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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時期曹魏大將毌丘儉簡介:魏明帝的大臣、愛將、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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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220年-280年)是中國歷史上位於漢朝之後,晉朝之前的一段歷史時期。這一個時期,先後出現了曹魏、蜀漢、東吳三個主要政權。那麼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關於毌丘儉(?—255年),複姓毌丘,字仲恭,河東聞喜(今山西聞喜的詳細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毌丘儉(?—255年),複姓毌丘,字仲恭,河東聞喜(今山西聞喜縣)人。三國時期曹魏大將、重臣、文學家、外交官。

毌丘儉博文多學,兼負才武,魏明帝曹叡大臣、愛將、摯友。襲父爵高陽鄉侯,任平原侯曹叡文學侍郎。至其即位,因東宮之舊,拜尚書郎、羽林監,洛陽典農。廉潔奉公,體恤民情,諫止皇宮土木勞役,開鑿遠東水渠。爲荊州刺史,婉拒援引同鄉。善詩賦,鐫文銅仙承露盤,著《文集》二卷,《紀》三卷,遺《承露盤賦》《答杜摯》等。通兵事,遷度遼將軍、幽州刺史、使持節護烏桓校尉。景初二年(238年),招安烏桓單于寇婁敦、王護留,後率軍匯合司馬懿攻滅遼東公孫淵,進封安邑侯,邑三千九百戶;正始年間,兩徵高句麗,三戰三捷,逼死句麗王位宮,滅其國,下半島,復先漢故地,又拓土千里,遷左將軍。調鎮南將軍領豫州刺史,遷鎮東大將軍、揚州都督,替換諸葛誕總督東線兵事,起用人才(張特),調和將吏,屢爲基層兵卒上疏行賞,深得軍心,後擊敗吳國太傅諸葛恪大舉北伐,軍功赫赫,名震天下。成爲魏末最年輕、最有實力的封疆大吏。

三國時代最富才情的將帥,詩篇與足跡跨越三邊五州,劍與筆墨成就功名。庶族出身,立場堅定的保皇派。感念魏明帝厚恩,畢身效忠於曹魏宗室。正元二年(255年),因權臣司馬師擅自廢黜魏帝曹芳,憤起淮南大軍,西進勤王,成爲所謂“淮南三叛”(王淩、毌丘儉、諸葛誕)之一,惜實力懸殊,復遭圍攻,孤立無援,兵敗殉國。後世史學家皆以魏之忠(純)臣。

三國時期曹魏大將毌丘儉簡介:魏明帝的大臣、愛將、摯友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毌(guàn)丘儉少時酷愛閱讀,但因貧困拮据買不起昂貴的書籍,只能向有條件的鄉賢、朋友借藏書來看。苦澀的求學經歷,使得毌丘儉決心學有所成,將來飛黃騰達,回饋慷慨借書之人 (《文選》,存爭議)。長兄早夭,父親病故,繼承父親毌丘興(武威太守、將作大匠)高陽鄉侯的爵位。黃初年間,與何曾一道,被魏文帝曹丕選拔爲其長子(黃初七年五月,曹丕病重,曹叡方被立爲皇太子繼承人)平原侯曹叡文學掾,與鄭稱、衛臻等名師家臣負責皇子讀書養德,共相輔弼。家鄉親戚離世,寄出二百疋染料交於其弟秀治喪。

展露頭角

黃初七年(226年),曹叡即位,因六年“東宮之舊”,深受曹叡信賴並格外提拔,仕途平步青雲,先後任尚書郎及羽林監,洛陽典農中郎將。作《承露盤賦》、《承露盤銘》,曾與雍丘王曹植一同爲漢朝名器銅仙承露盤題文刻字,聲明雀起之後,先後結識夏侯玄、嵇康等名士。適逢漢相諸葛亮北伐,魏明帝大興土木,高柔、王朗等羣臣紛紛進諫勸阻,毌丘儉亦在其中,指出:“依臣愚見,天下應最先消滅的是吳、蜀二賊,最應尋求的事是豐衣足食。今,吳、蜀二賊沒有被消滅,且老百姓仍處於飢寒交迫,即使宮室再美,還是沒有益處的。”皇帝擢升其職,遷爲荊州刺史,鎮守襄陽,參與南疆防務,得到首次帶兵的機會。“鳳鳥翔京邑,哀鳴有所思。”雖年青得志,得天子信賴,仍行事謹慎,作風廉潔,斟酌察舉,盡職盡責。太和年間,魏明帝處理“浮華案”,整治浮華、空談之風,罷黜、逮捕了諸葛誕、何晏、鄧颺、丁謐等大批談笑風生的年輕官僚,毌丘儉嘆道:“萬世(盛、乘,有爭議)之朝,不畜庸才。”引以自省。在人事選拔上愈發盡責小心。後來向朝廷舉薦了著名地理學家裴秀,而當同鄉杜摯寫詩寄來,尋求捷徑時,毌丘儉(考慮再三),委婉回絕,“才爲盛世出,德音何不怡?”安慰老鄉莫要自輕自賤,勉勵其自行表現,“但當養羽翮,鴻舉必有期。”少時友誼和磊落正直的作風,使得明帝愈加信賴,愈發委以重任,不久又獲升遷。逐漸投身軍旅 。

