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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的功勞非常高,爲何排名卻在蕭何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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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識時務者爲俊傑”。“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西漢初年的“三傑”命運迥異:封王的韓信被殺;論功第一的蕭何使出渾身解數應對劉邦的猜忌,甚至不惜拿好友韓信當投名狀;只有張良沒有遭受過來自帝王的政治打擊,這是因爲他深知“日中則移,月滿則虧”的道理。

張良的功勞非常高,爲何排名卻在蕭何之後呢?

公元前201年,劉邦“僞遊雲夢擒韓信”後,着手分封功臣。對於張良,他給予了特殊優待:“使自擇齊三萬戶”。這是什麼概念?

根據過去千百年形成的認知來看,當時最好的地盤是長安所在的關中,“形勝之國,帶河山之險,縣隔千里,持戟百萬,秦得百二焉”,即秦地比其他地方好一百倍。其次就是齊地,“夫齊,東有琅邪、即墨之饒,南有泰山之固,西有濁河之限,北有渤海之利,地方二千里,執戟百萬,縣隔千里之外,齊得十二焉”,齊地比其他地方好十倍。

因此,在分封功臣前,大臣田肯就勸說過劉邦:“非親子弟,莫可使王齊矣”,富饒險要的齊地,必須要由皇室自己人掌握。

由此可見,劉邦就是讓張良在全國第二優越的地方享受三萬戶的爵邑(即三萬戶上交的稅收歸張良),可謂給足了裏子和麪子。

張良的功勞非常高,爲何排名卻在蕭何之後呢? 第2張

自古以來,每當王朝更迭時,總能涌現出一大批在各領域呼風喚雨的頂級英傑,他們甘冒風險、九死一生,無非是奔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而來。而此時劉邦開給張良的待遇,可謂完全吻合了亂世英豪們的人生理想。

但張良卻婉謝了這份殊榮,只是要求把當初他們二人相遇的留地當做自己的封邑,論質論量,都無法與齊地相提並論;

但即使對留侯這一爵位,張良最終也想盡辦法推掉。公元前195年,他找到劉邦、請求退休,表示從此“願棄人間事,欲從赤松子遊耳”,成了一位看破名利、雲遊江湖的世外高人。

與張良相反,蕭何位居第一批受封功臣的第一位,力壓戰功顯赫的曹參,並且還享受了“劍履上殿,入朝不趨”這一“權臣”級別的殊榮。同爲漢初三傑,面對功名利祿,張良、蕭何的選擇爲何相差如此巨大?原因有兩方面。

第一,蕭何功臣集團的“自己人”,張良不是。

公元前201年,劉邦分兩批次,共封約40人爲列侯,自此以後,劉姓封王、功臣封侯,他們共享權力,遂成漢初政壇規則。由於他們大多出自沛縣,而且幾乎都是平民身份,因此得名“布衣將相”。蕭何就屬於這一羣體。但張良卻是一個“異類”——他是戰國時韓國王室貴胄後裔。

古往今來,所有存在利益的地方,都會有派系、山頭之爭,目的不外乎黨同伐異、儘量爲自己攫取最大權益。而區分圈層的指標,自然是出身、階層、是否有共同經歷等等。鑑於西漢初年的皇室、劉氏諸侯王、開國元老們大多都是鄉里鄉親,這些“自己人”毫無疑問牢牢佔據了核心權力,他們不允許一個圈子之外的人騎在自己頭上。

作爲深諳中國人情世故哲學的智者,張良看穿了其中利害關係,故而多次推脫富貴,只有淡泊名利、與世無爭,才能避免讓自己成爲大多數人的衆矢之的。

後來蕭何的遭遇更是證實了這一點。雖然是沛縣元老之一,但在權力分配這種核心利益面前同樣危機四伏。看似波瀾不驚的分封,實際上蘊含着劉邦制衡臣下的小九九:

漢隨秦制,爵位與軍功掛鉤;因此衆人都認爲曹參當位列第一。但劉邦卻執意擡高毫無戰功的蕭何,甚至煞費苦心地把蕭何比作獵人、曹參比作獵狗。但他的真實意圖,更像是刻意把蕭何這種文臣擺在軍功集團的對立面,製造矛盾、讓兩派互爲角力,自己從中操控制衡、坐收漁利,還可進一步保證劉氏諸王的地位。

沛縣元老們之間的關係尚且如此複雜,假如張良貪戀權位、投身於這場利益博弈,搞不好會被那些老鄉們當做“外部矛盾”、首先聯手做掉。

第二,對帝王而言,張良的角色更具威脅。

對於劉邦勢力而言,蕭何像個大管家。就像鄂千秋說的那樣,在楚漢戰爭期間,劉邦損兵折將,蕭何總能及時“從關中遣軍補其處”;劉邦糧草匱乏,蕭何“轉漕關中,給食不乏”......

而張良則是“帝師”。客觀而言,劉邦雖有帝王風範,但他本人以及身邊沛縣老人們並不具備運籌帷幄、決勝天下的素質,而出身貴族的張良及時補足了這一短板。在劉邦的創業過程中,張良宛如戰略藍圖的設計師、戰術層面的總指揮,以一己之力夯實了劉氏王朝的基石:

進入咸陽,他主張秋毫無犯,幫助劉邦收穫關中父老之心;危機四伏的鴻門宴上,他見招拆招、長袖善舞,拯救劉邦性命於旦夕;項羽分封時,他收買項伯、爲劉邦爭取到漢中地;入漢中、燒棧道,成功麻痹楚霸王;力主賞賜功爵,籠絡韓信、英布、彭越三大主力干將;言“八不可”,推翻酈食其復立六國的錯誤主張,避免劉邦陷入戰略誤區;妙請商山四皓,保劉盈太子之位、安天下人心……

由此可見,雖然蕭何、張良都是劉邦的建國功臣,但從工作性質來看,蕭何的所作所爲有跡可循、跳不出常規職責範圍的藩籬;而張良的智慧卻遠非常人所能揣測,他深謀遠慮、極盡巧妙,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往往四兩撥千斤、於風淡雲輕中扭轉局勢發展。

可以想象,面對蕭、張這兩種手下,劉邦更畏懼哪一種?歷史記載已經給出了答案:劉邦其人不學無術,向來有“輕慢侮人”的毛病。對於手下的文臣武將,他從來都是直呼其名、大大咧咧;但只有面對張良,他“言必稱子房”,以字來表示尊稱。

而對一個封建臣子而言,如果君王敬畏自己,往往不是什麼好事。伴君如伴虎,面對那些自己無法駕馭的人,帝王們的解決方案往往很簡單粗暴,“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翻看史書,有幾人逃得過功高震主的鐵律?

理解了這層利害關係,就會明白張良爲何備受厚後世推崇。創業期間,能以一己之力改變局面;守成期間,面對至高無上的榮華富貴,卻能激流勇退、淡泊名利,這樣的智者史上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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