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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五鬼”之首的王欽若,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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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五鬼”之首的王欽若,是個怎樣的人?小編爲大家帶來相關內容,感興趣的小夥伴快來看看吧。

宋仁宗評價王欽若“久在政府,觀其所爲,真奸邪也。”

賢相王曾說“王欽若與丁謂、林特、陳彭年、劉承珪,時謂之“五鬼”。奸邪險僞,誠如聖諭。 ”

王欽若則是“五鬼”之首。

他靠搶名臣毋賓古之功,受到真宗皇帝的器重,一舉跨入朝廷核心機構。

他善詭辯、善迎帝意,靠“天書祥瑞”邪說迷惑真宗皇帝大興土木、泰山封禪,爲自己罷相後重新贏回了政治和經濟資本。

他品行不端,屢行挑撥離間、嫁禍於人之惡劣行徑,導致朝中大臣被罷官,有的甚至於被流放致死。

如此奸邪之人,醜事、惡事做多了,免不了被人揭露舉報。

但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他只是被暫時罷相,不久就被真宗皇帝官復原職,重登相位。真宗去世,宋仁宗即位,王欽若仍得爲宰相,並封爲冀國公,恩寵日隆。

這不得不引起我們探究的興趣。

北宋 “五鬼”之首的王欽若,是個怎樣的人?

壹——搶名臣毋賓古之功,一舉跨入朝廷核心機構

毋賓古當時任“度支判官”,曾在部門與人論事“天下百姓因逃亡拖欠賦稅,自五代至今,政府不停地催繳、責罰,百姓已是精疲力竭,早就負擔不起了。我將啓奏皇上免除這筆賦稅。”

“度支”使,掌管全國財賦的統計和支調。身爲這個部門的一員,毋賓古在工作中發現了問題,說明他是一名勤勉、盡職的官員。

誰知,他的話被時任“理欠憑由司”的王欽若聽去了。他連夜做了校對的工作,次日一早就以自己的名義上奏給真宗。

真宗大吃一驚“先帝竟不知道這件事嗎?”

王欽若從容詭稱:“先帝當然知道。只是他有意留給陛下處理,以收攬民心。”

真宗聽了大喜,即日下令減免百姓所欠一千多萬擔賦稅,並釋放囚犯三千餘人。

從此,真宗對王欽若愈加器重,召爲翰林學士。後調西川安撫使還朝,又授左諫議大夫、參知政事(副宰相),一舉進入真宗朝的核心機構。

“理欠憑由司”的職責是,凡鹽鐵、度支、戶部三司所支官物,皆經其審覈,無誤,則蓋印簽發予以支領;有關機構支付後,再由其審覈註銷。

王欽若與毋賓古雖然不是直接上下級,但他所在的部門爲毋賓古的上級審覈部門。他利用工作之便,將同事的合理化建議據爲己有,並以此邀功晉級,不僅不厚道,而是投機取巧之輩了。

一個人的這一品行一旦養成,這樣投機取巧的事情不可能只有一件。

王欽若因與宰相寇準不和,罷爲副宰相兼任刑部侍郞、資政殿學士後,宋真宗命他與楊億等人主修《冊府元龜》一書。

《冊府元龜》從1005年開始修纂, 1013年完成,前後共八年。在修纂過程中,每修輯一部分要向真宗彙報,如得到真宗的褒獎稱讚,王欽若則將自己的名字列在首位向皇帝謝恩;如果出了差錯有所譴問,王欽若則告誡書吏要他說是楊億下面的人做的,以此推卸責任。

凡是遇到此類事情,他的所作所爲大抵如此。

看到這兩則事例,不免心中會有疑問,王欽若如此爲人不齒的行徑,就不怕毋賓古、楊億向真宗皇帝揭露他嗎?

史書上沒有記載。但觀毋賓古、楊億兩人的品行、處事,均是爲人正直、風骨錚錚之君子,應該是不屑與王欽若此類人爭是非吧!

毋賓古斷然說不出“先帝當然知道。只是他有意留給陛下處理,以收攬民心。”的刻意獻媚、取悅真宗之詞。

而以“文章擅天下”的大才子楊億也斷不會與王欽若之輩就文章論長短吧!

而真宗皇帝呢,只要是對他的統治有利,能夠順應帝意、鞏固皇權,他纔不管這個建議是誰呈報上來的,是通過什麼渠道呈報上來的!