一伐遼東

青龍三年(235年),漢相諸葛亮病逝,西線戰事暫定。荊州刺史毌丘儉揣摩聖意(一說曹叡指使),上書伐遼,提出詳細的用兵方案,爲了堅定皇帝的決心,最後附上:“陛下您繼位以來,沒有什麼值得史書記載的(偉績),吳、蜀憑藉天險抗衡大魏,朝廷這麼多年屢次用兵始終沒有剿滅它們,應該趁休戰的這段時間把戰略重心投入別處,比方說去(解決掉割據已久的公孫淵),收復遼東。 ”衛臻等近臣覺得公孫淵實力強大,而毌丘儉的計劃太過冒險,堅決反對 。但魏明帝早就不滿公孫淵割據遼東,在魏吳之間反覆曖昧的態度,已有伐遼之心。稱讚毌丘儉有能力有策謀,欣然採納,以“儉有幹策”任命其爲爲幽州刺史,加度遼將軍、使持節、護烏丸(桓)校尉。將幽州十郡的軍政內外大小事務悉數交付這位心腹,以期伐遼,從此毌丘儉正式開啓軍事生涯。

二伐遼東

遼東郡法理上屬於幽州刺史部的一部分,公孫淵名義上是魏國的臣子,魏明帝的遼東太守,揚烈將軍,不久前又因誘斬東吳使團,獻俘有功得到明帝嘉獎和升遷,得到樂浪公的公爵爵位,和大司馬的委任。洛陽顯示了足夠的誠意,公孫淵名義上可謂位極人臣。但公孫家族世代割據遼東,實力深厚,名爲魏臣卻自成一體。向來無視幽州刺史部的諭令,公孫淵滿足於割據現狀當“土皇帝”,不肯赴京任職。加之時而與吳國來往密切,引起魏廷不滿。屢次徵召、警告無果,魏明帝漸漸失去耐心。公孫淵(在朝廷有人),通過種種渠道,探知魏明帝屢次收到幽州刺史和東萊太守彈劾自己的奏疏。因而對毌丘儉充滿戒心和敵意。

