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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名臣郗鑑的人物簡介,郗鑑的生平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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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鑑(269-339)字道徽,高平金鄉人。生於晉武帝泰始五年,卒於晉成帝鹹康五年,年七十一歲。少孤貧,博覽經籍,躬耕吟詠,不應辟命。晉明帝初,(公元三二三年)拜安西將軍,假節鎮合肥。爲王敦所忌,徵還。尋遷車騎將軍,都督徐、兗、青三州軍事,與王導、卞壼同受遺詔輔少主。祖約、蘇峻之亂,鑑登壇流涕,誓師勤王。事平,進太尉,封南昌縣公。卒,諡文成。鑑作有文集十卷,(隋書《唐書經籍志》)傳於世。

東晉名臣郗鑑的人物簡介,郗鑑的生平事蹟

如前所論,東晉門閥政治格局形成的原因,是士族專兵和皇權不振。士族專兵而又不允許一族獨佔兵權,皇權不振而又不允許任何其它士族取代司馬氏的地位,這就需要一些人物的調處經營。郗鑑對付的辦法,一是維護司馬氏皇權的存在使之成爲維持穩定局面的因素,一是抑制過分強大的

士族門戶以絕覬覦。郗鑑在江左完成的幾件大事,都是屬於這類性質。

在一一探究郗鑑的幾件大事時,我發現胡三省在《通鑑》注中對此都有所評論。其一,郗鑑建議用流民帥的兵力以平王敦之叛問題,《通鑑》大寧二年(324年)胡注曰:“夫理順者難恃,勢弱則不支。以〔王〕敦、〔錢〕鳳同惡相濟,率大衆以犯闕。雖諸公忠赤,若只以臺中見兵拒之,

是復周〔〕、戴〔淵〕石頭之事。微郗鑑建請而召劉遐、蘇峻,殆矣。”其二,郗鑑協調當權門戶王氏、陶氏、庾氏關係問題,《通鑑》鹹康四年(338年)胡注曰:“庾亮之謀(案指庾亮廢王導之謀),微郗鑑拒之於外,孫盛諫之於內,必再亂天下矣。”①其三,郗鑑經營京口,控制

東道問題,《通鑑》咸和三年(328年)胡注曰:“晉都建康,糧運皆仰給三吳,故欲先斷東道。王敦、蘇峻之亂,匡復之謀,郗鑑爲多。”②本文所論郗鑑數事,都暗合胡三省之所見。當然,把這些事放在一定的時代條件下並聯系起來探尋其本質,是胡三省爲其史觀所限所不能做到的。

正是由於這類原因,今人研究歷史,必須汲取前人成果,而又不能圃於前人成果。

郗鑑名義上雖居朝廷三事之列,但從未入主中樞。他的所作所爲,主要屬於戰略性的奇謀異策之類。《世說新語·排調》“郗司空拜北府”條王徽之已譏其“應變將略非其所長”③。所以他在東晉並沒有什麼轟動的事蹟足資稱述,古今史家也多不甚重視郗鑑其人。同時,他的家族在江左也

未曾獲得最高的社會地位,像王、謝那樣。郗鑑先世,郗慮以後沒有顯宦,其家族在兩晉之際,基本上未曾脫離東漢儒學家族軌道,直到郗鑑的子侄輩,才完成向玄學士族的轉化過程。兩晉之時,居於顯赫地位的士族人物,往往多方網羅名士,充實幕府,製造聲譽。東晉王敦、庾亮、桓溫

府內,莫不名士充盈,人才濟濟。可是郗鑑以三公之尊居重鎮歷十餘年,而名士出其州府者則寥寥無幾。這也是郗氏家族地位、門戶狀況的一種反映。當然,郗鑑與出自另一儒學大族的卞壼又有所不同。卞壼與門閥政治格格不入,可以爲司馬王朝死節,而不能像郗鑑那樣廁身於門閥政治之

中並能有所建樹。

《世說新語·言語》:“郗太尉拜司空(案在咸和四年,329年),語同坐曰:‘平生意不在多,值世故紛壇,遂至臺鼎,朱博翰音,實愧於懷。’”《禮記·曲禮》下:“雞曰翰音。”《易·中孚》:“翰音登於天,貞兇。《象》曰:‘翰音登於天,何可長也?’”郗鑑之意,以爲自己

