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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愈用鱷魚作文章:向皇帝喊話幫助自己返回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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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上那些流放

公元819年6月25日,酷夏,颱風之前的酷。潮州,惡溪邊一塊高地上。場面:高地上人山人海,有荷鋤挑擔的,有執刀彎弓的,人羣以一張供桌爲核心,簇擁着。供桌上,一羊,一豬,香火繚繞。站在供桌前的,是一位穿官服的老者,白髮稀疏,牙齒稀疏,皺紋卻不稀疏,他手拿一紙文書,面對惡溪,等着。

韓愈用鱷魚作文章:向皇帝喊話幫助自己返回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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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溪中,也有一個羣體在等着。那是一羣名叫鱷魚的大型兩棲爬行動物,充滿殺機的琥珀色眼睛在水波中眨呀眨。

等什麼?鱷魚們在等羊和豬,老者卻在等着給鱷魚們念文章。武士將羊和豬嘩啦一聲推入惡溪後,老者打開文章,朗誦:“維年、月、日,潮州刺史韓愈……”原來是韓愈先生!韓愈文章寫得好,但鱷魚們不一定這麼認爲,那些抑揚頓挫的腔調在它們聽起來不一定比河水的嘩啦聲動聽。可將近1200年前的那個潮州的酷夏,韓愈堅持要用自己美妙的文辭來和這羣“冥頑”溝通,爲什麼?有什麼用意?

  表面信號:用行政級別恫嚇鱷魚

韓愈自元和14年被貶到潮州當刺史,從北緯33度左右南下到北緯23度左右,所謂的“夕貶潮陽路八千”。低緯度地區的氣溫很炎熱,還有一個比氣溫更熱的問題:鱷魚爲害。

  唐代潮州多鱷魚

公元9世紀的潮州多鱷魚,“鱷魚之涵淹卵育於此”,大量的鱷魚在此生育棲息,據記載:“惡溪有鱷魚,食民產且盡。”給當地人民的畜牧業飼養業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既然是一方父母官,就得爲一方除害。早前他也在詩裏頭信誓旦旦地說:“本爲聖朝除弊事。”然後,具體如何“除弊事”呢?這鱷魚力大皮糙牙利,據韓愈的文章,它們連熊都能吃。且人家是水族,能隱身沼澤,你進我退,你退我進,在21世紀的現代化的香港,抓住一條逃逸的鱷魚都尚費周折,何況9世紀的潮州?

現實手段不行,只好藉助咒語。而祭文,就是文學化的咒語。這種方式在當時是合法的,韓愈當然不能免俗。於是,他寫了這篇“除弊事”的《祭鱷魚文》。

這篇似乎帶有神奇驅趕功效的祭文,使用了什麼特殊手段呢?手段實在不特殊,用的無非是行政級別。“今天子嗣唐位,神聖慈武。四海之外,六合之內,皆撫而有之”。聽好了,天下都是我們老大的,包括你們藏身的惡溪。接着呢,又祭出自己的行政級別:“刺史,縣令之所治……鱷魚其不可與刺史雜處此土也。”聽好啦,你們不能跟我這個受老大委派來的刺史同處一地。既然不能同處,那就你滾蛋,滾哪裏去?去潮州南部的大海好了,那裏“蝦蟹”多了去。什麼時候滾?三日;三日不能,就五日;五日不能就七日;七日就是極限,再不走,那就“操強弓毒矢”陪你們玩到底。

處處提到天子刺史

手段無非就是“天子”、“刺史”、“強弓毒矢”,換用現代的一句話就是“總統”、“州長”加“導彈”。有這麼趕鱷魚的嗎?《古文觀止》的選編者吳楚材一語道破玄機:“處處提出‘天子’二字,‘刺史’二字壓服它。”

這些人類範疇內的行政級別,對於鱷魚哥鱷魚姐來說,都是浮雲。韓愈幹嗎放出這些浮雲來?

  內在信號一:向天下喊話我還很倔

我們來破譯這些浮雲。韓愈老師放出這些狠話來,其實根本就不是念給鱷魚聽的,而是念給人聽的。

早在寫《祭鱷魚文》半年前,韓愈曾在京城發過一番狠話。那一年,唐憲宗興師動衆迎接佛骨舍利,百姓們甚至燒傷自己身體作爲供養。以儒家傳承人自居的韓老師感到極度的不安,他無法容忍“異端”思想威脅儒家思想的主流地位。

韓愈用鱷魚作文章:向皇帝喊話幫助自己返回朝廷 第2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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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點被殺頭

韓老師這位52歲的憤青上書皇帝,居然放出這樣的狠話:“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諸水火,永絕根本,斷天下之疑。”翻譯出來就是說:將此物交給有關部門,扔水裏頭和火裏頭滅了,不要再蠱惑天下人。這篇憤青書就是有名的《論佛骨表》。當時的憲宗皇帝勃然大怒,要拿韓老師的頭,幸虧韓老師朝中有人,名相裴度求情,才下放潮州了事。

幾乎死過一回的韓老師不應該發狠話了。不過,一看《祭鱷魚文》,就曉得韓老師還是那麼股狠勁。在朝中,誓死捍衛儒家思想的統治地位,不遺餘力地驅除“異端”(當然,這個異端是從韓老師的角度而言);在潮州,誓死捍衛人民羣衆的生命財產安全,不遺餘力地驅除“害蟲”。對“異端”,要投到水火裏頭消滅;對“害蟲”,要用“強弓毒矢”伺候。