青龍四年(236年),在多次彈劾公孫淵後,終於得到魏明帝批准,開始對遼東郡用兵。通過外交手段,招降右北平烏桓單于寇婁敦、遼西烏桓都督王護留,以及當年追隨袁尚流亡遼東者共計五千餘部衆。削去公孫淵的潛在盟友後,祕密率領幽州、鮮卑、烏桓聯軍開赴襄平(遼東郡郡治),抵達附近的遼隧,設下埋伏,派人攜帶書信、印章前去徵詔貴爲大司馬的公孫淵進京述職。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只等公孫淵就範或出城。但是大軍的行蹤走漏了消息,刺激了公孫淵。又因之前對洛陽屢有不敬,已成驚弓之鳥,當其發現埋伏在外的魏國大軍後,又驚又怒,詭稱幽州刺史假傳聖旨,陰謀害己,以此爲由拒不奉詔併發兵對抗魏軍。兩軍戰於遼隧,僵持日久,又逢十日暴雨,遼水暴漲,魏軍雖有備而來,但燕軍卻佔據天時地利,戰爭異常艱苦,勝負一時難分,明帝看完戰報(洛陽--襄平)詔毌丘儉立即退軍,撤回北平,等待洛陽援軍,以期二次進軍。一伐無功而返,公孫淵愈加乖張跋扈,一面指使幕僚們上書魏明帝,象徵性認罪求和,辯稱其向來對陛下赤膽忠心,不該遭到朝廷如此對待,本次對抗魏軍實在是因爲毌丘儉的軍隊太暴力了。引起遼東軍民的不滿和自發性過激行爲,不關自己的事。請求陛下饒恕自己。一面卻公開割據備戰,自立爲燕王,置官刻璽,通使東吳,以求外援,但上過一次當的孫權不肯出兵相助。遼東郡公開叛亂,魏明帝處死了公孫淵在京爲質的兄長公孫晃。討伐無功而返,明帝沒有怪罪毌丘儉,詔命其兼任司馬懿軍隊副帥,準備第二次征討。景初元年(237年)太尉司馬懿4萬援軍至,毌丘儉與其會師,並率本部幽州兵馬再度伐燕,期間高句麗也派了數千士兵加入魏軍助戰,聯軍經一年苦戰,最終打敗燕軍,公孫淵爲司馬懿所殺。遼東郡光復。戰後魏明帝曹叡論功行賞,毌丘儉據此戰役進封安邑侯,邑三千九百戶。(這裏有一個未解之謎,毌丘儉有何作爲,得到近四千戶的獎賞,魏書、三國志記載第二次伐燕主要歸功司馬懿指揮得當,但戰後魏明帝加封毌丘儉近的四千戶安邑侯足以說明毌丘儉是立功的,但晉書、魏書均無記載具體作爲,唯有“時毌丘儉爲宣王副也”)

三國時期曹魏大將毌丘儉簡介:魏明帝的大臣、愛將、摯友 第2張

事業低谷

景初二年(238年)末,戰事基本結束,天子的使節抵達薊縣,犒賞三軍。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但太尉司馬懿因爲做夢預感到魏明帝曹叡的身體有異常(晉書),便率數萬京師軍先行踏上歸程,而安邑侯毌丘儉則以州牧之責繼續留守燕地,處理戰後事宜。景初三年(239年)正月,司馬懿行軍數月,回到黃河以北的河內郡時,果然收到明帝病危噩耗。曹叡病情急劇惡化,一月之間便不治駕崩。當使節馳行兩千裏,再次抵達薊縣後,毌丘儉能做的,只有舉境發喪了。事業在幽州停滯了幾年,不受到當權者的重視和理睬,幾年後,出征塞外,途經昔日曾被公孫淵割據的遼東郡,回望那片傷心的黑土地,不禁悲從中來。在《之遼東》一詩中留下哀傷迷茫的殘句:“憂責重山嶽,誰能爲我檐?

主少國危,內憂外患,江南硝煙未熄,遠東戰事又起,在這烽火亂世之中,失去一代雄主的動盪國家比任何時候更需要強臣扶持。“芒山邈悠悠,但見胡地埃~“”北風吹散紙卷,撲騰翻飛,直上天際,帶着他的思緒,飄向東方的未知浩瀚,愈遠愈小,乃至不見。白雪皚皚,冰原無邊。安邑侯悄然落筆,用《之遼東》(完整版佚失)的短句,留下對這片黑土地的眷戀;而一身戎甲的度遼將軍高舉佩劍,率領那支早已整裝待發的遠征軍,策馬出塞,浩浩蕩蕩……

