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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祕:風流張道藩如何熱戀上徐悲鴻妻子蔣碧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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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桌》爲徐悲鴻爲蔣碧薇所作,這幅創作於1925年的油畫,是徐悲鴻經過6年留學生活之後而作,而徐悲鴻夫人蔣碧薇當時業已認識後來自己所摯愛的張道藩,只是雙方尚未說破罷了,在這種情況下的蔣碧薇肖像無疑具有了畫幅之外的別樣意義。

暑假到了,柏林的夏天比倫敦明朗多了,整潔的外表遠勝於整天灰濛濛的英國首都。倫敦的灰暗,那是工業革命的後遺症。而戰敗後的德國,仍有如此整潔的街市,真讓人不可小看。

張道藩和傅斯年到柏林度假,合租了當地一棟佈置得非常雅緻的房子,他們打算在此住上好幾個月。有一天,兩人接待了一對回訪的夫婦,女的是這樣的打扮:長裙是灰黃色底,大紅的花;她站在猩紅的地毯上,亭亭玉立,風姿綽約,顯得雍容華貴,可謂一幅絕妙的圖畫,那是藝術家畢生訴求的目標!她就是蔣碧薇!前兩天張道藩主動拜訪了她和她的丈夫,今天,蔣碧薇和她的丈夫徐悲鴻特地來回訪。

蔣碧薇、徐悲鴻同是江蘇宜興人,蔣家世居宜興城南門大人巷,蔣碧薇祖父蔣萼舉人出身,出任過高郵州學正。丹徒縣教諭,詩文俱有名氣。憑藉老一輩攢下的宜興最大的私宅,撫育了蔣碧薇的父親蔣梅笙,蔣梅笙偕妻戴清波,夫唱婦隨,把二女一子教育得知書達禮,大女兒榴珍許配給本縣名士程肖琴的公子,門當戶對;而二女兒棠珍即蔣碧薇的婚姻,卻給蔣梅笙帶來了很大的麻煩。蔣棠珍13歲時,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許給了蘇州查家一位叫查紫含的,只等讀書結束即要成親,而徐悲鴻的出現,徹底改變了蔣碧薇的命運,也改變了徐悲鴻自己的命運。1916年,蔣棠珍第二次來到上海,住在哈同路民厚南里50號,而這時蔣梅笙任教於復旦大學,宜興同鄉朱了洲把徐悲鴻帶進了蔣家,徐悲鴻熱情懂禮,兼有非凡的畫藝,很快贏得蔣家的歡迎,頻頻出入蔣家,蔣棠珍少女懷春對這個逃婚的徐先生心生愛慕。當查家提出娶親的消息傳來,心儀棠珍已久的徐悲鴻不失時機,通過朱了洲巧作安排,帶蔣棠珍私奔了。

揭祕:風流張道藩如何熱戀上徐悲鴻妻子蔣碧薇?

蔣碧薇徐悲鴻

1917年5月14日,戴着刻有“碧薇”兩字水晶戒指的蔣棠珍,隨徐悲鴻踏上了去東瀛的博愛丸輪船。徐悲鴻的耳邊還回響着康有爲的聲音:“悲鴻,你得爭氣!別人怎麼看你,怎麼說你,都在其次,只有爭氣,拿出成績,纔是對自己負責的做法。”船已駛抵日本,懷揣哈同花園總管姬覺彌贈送的1600塊大洋,兩人度起了別有情調的蜜月。而中了朱了洲計的蔣梅笙夫婦倆,爲女兒的失蹤大爲惱火,找了蔣棠珍的義父吳紱卿商量演了一出雙簧,發佈消息說蔣棠珍探望義父時得急症猝死,並正兒八經置辦棺材,找寺廟祭奠後,擇地安葬了;還在《申報》登出蔣棠珍的“遺書”呢!

