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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夏爲什麼是朝野公認的弘治中興第一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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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孝宗弘治一朝(1488—1505年),頗多善政,史稱其爲弘治中興,劉大夏則是輔佐明孝宗將弘治中興推向高峯的第一名臣,史家將其比作促成唐太宗貞觀之治的房玄齡、杜如晦和推轂宋仁宗實行仁政的韓琦、范仲淹。

劉大夏爲什麼是朝野公認的弘治中興第一名臣?

劉大夏(1436—1516年),字時雍,號東山。入仕後,歷任兵部主事、郎中和戶部侍郎、兩廣總督、兵部尚書,清正廉潔,幹練多才,辦事能力極強,歷官皆著政聲,朝廷贊之,百姓懷之,“雖婦人女子皆知其賢”,在弘治朝衆多名臣中的“第一”地位,在當時即已被朝野公認。

明代自英宗朝開始,積弊叢生,日甚一日。明孝宗繼位後,力求更新,變惰政爲勤政,變弊政爲善政。作爲輔佐大臣之一,劉大夏的貢獻,遠比別的大臣突出。

其一,練達務實,不尚空談,議而能行,行之見效的議政風格,使通常威嚴隔膜的君臣會見和迂闊空疏的廟堂謀謨,變得親切實在,如摯友促膝,如家人傾心。劉大夏讓明孝宗對他的召見,幾乎每次都如坐春風,如遊佳境,從而促使明孝宗的勤政,由早年的勉力爲之,變成晚年的樂而爲之,期而待之,直臻其一生勤政的巔峯。以明孝宗、劉大夏爲主角的弘治勤政,也成爲我國古代史上最爲感人的細節之一。

明孝宗的祖父英宗、父親憲宗,是有名的惰君,很少視朝,更少召見大臣議事。明憲宗有生理缺陷,說話結巴,含混不清,因此極少和臣下對話。偶有一次召見內閣大臣訪問時政,幾位閣臣因聽不明白,沒法作答,只好“叩頭呼萬歲”,一次本屬莊嚴肅穆的廟堂議政,啥事也沒議,就在這莫名其妙的“萬歲”聲中草草收場,如同兒戲。

明孝宗卻是一個特別勤政的皇帝,從繼位開始,即一改父祖惰政惡習,勤於視朝,堅持“每日清晨視朝,遇雨則免”。卻也和其父祖一樣,很少召對大臣,偶有召對,也極簡短。直到弘治十年(1497年)三月,纔有一次比較隆重,爲時也較長的召對。但過後又歸寂然。徐溥時任內閣首輔,次年致仕,在內閣十二年,“終溥在位,亦止此一召而已”。三年以後,弘治十三年(1500年)四月,因大同邊防告警,明孝宗纔再次召見閣臣,面議軍務。過後仍是“閣臣稀得進見”,而且視朝時間也經常推遲,已有步父祖後塵,由勤政變惰政的趨向。

劉大夏爲什麼是朝野公認的弘治中興第一名臣? 第2張

然而,從弘治十四年(1501年)十月劉大夏入朝開始,明孝宗的勤政便陡然升級,大放異彩,幾乎無日不視朝,並經常於散朝後接着召見大臣,細商政務軍務,且多爲長談。過後,便有切實可行的除弊求善的政策和措施出臺,並動真格,抓落實。明孝宗生來體弱多病,常在感覺欠佳時,默誦一詩以自爲調適:“自身有病自心知,身病還將心自醫。心若病時身亦病,心生元是病生時。”以如此孱弱之身,居然將這種近乎狂熱的勤政狀態,一直堅持到弘治十八年(1505年)五月病故,近四年的時間,不但不稍懈怠,而且日甚一日,執着有加,直到生命終了。

