命,20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並有仰天狂笑等豪壯之舉。更有消息靈通者說馬新貽臨死前曾對身前最寵愛的某妾說:"我誤卿先,卿今誤我也。"

馬新貽作爲封疆大吏,列入國史。他是怎麼被人離奇刺殺,又怎麼掀起了軒然大波呢?

馬新貽,字谷山,山東菏澤人。道光二十七年進士。先後擔任安徽建平知縣,代理合肥知府。在鎮壓太平天國戰爭中,馬新貽先後參加了廬州巢湖戰役、舒城戰役,先後升任廬州知府,代理安徽按察使。在廬州戰役中,馬新貽因所部潰敗印信丟失,被朝廷革職留任。咸豐九年、十年,馬新貽母親、父親先後逝世,馬按律應丁憂,被挽留,兩年後任候補道員。因廬州戰役、蒙城防衛戰的功勞,先後出任按察使、代布政使,布政使,浙江巡撫,閩浙總督。同治七年,馬新貽調兩江總督、兼通商大臣。馬新貽勤政愛民,在任上興修水利,開荒種地;減浮酒,除陋習;獎廉能,懲貪墨;體恤寒儒,興辦實學,刊刻書籍等等。

同治帝接到江寧的600里加急信後,大爲駭異。馬新貽是第一位在任上被刺殺的兩江總督。一石激起千層浪,朝廷懵了。在半個月後的9月9日,朝廷才做出正式反應:第一,調直隸總督曾國藩接任兩江總督,未到任以前由江寧將軍魁玉暫時兼職代理;第二,命令代理總督魁玉督促兩江相關官員抓緊嚴訊,按法懲辦案犯;第三,因爲南方不靖,密旨安徽巡撫英翰加強長江防務和地方治安;第四,朝廷尤其關注張犯行刺的緣由,嚴令江寧方面嚴刑熬審。

魁玉一日接到四道上諭,連連回奏"張犯刁狡異常","自知罪大惡極,所供各情一味支離",張汶詳只求速死。在魁玉主持刺馬案審訊的階段,最大的進展是對張汶詳身世的調查。張汶詳是太平天國分子,曾在太平軍侍王李世賢名下領兵打仗,轉戰安徽、江西、廣東、福建、浙江等地。張汶詳的女兒張寶珍、兒子張長幅,同居的舅嫂羅王氏等都被擒拿到案。

一個多月時間裏,案子進展很慢。朝廷對魁玉始終沒有觸及殺人動機的奏摺非常不滿。據參加會審張汶詳的官吏陳鏡題透露,張汶詳供認馬新貽在咸豐七年廬州失守時曾被太平軍俘獲。馬新貽便衣混在亂軍中,與一個叫時金彪的人一起釋放。當時在座的審問官員大驚失色,書吏們都不敢下筆。審案官員刪除了當日的記錄,並函文山西巡撫,將在山西的時金彪抓獲,解向江南。

就在時金彪在押解過程中,朝廷下旨,以漕運總督張之萬爲欽差大臣,審理刺馬案。身在河南的張之萬於1870年9月25日收到吏部諮文,5天后即起身。10月7日,張之萬抵達江寧。張之萬到江寧後,時金彪也從山西解到了。魁玉陪着張之萬提訊了時金彪兩次。每次都只有布政使和按察使參與審訊。但是這兩次審訊都沒有留下任何錄供。張之萬是老謀深算之人。作爲空降的欽差,他清楚一個官場旋渦正在形成。馬新貽簡歷中最大的波折是"廬州戰役"。馬部慘敗,但因爲巡撫、欽差等一再保薦,馬新貽依然官運亨通。江寧收復後,湘軍出了大力氣。當時兩江一帶,遍佈湘軍部隊;南方各省,幾乎爲湘軍所控制。然而朝廷平地一聲雷,突然發表文官出身、功勞資歷都不顯著的馬新貽出任兩江總督,着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官場還有傳聞,說馬新貽之前任閩浙總督,進京陛見請訓期間,曾經被慈禧太后單獨召見密談。宮中盛傳,馬從養心殿出來時,大汗淋漓,朝服浸溼,驚恐萬狀。刺馬案審訊至今,張之萬不得不思考如何評價馬新貽的問題了。馬新貽背後的官場關係網、朝廷與馬的關係、兩江地區複雜的軍政形勢,都預示着刺馬案的深不可測。


之後有人催促加快審訊進度時,張之萬不軟不硬地說:"案情重大,不便徒事刑求。償未正典刑而瘐死,誰負其咎?"從10月初到12月初的兩個月時間裏,張之萬隻是和魁玉聯銜上奏,質訊中軍副將喻吉三,以及武巡捕候補都司葉化龍等,要求追究防護失職之責。朝廷在12月9日、12日、18日連下三道諭旨,嚴加訓斥張魁二人。時已入冬,三個月前就出任 兩江總督的曾國藩還是沒有到江寧來。