蔣碧薇、徐悲鴻的日本生活,10個月後結束了。憑藉一身本領,徐悲鴻應蔡元培之邀當上北京大學畫法研究會導師,這個兩年前爲上海哈同花園畫《倉頡像》,並獲得康有爲題贈“寫生入神”的年輕畫師,偕新妻躋身北京名流圈子。1918年5月14日下午,徐悲鴻發表《中國畫改良之方法》,後改名《中國畫改良論》,提出“古法佳者守之,垂絕者繼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繪畫可採入者融之”的觀點,可謂有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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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碧薇隨夫君踏入高層社交圈,感受了徐悲鴻的成功,又隨徐氏來到歐洲。1919年5月8日,抵達倫敦,參觀了大英博物館、皇家畫院、皇家畫會研究會,後轉抵巴黎。是年秋,徐悲鴻進入朱利安畫院習素描,創作《三鬆三馬圖》、《贈姬覺林》、《歲寒三友》,並全身心地投入藝術世界中,巴黎各藝術宮殿畫廊都留下了徐悲鴻的足跡。而蔣碧薇呢?徐悲鴻給她找了個老道的法文教師,專學法文。蔣、徐兩口子結識了梁啓超、楊仲子、蔣百里,徐悲鴻順利考入法國巴黎高等學校。1920年秋天,兩人拜識法國寫實主義大師達仰,徐氏之畫融入了“西方繪畫可採入者”,長進不小。1921年7月,蔣、徐遷居柏林,蔣碧薇認中國駐德公使館一等祕書張允愷爲義兄,獲得不少照顧。這時,國內政局變亂,忙於內爭的北洋軍閥政府斷了對留學生的公費資助,蔣、徐在德國的生活陷入危機之中。就在這時,張道藩撞進了他們的生活。

張道藩拜識徐悲鴻,是真心想結識這位有才氣的畫壇人物,徐氏夫婦回訪張道藩,給張道藩留下終生印象的卻是黑頭髮、白皮膚的蔣碧薇。

1922年的暑假,柏林郊區的寫生,結識了徐悲鴻、蔣碧薇伉儷,還學習了德語,張道藩、傅斯年收穫不菲。回到多霧的倫敦,第二學年的大學生活開始了,劉紀文、邵元衝進入了張道藩的生活中,要他加入國民黨。劉紀文是有意要認識張道藩的,他其實是孫中山派駐歐洲的代表,這位孫中山的鄉黨,長張道藩7歲,有日本早稻田大學、英國倫敦經濟研究學院、劍橋大學的文憑,1910年就加入了同盟會。1914年7月出任中華革命黨總務部幹事,1917年夏任職於上海中華革命黨事務所,後任過廣東軍政府財政部僉事、廣東省金庫監理、廣州市審計處長,1920年任陸軍部軍需司司長。他這時候來歐洲,孫中山要他多考察歐洲政治,多爲國民黨延攬人才。而老資格的邵元衝呢?卻是到過美國威斯康辛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鍍金的一個人物,1911年就主編上海《民國新聞》,1914年編輯《民國》雜誌,1917年9月做了孫中山的祕書,代祕書長,這次到歐洲,也是爲着壯大國民黨陣營而來。張道藩是如何加入中國國民黨的呢?他自己是這樣記述的:

大概民國十一年我和劉紀文先生在倫敦認識了,他看到我帶到倫敦的一本《孫文學說》,又仔細看了我讀此書的筆記,知道我很服膺國父孫先生的主張。就對我說:“你這樣崇拜孫先生,你應該加入他所領導的革命黨。”我說:“我是學美術學文學的,加入革命黨不會有什麼貢獻。”他又說:“革命黨裏無論什麼人都有用,尤其是真心誠意贊成孫先生革命主張的人。”我說:“我本來出生於一個破落的世家,從小自然免不了有讀書求官做的想法。可是當我在南開讀書的時候,聽說像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先生那種學問淵博、道德高尚的人還免不了受武人官僚政客的氣,所以我到英國以後,不但是不學準備做官的學科,連哲學教育等科都不願學,就是怕捲入政治圈裏去。受那些官僚和武人的氣,因而選學了與人無爭的美術和文學。我如果加入革命黨,將來一定會捲入政治漩渦,免不了受那些混蛋傢伙的氣。這是和我志願相違背的,所以我不願入黨。”劉紀文又說:“你這種逃避現實的想法是不應該有的,你既知道那些官僚武人政客的混蛋,正應該加入革命黨,大家共同努力把他們打倒,來改造中國。”我聽了他的話,雖也認爲有道理,但是仍然沒有入黨的決心。以後我和紀文的友誼一天一天的增進,他不時總刺我一句話:“還沒有決心參加革命黨,打倒禍國殃民的官僚武人嗎?”我總是笑笑了事。