劉大夏是弘治十四年(1501年)秋,由兩廣任上被召入朝任兵部尚書的。一見面,明孝宗就問:多次召你入朝任職,爲何總以有病推辭?劉大夏答曰:臣委的年老多病況見近年四方人窮財盡,易於生變。兵部掌管朝廷機務,萬一變生,以臣下的能力,不足以了此事,故憂懼不敢來。這是劉大夏第一次受明孝宗召見,答語質樸實在,非但沒一句通常必有的臣子對聖上的頌詞,還直揭當今“治世”真實存在的嚴重危機。明孝宗頗受震動。過了幾天,又召劉大夏,問:自祖宗建國,徵科賦斂,都有常制,“何以近年民窮財盡?”劉大夏當即指出,因爲近年於固有的賦斂照徵不誤,同時又隨意添加新的賦斂,而且很重。並舉自己在兩廣親眼所見的事例證之:如廣西取鐸木,廣東取香料,費用錢糧,動以萬計。這事劉大夏已上奏朝廷,明孝宗已下令停止。舉出此例,明孝宗自然信服,深感劉大夏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於是決定推而廣之,“今後但有分外的征斂,便令該衙門來說,再斟酌定奪”。

軍民爲立國之本。務求富民強國的明孝宗,向劉大夏問罷民情,又問軍況。劉大夏仍以直言對之:前些天臣固言民窮,而兵比民更窮。這又讓明孝宗大受震動,因爲據他所知,按常制,軍士在軍營有月糧,征戍又有行糧,怎麼會比民還窮呢?劉大夏指出:軍士受軍官盤剝很重,所謂月糧、行糧,半與其帥共之,能不窮嗎?劉大夏的揭示,聽得明孝宗如五雷轟頂,嘆息道:“朕在位久,不能知,何稱爲人主!”當了十多年皇帝,孜孜求治,軍民窮到這般地步,自己竟一無所知,明孝宗深感內疚,“乃令九卿大臣,各以其職言軍民弊政,而擇行之”。朝廷上,一個全方位揭弊政、探善政的運動隨之持久展開。

劉大夏爲什麼是朝野公認的弘治中興第一名臣? 第3張

明孝宗從召對劉大夏議政中看到了求治的希望,感到了勤政的樂趣,從此“無日不視朝”,並經常乃至頻繁地召見大臣,對大臣也更優禮有加。而召對最多的就是劉大夏。明孝宗越來越覺得劉大夏“廉且練事”,清廉方正,洞達時務,辦事幹練,難得一遇,非其他大臣能比。劉大夏的摯友戴珊,時任左都御史,也以德才受知於明孝宗。明孝宗臨朝,“坐金臺,有宣,必大夏;再宣,必珊。而御文華,有所召對,亦必大夏與珊偕”。每過三五日,朝罷鞭響,明孝宗起立於寶座前,高叫一聲:“兵部來!”於是兵部尚書劉大夏跪承旨,由西邊的臺階走上去。明孝宗退立寶座後,劉大夏徑直走到明孝宗面前,君臣一談就是多時。而本該退朝的其他官員,都“侍班觀望,人人欣戴”。間或也呼“都察院來”,戴珊也承旨走上去,和劉大夏並排,明孝宗或立寶座後,或坐輦中,與二臣相與商榷大事。偶爾也召吏部尚書馬文升,“然比二公稍疏”。明自成祖時起,以內閣行丞相之事,閣臣權位在六部尚書之上。因爲明孝宗幾乎事事都先與劉大夏商議,閣臣們反倒常常不得不向劉大夏探聽皇帝的意向,雖然當時幾位閣臣均屬正人,與劉大夏交情頗深,也難免“不平劉獨蒙眷顧”。

