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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惠言《水調歌頭·春日賦示楊生子掞》:這首詞用賦體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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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惠言(1761~1802)清代詞人、散文家。原名一鳴,字皋文,一作皋聞,號茗柯,武進(今江蘇常州)人。乾隆二十六年生,嘉慶七年六月十二日卒。乾隆五十一年舉人,嘉慶四年進士,官編修。少爲詞賦,深於易學,與惠棟、焦循一同被後世稱爲“乾嘉易學三大家”。又嘗輯《詞選》,爲常州詞派之開山,著有《茗柯文編》。那麼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張惠言的《水調歌頭·春日賦示楊生子掞》,一起來看看吧!

張惠言《水調歌頭·春日賦示楊生子掞》:這首詞用賦體寫成

水調歌頭·春日賦示楊生子掞

張惠言〔清代〕

百年復幾許,慷慨一何多!子當爲我擊築,我爲子高歌。招手海邊鷗鳥,看我胸中雲夢,蒂芥近如何?楚越等閒耳,肝膽有風波。

生平事,天付與,且婆娑。幾人塵外相視,一笑醉顏酡。看到浮雲過了,又恐堂堂歲月,一擲去如梭。勸子且秉燭,爲駐好春過。

這首詞基本用賦體,直接抒情,寫的是要“留春”。上片首句慨嘆人生短促而憂患良多,使人聯想到曹操的《短歌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唯其如此,有志之士,更應互相勉勵,互相鼓舞,及時地進德修業。這就是“子當爲我擊築,我爲子高歌”的意思。《 史記·刺客列傳》: “高漸離擊築,荊軻和而歌於市中。”這裏無非表現作者與楊子掞是那麼志同道合,聲氣相應。接下去是虛寫,讓意境更開闊、更深遠。“胸中雲夢”,其實就是胸中塊壘,是一肚子牢騷、抑塞之氣,這是一層意思。但又說“雲夢”也不過象“蒂芥”,顯得懷抱寬廣,心情曠達,把一些不如意的事,看成小事一樁,這又是一層意思。司馬相如的《子虛賦》中寫到: 子虛誇楚有 “雲夢”,方九百里,有山有水……但烏有先生卻誇齊國“吞若雲夢者八九於其胸中,曾不蒂芥! ”詞中用這個典,是既承認自己胸中有“雲夢”這樣大的憂憤,又表示可以把它們看成“細故” (賈誼《鵬鳥賦》: “細故蒂芥,何足以疑! ” ),視如等閒。這當然有矛盾。因此前結兩句就提到哲理高度來認識: “楚越等閒耳,肝膽有風波。”這是用《莊子》上的話:“自其異者視之,肝膽楚越也;自其同者視之,萬物皆一也。”化爲詩的語言就是說: 楚越雖爲兩國,存在矛盾,但就“同”的角度看,也就沒有什麼大了不起。肝膽同屬一體,關係密切,但就“異”的角度看,也有矛盾和鬥爭( “風波”即不平,指矛盾、分歧)。這是一種哲理,一種思想方法,但實際上是一種聊以自慰的話。“肝膽有風波”不正暗指世上的風波險,行路難嗎?

張惠言《水調歌頭·春日賦示楊生子掞》:這首詞用賦體寫成 第2張

下片正面強調“成事在天” 而“謀事在人”,含有不汲汲於求取功名,而應當及時地充實自己之意。“幾人塵外相視,一笑醉顏酡”是一種比較超脫的態度,也是另一種生活道路。作者似乎有意於此,但隨即以“又恐”兩字捩轉。在“出世”還是“入世”的思想矛盾中,他還是取後者,因此說恐怕“青春揹我堂堂去”(唐薛能句。“堂堂”即公然地),一事無成人漸老啊! 後結二句:“勸子且秉燭,爲駐好春過。”點出本篇主旨。說秉燭夜遊,就是要及時努力(曹丕《與吳質書》: “少壯真當努力,年一過往,何可攀援! 古人思秉燭夜遊,良有以也。” ),唯有這樣才能留駐春天,不讓美好的春光很快地過去。本篇雖用賦體,講哲理,但不離形象思維,兼用象徵比喻,因此毫無枯燥沉悶之感,相反頗覺真氣洋溢,沁人心脾。

張惠言是“常州詞派” 的創始人。他推尊詞體,與風騷詩賦同列;強調比興寄託,主張“意內言外”;他以治經方法說詞,“義有幽隱,併爲指發”,“縋幽鑿險,求義理之所安”……而他的《茗柯詞》正是他詞學理論的認真實踐。《茗柯詞》雖僅四十六首,但質量都較高,其基本主題是“感士不遇”,那種對於“春”天的憧憬、希冀和追求,以及“求之不得”的痛苦、悵恨和怨誹之情。這正是封建社會裏廣大懷才不遇、有志難伸的知識分子的共同感情。而在藝術表現上則正如陳廷焯所說 “既沉鬱,又疏快”。在《白雨齋詞話》中特別強調“沉鬱”,指出“所謂沉鬱者,意在筆先,神餘言外。寫怨夫思婦之懷,寓孽子孤臣之感。凡交情之冷淡,身世之飄零,皆可於一草一木發之,而發之又必若隱若現,欲露不露,反覆纏綿,終不許一語道破。匪獨體格之高,亦見性情之厚。” (卷一)我們把這一段話去對照、鑑賞張惠言的詞,包括他的代表作《水調歌頭》五首,是會有所啓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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