張之萬、魁玉二人熬不過,在12月12日拋出了《審明謀殺制使匪犯,情節較重,請比照大逆向擬,並將在案人犯分別定擬罪名摺》說:"兇犯張汶詳曾從發捻,復通海盜,因馬新貽前在浙撫任內,剿辦南田海盜,戮伊夥黨甚多。又因伊妻羅氏爲吳炳燮誘逃,曾於馬新貽閱邊至寧波時,攔輿呈控,未準審理,該犯心懷忿恨。適在逃海盜龍啓等復指使張汶詳爲同夥報仇,即爲自己恨,張汶詳被激允許。該犯旋至新市鎮私開小押,適當馬新貽出示禁止之時,遂本利俱虧。迫念前仇,殺機愈決。同治七、八等年,屢至杭州、江寧,欲乘機行刺,未能下手。1870年8月22日,隨從混進督署,突出行兇,再三質訊,矢口不移其供,無另有主使各情,尚屬可信。"張之萬、魁玉的奏摺既無確鑿證據,又無供詞,最後用"尚屬可信"四字結案,敷衍之意明顯。朝廷批示"不足以成信",並宣佈派刑部尚書鄭敦謹作爲欽差大臣攜隨員赴江寧複審,撤換張之萬。張之萬大敗而歸。

湘軍領袖曾國藩在幹什麼呢?8月21日,馬新貽遇刺的前一天,江蘇巡撫丁日昌自江蘇急匆匆地趕到天津直隸督署,與曾國藩密談良久。案發,丁日昌與曾國藩日日密談,夜夜磋商。30日上午,曾國藩接到上諭調他返任兩江總督。曾國藩感到愕然,急召丁日昌、幕府多人密商。魁玉、布政使梅啓照、候補道孫衣言等給他頻頻來函。曾國藩密切關注江寧的一舉一動。丁日昌更是每時每刻都在傳遞着江寧案審理的消息。回任兩江總督,對曾國藩來說有種難以言語的感覺。曾國藩剛處理了天津教案,受到中外抨擊,列強嫌他懲處不力,國人罵他"殘民媚外"。回任兩江,利在可以使自己脫身天津泥潭。但當初曾國藩正是因爲勢力遍佈南方各省,功勞卓著,人才濟濟,引起了朝廷的猜忌。所以不得不離開南方老巢,來緊挨着北京的天津任職的。成爲鎮壓太平天國首席功臣之後,"功高鎮主"的陰影一直籠罩着他。朝廷在收復江寧後即裁撤湘軍,空降馬擔任兩江總督。馬死後,朝廷讓保持低姿態的曾國藩回任兩江總督,實質上是出於兩江地區軍政複雜,需要曾國藩這個實力派首領去控制亂局的考慮。這並不是信任,而是利用。

晚清兩江總督被刺案疑雲:到底誰是幕後主使? 第2張

曾國藩並不起程,反在9月2日上了一道《謝調任江督恩因病請開缺摺》,向朝廷辭去兩江總督的職位,並說自己健康惡化,視力衰退,要求連自己兼任的大學士也一起辭去。

朝廷三天後答覆:"兩江事務殷繁,職任綦重,曾國藩老成宿望,前在江南多年,情形熟悉,措置咸宜,現雖目疾未痊,但得該督坐鎮其間,諸事自可就理,該督所請另簡賢能之處,著毋庸再議。"10月20日,慈禧太后在養心殿東間就任命一事專門召見曾國藩。可是曾國藩卻在北京養起病來了。慈禧太后不得不在11月1日再次召見他。見面就問,你什麼時候起程去江南啊?曾國藩說,快了快了。慈禧太后又說"馬新貽辦事很好"。曾國藩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忙向慈禧點頭稱是。

此時,先期回蘇州的丁日昌擅自上奏,要求曾國藩迅速赴兩江任。這是因爲輿論對刺馬案的猜測,開始將兇嫌的矛頭引到了他的頭上。兩江時論說馬新貽被刺,是因爲督撫不和。同治八年10月5日,太湖水師後營右哨勇丁徐有得、劉步標逛妓館的時候與丁日昌之子、知府丁惠衡,丁日昌之侄、監生丁繼祖發生爭執。蘇州親兵營補用遊擊薛蔭榜帶親兵胡家嶽、丁玉林(丁日昌族人)打了徐有得40軍棍,4天后徐有得因傷死亡。丁日昌看到子侄閒遊妓館滋事,致勇丁被責釀命,不得不上奏,自請議處。上諭命馬新貽審理此案,丁繼祖投案,丁惠衡傳喚未到。據丁日昌說,丁惠衡夜裏越牆逃匿,不知去向。此案因丁惠衡拒不到案,一直拖到1870年7月6日才結案。此案結案後40多天,馬新貽被刺,此時丁惠衡仍未歸案。傳聞到京,朝裏也是沸沸揚揚。不久上諭免去丁日昌江蘇巡撫之職,調補張之萬任江蘇巡撫。朝廷借輿論之口,行抑制藩鎮之實。丁日昌成了刺馬案中落馬的唯一一位湘軍大將。

11月7日,曾國藩開始南下的旅途。12月12日才抵達江寧。第二天上午,張之萬急急忙忙交接案件,下午就匆匆跑回清江浦去了。曾國藩也採取了拖延戰術。他在等,等素有"鐵面無私"之稱的刑部尚書鄭敦謹的到來。在之後的兩個多月的時間裏,曾國藩從未主持過審理案件。