韓老師放出這番狠話來,那時沒有網絡,遠隔十個緯度的長安能聽到嗎?放心好了,那時候的讀書人就是一個大網絡。文壇紅人韓老師發話了,馬上有讀書人一路傳到長安去。早前韓愈下放到廣東陽山時,讀書人前來請教的,擠破門檻,可見讀書人確實有一個獨立的網絡系統,這個系統就是用責任感、使命感維繫起來的。

 內在信號二:取得朝廷認可早調回京城

鱷魚聽不懂,但天下人聽得懂。細看《祭鱷魚文》,發現韓老師處處將“天子”和“刺史”放在一塊寫,處處將“長安”和“潮州”放在一塊寫,無非就是表明,我是跟老大站在同一個立場的,我是替當今老大驅趕“醜類”的。這篇文章寫於6月25日,我們再結合韓老師在此前3個月寫給憲宗皇帝的一封信《潮州刺史謝上表》,可以更好地破譯其中的密碼。

在這封信中,韓愈提出來想調回京城的想法,至於回城後如何安置,他也想好了,替皇帝祭祀泰山寫文章:“東巡泰山,奏功皇天。”

  深層動機分析:韓愈熱愛潮州嗎?

韓愈爲什麼那麼急迫地想回京城?他熱愛潮州嗎?宋朝的蘇軾也爲這個問題糾結過,在他的《潮州韓文公廟碑》中說韓愈在潮州“不能一歲而歸”,不到一年就回去了,似乎不留戀潮州。

對這個問題,首先,要理解韓愈當時的處境。當時的韓老師,52歲了,“發白齒落”,他並不適應當地的熱帶氣候:“毒霧瘴氛,日夕發作”。從人道主義出發,我們是可以理解他的調動請求的。

當時的憲宗皇帝收到韓愈的信,也很惻然,曾說出貶韓愈的原因:他也知道韓愈是一片忠心,但韓老師不應該罵他短命,《論佛骨表》裏論說佛教傳入中國前的皇帝都很長命,信佛的皇帝大多短命,這不是罵他短命嗎?

然而,韓老師了不起的地方就在於:歸心似箭並不妨礙他爲潮州人民辦實事。他在潮州不過八個多月,就爲潮州的文化事業打好了萬世的基業,蘇軾說“潮人未知學”,是韓愈命趙德作爲老師,普及儒家文化,爲潮州印下了一枚燦爛的文化徽章。還有驅趕“害蟲”鱷魚,興修水利……

8個月時間很短,可做的事情卻可以很多。

所以,蘇軾替韓愈辯解說:“水在地中,無所往而不在也。”韓老師爲民服務的精神如同泉水,在哪裏都可以隨時冒出來,在長安一樣,在潮州也一樣。就這麼8個月,潮州人民感恩韓老師已超過上千個8個月,“一片江山盡姓韓。”

疑點:鱷魚是怎麼趕走的?

有資料記載,韓老師唸完祭文後,當天晚上,發生熱帶風暴,不幾天,鱷魚棲息之處乾涸,不得不向西邊遷徙60裏,“自是潮州無鱷魚患。”這話能信嗎?蘇軾是相信的,他讚美韓愈“能馴鱷魚之暴”。這話不靠譜,韓老師又不是馴獸員。我個人覺得應該是用“驚擾法”奏效的。

韓愈用鱷魚作文章:向皇帝喊話幫助自己返回朝廷 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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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動物節目曾揭示過,美國一些沼澤地帶發生鱷魚襲擊人類的事件,當地就請來專業人員用現代手段襲擾鱷魚,使它們有所忌憚而放棄吃人的嗜好。估計韓老師動用“強弓毒矢”不時在惡溪一帶襲擾鱷魚,鱷魚受到驚嚇和騷擾,下意識地漸漸收斂,遠離人居地帶。

  《祭鱷魚文》精彩片段

今與鱷魚約:盡三日,其率醜類南徙於海,以避天子之命吏;三日不能,至五日;五日不能,至七日;七日不能,是終不肯徙也。是不有刺史、聽從其言也;不然,則是鱷魚冥頑不靈,刺史雖有言,不聞不知也。

夫傲天子之命吏,不聽其言,不徙以避之,與冥頑不靈而爲民物害者,皆可殺。刺史則選材技吏民,操強弓毒矢,以與鱷魚從事,必盡殺乃止。其無悔!

譯文:鱷魚朋友們,與你們約好:三天時間,率你們的同類向南遷海里去,離領導遠點;三天不行就五天,五天不行就七天;七天還不挪窩,那就是你們存心不走。就是你們目中無刺史,不肯聽打招呼;要麼就是你們智商有問題,雖然有言在先,但還是不理解。

凡對長官傲慢無禮,不聽打招呼,不肯遷移,頑固堅持反動立場,殘害牲畜的都該處死。本官就要挑選有才幹有技能的幹部和羣衆,操起強弓,安上毒箭,來跟你們玩到底,不消滅乾淨不罷手。別後悔啊!

結語:韓愈在政治上不得志,甚至面臨“毒霧瘴氛”的死亡威脅,卻能在潮州大有作爲,什麼使然?使命感使然!韓老師官不大,但使命感大,自己是一屆匹夫,卻心憂天下匹夫匹婦。蘇軾讚揚說:“匹夫而爲百世師。”非帝非王,卻可做百世的聖師。

中國傳統知識分子那種近乎頑固的使命感,如今越發稀薄。我曾去北京某名校的一間宿舍,見滿屋才俊都已拿大洋彼岸綠卡,令人黯然。才俊如斯,卻只是去國外做個餬口匹夫。

何不學韓文公,以匹夫身份做民族大事。生活上很多不如意,我們可以留下來改變它,我們不來做,等誰來做?在自己土地上,匹夫可成豪傑,在人家土地上,匹夫終究是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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