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傳書》是元代雜劇作品。全名《洞庭湖柳毅傳書》。尚仲賢撰。《錄鬼簿》和《太和正音譜》均著錄。今存《元曲選》本、顧曲齋刊 《古雜劇》本、《柳枝集》本,後兩種皆收入《古本戲曲叢刊四集》。“劇詞在《古雜劇》本與《元曲選》本無大出入,僅有四曲差別較大。另外,如《古雜劇》第1折〔油葫蘆〕曲後沒有〔天下樂〕,直截接 〔那吒令〕,第4折 〔得勝令〕前沒有〔雁兒落〕,都與一般元曲聯套方式不同,《元曲選》對此加以補充,可能是臧晉叔所補(也許就是因此,前面的曲文就不得不改動了)”(見邵曾祺《元明北雜劇總目考略》頁169)。以 《元曲選》本最爲通行。
尚仲賢,生卒年不詳。真定(今河北正定)人。曾任江浙行省官吏。天一閣本《錄鬼簿》所載賈仲明輓詞雲:“棄官歸去捻淵明,工巧《王魁負桂英》。四務提舉江浙省,與戴善夫相輔行。”所作雜劇10種,今存《氣英布》、《三奪槊》、《柳毅傳書》 3種; 《歸去來兮》、《越娘背燈》、《王魁負桂英》3種僅存戲曲;其他4種即《張生煮海》、《崔護謁漿》、《諸葛論功》、《秉燭旦》,佚。一說 《單鞭奪槊》也爲他所作。
《柳毅傳書》取材於唐李朝威的傳奇小說 《柳毅傳》(見《太平廣記》卷419)。全劇4折1楔子,寫洞庭龍女三娘,遠嫁涇河小龍爲妻。婚後夫妻不和睦,涇河小龍又在老龍面前搬唆是非,將龍女罰在涇河岸邊牧羊。落第秀才柳毅,路經涇河邊,龍女向他哭訴遭遇,他十分同情,願意替她到洞庭湖送信,向龍王求救。柳毅來到洞庭湖邊,用龍女贈送的金釵敲響廟旁的金凳樹,巡海夜叉分開水面,迎接他到龍宮。洞庭龍王夫婦讀罷龍女的書信,非常悲痛。龍女的叔父錢塘火龍知情後,頓時火冒三丈,率領水卒去與涇河小龍交戰,吞食了小龍,救回了龍女。洞庭老龍爲酬謝柳毅,要將女兒許配給他。柳毅猶記龍女牧羊時憔悴疲羸之貌,推辭不允,後來見龍女盛妝而出,光彩照人,懊悔不已。洞庭龍王贈以金寶,送柳毅還家侍奉老母。柳毅回家後,其母爲他聘范陽盧氏爲妻,及至成婚,才知是龍女的化身。最後,一家三人同歸龍宮。
這是一出優美動人的神話劇。它以幻想形式反映了人世間的社會生活,曲折地表現了對封建禮教的不滿,對遭受迫害的婦女寄予深切的同情,同時還讚美了見義勇爲、知恩必報的高尚道德情操。劇本的關目安排向爲人所稱道,以哀婉悽惻的悲劇開頭,出人意料的喜劇結束,中間則是二龍激戰的場面和龍宮宴慶的鋪陳,構想奇特,詭譎變化,極富有浪漫主義色彩。
此劇對後世神話劇的創作影響很大,明傳奇有黃維楫的 《龍綃記》(佚)、佚名的 《傳書記》(佚)、天南逸史的 《玉珮記》(佚)、許自昌的 《桔浦記》(存);清傳奇有何墉的《乘龍佳話》(存),又有李漁將尚氏此劇與《張生煮海》合併,改編爲《蜃中樓》傳奇。今京劇、豫劇的 《龍女牧羊》亦源於 《柳毅傳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