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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悲哀皇帝: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漢和帝劉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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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和帝劉肇一輩子都在跟他的命運作鬥爭:從小被迫離開生母,不滿10歲又死了父親;登基後,把持政權的是養母和她的一幫親戚;好不容易從外戚手中奪回政權,正待大展宏圖時,卻又一病不起,年紀輕輕就命喪黃泉。

想主宰自己的命運,卻被命運扼住了喉嚨,這無疑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劉肇是漢章帝劉火旦的第四子,他的生母姓樑,是宮中的一名貴人。

說不上是幸運還是不幸,劉肇出生後不久,就被他父親的大老婆——竇皇后相中了。這位竇皇后自己不會生孩子,又擔心自己皇后的位置動搖,想認養個皇子,間接實現母憑子貴的目標。她覺得樑貴人比較好說話,就與樑貴人商量,欲認養劉肇。樑貴人很高興,認爲劉肇跟着皇后肯定比跟着自己有前途,說不定將來能當上太子,就歡歡喜喜地把他“送”給了竇皇后。

樑貴人想得沒錯,劉肇跟着竇皇后的確有前途。當時的太子是宋貴人所生的皇子劉慶,可竇皇后爲了讓劉肇當上太子,天天在劉火旦面前說宋貴人的壞話。日久天長,劉火旦經不住竇皇后的再三挑撥,就下詔廢了太子劉慶,改立劉肇爲太子。

那是公元82年,劉肇不到4歲,還不明白“太子”這兩個字意味着什麼,他仍舊像往常一樣,天天跑去找慶哥哥——剛從太子位子上被攆下來的劉慶玩。劉慶當時也才5歲,同樣不明事理,也不記恨劉肇,倆人仍舊像以前一樣要好,入則同室,出則同車。

最悲哀皇帝: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漢和帝劉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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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貴人沒有想到,她的親生兒子當上了皇太子,她非但沒有得到任何好處,還莫名其妙地搭上了性命。竇皇后怕劉肇長大後知道樑貴人是他的生母,會疏遠了自己,於是極力堵住衆人的嘴,不讓劉肇知道他的生母是誰,還百般陷害樑貴人,以致樑貴人憂鬱成疾而死。

這一切,劉肇並不知情,他一直認爲竇皇后就是他的生母,是他最可親近、最可信賴的人,所以,公元88年,當他的父皇病逝,不滿10歲的他被扶上皇帝寶座時,他很放心地把政權交給了竇皇后。

竇皇后成了竇太后以後,得意非常,她“含辛茹苦”撫養劉肇,爲的就是這一天,現在目的達到了,她當然要好好地享受勝利果實。首先,她把哥哥竇憲提升爲侍中,直接掌握朝廷機密,負責向全國發布她的詔書;之後,她讓弟弟竇篤任虎賁中郎將,統領皇帝的侍衛;她還安排另外兩個弟弟竇景、竇環任中常將,負責傳達詔令、擬定文書。如此一來,朝廷的重要位置都被她的兄弟們壟斷,“劉家王朝”實際上成了“竇家王朝”。

富貴不忘孃家人,這恐怕是全天下婦女的通病,竇太后提攜孃家兄弟,原本可以理解,但她爲了給孃家兄弟謀利,不惜犧牲他人的利益,這就讓人難以接受了。

竇憲心胸狹窄,是個亡命之徒,他養了許多刺客,看誰不順眼,就暗殺誰。都鄉侯劉暢與竇憲政見不和,他來京都洛陽弔唁漢章帝劉火旦時,竇憲派人刺殺了他。爲了使竇憲免受處罰,竇太后爲他製造了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他帶兵討伐北匈奴。朝中大臣紛紛上書,指責竇太后不該“以一人之計,棄萬人之命”,可竇太后不聽,執意派竇憲出征北匈奴。也該竇憲運氣好,沒有死在戰場上,他率軍出塞1500多公里,大破北匈奴大軍。

竇憲得勝還朝後,竇太后有了袒護兄長的理由,下令免了竇憲的殺人罪,升任他爲大將軍,封武陽侯,地位僅次於當朝太傅。之後,她又斥巨資爲自己的兄弟們修建了豪華住宅,樓館錯落,“彌街絕裏”。

