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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爲天”,宋朝人的飲食有多講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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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爲天”,宋朝人的飲食有多講究呢?

宋代的食文化很發達,這與當時的經濟發展有關。宋代的社會經濟基本構造是以種植業爲基礎,經濟作物與畜牧養殖等行業當時得到了長足發展,而且商品流通與都市經濟蓬勃興盛,《夢樑錄·物產》中列出了各種物產的若干種名稱,穀類蔬果、禽獸蟲魚,應有盡有。只有充足豐富的飲食物產才能讓食文化興盛起來。同時宋朝的食文化發達,也與南北食文化交融密切相關。中國的任何朝代,京師都是承載各種文化的重地,宋朝南渡後,北人南遷,四方雲集,極大的促進了飲食文化的大交融。北方的飲食風俗與烹飪技術迅速傳播到了東南地區。當時杭州城內的餐館,很多都是汴梁來的人,江南的食文化在政治中心南遷的過程中,加速與北方的交融。

《夢樑錄》中有:“曏者,汴京開南食麪店,川飯、分茶,以備江南往來士夫,謂其不便北食故耳。南渡以來,凡二百餘年,則水土既慣,飲食混淆,無南北之分矣。”同時,當時的杭州城中還有川、魯、冀等地的風味菜餚和食品經營,傳統的地域風味得以重新整合,形成了新的帝都飲食文化。

孟元老在《東京夢華錄》中寫道:“集四海之珍奇,皆歸市易;會寰區之異味,悉在庖廚。”感嘆昔日東京的繁華盛景,作爲政治中心的京師,朝廷的達官貴人們豪奢的筵席,雖然在官修史書中表現出合乎禮儀的“喜氣”,但是,宋朝的宮廷飲食,揮金如土的奢華,也叫人感嘆不已。

宋神宗晚年沉湎於深宮宴飲享樂,經常“一宴遊之費十餘萬”。史載,宋仁宗又一次內宴,“十閤分各進饌”,僅蛤蜊一品二十八枚。當時的蛤蜊一枚價值一千,仁宗“一下箸二十八千”。到了北宋末年,宋徽宗在“豐亨豫大”思想的作祟下,在飲食生活上更是追求奢侈豪華,盡情享受,揮霍民脂民膏。據史載,政和二年,宋徽宗在太清樓宴請蔡京等九命大臣,筵席上的山珍海味堆積如山,令人瞠目結舌。

皇帝飲食奢靡,宋代的官僚士大夫在飲食上也多以奢侈爲時尚。司馬光曾經在《論財利疏》中寫道:“宗戚貴臣之家,第宅園圃,服食器用,往往窮天下之珍怪,極一時之鮮明。惟意所致,無復分限。以豪華向尚,以儉陋相訾。愈厭而好新,月異而歲舒。”宋真宗時,宰相呂蒙正喜歡吃“雞舌湯”,每朝必用,以至雞毛堆積成山。北宋中期,擔任宰相多年的呂夷簡,家財頗豐,生活非常奢侈。連宮廷難以弄到的名貴食品——淮白糟魚,他的夫人竟然用筐相送。北宋末年,權臣之家的飲食更是奢華,譬如有名的權相蔡京,“享用侈靡”,他喜歡吃鵪鶉,“每預蓄養之,烹殺過當”,所謂“一羹數百命,下箸猶未足”。

據《東南紀聞》記載,蔡京有一天召集下屬開會,會後留下來宴飲,其中單單蟹黃饅頭一味,就費錢一千三百餘緡,其他還未計算。又曾經在家裏請客飲酒,命令庫吏“取江西官員所送鹹豉來”下酒,小吏送了十瓶進來,大家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當時的稀罕名貴食品“黃雀肫”,不禁大爲驚異。黃雀是一種小鳥,胃部更小,用其胃部醃製“鹹豉”,那麼必然有無數黃雀被殺死才能做出這十瓶。此時,蔡京問庫吏,“尚有幾何?”庫吏回答道:“還剩餘八十多瓶!”普通官員一瓶尚且難得,蔡京竟有百十來瓶,客人的“驚異”也便容易理解了。

