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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首都城破在即 宋欽宗竟真的找來“神兵天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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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國西路軍拔掉了太原這顆硬釘子,迅速揮師南下。完顏宗望率領的東路軍已從保州(今河北保定)繞中山(今河北定州),大破种師道的堂弟種師閔部,攻佔了堅守四十多天的河北重鎮真定府(今河北正定)。金國東西兩軍因而得以遙相呼應,大踏步南下,十月十四日會師於平定軍(今山西平定)。完顏宗翰見了完顏宗望,顯得格外興奮,他說:“東京爲天下之根本,我謂不得東京,兩河雖得莫守;昨東京不能得者,以我不在彼也。”又舒右手作取物之狀,說:“如運臂取物,回首得之矣。”

東京汴梁,死亡的陰影正一步一步地逼近。趙桓眼見形勢危急,就下令保甲、軍人、百姓、僧道全部上城守禦,而執政直宿聚議,親視諸城。爲了強化防禦指揮,設置四壁彈壓提舉官各一員,都統制官各一員。對於這種被動的防制安排,京都統制姚友仲大不以爲然,他向趙桓提出:“敵人遠道而來,身心俱疲,時差甚至還沒調整過來,如果選出五萬精兵趁其立足未穩,出城以予迎頭痛擊,一定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守而不打,敵人就得以從容休整,氣勢就會一日盛過一日,而我軍被動防守,一旦援兵不至,士氣就很容易沮喪,所謂彼長我消,到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北宋首都城破在即 宋欽宗竟真的找來“神兵天將”

的確,在周長五十里的汴京城下,金軍最多不過封鎖幾個城門,現在宋朝已無援軍,只龜縮在城內不出,不過坐以待斃。然而這個建議遭到趙桓的堅決反對。姚仲平劫營失敗教訓的太深刻了啊!這樣,姚友仲只好放棄了攻擊金人的最佳時機,領右中三軍積極備禦。

金軍兩路大軍會師,高築營壘,在城下炫耀兵威,並驅擄役使漢人在汴京城下運石伐木,大造攻城器械,以此震懾城中軍民。又值東道總管胡直孺率萬人入援,中了金兵的埋伏,兵敗被俘,金人將胡直孺押至城下,洋洋自得地笑稱:“援兵不可來矣,來則 必敗,如胡直孺者是也。”京師軍民爲之色變,內心憟憟,不可終日。情形在向姚仲友的預言一步步地發展……有人說,京城狀如臥牛,善利門爲牛頭,宣化門爲牛項,通津門在這二門之間,金人一旦到了,必先擊頭項。也就是說,這三門是受攻之地。然而,“大臣預知而不之問”。

靖康元年閏十一月初三,金人果然率先從城東的善利門、通津門、東水門和城南的宣化門進攻,攻勢很猛,“箭發如雨,中城壁如蝟毛,又以磨石爲炮,間至城上,樓櫓摧破。”其中通津門很快陷入危急,姚友仲帶領軍將、副部、隊將,子弟效用一千餘人,前往通津門救護,面對蜂擁蟻聚的金兵,姚友仲率軍縋城接戰,殺傷甚衆,將金軍打了回去。

金軍的氣焰暫時被打下去了,連接着的四天沒有任何軍事動作。姚友仲親眼目睹了金軍的攻城戰略,利用這四天時間寶貴,對城防設施進行了有力整改。金人的炮石猛烈,破壞力很強,樓櫓多被摧毀。針對這一特點,姚友仲在諸柺子城上別造兩個圓門,離牆體外側的墩臺約有三十步距離,用磚砌成,中間藏有開關轅門的干戈板,門又四面又砌置有四座女牆,而迎又是一座轅門,如果敵軍攻入了轅門,便放下干戈板,既可把敵軍進行分隔打擊,而每陷於門裏的敵軍面對着他的又是另外一座柺子城。

姚友仲還認爲宣化門的城樓上築面太闊,活動的空間太大,一旦敵軍爬上了城牆,就會很快聚積,建議在城牆上增設虛棚、女牆,女牆旁邊置兩小門,如同城門法,這樣既可爲宋軍屏障,又可以限制登城金軍的活動。朝廷對要不要在城樓上增設建築的做法拿不定主意,遷延不斷。

北宋首都城破在即 宋欽宗竟真的找來“神兵天將” 第2張

事實上,初四、初五、初六日,“大臣親往督視,猶未有用兵意”。過了幾天,終於批准通過,卻沒有時間完成了。初七晚上,金軍從通津門南、北柺子城進攻,受姚友仲初三日出城得勝的鼓舞,殿帥王宗楚帶領衙兵一千餘人下城,與金軍接戰,這次,金軍早防備了宋軍這一招,從兩邊發出伏兵,統制官高師旦戰死。姚友仲正在策應南柺子城,聽說北柺子危急,但親率將校趕來,施放弓弩,監督炮石,這一戰,雖不少負,亦不大勝,賊勢稍退。