明孝宗深知劉大夏的爲人,尤其欣賞劉大夏的見識和睿智,不但不爲此類誹議所動,反而對劉大夏更加信賴,乃至依賴了,幾乎啥事都想先聽劉大夏的意見,每天視朝都想見到劉大夏,召對劉大夏。一天早朝,因通政司預告,當日議程,兵部無事需議,作爲兵部尚書的劉大夏,遂立在朝臣大班內,未出列等候皇帝宣召。明孝宗臨朝時,突然又想召對劉大夏了,而面前等候奏事的大臣隊列裏,卻不見劉大夏的身影。明孝宗本想和往常一樣,親呼一聲“兵部來!”將劉大夏叫到身邊。但又怕如若劉大夏當天沒上朝,會被御史糾察。而且過於頻繁地召對劉大夏,也怕其“同列有忌者”,對劉大夏不好。只得默然作罷。第二天一臨朝,明孝宗就將這些告訴劉大夏,頗有“一日不見,如三秋兮”之憾。

於是,在明孝宗和劉大夏自強不息、頻見卓效的勤政帶動下,歷經數十年惰政的明朝廷,竟迅速且持久地洶涌起一股強勁的勤政熱潮。一時之間,“朝臣無大小,皆樂趨朝,以仰承徳意。間有語及早朝事不能答者,就知其懶於朝矣,人自愧悔”。

其二,揭出問題,就要解決問題;敢於碰硬,一碰到底,管他是老制度,還是潛規則,只要害民害軍,導致民窮軍窮者,必欲除之而後快。劉大夏的堅定和執着,讓明孝宗的求治雄心受到極大鼓舞,君臣親密配合,相互激勵,將除弊政、求善政的努力真正落到實處,弘治中興花開十八年,最後四年,頗多可觀。

劉大夏初見明孝宗,就直言揭示:民窮財盡,軍民皆困,是必須正視的社會問題。從此,他就以輔佐明孝宗積極解決這一社會難題爲己任,對明孝宗一再進言,反覆敦促,不見落實不罷休。

劉大夏爲什麼是朝野公認的弘治中興第一名臣? 第4張

弘治十四年(1501年)十月,明孝宗聽了劉大夏最初幾次建言,即令各部門言軍民弊政,以便據之革除。弘治十五年(1502年)八月,劉大夏又請明孝宗下詔,凡事不便於軍民者,悉條列上奏革除。敦促明孝宗加快進度。弘治十七年(1504年)二月,復請明孝宗加大力度,命各地蠲減租役,專務百姓生養。明孝宗於是下令:“事當興革者,所司具實以聞。”劉大夏得旨,立即會同朝臣,列具十六個方面急需革除的弊政奏上。一般說來,善政主要代表民衆利益,弊政主要代表權貴利益,革弊興善,民衆得利,國家受益,卻必然重創權貴之利。劉大夏列具的這十六條,“皆權幸所不便者”,滿朝權貴和倖臣聞之,立即勾結起來,大加阻撓。明孝宗猶豫難決,讓廷臣再議。劉大夏等據理力爭,並尖銳指出:近年革弊政,常常避重就輕,事屬外廷,悉蒙允行;稍涉權貴,復令查覈。臣等至愚,莫知所以!劉大夏秉性寬厚和善,在皇帝面前說出這等言辭,頗有豁出去之慨。因爲不觸及權幸,所謂革除弊政,就純系自欺欺人,嘴上說說而已,沒多少實際意義。過了很久,明孝宗才決定採納劉大夏等人的意見,限制和減免宦官及權貴們的部分利益。制書頒佈下來,“舉朝歡悅”。

弘治十七年(1504年)四月,劉大夏應召議政事,首先說的還是除弊政。到五月,革除弊政終於有了實質性的較大進展,明孝宗依劉大夏建言,下令全部罷免南京、蘇州、杭州掌管織造的宦官。本來,在此之前,他已據工部尚書曾鑑的建議,罷免了三分之一,這時又因劉大夏之請,將三處宦官統統召回,將管理權交還當地鎮守和巡官。劉大夏還想在這基礎上,進而罷掉各地駐軍中的鎮守宦官,可惜未果。

