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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歷史上孫權要拼死爭合肥,六次北伐曹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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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歷史上孫權要拼死爭合肥,六次北伐曹魏?甚至在第二次合肥之戰中,擁兵十萬的孫權,更是慘敗於僅有七千兵力的張遼,被後人戲謔爲“孫十萬”,今天本站小編就來爲各位詳解其中原因。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曹操去世後,合肥的戰略地位開始下降。先是曹丕改變了曹操南征“必越巢湖”的策略,選擇從東線中瀆水路線南征,後魏明帝曹叡更是在合肥不設防,直接放棄了此地。

同樣,從公元241年起,東吳也放棄了孫權“北伐必先取合肥”的既定戰術。吳軍數次經過不設防的合肥,都選擇了越城而過,無視昔日軍事重鎮的存在。

崛起:合肥成爲南下北上的“門鎖”

府爲淮右噤喉,江南脣齒。自大江而北,得合肥則可以西向申、蔡,北向徐、壽,而爭勝於中原。中原得,合肥則扼江南之吭,而附其背矣—《讀史方輿紀要》。

赤壁之戰後,東吳佔據了長江中下流,魏、吳形成隔江對峙的局面。但是,長江流域長達6000多公里,東吳沒有足夠的兵力沿江佈防,在這種情況下,孫權要確保東吳的安全,就必須將防線向北前移至淮河,在全長只有1000多公里的淮河流域佈防,這就是古人總結出來的“守江必守淮”戰略原則。

孫權要北上淮河,理論上只有三條通道,即中瀆水路線、濡須水路線以及漢水路線。但漢水到達襄樊後轉西,東吳的水軍優勢無法發揮;而中瀆水道則受季節及雨量影響較大,無法保證常年通航,因此,濡須水路線就成爲孫權北伐的首選。

爲什麼歷史上孫權要拼死爭合肥,六次北伐曹魏?

合肥是濡須水路線上的戰略據點,位於施水與肥水的連接地段。北上經合肥進入肥水可直達淮河,而從合肥南下巢湖出濡須水則可到達長江,可見其是曹操南下、孫權北上的“門鎖”,戰略地位扼要。

另外,曹操還以合肥、襄陽以及祁山爲戰略支點構築曹魏的防守體系,進一步凸顯出合肥在曹操戰略體系中的重要地位。

先帝東置合肥,南守襄陽,西固祁山,賊來輒破於此三城下者,地有所必爭也—《三國志·明帝紀》

綜上所述,隨着曹、孫隔江對峙局面的形成,連通長江與淮河的濡須水道成爲了曹操南征、孫權北伐的首選路線,而居於此水道中間的合肥,則成爲雙方的必爭之地。

爲了限制孫權奪取合肥,曹操實施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軍事行動,沒想到卻埋下了隱患……

弊端顯現:合肥孤城難守

建安十三年,孫權突襲合肥,第一次合肥之戰爆發。此時合肥城中並沒有曹魏的正規軍,守將劉馥因此不敢出戰,他一邊組織城中居民固守,一邊向曹操求援,曹操剛在赤壁之戰中遭遇慘敗不久,無力派大軍前往救援,只好象徵性地讓張喜帶千騎往合肥。最後多虧蔣濟用計使孫權退兵,不然,合肥就落入孫權之手了。

建安十四年(209年),心有餘悸的曹操爲了防範孫權再次進攻合肥,決定採取堅壁清野戰術,將淮南的民衆強制內遷(淮南十餘萬百姓受驚反而逃到東吳境內),在長江以北至淮河以南之間,形成了一個縱深幾百裏的無人地帶。這一舉措增加了孫權北伐的難度,由於野無所掠,無法從當地獲取軍資,導致孫權每次北伐都不能持久。

但是,孫權拿下皖城後,合肥就暴露在東吳的攻擊範圍之內。再加上合肥附近的民衆多數已逃走,當地無法擔負駐軍所需的物資,只能靠投入大量的人力從後方調運軍需,導致駐軍成本大大增加。因此,曹魏始終無法在合肥大規模駐軍。

在這種情況下,合肥的戰略地位開始動搖。從黃初四年(公元223年)開始,曹丕將揚州治所移至壽春,同時將最高州軍事長官-徵東將軍也改爲常駐壽春,壽春成爲了軍事調度和指揮的中心,合肥則淪爲前線要塞,成爲壽春的橋頭堡。

綜上所述,曹操的堅壁清野戰術是把雙刃劍,雖然增加了孫權北伐的難度,但也導致已方在合肥駐軍的成本過高。在這種情況下,曹丕將揚州治所北遷至離許昌更近的壽春,合肥的戰略地位開始下降。

不過,此時的合肥,仍然是孫權北伐的首選目標。

衰落:曹魏對外戰略改變,壽春崛起

爲什麼歷史上孫權要拼死爭合肥,六次北伐曹魏? 第2張

公元230年,魏明帝曹叡採納了滿寵的建議,放棄合肥舊城,另在離施水三十里的地方依山修築新城。由於合肥新城遠離河岸,因此增加了以水軍爲主的東吳軍攻城難度,同時,壽春又與新城形成了犄角之勢,一旦吳軍上岸,壽春的守軍就會南下切斷吳軍的歸路。正是害怕首尾受敵,在第五次合肥之戰中,吳軍就待在船中二十多天都不敢上岸。

正始二年(241年),司馬懿採用鄧艾的建議,開始在兩淮地區開展屯田。幾年之後,就出現了“自壽春到京師,農官兵田,雞犬之聲,阡陌相屬”的繁榮富庶景象,從而徹底解決了“每大軍徵舉,運兵過半,功費巨億,以爲大役的難題”,同時也確立了壽春江淮防務中心的地位,而合肥的戰略地位則進一步下降。

在地理位置上,壽春比合肥距曹魏的中心地區更近,曹魏實際上是將防線從合肥後撤至壽春了,這與曹魏在南面將防線從襄樊後撤至宛城如出一轍。由此可見,曹操逝世後,曹魏的戰略已由主動進攻,轉入戰略防禦狀態,因此放棄了遠離中心區的襄樊、合肥等城池。

而對東吳來說,遠離江岸的合肥不再是北上的“門鎖”。首先在合肥駐軍不僅成本過高,而且容易被從壽春南下的曹軍圍殲;其次,壽春已成爲北上的新“門鎖”。在這種情況下,東吳也對合肥失去了興趣,開始將壽春作爲北伐的新目標。

在芍陂之戰中,全琮就過合肥而不入。而諸葛恪北伐時,也無意攻佔合肥新城,只是作勢佯攻,企圖用圍點打援戰術消滅從壽春南下的曹魏援軍,但司馬師識破了諸葛恪的計謀,決定放棄合肥,導致吳軍無功而返。隨後丁奉北伐時,同樣無視合肥的存在,直奔壽春而去。

綜上所述,曹魏將防線後撤至壽春後,合肥的戰略地位下降,不再具備“門鎖”的戰略地位。在這種情況下,曹魏、東吳雙方不約而同地選擇放棄合肥。

結語

曹操採取的是主動出擊戰術,所以將離建業更近的合肥作爲南征的發起地,從而確立了合肥的戰略地位。後曹操時期,曹魏轉入戰略性防禦,所以將揚州治所遷至離許昌更近的壽春。在此過程中,壽春取代合肥,成爲濡須水路線上新的“門鎖”,而合肥則失去了戰略價值。

所以,曹魏對外戰略的改變,決定了合肥的戰略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