只不過是像朱博那樣的吏才而得登於臺鼎,像雞飛上天一樣,在門閥政治中,這本來是想象不到的事。《太平御覽》卷二○七引《晉中興書》:“郗鑑爲太尉(案在鹹康四年,338年),雖在公位而衝心愈約,勞謙日厭,誦玩墳索,自少及長,身無擇行。家本書生,後因喪亂,解巾從戎,

非其本願,常懷慨然。”郗鑑兩拜三公,相隔近十年,而謙退旨趣前後如一。正因爲郗鑑不操其柄,無競於朝,所以能夠久任於京口,善始令終而無殞墜之虞。

不過,郗鑑畢竟是流民帥,也有過流民帥所共有的殺人越貨之事,已見前引。《晉中興書》說他“自少及長,身無擇行”,是一種溢美之詞。《世說新語·品藻》:“卞望之(壼)雲:‘郗公體中有三反:方於事上,好下佞已,一反;治身清貞,大修計校①,二反;自好讀書,憎人學問,

三反。’”三反,猶今言三種矛盾。郗鑑在性格和素養上,也是一個充滿矛盾的人物。

本文之始,曾引用《晉書·明帝紀》史臣之言曰:“維揚作寓,憑帶洪流,……不得不推誠將相,以總戎麾,樓船萬計,兵倍王室,處其利而無心者,周公其人也。”史臣本指王敦有上游形勝之利,遂啓篡竊之心,因而感嘆世無周公。借史臣此論以觀郗鑑,雖不處順流之勢,但建康鎖鑰在

手,亦可謂“處其利而無心”。他身居危朝而能阻遏覬覦,終於對東晉朝廷有所匡救。如果郗鑑舍京口地利而居官建康,不以謙退自處而務求競逐,以他本不優越的門望實力,在東晉翻雲覆雨的門閥政治中,未必能有多少建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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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此處胡三省只說到“庾亮之謀”而未及陶侃,是因爲司馬光未錄庾亮致郗 鑑信中關於陶侃欲起兵廢王導之事,所以胡注也未論及。

② 此處胡三省只說到東道糧運之事而不及京口的經營,是因爲司馬光未措意於京口地位問題,於《通鑑》中略去了郗鑑致溫嶠函中“靜鎮京口”之語,所以胡三省作注,也就未曾言及京口。

③ 引陳壽評諸葛亮語以論郗鑑,當然也有擡高郗鑑的用意。郗超已有此說。

① 計,計簿,計算;校,校實。“大修計校”,當謂大聚甲兵錢穀諸事。《三國志·魏志·崔琰傳》曹操領冀州牧,“校計甲兵”;《太平御覽》卷二六三引此,作“計校甲兵”。又《三國志·蜀志·楊戲傳》注引《襄陽記》,諸葛亮嘗自校簿書,主簿楊顒進諫,亦此意。

2相關景點編輯

郗鑑墓位於嘉祥縣城南3.5公里,馬集鄉上店子村南燈臺山西麓。目的有二座高大的封土堆,直徑約20米,高5米。據〈嘉祥縣誌〉載:“晉太蔚郗鑑墓在城南7裏,有郗城,城旁有墓,墓前有二石臺,相去丈許,其高約二丈,悉鏤花卉,其頂斗拱工細,鱗瓦參差,形如燈檠,故名燈臺山雲。”1992年山東省人民政府公佈爲第二批山東省文物保護單位。

3史籍記載

東晉名臣郗鑑的人物簡介,郗鑑的生平事蹟 第2張

晉書 卷六十七

郗鑑,字道徽,高平金鄉人,漢御史大夫慮之玄孫也。少孤貧,博覽經籍,躬耕隴畝,吟詠不倦。以儒雅著名,不應州命。趙王倫闢爲掾,知倫有不臣之跡,稱疾去職。及倫篡,其黨皆至大官,而鑑閉門自守,不染逆節。惠帝反正,參司空軍事,累遷太子中舍人、中書侍郎。東海王越闢爲主簿,舉賢良,不行。徵東大將軍苟晞檄爲從事中郎。晞與越方以力爭,鑑不應其召。從兄旭,晞之別駕,恐禍及己,勸之赴召,鑑終不回,晞亦不之逼也。及京師不守,寇難鋒起,鑑遂陷於陳午賊中。邑人張實先求交於鑑,鑑不許。至是,實於午營來省鑑疾,既而卿鑑。鑑謂實曰:「相與邦壤,義不及通,何可怙亂至此邪!」實大慚而退。午以鑑有名於世,將逼爲主,鑑逃而獲免。午尋潰散,鑑得歸鄉里。於時所在饑荒,州中之士素有感其恩義者,相與資贍。鑑復分所得,以恤宗族及鄉曲孤老,賴而全濟者甚多,鹹相謂曰:「今天子播越,中原無伯,當歸依仁德,可以後亡。」遂共推鑑爲主,舉千餘傢俱避難於魯之嶧山。