朱元璋鑑於前代之失,嚴格限制宦官,於明王朝初建,即立一鐵牌警示於宮門:“內臣不得干預政事,預者斬!”但自英宗朝王振弄權始,宦官干政即成爲明代中後期最大弊政。明孝宗在弘治後期,試圖向這一弊政開刀,數召大臣密議。一次召內閣首輔劉健,屏退左右,態度堅定地告訴劉健,要盡削宦官之權,“復高皇帝舊”。和多數大臣一樣,劉健因畏懼宦官勢大,又見“太子未壯,上體清癯,一旦禍起不可測”,主張對宦官幹權問題,應慎之又慎。在其影響下,明孝宗“亦未敢輕動也”。劉大夏則不然,他輔佐明孝宗除弊政,自始至終,都着力於裁抑宦官權力,不懼不避,奮力爲之。

弘治十四年(1501年)冬,劉大夏入朝不久,明孝宗就與之多次密商國政,“嘗令左右卻立,有欲盡削內官權柄”。後來實行的減少皇城九門監門官數,停止收取過門商稅,這些削弱宦官權勢的措施,“皆本於此”。

弘治十五年(1502年)十月,明孝宗召問劉大夏:兵餉何以常乏?劉大夏在兩廣總督任上曾作過調查,省上巡撫、按察使司和總兵三大衙門的辦公費,竟抵不上一個鎮守宦官的花銷。劉大夏以此爲例,痛揭鎮守宦官之害,如此,“餉何以不乏?”這讓明孝宗無比震驚,決定今後向地方派鎮守宦官,一定要選廉潔奉公者,否則寧缺毋濫。

明代宦官殃民禍國,幾乎是全方位的,劉大夏知無不言,既言之,必助明孝宗一一破除之。宦官掌控的內廄和御廚,耗費國儲甚多。其中勇士、工匠,全是宦官家的蒼頭和與宦官勾結的京師無賴子弟,且常常一人冒名領取三四人薪俸。在劉大夏協助下,明孝宗派兵部侍郎等查處之,一個月就減少冗食費用十餘萬金,“內外稱快”。朝廷設立光祿寺,本爲供應內府御膳和外交宴會,憲宗朝以來,宦官染手其間,增置其屬二百多人,費用陡增,天下常貢已不足用,於是強令京師商鋪買辦,宮中不支經費,這些商鋪只得在市井賒欠,民怨沸騰。劉大夏上奏明孝宗曰:光祿寺日辦桌面,不勝查算,每日殺牲畜數百,既非節財之道,復虧愛物之仁。明孝宗爲之惻然,當即下令裁減,“官民乃蘇”。

劉大夏輔佐明孝宗除弊政求善政的努力,利國利民愈多,傷及宦官權勢愈烈,遭其仇恨愈深。明孝宗採納劉大夏建議,合理部署了京師東西兩側駐軍,致使原來監京營的宦官丟了兵權,他們遂於暗中在皇宮門上貼字條攻擊劉大夏。修繕清寧宮,明孝宗依據督工宦官的意見,下旨令兵部撥軍工萬人供役使。劉大夏早年在兵部工作多年,此時又任兵部尚書,諳熟此類工程,知道修繕清寧宮用不了這麼多勞力,工少人多,宦官想從中謀利,上言減去一半。督工宦官嚮明孝宗告狀。因爲清寧宮是太皇太后居所,馬虎不得,明孝宗也覺劉大夏有些過分,讓內閣擬旨切責劉大夏。內閣首輔劉健認爲,“愛惜軍人,兵部職也”,劉大夏沒錯。明孝宗明白過來,同意了劉大夏的意見。這既讓督工宦官喪失即將到手的巨利,又令宦官們在皇帝面前暴露出弄虛作假的醜惡,其對劉大夏切齒之恨,可想而知。