蔡京倒臺後,朝廷開始抄家,從他的庫房中“點檢蜂兒見在數目,得三十七秤;黃雀鮓自地積至棟者滿三楹,他物稱是”。蔡京爲了享用天下美食,家中還配備大批廚師,並且分工細緻,連製作包子,切蔥絲的都有專人負責。不僅蔡京,王黼、童貫、樑師成等等權臣之家的飲食生活,都是如此豪奢。

“民以食爲天”,宋朝人的飲食有多講究呢? 第2張

南遷以後,朝廷中的貴族大臣在飲食生活並未隨着北宋政府的倒臺有所收斂,反而奢侈之風更甚過去。以秦檜爲例,胡銓在《經筵玉音問答》中寫道:“太上每次排回內宴,止用得一二十千,檜家一次乃反用數百千”。當時不僅重臣如此,普通官員也紛紛效仿,洪邁在《夷堅志》中寫道:“紹興二十三年,鎮江一酒官愚騃成性,無日不會客,飲食極於精腆。同官家雖盛具招延,亦不下箸,必取諸其家,誇多鬥靡,務以豪侈勝人。嘗令匠者造十卓,嫌漆色小不佳,持斧擊碎,更造焉,啖羊肉,惟嚼汁,悉吐其滓,他皆類此。”吃羊肉,竟然只“嚼汁”,其窮奢極欲,少見。

這些人在官場上應酬往來,出手極爲闊綽,雖然是一個小官,“相習成風”,只要招待客人,便用名酒名菜堆砌在桌上,每一次宴客,費用都是在二萬錢。如果上級光臨,那請客都用“大牲”,小則也要“刲羊刺豕”,“折俎充庭”,號稱“獻茶飯”,以至於要“三跪進酒上食”,直喝的昏天黑地,吃的撐腸拄腹才滿心歡喜的結束。

與此相對應的是,宋朝的普通農民的日常飲食卻非常艱難,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司馬光說:“幸而收成,則公私之債交爭互奪,谷未離場,帛未下機,已非己有矣。農夫蠶婦,所食者糠籺而不足,所衣者綈褐而不完。”元祐六年,蘇東坡給朝廷的報告中指出:“今秋廬、濠、壽等州皆飢,見今農民已食榆皮及用糠麩雜馬齒莧煮食。”南宋官員王炎在《雙溪集》中寫道:“田野之民,食糟糠,此誠可憫。炎,前年在山中,自十月至去年二月,山居之民,盡掘蕨根而食;向在臨湘爲縣,亦是水災,濱江之民,盡掘大蕨根而食之。”

王炎說的食蕨根,其實洪邁在《容齋隨筆》中也有記載,幾千人跑到山上挖蕨根,挖出後,搗碎取粉,用水澄細然後煮食。洪邁感嘆,“天之生物,爲人世之利至矣!”野菜、樹皮、蕨根等物,都不易下嚥,必須用水送,這其中又有很多農民因爲過量飲用生冷水,而導致肚子膨脹而死。洪邁長兄洪适給朝廷上摺子,其中有:“小民艱食,或有攜妻子赴井同死者;或有聚衆強糴而相殺傷者;或有逢縣尉而持刃拒抗,致憲司傳以爲賊,而出兵掩捕者。”這種現象,不僅出現在災區,在京師以及附近地區同樣存在。

唐朝滅亡後,坊市制度被打破,都市經濟開始蓬勃發展,宋朝的都市飲食文化在《夢樑錄》中多有描述。不過,拋開那些光鮮亮麗的表象,其實貧富不均更趨嚴重。現在很多人都在讚美中華飲食的多樣,所謂“食材”豐富,不過,看看宋代悲慘農民的生活,就明白,這多樣性的背後,其實並不光榮,因爲,它隱藏着中國農民數千年來無以爲食又無不爲食的斑斑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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