初九日早上,金人繼續將進攻的主方向放在宣化門,姚友仲又帶一行人往宣化門守禦。宣化門外的護龍河上,金軍已經疊橋過半,但沒有石砲,猶可捍禦。金軍的疊橋之法,是先用木筏浮於水面,以後鋪一層乾柴、一層葦蓆,一層厚土,依次循環,層層加高,“增渡如初,矢石火皆不能入”,橋的盡頭,直通敵寨,遠遠望去,燈火如晝,其五方百步即有一瞭望臺,斧鑿之聲不斷,聞於遠近。

姚友仲選神臂弓手進行火力壓制,又運來牀子弩、九牛弩,設置大小炮座,又在金軍好幾次試圖接近的地方絞縛起一座“致勝棚”,一日而就成,衆指爲鬼工。金軍又動用了火梯、雲梯、編橋、鵝車、洞子、撞竿、兜竿之類攻城器具。這些攻城器具與攻打太原所用大致相同,但卻明顯進行了加大、加粗、加高,堪稱當世超級加強版的巨無霸。其撞竿則用數丈高的巨樹製成,中間又用數十條橫木穿下,由士兵手擡肩扛,竿頂裹以生鐵,或乾脆裝上大鐵槍頭,或裝上託叉鉤頭等等。

爲了對付敵人的撞竿,姚友仲命人以桑木作屋,桶索相連,等其撞竿來了,士兵躲在屋裏,用鐵鉤鉤住撞竿的竿頭,與之對拉,等雙方拉得難解難分之時,“乘勢猛放,則竿與人俱倒。”金軍的火梯、雲梯、編橋比汴京城的城牆還要高,可以直接燃燒樓櫓,雲梯、編橋可以倚城而上,三者下面均用車軸推行。一物降一物。對付這三樣東西,姚友仲也找來了撞竿,在每個城樓子上都設了置三兩條,等其火梯、雲梯、編橋到了城下,便揮動撞竿,“既撞定梯橋,則衆手用鐵鉤鉤定,進不得前,退不得後,則火自焚,橋亦壞,人亦墜矣。”一旦萬一撞竿不中,就用狼牙槍手、炮架槍手加以補充。

金軍這次出動的洞子,長達數丈,上面用牛皮生鐵裹定,裏面用溼氈,中間填充石棉,“矢石火皆不能入”。姚友仲命人取來徑長一尺二寸的熟鐵,鑄成條縱橫布的蒺藜形,復以生鐵燒熔,灌充其中,重約五十斤,上面安有鏈鼻以鐵鎖相連,繞過滑輪,懸掛在城頭,來回敲打洞子。最難制御的是金軍的炮架。金軍的炮架,四周用溼榆小木椽繁繁密密地簇定,又用生牛皮並鐵葉裹定,鴟鷂須火不能入。炮型有七梢、五梢、三梢、兩梢、獨梢、旋風、虎蹲等等,七梢炮射程最遠,一次性可放六塊大石。

北宋首都城破在即 宋欽宗竟真的找來“神兵天將” 第3張

姚友仲帶領士兵在城樓上容易受到攻擊的地方絞縛木棚,上面張羅索網,下面擺滿布袋和溼馬糞。又在城頭懸穿溼榆櫝木芘籬格氈。十一、十二、十三日,連續下大雪,守城將士絲毫不敢大意,日夜暴露在城頭上,飢寒交加。趙桓行動起來了,下詔稱:“朕不自安,再幸四壁,犒勞將士。”每日親臨城牆,視察戰事。大雪苦寒,趙桓馳馬戎服,行泥淖中,看見守城的士兵凍餓得執不起兵器,就露手揎腕,賜御膳給他們,自己吃他們的凍飯,“人皆感激流涕”。趙桓又大發犒賞,鼓勵將士們披城接戰,間有得級者,又賜以酒食。

十四日,將士們在通津門發炮,擊中了一名金將,據說是完顏宗翰手下的大將王芮,後來又有人更正說是完顏宗望的部將劉安。王芮也罷,劉安也罷,都值得慶賀。趙桓命人將監炮使臣找來,授武功大夫之職,並賜金帶一條。又以武功大夫的空名誥和金帶出示在待漏院,懸賞殺敵立功的將士。

爲了徹底趕走侵略者,趙桓又下詔砸碎太皇上艮嶽裏面的假山亭臺,取石頭爲砲石。看到有士兵被凍死,趙桓就在宮中散發赤足,祈求上天放晴。皇后則親用內府幣帛,和宮女一起縫製圍脖、手套和衣被等物,分賜將士。皇上、皇后有這樣的情懷,有這樣的鬥志,城內的軍民無不表示以身報國,與敵軍血戰到底。