明孝宗生性仁厚睿智,深知他如此依賴劉大夏,勢必遭宦官對劉大夏的仇恨和報復,故每召對劉大夏,都注意保密,先“左右顧,近侍內臣退避去,奏事畢,復來”。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宦官天生小人,小人最愛也最擅聽牆根。弘治十八年(1505年)初夏的一天,明孝宗在內宮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又罩起帷幄,屏退服侍宦官,把劉大夏一人召去,心情沉重地問道:朕固守祖訓,不敢加重百姓負擔,然而各省每年都上奏說當地百姓因爲貧窮而流亡。這是咋回事呵?劉大夏叩頭曰:臣在廣東久,請言廣東事。僅僅是負責一個省外貿的一個宦官,一年所聚斂的財富,居然相當於全國所有官員一年的薪俸!嚇人不嚇人?這還說的是一般情況。倘若該宦官再稍稍放縱一下,其聚斂所得就是通常的五倍!而這一切,都是從百姓身上榨取的。遭受這樣沉重的盤剝,百姓咋能不流亡失所。明孝宗身居九重,平素哪裏能想象得到宦官弄權之害,竟是如此之巨!但弊政歷時已久,自己“在內勢孤”,一時無法根除。他想出的對策是自然消除法,待掌權宦官“老者死,或以罪罷,不令嗣代”,宦官弄權之弊也就自滅。這對正在弄權的宦官而言,可謂仁慈之至,對尚未掌權而又急盼弄權的宦官,卻是斷了希望之路。劉大夏參與了這樣的密謀,自然要被一些宦官記恨。就在明孝宗自以爲保密措施萬無一失,對劉大夏呵護有加之時,帷幄後,一個小宦官正緊貼地面趴着,支起小耳朵,把他們的對話,竊聽了個八九不離十,給宦官們對劉大夏的仇恨簿上,又歪歪扭扭濃墨淋漓地記上了一筆。

這次召對過後不久,明孝宗就去世了,時爲弘治十八年(1505年)五月。年僅十五歲的頑童明武宗繼位,信用宦官,宦官勢力迅即擡頭。時勢已變,劉大夏卻繼續堅持除弊政,求善政,執着地落實明孝宗和他商定的裁抑宦官權勢的措施。他依據明孝宗遺詔的要求,請明武宗撤除超過固有數額的駐軍鎮守宦官,明武宗只撤除一人,以作應付。劉大夏立即強調,應該撤除的是二十四人,並奏減皇城和京城守視宦官,明武宗都不採納。特別是一個名叫韋興的宦官,本來在明憲宗末年就因犯罪被免職,二十多年了,這時竟然又被任命爲均州鎮守。劉大夏等再三爭之,明武宗皆不聽。劉大夏也不退卻,於正德元年(1506年)春又建言:江西、薊州、陝西、山東四地鎮守宦官,“貪殘尤甚,乞按治”。惹得明武宗很不高興。爲捍衛弘治之治,該做的努力都做了,但“言不見用”,劉大夏自知已無力迴天,只好致仕還鄉。

劉大夏“忠誠懇篤,遇知孝宗,忘身徇國,於權幸多所裁抑”,得罪弄權宦官和諂附宦官的閹黨頗深。他曾請明孝宗嚴格審查宦官掌控的“勇士”,直接重傷宦官劉瑾的權勢,又和明孝宗議及劉宇的爲人,被劉宇懷恨。這時劉瑾得勢,劉宇、焦芳等閹黨猖獗,聯手報復劉大夏。正德三年(1508年)九月,他們將劉大夏由湖北華容家中逮至京城詔獄,初欲定死罪,因遭朝臣強烈反對,遂“坐戍極邊”,發配戍守肅州(今甘肅酒泉)。這時,劉大夏已是七十三歲的老人。正德五年(1510年),劉瑾被誅,劉大夏才被赦歸家。御史請按常例,給劉大夏從一品官致仕後應享的待遇,宦官用事者不許。劉大夏爲除弊政,貢獻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