元帝初鎮江左,承製假鑑龍驤將軍、兗州刺史,鎮鄒山。時荀籓用李述,劉琨用兄子演,併爲兗州,各屯一郡,以力相傾,闔州編戶,莫知所適。又徐龕、石勒左右交侵,日尋干戈,外無救援,百姓饑饉,或掘野鼠蟄燕而食之,終無叛者。三年間,衆至數萬。帝就加輔國將軍、都督兗州諸軍事。

永昌初,徵拜領軍將軍,既至,轉尚書,以疾不拜。時明帝初即位,王敦****,內外危逼,謀杖鑑爲外援,由是拜安西將軍、兗州刺史、都督揚州江西諸軍、假節,鎮合肥。敦忌之,表爲尚書令,徵還。道經姑孰,與敦相見,敦謂曰:「樂彥輔短才耳。後生流宕,言違名檢,考之以實,豈勝滿武秋邪?」鑑曰:「擬人必於其倫。彥輔道韻平淡,體識衝粹,處傾危之朝,不可得而親疏。及愍懷太子之廢,可謂柔而有正。武秋失節之士,何可同日而言!」敦曰:「愍懷廢徙之際,交有危機之急,人何能以死守之乎!以此相方,其不減明矣。」鑑曰:「丈夫既潔身北面,義同在三,豈可偷生屈節,靦顏天壤邪!苟道數終極,固當存亡以之耳。」敦素懷無君之心,聞鑑言,大忿之,遂不復相見,拘留不遣。敦之黨與譖毀日至,鑑舉止自若,初無懼心。敦謂錢鳳曰:「郗道徽儒雅之士,名位既重,何得害之!」乃放還臺。鑑遂與帝謀滅敦。

既而錢鳳攻逼京都,假鑑節,加衛將軍、都督從駕諸軍事。鑑以無益事實,固辭不受軍號。時議者以王含、錢鳳衆力百倍,苑城小而不固,宜及軍勢未成,大駕自出距戰。鑑曰:「羣逆縱逸,其勢不可當,可以算屈,難以力競。且含等號令不一,抄盜相尋,百姓懲往年之暴,皆人自爲守。乘逆順之勢,何往不克!且賊無經略遠圖,惟恃豕突一戰,曠日持久,必啓義士之心,令謀猷得展。今以此弱力敵彼強寇,決勝負於一朝,定成敗於呼吸,雖有申胥之徒,義存投袂,何補於既往哉!」帝從之。鑑以尚書令領諸屯營。

及鳳等平,溫嶠上議,請宥敦佐吏,鑑以爲先王崇君臣之教,故貴伏死之節;昏亡之主,故開待放之門。王敦佐吏雖多逼迫,然居逆亂之朝,無出關之操,準之前訓,宜加義責。又奏錢鳳母年八十,宜蒙全宥。乃從之。封高平侯,賜絹四千八百匹。帝以其有器望,萬機動靜輒問之,乃詔鑑特草上表疏,以從簡易。王導議欲贈周札官,鑑以爲不合,語在札傳。導不從。鑑於是駁之曰:「敦之逆謀,履霜日久,緣札開門,令王師不振。若敦前者之舉,義同桓文,則先帝可爲幽厲邪?」朝臣雖無以難,而不能從。俄而遷車騎將軍、都督徐兗青三州軍事、兗州刺史、假節,鎮廣陵。尋而帝崩,鑑與王導、卞壼、溫嶠、庾亮、陸曄等並受遺詔,輔少主,進位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加散騎常侍。