後來邵元衝先生來到倫敦,又和紀文來談過許多次,一定要介紹我入黨。邵先生卻比紀文會說得多了,一來就長篇大論說上二小時,並且他們要直接寫信給國父介紹我入黨,真讓我感覺有些煩了,但是我又不能不承認他們的理由是對的。經過了半年的時間,我爲他們的熱忱和誠摯的友誼所感而最後同意入黨了。

揭祕:風流張道藩如何熱戀上徐悲鴻妻子蔣碧薇? 第3張

張道藩

接着黨的中央要恢復倫敦支部,經過在倫敦數十個老同志和裘祝三與我的努力,倫敦支部在1923年恢復了。那時國內已將中華革命黨改爲國民黨,但是倫敦的同志們還沒有得到新的組織規章,所以在支部恢復時紀文主張先照舊的規章恢復起來再說。當時支部內部組織,分爲執行、評議兩部。選舉結果裘祝三當選了執行長,我自己當選了評議長。這是我參加中國國民黨工作的開始。

一旦加入了中國國民黨,張道藩就許下誓言:“就是把我燒成灰,我還是一箇中國國民黨黨員。”國民黨的倫敦支部恢復了,本來就活躍的張道藩又添一個國民黨黨員的身份,工作很是出色。要發展國民黨在英國黨務,他們首先以工商學共進會的名義,聯合留英學生、華僑,定下了四項工作目標:一、勸導倫敦華僑團結,避免隔幾年就發生一次派系鬥爭,這項工作有英國警方支持,稍有收穫;二、勸說他們不開賭場;三、勸說他們講究衛生,養成清潔習慣,免得被英國人輕視;四、教他們說國語,後三項工作則停留在一般性的動員上,收效甚微。

這個時候,北洋軍閥政客樑士詒到英國活動,引起了留英學生、華僑的警惕。張道藩也知道這個人,是個存心投靠帝國主義的洋奴才,在1922年1月9日,孫中山就以大總統名義宣佈過他的罪狀。他就聯合起另外四名學生、華僑代表到梁氏旅邸警告樑士詒不得密謀與英國簽訂出賣中國主權的密約。

1924年9月,張道藩如願考入法國國立巴黎最高美術專門學校。剛到巴黎,他迫不及待地沿着瑰麗的塞納河畔,再次來到艾菲爾鐵塔。艾菲爾鐵塔這件藝術品是爲慶祝法國大革命100週年而建,它坐落於巴黎市區西部的塞納河左岸,鋼骨鐵架,氣勢雄偉,結構優美,渾然一體。鐵塔分三層,底層離地面57米,四面都有半圓形的巨大拱門,第二層和第三層的高度分別爲115米和276米,鐵塔的頂尖直刺雲霄,高達320米,這件凝聚法蘭西民族智慧的藝術品讓做着畫家夢的張道藩徹底陶醉了。

爲了進這所學校,從1923年春天開始,張道藩就請人教法語,爲留法進一步學畫作準備,而這個時候那些公費留學生卻因被國內停了經費而正大受其困,而張道藩有曲荔齋世伯接連不斷的資助,還有餘錢請私人教師,他可是留學生一族中的幸運者了。是年暑假,他特意選擇在巴黎住上三個月,學法文、逛名勝;寒假,則去了比利時,到布魯塞爾拜見蔡元培先生。蔡元培這位中國教育界的元老,資產階級教育體系的開創者,是1920年5月辭去任職近五年的北京大學校長後,來歐洲考察教育的。訪問了蔡元培,又回到倫敦,拿到了倫敦大學美術部發給中國留學生的第一張文憑,完成了3年的學業,順利轉來法國。

這個學校開放式辦學,實行畫室制,張道藩選擇了點畫派名畫家藹恩勒士提勞望的畫室,他提交的作品獲教授審查通過,正式成爲該畫室十名學生之一。

巴黎的留學生活更富情趣,張道藩、邵洵美、傅斯年一起從英國轉來法蘭西。而來自上海灘的邵洵美,這個富豪子弟只差一年就拿到劍橋大學的文憑了,可他大概是圖熱鬧,把即將到手的劍橋文憑丟之腦後,而由在法國的中國留學生組織的藝術團體天狗會向他們敞開了大門。說起這個團體,還和劉海粟有淵源呢!1919年10月23日,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禮堂,在一片“反對傳統的藝術模仿的藝術”口號聲中天馬會成立了,江新、丁悚、張辰伯等人主持其事,這是一個美術愛好者的文藝組織。信息傳到巴黎,1921年6月,仿照天馬會的模式,在巴黎的一幫中國留學生,鼓搗出了天狗會這一個藝術團體,謝壽康他們有意把這一個團體辦得特立獨行,光選會長這一關,得選最會拍馬屁的人擔任,結果一個趙姓留學生榮膺斯職。1924年秋,張道藩、劉紀文、邵洵美轉來法國時,應邀加入該會,正趕上改選會長!

