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歷史密史 > 歷史真相 > 寧古塔在哪裏?“流放寧古塔”殘酷程度僅次於死刑

寧古塔在哪裏?“流放寧古塔”殘酷程度僅次於死刑

來源:歷史百科網    閱讀: 1.09W 次
字號:

用手機掃描二維碼 在手機上繼續觀看

手機查看

對清朝歷史很感興趣的小夥伴們,小編帶來詳細的文章供大家參考。

“屈賈誼於長沙,竄梁鴻於海曲。”後,流放者的歷史愈加清晰起來,甚至在宋朝時期被流放者從文化等級和數量都突破歷史新高。從此文人便以羸弱的身軀被驅逐到彷徨的路上,寬大的袖袍遮住了手無縛雞之力手,當峨冠博帶被粗暴的押解到荒涼的流放地後,這些文人的眼淚有的化作了優美的詩作,有的便從此一蹶不振。

而清代是將流放者的身心與精神摧殘到頂峯的時期,比如那震驚的“流放寧古塔”。

寧古塔在哪裏?“流放寧古塔”殘酷程度僅次於死刑

寧古塔是清代東北邊陲的重鎮,系清代寧古塔將軍治所和駐地。努爾哈赤建立後金時曾在此駐軍,稱其“南瞻長白,北繞龍江,允邊城之雄區,壯金湯之帝裏。”寧古塔位於今天的黑龍江省牡丹江寧安境內,所謂寧古塔是滿語“六個”的意思。順治十五年下發的一道諭旨徹底改變了許多人的人生走向,規定今後凡是挾持誣告者流放寧古塔!

一、流放者的遭遇,大多源自於時代的震盪與撕裂。

其實早在順治初年,出身明代官員家庭的僧函可,與其弟等人蔘加了反清抗爭。並且還編纂私史《再變紀》,記述了南明弘光政權的抗清事蹟,不料被清軍截獲,與其徒四人遣戍盛京,成了清朝第一個因文字獄而遭到流放的文人。此後,開始出現大量文學士子因文字獄或科場案被流放寧古塔。他們中間有鄭成功之父鄭芝龍,也有金聖嘆的家屬和呂留良的家人。

寧古塔在哪裏?“流放寧古塔”殘酷程度僅次於死刑 第2張

安徽方拱乾、方孝標家屬,浙江楊越、楊賓父子,和讓寧古塔天下皆知的詩人吳兆騫,這個名單可以寫下很長,但是更多的是在那個年月,許多家庭遭到的毀滅是連帶性和長期性的。康熙二十一年開始,“發寧古塔與披甲之人爲奴”,成了大批流放者的噩夢,甚至此後發往寧古塔成了典型的比死刑只差一點的處理,由此導致了大量的被流放者身心遭受重大折磨,而返回故土成了所有流放者最大的夢想。

二、寧古塔到底有多冷,零下四十度,缺衣少食,許多流放者大部分在劫難逃。

被流放者大部分是江南人,出了北京,這種嚴寒天氣便更加明顯起來。北京城的冬天寒冷蕭殺,但如果- -路北上,出山海關,渡遼河,越長白山,涉松花江,一直走上3000多裏的路途,北京的寒冷便不值一提。因爲這裏纔是冰雪籠罩的苦寒之地。關於這裏,地方誌生動地描繪說:“人跡罕到,出塞渡湍江,越穹嶺,萬木排立,仰不見天。亂石斷冰,與老樹根相蟠互,不受馬蹄。朔風狂吹,雪花如掌,異鳥怪獸,叢哭林嗷,行者起踣其間,或僵馬上。”

而寧古塔的寒冷是所有痛苦中最大的折磨,“其地重冰積雪,非復世界”,“彌望無廬舍,常行數日,不見一人。”除了寒冷與人跡罕至外,“千里荒野麼人煙稀少,野獸成羣,虎狼出沒”成爲許多被流放者的生命最大威脅,甚至許多流放者因此而喪命。此外,清朝考慮到“發往黑龍江、三姓地方之人,俱因兇惡發遣命,人亦日多,若發在一起,必致生事行兇。”於是對他們分別遣散至黑龍江的寧古塔和齊齊哈爾等地給當地駐守兵丁爲奴。

黑龍江當時的氣溫與現在相比一定會更加嚴寒,筆者感受在90年代時極寒天氣仍然時有發生,大雪封門更是經常天氣,夜間溫度常常達到零下40度,屋內早上起來碗筷常常結冰,對照清代時期,這種寒冷自然更加難耐。據被流放的學者們記載,黑龍江“春初至三月終,日夜大風,如雷鳴點激,塵埃蔽天,咫尺皆迷。”

“《絕域記略》的書中描寫了流放在那裏的江南女子汲水的鏡頭:霜雪井溜如山,赤腳單衣悲號於肩擔者,不可紀,皆中華富貴家裔也。”在這些可憐的汲水的女子裏,肯定有着不少崔鶯鶯、林黛玉這樣的人物,昨日的嬌貴矜持根本不敢再回想,連那點哀怨悱惻的戀愛悲劇,也全都成了奢侈。“《流放者的土地》