咸和初,領徐州刺史。及祖約、蘇峻反,鑑聞難,便欲率所領東赴。詔以北寇不許。於是遣司馬劉矩領三千人宿衛京都。尋而王師敗績,矩遂退還。中書令庾亮宣太后口詔,進鑑爲司空。鑑去賊密邇,城孤糧絕,人情業業,莫有固志,奉詔流涕,設壇場,刑白馬,大誓三軍曰:「賊臣祖約、蘇峻不恭天命,不畏王誅,兇戾肆逆,幹國之紀,陵汨五常,侮弄神器,遂制脅幽主,拔本塞原,殘害忠良,禍虐黎庶,使天地神祇靡所依歸。是以率土怨酷,兆庶泣血,鹹願奉辭罰罪,以除元惡。昔戎狄泯周,齊桓糾盟;董卓陵漢,羣后致討。義存君親,古今一也。今主上幽危,百姓倒懸,忠臣正士志存報國。凡我同盟,既盟之後,戮力一心,以救社稷。若二寇不梟,義無偷安。有渝此盟,明神殘之!」鑑登壇慷慨,三軍爭爲用命。乃遣將軍夏侯長等間行,謂平南將軍溫嶠曰:「今賊謀欲挾天子東入會稽,宜先立營壘,屯據要害,既防其越逸,又斷賊糧運,然後靜鎮京口,清壁以待賊。賊攻城不拔,野無所掠,東道既斷,糧運自絕,不過百日,必自潰矣。」嶠深以爲然。

及陶侃爲盟主,進鑑都督揚州八郡軍事。時撫軍將軍王舒、輔軍將軍虞潭皆受鑑節度,率衆渡江,與侃會於茄子浦。鑑築白石壘而據之。會舒、潭戰不利,鑑與後將軍郭默還丹徒,立大業、曲阿、庱亭三壘以距賊。而賊將張健來攻大業,城中乏水,郭默窘迫,遂突圍而出,三軍失色。參軍曹納以爲大業京口之捍,一旦不守,賊方軌而前,勸鑑退還廣陵以俟後舉。鑑乃大會僚佐,責納曰:「吾蒙先帝厚顧,荷託付之重,正復捐軀九泉不足以報。今強寇在郊,衆心危迫,君腹心之佐,而生長異端,當何以率先義衆,鎮一三軍邪!」將斬之,久而乃釋。會峻死,大業圍解。及蘇逸等走吳興,鑑遣參軍李閎追斬之,降男女萬餘口。拜司空,加侍中,解八郡都督,更封南昌縣公,以先爵封其子曇。

時賊帥劉徵聚衆數千,浮海抄東南諸縣。鑑遂城京口,加都督揚州之晉陵吳郡諸軍事,率衆討平之。進位太尉。後以寢疾,上疏遜位曰:「臣疾彌留,遂至沈篤,自忖氣力,差理難冀。有生有死,自然之分。但忝位過才,會無以報,上慚先帝,下愧日月。伏枕哀嘆,抱恨黃泉。臣今虛乏,救命朝夕,輒以府事付長史劉遐,乞骸骨歸丘園。惟願陛下崇山海之量,弘濟大猷,任賢使能,事從簡易,使康哉之歌復興於今,則臣雖死,猶生之日耳。臣所統錯雜,率多北人,或逼遷徙,或是新附,百姓懷土,皆有歸本之心。臣宣國恩,示以好惡,處興田宅,漸得少安。聞臣疾篤,衆情駭動,若當北渡,必啓寇心。太常臣謨,平簡貞正,素望所歸,謂可以爲都督、徐州刺史。臣亡兄息晉陵內史邁,謙愛養士,甚爲流亡所宗,又是臣門戶子弟,堪任兗州刺史。公家之事,知無不爲,是以敢希祁奚之舉。」疏奏,以蔡謨爲鑑軍司。鑑尋薨,時年七十一。帝朝晡哭於朝堂,遣御史持節護喪事,贈一依溫嶠故事。冊曰:「惟公道德衝邃,體識弘遠,忠亮雅正,行爲世表,歷位內外,勳庸彌著。乃者約峻狂狡,毒流朝廷,社稷之危,賴公以寧。功侔古烈,勳邁桓文。方倚大猷,籓翼時難,昊天不弔,奄忽薨殂,朕用震悼於厥心。夫爵以顯德,諡以錶行,所以崇明軌跡,丕揚徽劭。今贈太宰,諡曰文成,祠以太牢。魂而有靈,嘉茲寵榮。」

初,鑑值永嘉喪亂,在鄉里甚窮餒,鄉人以鑑名德,傳共飴之。時兄子邁、外甥周翼並小,常攜之就食。鄉人曰:「各自飢困,以君賢,欲共相濟耳,恐不能兼有所存。」鑑於是獨往,食訖,以飯著兩頰邊,還吐與二兒,後並得存,同過江。邁位至護軍,翼爲剡縣令。鑑之薨也,翼追撫育之恩,解職而歸,席苫心喪三年。二子:愔、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