巴黎一家小咖啡館裏,天狗會新老會員聚會,謝壽康、郭有守、張道藩、邵洵美、徐悲鴻、蔣碧薇等人都在場,經過一番討論,其他事都有定奪,只是天狗會創始者謝壽康死活不幹會長,一向熱心過人的郭有守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他急着出結論:“我看,次彭兄就不要推辭了,大家都同意了嗎!你就勉爲其難吧!” “我還是那句話,要我幹什麼都行,就是會長這個位子,我是絕對擔待不起,你們說,我像那種人嗎?”郭有守知道謝壽康還掛着那捉弄人的會長標準,解釋說:“這不一樣嘛,此一時也,彼一時也,而且,只要我們幾個人說定了,我負責寫一份通告,向所有會員說明,天狗會會長的資格和產生方式已經改變了,是由大家公推最不像馬屁精的人擔任,這總成了吧!”由一個極端轉向另一個極端,謝次彭當然不肯輕易就範,“不行,我還是不幹。”眼看情況有點僵,張道藩出了一個點子:“我看這樣吧!今天在座的只有咱們悲鴻兄的夫人是女性,身處西方國度,咱們得學着要尊重女性同胞!聽聽徐大嫂的意見。”邵洵美大爲贊同:“對啊!而且,剛纔我們不是說天狗會今後要擴大對女性的服務,也要多爭取女性加入嗎?徐大嫂,您說,次彭兄是不是該接下這會長?”直接點將了,蔣碧薇從柏林回巴黎後,不再像先前整天困守閨房了,有意識地擴大社交圈子,今天這會,她隨悲鴻前來,就是想多和中國留學生取得交流,但今天這場合,全是男人們的天下,她不便多開口,只是靜靜地坐在一邊,看大夥鬥,沒想到自己被點名發言,這時看了一眼提出這個主意的張道藩,發現對方正面露微笑,期待着她表態,她又把目光轉向徐悲鴻,他竟然也是一副期待的樣子。她聽了大半天,心裏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乾脆抖了出來,“也許我們可以換一個方向思考,你們幾位尤其是郭大哥,你的着眼點是非要謝大哥擔任會長不可,甚至不惜改變會長的產生方式。而謝大哥呢!則是堅決不擔任會長,不管產生的方式是什麼。這樣僵持下去,是不會有結果的。” “嗯,徐大嫂分析得有道理。”邵洵美露出了讚許,而郭有守卻有點不服氣:“可是徐大嫂,你沒說出該怎麼辦?”蔣碧薇看了悲鴻一眼,他微笑,不做聲,眼神中含着期待和鼓勵。蔣碧薇接着說:“我們得換一個方向思考,如果我們先撇開會長這個讓人不敢恭維的頭銜,也許把它空着,將來再說,眼前呢?讓謝大哥以另外一個名義負責會務,這樣是不是就容易解決了?”郭有守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太高明瞭,徐大嫂,佩服、佩服,唉,悲鴻兄,嫂夫人真是深藏不露啊!她這兩下比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強多了。”就這樣,天狗會的改組順利結束,參照入會的輩分,也考慮年齡的長幼,順序排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謝壽康還是老大、徐悲鴻老二、張道藩老三、邵洵美老四,狗頭軍師則是在德國待過一段時間的孫佩蒼,爲附風雅,簡稱軍師算了。至於郭有守,熱心、肯跑腿,封其爲“天狗會行走”,劉紀文因爲要幫國民黨物色人才,東跑西跑,靜不下來,是個行腳僧。但郭有守還沒完,他對打破這一僵局的蔣碧薇另眼相看了,“諸位,剛纔道藩兄說了,天狗會要尊重女性,要爭取女性同胞的認同,”他轉向蔣碧薇,“我們鄭重邀請您第一個加入天狗會,”他提高了聲音,“大概沒有人反對吧?”一陣掌聲,通過了這一動議,張道藩刻意多拍了幾下手,他朝蔣碧薇深深地望了一眼,而郭有守還真熱情到底了,“開天闢地的第一位女會員,沒封號怎麼行?將來要是論女會員的輩分,她們非喊徐大嫂祖奶奶不成,但眼前嘛,各位,咱們封她個壓寨夫人,好不好?”“壓寨夫人萬歲!壓寨夫人萬歲!”不過才六七個人,很大的吼聲幾乎把小咖啡館的屋頂給掀翻了,徐悲鴻望望他的夫人,輕輕咬着下嘴脣,他有點不敢信這就是自己的太太。