東南將星

在東北地區取得輝煌戰功的毌丘儉調到南方,參與對吳戰爭。受遷左將軍,假節、領豫州刺史,轉鎮南將軍,監豫州諸軍事。嘉平三年(252年),魏軍於東興戰役大敗,死傷數萬人,元氣大傷,陷入被動。吳國趁勢興兵,大舉入侵。爲了挽救東線頹勢,時任魏國執政、大將軍司馬師轉毌丘儉爲鎮東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以期抵擋兵鋒正盛的吳軍。毌丘儉到任後恪盡職守,整頓邊防,調和兵、吏矛盾,挖掘基層人才,比如:起用不受重視的牙門張特爲合肥新城守將。吳國太傅諸葛恪借東興之戰建立的威望,舉全國之力,興兵二十萬大舉北伐。敵兵來勢洶洶,敵我實力懸殊,東興大敗的陰影猶在,魏國官兵士氣低迷。壽春合肥防線,自曹魏立國以來遭到了嚴峻的考驗。毌丘儉採取守勢,指揮各部隊堅守城、寨,固守待援,其中部將張特防守的合肥新城,吸引了大批吳軍,遭到了猛烈進攻。戰線漫長,吳兵勢衆,毌丘儉兵力有限,分身乏術,好在張特不負衆望,帶着少量士兵成功堅守到底,防線纔沒被衝出缺口,探知吳兵軍營起了瘟疫,士兵戰鬥力嚴重下滑,太尉司馬孚的洛陽援軍業已抵達後,指使諸將反攻,魏軍化守爲攻,衝擊吳軍大營,吳軍經過連日消耗,士氣低迷,戰意消沉,在魏軍猛攻之下潰不成軍,或掉到壕溝,或繳械投降,或流竄奔逃,或哭喊求饒,光文欽所部就斬首萬餘級,俘虜不計其數,吳兵潰不成軍,諸葛恪丟下老弱病殘,倉皇撤退,歸國後威望盡失,不久失勢被殺。毌丘儉憑此役又得升遷,加鎮東大將軍,張特遷安豐太守,其餘諸將士皆論功受賞。 毌丘儉向來體恤官兵,尊重烈士。加強部隊凝聚力的同時也提升了將士的士氣。戰爭期間,人人效死,淮軍將士上下一心,同仇敵愾,力戰強敵,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烈士,新城戰役結束後毌丘儉特地上疏朝廷,不爲自己邀功,通篇只爲有功官兵,忠義之士(張特、劉整、鄭像等)逐個陳述事蹟,善後撫卹,魏帝曹芳欣然採納。曾爲四州刺史,立下赫赫軍功,尤其在遼東、淮南兩地軍民心中獲得巨大威望的毌丘儉,儼然成了當時極具實力、影響力的諸侯。

心存魏室

正始十年(249年),高平陵之變後,曹爽被司馬懿所殺,作爲曹爽餘黨的文欽,已經非常恐頭號政敵司馬師懼,後因戰功統計問題與司馬師產生爭端,心懷怨念。文欽性格桀驁,粗猛無禮,與諸葛誕互相嫌惡,從不共謀。但新任揚州都督毌丘儉非常禮遇文欽,毌丘儉是時聞名天下,軍功赫赫,文欽自然感念佩服其禮賢下士的恩德,互相交好,漸走漸近。

毌丘儉儒士出身,渴望功名,常以“飛鴻”“鳳鳥”自比,渴望一飛沖天,建功立業。卻不好黨爭,潔身自好。故而先後得勢的曹爽、司馬懿集團大肆清洗邊將,雙方陣營輪流安插親信進入軍隊高層,控制各大軍區,但均允許立場不明、不站隊伍的“外人”毌丘儉握有重兵,戍守邊疆重鎮。繼父掌權、威望不足的司馬師也對毌丘儉敬重有加,人事工作上多有照顧,調其到東線戰場、軍事重心擔當主將,以期事業上的支持。但這種默契和情誼最終隨着魏明帝的正統繼承人被廢黜支離破碎。嘉平六年(254年)三月,夏侯玄、李豐等重臣密謀取代權臣司馬師元輔的地位。事情敗露,司馬師誅殺夏侯玄、李豐等人全族。同年九月,魏帝曹芳不甘大權旁落,欲利用司馬昭因伐蜀被召見的時候反擊,奪取司馬昭所指揮的部隊攻擊大將軍司馬師,但事情敗露。司馬師再次發動政變,逼迫郭太后廢黜魏帝曹芳,改立高貴鄉公曹髦爲帝,變本加厲得威脅王室,操縱國政。

毌丘儉向來心在魏室,也與夏侯玄、李豐平素友好,二人被害本就令毌丘儉不安,同時亦因魏明帝的正統繼承人被廢黜而憤怒不已。感昔日魏明帝知遇之恩,開始謀劃打倒專政的司馬師,(擁立齊王曹芳復位)。在揚州結識的得力部下兼好友,揚州刺史文欽也有倒馬興曹之意,但曹叡去世多年,昔日的記憶日漸模糊,宗室江河日下,權臣勢力滔天,晚年的毌丘儉已經功成名就,兒女成家,必須考慮得風險與得失,始終猶豫不決。