這種情況如果能堅持不懈,最終的勝利一定會屬於宋朝。然而,怪事來了。就在軍民共同抗戰最激烈的時候,兵部尚書孫傅閒來無事,在家裏看書,突然讀到丘浚《感事詩》有一句寫:“郭京、楊適、劉無忌,盡在東南臥白雲。”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靈機一動,硬說這是句讖語,說只要找來郭京、楊適、劉無忌這三個人,一定能大敗金兵。

可也別說,也真有叫這名字的人。這三個人中,楊適和劉無忌就算了,郭京以前是個江湖無賴出身,現在正在龍衛營做一個軍頭,一看有這種好事找來,便精神抖擻,大吹大擂,稱自己是李藥師傳人,能施六甲法,只要招募來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就能“生擒金二帥,而掃蕩無餘”。孫傅一聽,對自己佩服得不得了,馬上將他薦舉給趙桓。趙桓在深宮長大,從來沒見過這樣靠坑蒙拐騙混飯吃的江湖騙子,聽郭京信口胡吹了幾句,就信了,封他爲成忠郎,隨後又升爲武冀大夫,賜給金帛數萬,命他抓緊招募神兵。同來的劉無忌,是一個賣藥道人,“常以身倒植泥中乞錢”,也被升爲了統制官。

北宋首都城破在即 宋欽宗竟真的找來“神兵天將” 第4張

郭京便在天清寺豎起大旗,招募六甲神兵,募兵“無問技藝能否,但擇年命合六甲者”。 其所招募皆市井遊惰,色色有之。

有一個賣線爲生的小販,生辰八字合,面相又好,郭京一見馬上授以將命,諸如此類的情況比比皆是。有一個武臣願到他的底下做個褊裨小將,郭京斷然拒絕,他說:“公雖材武,但明年正月當死,恐爲我累。”

七千七百七十七人招足,郭京談笑自若,聲稱擇日出師,只須三日可至太平,直抵陰山而止。金兵攻圍越來越急,郭京卻說:“非朝廷危急,吾師不出。”命人在城頭高豎繪有天王像的大旗,說,:“此可令敵膽落矣。”衆被糊弄得一愣一愣的,覺得郭京道行高深,鬼神莫測。郭京因此更是大吹大擂,說金人唾手可取,宮中的內侍特別尊信,傾心待之。孫傅與何粟更是深信不疑。有人勸孫傅說:“自古未聞以此成功者。如果堅持聽他的,可少付兵力,等他真立了尺寸之功,再進行加封,現在就委以重任,懼必爲國家羞。”孫傅勃然變色,怒道:“郭京之輩,爲時而生,敵人虛實,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幸虧你這話是對我說,若再跟他人亂嚼嘴巴,我定要治你個擾亂軍心之罪!”

朝廷高層既然這麼迷信“神兵”能退敵,城中立刻涌現出各種各樣的神兵,比如劉孝竭的六丁力士;又比如劉宗傑的北斗神兵;傅臨政的天關大將,等等等等,全是跟風之作,套路跟郭京差不多一樣。

在國家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而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到郭京等人身上,而對前線捨生忘死浴血奮戰的十多萬將士視而不見,看來,太上老君也改變不了宋朝滅亡的命運了。閏十一月十五、十六、十七、十八日、十九日,金人對各座城門的攻擊越來越猛烈,但朝廷派出和議的使者來來往往,“士庶莫測其故”。當初,朝廷爲了防備遼國,曾在封丘門外架設有大量石砲,因爲金人來得太快,全都沒來得及搬運入城,這會兒遺落在金人手裏,城內遭殃了。十九日晚上,金軍一夜安裝了炮臺五千餘座,同時放砲,砲石鋪天蓋地,落滿了城內的每個角落,城上雖然有網棚,但城上的人均被砸成肉醬,當晚死於砲石的有二三十人。

這一夜,“矢石不可盡”,金人通宵達旦地加緊作業,二十一日,金軍的疊橋搭好,有三名“黑旗子”率先過橋。都統王夑、姚友仲指揮數十敢死隊下城血戰,殺死數名金兵,其餘從疊橋退回,遁入洞子之中。

北宋首都城破在即 宋欽宗竟真的找來“神兵天將” 第5張

這時,宰相何巡城。“黑旗子”又從洞子中衝出,洶涌登岸。城上發出的弓弩矢石繁密如雨,金軍視死如歸,獰笑着瘋狂前進。城腳西面有六七百名披城下寨的宋兵,看見金軍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大驚,沒有勇氣交戰,回頭就走。看着宋軍狼奔豚突,爭相逃命,金軍也不追,望風輕笑。城上衆人一齊厲聲大叫:“後面無賊!”但兵衆潰散,已勢不可回,隔岸矢石如雨,中傷者數百人,慌亂之際摔入自己人挖下的陷馬坑者有一百多人,金人鼓譟大笑。儘管如此,二十二、二十三日,各個城門的宋軍將士都有披城下戰,也殺掉不少金軍,雙方傷亡大抵相當。姚友仲所率的敢死軍近千餘人,多備有溼麻刀、舊氈衲襖,專防金軍的火箭、火炮,血戰於城下,斬獲最多,又用純斧隊斫壞金軍洞子七所,士氣甚銳,迫逐金人幾欲棄寨而北。士卒貪功,乘勢渡河。