天狗會向英、德各國派出狗公使、狗代表,考察各地狗種、狗性,吸收狗會員,可天狗會內部,憑簡章第一條規定,除天狗會這個牌子用“狗”字外,其他凡有用狗字的地方,一律代以“聖”字。諸如放狗屁,得說放聖屁,狗雜種要呼爲聖雜種,狗咬耗子,要改稱爲聖咬耗子。這些奇特的規定,也只有這幫在外國鍍金的國之驕子鼓搗得出來,然而這都只能算是分外之事啊! 分內的事呢?張道藩繼續學他的繪畫,法國繪畫傳統和英國有異,通過自己的研究,他有自己的結論:“在英國讀書的後兩年,自己的素描已有基礎,學畫雖然很有進步,但是從來不敢送到英國皇家學院或其他美術團體每年舉行的展覽會去,因爲還沒有把握可以入選。英國皇家學會,是一個研究藝術的中心,但相當守舊,我所讀的思乃德學院,所聘請的教授多半是新派的。當我在倫敦的時代,畢業學生的作品,可以代表英國新派的繪畫,例如著名的新英國畫會的會員,就是以思乃德校友爲基礎的。新英國畫派的‘新’,只能就倫敦情形來說,假如和同一時期的巴黎比起來,它只能說是一箇中和派,最多也只能說是接近後期印象派,還談不到比擬野獸派、立體派、未來派等好奇標異的畫派。這也可以說是英國學術界一向比較保守穩健的緣故。”進了法國國立巴黎最高美術專門學校,他知道了一些與英國殊異的情況:這所學校也是法國美術的研究中心,它的大門是敞開的,學生進去容易,而畫室的教授,對素質各異的學生,任憑自身發展。畫室習畫,雖然有模特兒作標本,但不照模特兒作畫也可以,每天雖然要自己簽到,你簽到後退出畫室另外活動,也沒人管,張道藩就趁這個機會常常溜出畫室,自己花錢買票,到格朗曉米耶學校去作畫,他的一幅自畫像,就是那時的作品:《自畫像》是表現自己構思神態的,左手拄着下頜,右手自然地握着畫筆,眼睛睜得大大地看着自己,腦中在思索着,這幅作品神情逼肖。美專畫室的主管教授,每星期只到學校一天,看看學生的作品,加以修改批評,這種教學方法,可讓學生自由發展他的天才,不太受教授所在畫派的影響,但過於鬆散的管理模式,就有可能害了進取心不強的學生,也給老生欺負新生提供了條件。

揭祕:風流張道藩如何熱戀上徐悲鴻妻子蔣碧薇? 第4張

蔣碧薇畫像

畫室有幾十個學生,作爲學生頭頭的班長,常常捉弄新生,張道藩記憶很深的新生倒黴的事情不少。一次,一個新同學來了,此人仗着有當教育部長的老子作後臺,既富有,又驕狂,老生便聯合起來整他,藉口他不服從班長打掃畫室,就用一個大木箱把他裝在裏面,蓋子上用大石頭壓着,稍稍留一條縫,讓他出氣,他卻推不開,自然別想出來。大家將木箱擱在學校大門前人行道旁邊,稱之爲“活埋”,到晚間下課時,大家一鬨而散。這個倒黴的學生在裏面掙扎,把所留的一點兒縫隙,反而弄得蓋緊了,差一點悶死在裏面。幸虧巡街警察聽到木箱內有人呻吟,才搬去大石塊,打開蓋子救出了他。這惡作劇引起很大風波,校方毫不留情地把畫室的班長攆出了校門,全畫室的同學都背上一個警告。