一封家書的到來堅定了其起兵的決心。其長子毌丘甸身在洛陽朝廷爲職,實爲司馬師控制封疆大吏的人質,卻同樣心向曹氏,不滿司馬師專政,想鼓勵父親起兵。其在信中委婉且勇敢地寫道:“大人居方岳重任,國傾覆而晏然自守,將受四海之責也。”有子如此,毌丘儉悵然淚下,終於下定決心起兵反司馬,爲曹魏政權做拼死一搏。

壽春起義

正元二年(255年)正月,巨大的彗星劃過東南的天空,拖着幾十丈的尾巴砸向西北天降吉兆,大魏可興!毌丘儉和文欽非常高興,制裁司馬師的時候到了。爲了增加自身的實力,毌丘儉潛使豫州,傳信曾爲曹爽心腹、夏侯玄好友的鎮南將軍諸葛誕,邀其共同起兵。但諸葛誕竟殺害使者,並將信件揭發給洛陽朝廷。兗州刺史鄧艾亦然。計劃既已泄露,洛陽必有反應。爲了儘可能佔據先機,魏鎮東大將軍毌丘儉、揚州刺史文欽決定提前舉兵。二人調集大軍輜重,將在屯駐淮南的大小將領、官吏悉數召集到壽春城內(安徽壽縣),於城西築壇,展示明元郭太后詔書(存疑),與諸將歃血盟誓,起兵勤王,討伐司馬師。毌丘儉留下老弱駐守壽春,親率六萬精銳渡過淮河,急速行軍,深入中原六百里,意圖速戰速決,直抵洛陽。

壽春、合肥防線歷來乃魏國首要軍事重心,淮南大軍爲驍勇善戰的老兵、精卒構成,一路破關拔城,勢如破竹,但當征途進行一半時,在樂嘉遭遇守軍頑強抵抗,鄧艾已率泰山兵馬日夜兼行,增援樂嘉,使得城防愈加堅固難克。毌丘儉強攻不得,加之補給線拉長,士卒連日奔襲,戰鬥疲乏,只得暫且休整,遂進駐項城(河南項縣),整頓兵馬,積累物資,構築工事,計劃對策。失去先手優勢的毌丘儉,爲了爭取更多潛在盟友的支持,正式發佈檄文,向魏國揭露司馬師的十一條大罪佈告天下,意在邀請各地諸侯盟師討賊。然司馬氏操縱國政多年,根基已穩,並控制了全國絕大多數的軍隊,懾於其駭人的實力和狠辣的作風,各地諸侯或觀望不動,坐觀其變,或倒向朝廷,對抗義軍。有記載的、明確拉攏過的各諸侯(刺史、將軍)中,徵西將軍郭淮於當年病逝,未獲書信。接任的徵西將軍陳泰、雍州刺史王經雖同樣心存魏室,分掌關西精銳兵團,均與北伐的蜀將姜維激戰正酣(狄道戰役,魏軍死傷數萬),無力表態。兗州刺史鄧艾先前就斬使告密,各率本部兵馬攻擊淮軍,向司馬師表忠。毌丘儉能依靠的,只有手裏這支六萬人的淮南勁旅,也許靠一場壓倒性的勝利有可能改變某些“遲到的忠義之士”的態度。但形勢是嚴峻的,敵軍將領中不乏鄧艾、王基等深諳兵法之人,起兵進程步步維艱。(此爲淮南三叛中的第二次,其餘兩次的發動者分別爲王凌和諸葛誕)

激戰中原

大將軍錄尚書事司馬師,採納謀士建議,決心親征並傾全國之力鎮壓淮軍“叛亂”。因忌憚久經戰陣,戰力強大的淮軍士兵,也爲了打破毌丘儉速戰速決的戰術企圖,司馬師與幕僚定下消耗包圍的戰略。調集十數萬洛陽中軍期間,司馬師對各地軍隊依次做出部署,命令鄧艾死守樂嘉,在京師主力到達前切莫出戰;命令駐紮在豫州境內的鎮南將軍諸葛誕自安豐郡向東進攻,威脅壽春,(同時破壞魏軍糧道);命令徵東將軍胡遵督青、徐諸軍出於譙、宋;徵南大將軍王昶北上夾擊,包抄淮南魏軍歸路;最後命令荊州刺史王基率荊州軍隊北上與自己揮師。但王基並未聽令,自行率軍東進,奔赴戰場。