意外的是,幾天前金人還在上面如履平地護城河冰面突然崩塌,數十名宋軍溺水身亡,餘者被金軍掉頭掩擊,宋軍士氣大受挫折。堅固如平地的冰面突然陷裂,豈天殆我師也!二十四日,天剛矇矇亮,二十四日,彼勢益銳,火梯編橋到城下如鱗次,燒宣化門敵樓三,間發大炮如雨,箭尤不計其數,其攻甚力,獲龍河悉填滿鵝車,領衆直抵通津門、宣化門、三門下無數步許。力攻二城,其勢甚銳。

金軍推來四乘大梯猛攻字號樓子,其中的三乘被宋軍的撞竿撞壞,剩下一乘的金軍接近了城樓,澆上油,放火焚燒。冬天風大,風助火勢,火焰吞吐間有半天高,火勢蔓延,一邊燒着了三個城樓,人不可近,金軍趁機蜂擁登城,手舞黑旗,哇哇怪叫。豈料,火焰雖然逼退了守城的宋兵,而登城的金兵也沒法逾越,雙方都在看火。

姚友仲反應快,仗劍指揮皇帝的宿衛親軍、守禦官軍等救火,透過火焰大發矢箭,又隔空用鍊金汁潑敵。這一招夠狠!金軍慘叫連天,紛紛墮城。等金軍退去,三座城樓已經化爲灰燼了。夜裏,姚友仲組織人員進行搶修,重建了這三座城樓,卻又被金人用石炮打碎。這天夜晚,雪大下,“深二尺餘,加之風聲號怒。”二十五日,風雪愈甚,酷寒。城南有霧氣聳立如青山,城頭有紅光橫亙,其色如血,至曉不消。金軍看見宣化門上的三座城樓頹毀,城上又沒備有撞竿,便加緊進攻,攻勢凌厲,動用了無數的火梯、雲梯、鵝車、洞子,天空中矢石如雨,殺聲震天,射在城牆上的箭像刺蝟的刺一樣密集。趙桓緊急下詔書,所有將士登城抵禦金兵。好鋼用在好刃上,宰相何慄和孫傅想起了郭京!他們趕緊派人去找郭京,催促他趕快祭起他的神兵退敵。

北宋首都城破在即 宋欽宗竟真的找來“神兵天將” 第6張

姚友仲感到不可思議,和同僚石茂良登城樓觀望,城外風雪迷漫,金軍正在調兵遣將,蜂擁而來。忽然郭京派使臣來傳令說,天甲法能使人隱形,若樓上人多,恐敵軍覺察,城樓上除他和南道總管張叔夜外,其餘人等一律下去。實際上,這夥神兵全是烏合之衆,剛剛出城,就遭遇敵軍二百餘騎突擊,四下奔走,結果是“皆沒河中,蹂踐殆盡,哀號之聲,所不忍聞”。郭京強作鎮定,對旁邊的張叔夜說:“總管放心,讓我親自下城作法,一定讓金兵金將灰飛煙滅。”這只不過是他的遁逃之策,出了城門,一溜煙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金軍“一掃而空,若刈茅草”,很快就料理完了全部的神兵神將,分四翼鼓譟而進。護龍河的吊橋上面屍體堆得像一個小山,城上守軍力不可拽。金軍接近了城牆,城門急閉,爲首的金將大怒,鳴鼓振旅,鐵衣滿野,多若螻蟻,架起雲梯,蜂擁而上,城上沒有防務,城頭很快站滿了金兵。此時正有民夫往城上搬運石頭,一見,魂飛魄散,紛紛望風走下,頓時,守禦之人與百姓、軍兵精神崩潰,理智盡喪,互相殺戮,無一用命向前者。金兵大部隊隨即滾滾而入,城內宋軍瞠目結舌,心理上的防線也宣告淪陷,四處奔逃。城中亂成了一鍋粥,局面不可收拾,姚友仲在南城爲軍民所毆打至死,肝腦塗地,委填溝壑。骨肉星散,不知所在,家貲劫掠掃地,痛哉!內侍監軍黃金國赴火自盡,京城四壁守禦使劉延慶奪門而出,爲追騎所殺。

大勢已去矣!趙桓號啕大哭道:“朕悔不用种師道言,今無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