寧古塔在哪裏?“流放寧古塔”殘酷程度僅次於死刑 第3張

這些流放的南方學者在承受着巨大的生活和心理落差的同時,經歷着極端氣候的折磨。“雪深丈餘,其寒令人不能受。”同樣的齊齊哈爾的卜魁的生活與寧古塔基本相當,讓流放者“躬自灸炕,坐荊棘風雪中。”曾經的這些望族子弟,淪落到“掃馬通薪”的地步。

後來的吳兆騫兒子依舊在回憶錄中對寧古塔的寒冷心有餘悸地描繪道:“七月中,有白鵝非下,便不能復飛起。不數日,即有濃霜。八月中,即下大雪。九月中,河盡凍。十月地裂盈尺,雪纔到地,即成堅冰,雖白日照灼不消。初至者必三襲裘,久居即重裘禦寒也。至三月終,凍始解,草木尚未萌芽。”這裏的記載明顯與此時的黑龍江氣候有着較大差異,可知數百年後的氣候變化,黑龍江已然沒有過去這般寒冷,但是開春氣候卻要在四月,顯然氣候是存在明顯變化的。

三、回到故鄉是所有流放者最大的心願,許多流放者卻未能如願。

爲了能活下來少部分的流放文人可自謀生路、也有一些人爲適應戰略需要被編入官莊、水師營中,情節嚴重者發遣爲奴,成爲奴人犯。流放文人因其身份的特殊,如非特殊定罪,大多可以“各就本人所長”在當地地保的監管下,“文人富則學爲賈,貧而能通滿語則代人賈,所謂掌櫃者也。貧而不通滿語則爲人師。”其家眷族屬通技藝者,也可爲人幕僚、從醫爲生、爲商經營、事耕種。即使多年後歸鄉,家族也早已敗落,過着慘淡的生活。本出身貴胄號,稱雲麓老人的方拱乾晚年衰敗,在贖還後,“既老且貧,無家可歸”,只能流落揚州以賣字爲生。得友人資助得以赦歸的吳兆騫,歸京後也在貧困中病逝。有的流放文人的後代爲了實現先人能夠回到老家的夙願,最後只能將遺骨抱回故鄉埋葬。

吳兆騫被流放寧古塔時走了128天,到了這裏發現這裏竟然“無疆界”、“無城廓”冬天的時候他用斧頭鑿冰爲水,在爐子上煮婢子充飢。四年後他的妻子帶來三個婢女與她一同生,並在此處生下兒子吳桭臣,小名蘇還,希望自己像蘇武一樣能夠最終回到故鄉。康熙時期的詩人丁介曾對此形容說:“南國佳人多塞北,中原名士半遼陽。顧貞觀爲了救吳兆騫幾乎是傾家蕩產最後纔將門路搭到太傅明珠兒子納蘭容若這裏。當納蘭容若都覺得此事難辦時,顧貞觀將他與吳兆騫的《金縷曲》給他看,納蘭容若被這種真正的友情所感動,爲之淚下:“子平安否?便歸來,平生萬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誰慰藉?母老家貧子幼。記不起、從前杯酒。魑魅搏人應見慣,總輸他、覆雨翻雲手!冰與雪,周旋久。淚痕莫滴牛衣透。數天涯、依然骨肉,幾家能夠?比似紅顏多命薄,更不如今還有。只絕塞、苦寒難受。廿載包胥承一諾,盼烏頭、馬角終相救。置此札,君懷袖。我亦飄零久,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宿昔齊名非忝竊,試看杜陵消瘦。曾不減,夜郎僝僽。薄命長辭知己別,問人生,到此淒涼否?千萬恨,爲君剖。”兄生辛未我丁丑,共些時,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詞賦從今須少作,留取心魂相守。但願得,河清人壽。歸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傳身後。言不盡,觀頓首。”納蘭容若讀完就聲淚俱下,對顧貞觀說:“給我十年時間吧,我當作自己的事來辦,今後你完全不應再叮囑我了。”顧貞觀一聽急了:“十年?他還有幾年好活?五年爲期好嗎?納蘭容若擦着眼淚點了點頭 。《餘秋雨流放者土地》

在明珠之子納蘭性德,顧貞觀、徐乾學、徐元文、宋德宜等人的積極努力與出資扶助,最終以認修納金。於康熙二十年(1681年)得以“復歸本土”,結束了長達 23 年的流放生涯。

餘秋雨先生深情感觸作爲本文的結尾:“不管怎麼說,東北這塊在今天的中華版圖中已經一點也不顯得荒涼和原始的土地,應該記住這兩個家族和其它流放者,記住是他們的眼淚和汗水,是他們軟軟的南方口音,給這塊土地播下了文明的種子。從宏觀來說,流放無論如何也是對文明的一種摧殘。部分流放者從傷痕累累的苦痛中掙扎出來,手忙腳亂地創造出了那些文明,並不能給流放本身增色添彩。

且不說多數流放者不再有什麼文化創造,即便是我們在上文中評價最高的那幾位,也無法成爲我國文化史上的第一流人人才。第一流人才可以受盡磨難,卻不能受到超越基本生理限度和物質限度的最嚴重侵害。儘管屈原、司馬遷、曹雪芹也受了不少苦,但寧古塔那樣的流放方式卻永遠也出不了《離騷》、《史記》和《紅樓夢》。文明可能產生於野蠻,卻絕不喜歡野蠻。我們能熬過苦難,卻絕不讚美苦難。我們不怕迫害,卻絕不肯定迫害。”

歷史記事
歷史真相
未解之謎
世界史
歷史上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