他也不會在意任用的是奸邪小人,還是正直賢良之人。否則,也不會有以後大興土木、求仙祀神等荒唐事件發生了。也不會讓身邊圍繞着一羣諸如王欽若、丁謂、陳彭年、林特、劉承珪等“五鬼”之類的小人,任憑他們排擠正直的大臣,以至於朝廷風氣敗壞。

貳——挑撥離間,嫁禍於人,陷害無辜,卻因狡詐得逞

澶州戰役之前,王欽若、陳堯叟主張“避難金陵”,被寇準阻止,之後宋真宗親征,寇準全權指揮,取得了澶州之戰大捷。

寇準的威望攀至頂峯。無論百官,真宗更是敬重有加,給予了寇相國非同尋常的禮遇,甚至於朝會後,都是皇帝目送寇相國離去後才退殿。

而王欽若則落了個灰頭灰臉的逃跑派的惡名。

可奸邪之人,必是狡詐、詭計多端之人。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使用一切手段,利用一切可乘之機來實施自己的詭計。

眼看着與自己作對的寇準聲望愈盛,王欽若妒忌寇準的功勞和聲望,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蓄意報復。

一日回朝,寇準先退,真宗又目送寇準離去。

王欽若見此趁機進言:“陛下敬重寇準,是因爲他對社稷有功嗎?”

真宗說:“確實。”

王欽若又問:“澶淵之役,陛下不以爲恥,而謂寇準有社稷功,何也?”

真宗一時愕然,反問“爲什麼?”

王欽若又說:“城下之盟,《春秋》恥之,澶淵之舉,是城下之盟也。以萬乘之貴而爲城下之盟,其何恥如之。”

看到真宗神情有些不高興,王欽若又繼續挑撥道“陛下聞博(賭博)乎?博者輸錢欲盡,乃盡所有出之,謂之孤注。陛下,寇準之孤注也,斯亦危矣。”

這次挑撥恰恰擊中了宋真宗心中的隱痛,想起澶州之戰時寇準不顧自己的恐懼逼迫自己親臨前沿的種種,心中的不滿油然而生,自此開始疏遠寇準。

一旦隔閡產生,天子的信任也就不存在了。寇準在退遼一年後,終被罷黜了丞相之職,外放陝州。

倚仗真宗的器重,王欽若是肆無忌憚的。在寇準身上都敢造謠中傷,更別提對其他級別的人的陷害了。

叄——善於迎合帝之意,鼓動真宗封禪,爲自己捕獲政治資本

澶州之和,真宗因爲“城下之盟”的言論而心情沮喪。

爲了寬慰和取悅真宗,王欽若提出了舉行泰山封禪大典的建議,鼓勵真宗相信,用這種方式可以“鎮服四海,誇示夷狄”,從而一掃澶淵之盟的恥辱。

其實這個說法實在荒誕。王欽若人爲製造代表祥瑞吉兆的“天書”,更是離譜。

最初,真宗對這些捏造出來的“祥瑞”產生了疑慮,但狡詐的王欽若鼓動當朝一位博學的儒者支持了他的做法,最終熱衷於道教的真宗皇帝打消了疑慮。

真宗得以封禪泰山,祭祀汾陰,一時天下爭言符瑞。

我們不僅要問,難道朝中無人,就沒有人阻止這種荒誕行爲嗎?

宋真宗初期,有“聖相”李沆主政,王欽若等奸邪小人都屏息不語,奸計不能得逞。

李沆去世,寇準罷相,名相王旦主政。王旦知道王欽若的奸邪,而王欽若的任相,他也阻撓了十年。王旦正直,但未免和善,而“和則流”,所以沒有避免與王欽若同流合污,遵奉“天書”邪說。

宋真宗爲了讓王旦順從封禪之事,親自宴請王旦,賜與一壺美珠來收買他。

王旦知道此事不可以做,但也知道這件事不能自己能遏制住的。

天書封祀對真宗朝財政產生了重大影響。僅是東封泰山,就耗費八百餘萬貫;西祀汾陰,耗資更增二十萬貫。營造宮殿、大興土木,更是靡費不計其數。還有佛道人數的迅猛增加,都加重了朝廷的負擔。

真宗“鹹平之治”,政治清明,經濟繁榮,積累了天下財富;到後期,因爲由於裝神弄鬼的折騰,幾乎把前代的積蓄揮霍殆盡,到真宗晚年更是“內之蓄藏,稍已空盡”。

《宋史·真宗紀》評說天書封祀是“一國君臣如病狂”。

明代李贄也說:“堂堂君臣,爲此魑魅魍魎之事,可笑,可嘆!”

晚年王旦後悔身陷“天書事件”中,認爲這個行爲是他一生的污點。爲了懺悔,他還一度想披上袈裟出家爲僧,最後抑鬱而終,致死也沒能釋懷。

但“天書事件”的提倡者和主導者王欽若,卻因此獲得了巨大的政治資本。泰山封禪的次年,就升爲宰相。

從1005年到1019年真宗朝的權力就集中在王欽若、丁謂、陳彭年等“五鬼”手中。

古代帝王的用人底線,是鞏固皇權、皇威。

寇準澶州退遼,避免了真宗朝廷的一次劫難。但如此功勳,也抵不過一句“孤注一擲”的離間謠言。因爲真宗認爲寇準觸碰了他的皇威。

而王欽若善於揣摩帝意,曲意迎合,雖本性奸邪,屢行小人行徑,卻獲得了真宗的器重和恩寵。

到仁宗即位,垂簾聽政的劉太后仍拜王欽若爲相,並封爲冀國公。也無非是爲了拉攏他,通過宰相來實施她的權力慾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