六萬淮軍孤軍奮戰。戰線拉長,使得補給日益困難。諸葛誕已兵向壽春,周邊又強敵環伺,(考慮到糧道隨時可能被斷)毌丘儉決定開闢新的糧道。調集重兵進攻積有鉅額存糧的南頓要塞,命令文欽奪取糧輜,意圖繞過鄧艾駐守的樂嘉,直取許昌、洛陽。但文欽進展緩慢,荊州刺史王基搶先一步,已率本部兵馬佔領南頓,並加以防守。此時司馬師已率中軍主力抵達戰場,威脅項城,文欽放棄攻打王基佔據的南頓,返回項城附近。司馬師大軍與王基、鄧艾軍隊匯合後休整部隊,構築防線,與淮軍進行對峙消耗,等待東部包圍圈收緊。形勢急劇惡化,毌丘儉不甘坐困孤城,再度發起進攻,連續衝擊晉軍防線,但三支晉軍佔據巨大兵力優勢,據堅城,憑溝壘嚴防死守,不與正面決戰,淮軍始終撕不開口子。連日進展無果,糧草逐漸不支,軍心也開始了動搖,許多淮軍將士更因家屬在北,思鄉心切,棄營投降,只有淮南新加入的農民依舊效忠,保持戰鬥序列。

包圍圈逐漸成型,司馬師見時機成熟便定下進攻計劃,指使鄧艾率樂嘉萬餘守軍出城誘敵,司馬師自統大軍抵達樂嘉附近,隱藏起來,意圖圍殲淮南魏軍。文欽、文鴦求戰心切,率淮軍精銳兵分兩路,進攻鄧艾。是夜,文鴦部隊先行抵達樂嘉城郊,意外發現司馬師主力部隊,文鴦發動夜襲,衝擊司馬師軍營,司馬師病情急劇惡化,眼睛掉了出來,將指揮權交於其弟司馬昭。司馬昭命令軍隊反擊。文鴦所部勢單力薄,很快陷入被動,文欽部隊久候不至,見無法擊潰敵軍,文鴦只得率部退走。鄧艾、樂綝、司馬璉等率領晉軍繼續追擊,至翌日天明時分,撞上匯合不久,不及撤走的文欽父子,晉軍多方匯合,人多勢衆,淮軍主力被重重包圍,兩軍交戰,實力懸殊,文鴦雖勇武善戰,殊死拼殺,但仍無法扭轉敗勢,淮軍軍陣紛紛被晉軍擊穿,士兵傷亡慘重,終於崩潰。文欽父子力戰突圍,南逃東吳。

折翼魏南

殲滅文欽主力之後,晉軍開赴項城,包圍毌丘儉及其餘部,王基的先鋒部隊首當其衝,勢在攻城。淮軍主力已然覆滅,區區殘部無力迴天。毌丘儉自感大勢已去,便領殘部於晉軍再度合圍前棄城突圍。晉軍趁勝追擊,淮軍越打越少。毌丘儉逃至慎縣境內,得知壽春已被諸葛誕襲擊佔領,歸路已絕時,最後的部隊也開始軍心渙散,出現士兵大量逃亡。毌丘儉不甘失敗,調整路線,改道北上,(欲至幽州東山再起)。追兵窮追不捨,佈下天羅地網。毌丘儉一衆露宿荒野,飢疲交加。至慎縣安豐津境內,遭遇追兵,毌丘儉與小弟毌丘秀和孫毌丘重藏匿在河邊蘆葦叢中,中箭而亡。平民張屬因射殺毌丘儉而被封侯。毌丘秀、毌丘重卻得以倖免,隨文欽、文鴦逃入東吳,淮軍其餘將士或降或死。但其長子毌丘甸以及在洛陽爲質的親族全部受牽連被殺。“千載風塵,思盡軀命,以完全社稷、安主爲效。斯義苟立,雖焚妻子,吞炭漆身,死而不恨也。”轟轟烈烈的壽春勤王,隨着毌丘儉身死,文欽父子逃亡,告以徹底失敗。王室最後的軍事屏障,在以司馬氏爲領導的全國士族勢力及附庸武裝聯合打擊下,就此覆滅,慘烈收場。

後來西晉滅吳,其在東吳的子孫得晉朝赦免,重返中原,並得以爲官。毌丘儉之孫毌丘奧,任晉朝巴東監軍、益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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