1871年1月7日(同治十年),鄭敦謹入宮請訓,隨即裝束就道,馳赴江寧。他們徒步涉雪而行。途中多人凍傷。2月18日江寧時衆人衣衫襤褸,不堪入目。這一天正是大年除夕。正月初二,雄心勃勃的鄭敦謹即關門審案。連訊14天,毫無確供。與鄭敦謹並坐正堂的曾國藩,半個月中59 一直默默地聽着很少發問。末了,他對鄭敦謹淡淡地說:"將來只好仍照魁、張二公原奏之法奏結。"

鄭敦謹也不傻,馬上明白這個案子是不能深究的。他打定主意,熬審不用刑,堂威喊得震天響,裝出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3月19日,鄭聯銜上奏:"會同複審兇犯行刺緣由,請仍照原擬罪名及案內人犯按例分別定擬。"奏摺比張魁的定擬更加詳細,取供、採證、行文更加縝密,但換湯不換藥。一是強調張汶詳"聽受海盜指使並挾私怨行刺","實無另有主使及知情同謀之人"。二是對張汶詳量刑更加殘酷,除了"按謀反大逆律問擬,擬以凌遲處死"外,又增加了一條"摘心致祭"。這件事情實在拖得太久了,朝廷最終不得不接受這一事實。3月26日,諭旨下達,將張汶詳定了一個"漏網發逆"和"復通海盜"的罪名,處決,剜心,祭奠馬新貽,又厚厚撫卹馬新貽。4月4日,曾國藩奉旨監斬,將張汶詳凌遲處死,並摘心致祭。江寧、安慶、杭州、海塘建馬新貽專祠。

此時,先期回蘇州的丁日昌擅自上奏,要求曾國藩迅速赴兩江任。這是因爲輿論對刺馬案的猜測,開始將兇嫌的矛頭引到了他的頭上。兩江時論說馬新貽被刺,是因爲督撫不和。同治八年10月5日,太湖水師後營右哨勇丁徐有得、劉步標逛妓館的時候與丁日昌之子、知府丁惠衡,丁日昌之侄、監生丁繼祖發生爭執。蘇州親兵營補用遊擊薛蔭榜帶親兵胡家嶽、丁玉林(丁日昌族人)打了徐有得40軍棍,4天后徐有得因傷死亡。丁日昌看到子侄閒遊妓館滋事,致勇丁被責釀命,不得不上奏,自請議處。上諭命馬新貽審理此案,丁繼祖投案,丁惠衡傳喚未到。據丁日昌說,丁惠衡夜裏越牆逃匿,不知去向。此案因丁惠衡拒不到案,一直拖到1870年7月6日才結案。此案結案後40多天,馬新貽被刺,此時丁惠衡仍未歸案。傳聞到京,朝裏也是沸沸揚揚。不久上諭免去丁日昌江蘇巡撫之職,調補張之萬任江蘇巡撫。朝廷借輿論之口,行抑制藩鎮之實。丁日昌成了刺馬案中落馬的唯一一位湘軍大將。

11月7日,曾國藩開始南下的旅途。12月12日才抵達江寧。第二天上午,張之萬急急忙忙交接案件,下午就匆匆跑回清江浦去了。曾國藩也採取了拖延戰術。他在等,等素有"鐵面無私"之稱的刑部尚書鄭敦謹的到來。在之後的兩個多月的時間裏,曾國藩從未主持過審理案件。

1871年1月7日(同治十年),鄭敦謹入宮請訓,隨即裝束就道,馳赴江寧。他們徒步涉雪而行。途中多人凍傷。2月18日江寧時衆人衣衫襤褸,不堪入目。這一天正是大年除夕。正月初二,雄心勃勃的鄭敦謹即關門審案。連訊14天,毫無確供。與鄭敦謹並坐正堂的曾國藩,半個月中59 一直默默地聽着很少發問。末了,他對鄭敦謹淡淡地說:"將來只好仍照魁、張二公原奏之法奏結。"

鄭敦謹也不傻,馬上明白這個案子是不能深究的。他打定主意,熬審不用刑,堂威喊得震天響,裝出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3月19日,鄭聯銜上奏:"會同複審兇犯行刺緣由,請仍照原擬罪名及案內人犯按例分別定擬。"奏摺比張魁的定擬更加詳細,取供、採證、行文更加縝密,但換湯不換藥。一是強調張汶詳"聽受海盜指使並挾私怨行刺","實無另有主使及知情同謀之人"。二是對張汶詳量刑更加殘酷,除了"按謀反大逆律問擬,擬以凌遲處死"外,又增加了一條"摘心致祭"。這件事情實在拖得太久了,朝廷最終不得不接受這一事實。3月26日,諭旨下達,將張汶詳定了一個"漏網發逆"和"復通海盜"的罪名,處決,剜心,祭奠馬新貽,又厚厚撫卹馬新貽。4月4日,曾國藩奉旨監斬,將張汶詳凌遲處死,並摘心致祭。江寧、安慶、杭州、海塘建馬新貽專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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