藍天、碧雲。巴黎聖母院,簇擁在芳草花圃之中的盧浮宮,在《蒙娜麗莎》畫像前,張道藩牽着一個女孩子的手,細細地觀察着這件達·芬奇的傳世傑作,蒙娜麗莎端莊的微笑彷彿從任何一個方向都在注視着你,張道藩緊緊盯着蒙娜麗莎的眼眸,完全沉醉了。突然,他腦海中閃出一幅畫像,漸漸地清晰起來,“我爲何不留下我的蒙娜麗莎像呢?”他想着,就產生了創作的衝動。眼前的Grimonprez(蘇姍)是他在美專學校第一個學期結束後結識的,本來不跳舞的張道藩經不住黃序夏等人的慫恿,進了舞廳,結識了巴黎小姐Su Zanne Grimonprez一家人,法國女性對有色人種一視同仁,張道藩很是欣賞,他和這位小姐頻頻出入舞廳、宮殿、畫廊,感情迅速升溫。

1925年暑假轉眼就到了,張道藩、傅斯年、郭有守、Grimonprez一家、徐悲鴻和蔣碧薇一家、魏璞完小姐,這羣人不約而同選擇了在巴黎遠郊墨蘭消夏,這是法國首都南部風景絕佳的小鎮,今天譯爲默倫,她處塞納河上游,當時坐快車需要1小時,氣候比巴黎涼爽,空氣也比巴黎清新,的確是消夏的好去處。張道藩通過天狗會的關係,與蔣碧薇接觸日多,感慨這是難得的東方賢淑女性,心裏暗發愛戀之情,但一時無法表露,遂把這份感情轉給Grimonprez,並給她取中國名郭淑媛。

一天清晨,張道藩、郭淑媛早早地來到一片綠地,四面樹花掩映,乳白色的晨霧還籠罩着這一片天地,迎着初升陽光鳴叫的鳥雀,不時地劃破這一片靜謐。張道藩興致勃勃,支起了畫架,郭淑媛恬靜地坐在草地上,左手支着臉龐,一副沉思、憧憬的神態,眼中流露着濃濃的情意,這是一幅絕妙的近代版蒙娜麗莎形象。他展現平生絕技,一筆一畫,勾勒,上色,調和……不久,一幅長約兩英尺半寬兩英尺的油畫半身像,便躍然而出,畫面上的她神情逼肖,色彩調和。郭淑媛站起來,緩緩走近畫架,她看見自己的形象成了愛人的藝術作品,非常興奮,緊緊地偎依着張道藩,口中喃喃地訴說着……

附錄:

蔣碧微在19歲時勇敢地與徐悲鴻私奔出逃,此後同居多年,輾轉各地,生兒育女,最後終因人生志趣不同而在28年後分道揚飆,與徐悲鴻分手之後的蔣碧薇,在簽字分手的當天,便拿着徐悲鴻支付的100萬元和100幅畫,去好朋友家裏過除夕,打了通宵麻將,結束了和徐悲鴻的一切關係。

1948年,蔣碧薇跟隨張道藩去了臺灣,成爲張道藩公開同居的情人,直到1958年分手。同居的10年間,雖然二人同進同出,但蔣碧薇從未曾以張太太的名義出席過任何活動,身居要職的張道藩自然也無任何離婚的打算。1958年,張道藩原本在法國的妻女回到臺灣,暮年的他也開始希望迴歸家庭。蔣碧薇選擇了勇敢放手,開始一個人在臺灣的整整20年的孤苦生活,直到1978年去世。

曾跟隨徐悲鴻出國留學的蔣碧微,學過小提琴也學過法語,是否成功不敢說,但與中國傳統婦女總把孩子放在首位不同,蔣碧微反其道而行之,絕不因孩子而放棄個人幸福,頗有西方新潮思想。

而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愛得死去活來的蔣碧微,並沒抓住她最後的幸福。步入晚年的蔣碧微守着空蕩蕩的屋子,大概與任何一個寂寞的老婦人無異。回想從1917年跟隨徐悲鴻私奔開始,幾十年來的煩惱、痛苦夾雜着甜蜜的生活,潮水一般的回憶,此時就像大夢一場,而男人們都已四散離去。

蔣碧薇去世的時候,房間裏還掛着當年徐悲鴻在巴黎爲她畫的拉琴照。而徐悲鴻辭世的時候,衣袋裏還放着當年與蔣碧薇一起在法國購買的舊懷錶。

文章摘自《張道藩的文宦生涯》王由青/著 團結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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