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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詩》唐代辛弘智所作,描繪出幽居深閨的女子盼望情人歸來的心思

來源:歷史百科網    閱讀: 2.46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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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弘智,唐朝詩人,在唐高宗時期曾擔任國子祭酒,他的生卒年、字號、生平均不詳。下面小編給大家帶來了相關內容辛弘智所作的《賦詩》,和大家一起分享。

兩地分居,通常代表着兩個相愛相戀的人兒被空間生生隔離,唯有秋鴻遞信略表相思之苦,只能魚傳尺素輕述相思之情,可惜終究是錦書難託,“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萬般幽怨無從訴。

現代通信技術發達,再遠的距離都不是問題,電話輕輕一拔:喂,你在哪裏?我想你了。又或者,駕飛機,駛高鐵,開汽車,萬里咫尺趕到眼前,除了驚訝不用驚心。只是空間變短了,時間也變少了,到最後,甚至連相思想念的味道都開始變了味,不復從前。

《賦詩》唐代辛弘智所作,描繪出幽居深閨的女子盼望情人歸來的心思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木心《從前慢》)。慢慢地過日子,思念一個人就像釀酒,隨着時光地不斷增加,累積的分量就愈發沉重;等到某天兩個人終於相見,敞開情懷,釋放情愫,彷彿打開酒罈一般馥郁芳香甜美膩人。

《賦詩》

【唐】辛弘智

君爲河邊草,逢春心剩生。

妾如臺上鏡,得照始分明。

這首小詩在當時還牽扯到一個公案,即此詩的作者署名之爭。據《朝野僉載》卷二記載:“國子進士辛弘智詩云‘君爲何邊草’,同房學士常定宗改‘始’爲‘轉’字,遂爭此詩,皆雲我作。乃下牒見博士。羅爲宗判雲:昔五字定表,以理切稱奇;今一言競詩,取詞多爲主。詩歸弘智。”這般看來,無論任何朝代,都不缺少喜愛行走捷徑之徒。

此事擱在如今,簡直就是一個大笑話。然而,在當時來看,卻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事件。可是,終究事情太過荒唐。難道就因爲你改動了一個字,人家整首作品就成爲你所有?真正豈有此理。如果當真判給常定宗,大概就會給現在喜愛“洗稿”“抄襲”之人以口實,更增百倍“勇氣”和千倍“膽氣”吧。幸好公道開眼,並沒有。

本詩內容講得比較簡單,關注對象只有兩個,一個“君”,一個“妾”,都可以算作大衆的代表性詞語;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更可以是他。在這裏,詩人打了兩個比喻,把君比作“河邊草”,把妾比作“臺上鏡”。我們現在理解的時候,要把重心放到這兩個包含多重意思的物象上面來。

《賦詩》唐代辛弘智所作,描繪出幽居深閨的女子盼望情人歸來的心思 第2張

全詩分作兩個部分,開頭兩句:“君爲河邊草,逢春心剩生”,講述的便是君的情形。在中國古代詩歌中,草作爲意象的使用頻率是非常高的。它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詩作之中,大抵便是因爲其內在豐富的含義。一是蓬勃的生命力,“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旺盛特質;二是數目繁多,無處不在,連綿不絕的態勢;三是紮根貧瘠,頑強生育的韌性。

你彷彿蔓延在河邊的青青小草,只要等到春天到來,就會竭盡全力更加拼命地茁壯成長,重新恢復勃勃生機。此處“剩”字,表示程度,相當於更或更多之意。漢樂府《飲馬長城窟行》中有句:“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意思爲看見綿綿不絕的青草之後,不由自主想起身在遠方征途的旅人。

其實,草因爲逢春再生的緣故,常常被詩人引用,大抵便是着眼於春草的重生就好像迴歸一般,能夠使人下意識地把草的“復生”和人的“迴歸”聯想到一起,成爲最好的抒情依託之意象,從而可以安放惆悵情懷,悲傷愁緒。所以,此處把君喻爲“河邊草”,便表達出來“妾”強烈盼望其情人君能夠“歸來”的美好願望。

《賦詩》唐代辛弘智所作,描繪出幽居深閨的女子盼望情人歸來的心思 第3張

末尾兩句:“妾如臺上鏡,得照始分明”,是一種自謙式的比喻方式,把自身當作常見的生活什物來比方。鏡子,原本是女性生活場景中不可缺少的器具之一,當它作爲一種意象進入詩詞之中,便難免會帶上一定的情緒化,從此開始寄寓着女性的相思之情,變化爲堅貞愛情的最典型的象徵物。

結合鏡的意象來看這兩句詩,我們就能夠發現其中的奧祕。女子把自身比喻爲“臺上鏡”,接下來暗暗指向兩個層面上的意思:其一,當攬鏡自照的時候,可以看見自己憔悴的容貌,這是明面上的一層;其二,自身化鏡,只有得到光亮(此處假設爲陽光)的照射,才能夠變得通明透徹,容光煥發。

我們綜合以上兩個部分的相關內容,就可以清晰地觀察和體會到,詩人隱藏在詩句內在的精彩說辭。詩人把君喻爲“河邊草”,點明他的蔥蘢需要“逢春”;那麼,誰是這縷縷春光?詩人把妾喻爲“臺上鏡”,指出她的燦爛需要“得照”;那麼,誰是這道道豔陽?

其實,到達這一步,答案已經非常清楚明瞭:妾是君的春色,君是妾的陽光。不管是君,還是妾,他們所需要的都是對方。女子的深情衷腸,都化作無邊春色,皆如所寫:“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碎,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本詩站在女性角度,以柔和口吻輕緩敘述,把一個幽居深閨的女子盼望情人歸來的心思,描繪得十分細膩而逼真。雖然知道其情懷苦楚,但是讀來卻並不悽風苦雨,反而有一種明媚與爽朗包括在內。這個出乎人意料的效果,建立在詩人兩個比喻的連續使用之上,尤其顯得生動活潑,不呆板,不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