仗着自己是皇太后,竇太后肆無忌憚地滿足着竇氏家族成員的私慾,皇帝劉肇儼然成了傀儡。漸漸地,竇太后覺得這個傀儡也是多餘的了,她和兄弟們打起了誅殺劉肇的算盤。

一場宮廷政變,眼看就要上演了。

劉肇並不笨,隨着年齡漸長,他慢慢地感覺到了竇太后對自己態度的變化,也覺察到了暗藏在竇憲等人眼中的仇恨。

竇太后果真是我的生母嗎?爲什麼竇憲舅舅看我時,目光中暗藏殺機?劉肇經常琢磨這些問題,卻苦於沒有答案。

一些正直的朝臣不願看到東漢就此覆亡,便偷偷地把竇氏家族密謀篡漢的消息告訴了劉肇。

劉肇對竇憲等人早已心存疑慮,但得知他們要殺掉自己、篡奪皇位時,還是大吃一驚。他想找個人商量一下,儘快拿出個對策,可朝中都是竇家的人,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雖然有向他報信的司徒丁鴻等人可以信賴,但竇氏兄弟限制皇帝與大臣單獨接觸,劉肇沒辦法直接面見他們。左思右想,劉肇決定尋求宦官鄭衆的幫助。

最悲哀皇帝: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漢和帝劉肇 第2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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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衆服侍劉肇多年,對皇室忠心耿耿。此人謹慎、機敏,很有心計,他早就看不慣竇太后及其兄弟的所作所爲,但礙於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一直不敢聲張。劉肇把自己的疑慮告訴鄭衆後,鄭衆勸劉肇及早下手,剷除竇氏家族的勢力,並積極爲其出謀劃策。

此時,竇憲正在鎮守涼州。爲防竇憲得知京城有變後起兵叛亂,劉肇下旨讓竇憲進京輔政,將他調回了洛陽。同時,爲了學習前朝皇帝對付外戚專權的經驗,劉肇又密令皇兄劉慶借了一本《外戚傳》,抓緊時間研讀。當一切準備停當,竇憲等人回到了京都。

在抓捕竇憲的前夜,劉肇親臨北宮,命令司徒丁鴻派重兵守衛,緊閉城門;命令執金吾、五校尉等分頭捉拿竇憲的親信郭璜、鄧疊等人,一夜之間清除了外圍勢力,避免他們與竇氏家族成員勾結。次日,劉肇派人直入竇家,宣讀詔書,收回竇憲的大將軍印綬,改封其爲冠軍侯,並限令他與竇景等人回各自的封地。

竇憲沒想到,羽翼未豐的劉肇會跟他來這招,有點兒措手不及,但他不敢公然違抗聖旨,只好回到了封地。之後,劉肇下令處死了郭璜等人。他感念竇太后的養育之恩,沒有公開處死竇氏兄弟,而是等他們回到封地之後,下了一道詔書令其自殺。

一場轟轟烈烈的奪權鬥爭,以劉肇大獲全勝而告終。那些企盼漢室脫離外戚專權的朝臣們鬆了一口氣,他們盼望掌權後的劉肇能夠勵精圖治,再現“光武中興”的大好局面。

此時,劉肇才14歲,看起來,他似乎還有很長的時間來實現這一理想。

一個14歲的孩子,能夠不動聲色地從一幫大人手中奪回政權,劉肇的智商與膽識顯然是不容置疑的。

劉肇剷除竇氏家族的勢力之後,開始親理政事。他每天早起臨朝,深夜仍批閱奏章,不失爲一個英明有爲的君主。

公元92年,東漢13個郡國土地乾裂,大旱、蝗災困擾着東漢王朝。劉肇心急如焚,認爲這是上天對東漢的懲罰,於是多次詔令理冤獄、薄賦役,並告誡各級官吏要認真思考造成天災人禍的原因。公元96年,蝗災蔓延到了京城洛陽,劉肇認爲這是自己的錯,於是下詔:“蝗蟲之災,殆不虛生,萬方之罪,在予一人。”憂民之心,可見一斑。

在選拔官吏方面,劉肇力爭重用那些有才幹的人,曾4次專門下詔納賢。

此外,劉肇十分注重德教風化,提倡以德治國。居巢侯劉般死後,按照規定,應該由他的長子劉愷襲位,但爲了實現父親的遺願,劉愷堅持將爵位讓給弟弟劉憲,自己則逃往外地。執政官認爲劉愷此舉不合法,上奏請示劉肇收回劉愷的封地。劉肇沒有批准,特許爲劉愷保留封地,等他回來。過了十幾年,劉愷還是沒有回來,執政官舊事重提,再次請求劉肇收回劉愷的封地。侍中賈逵上書說:“孔子曰,能以禮讓,治理國家有什麼難的呢?劉愷爲了自己的兄弟而放棄爵位,證明他有一顆樂善之心,這是應該大力提倡的善舉。若以平常之法加以處理,收回劉愷的封地,恐怕不能助長禮讓之風、成就寬宏的教化啊!”劉肇非常同意賈逵的見解,於是下詔:“王法崇善,成人之美。”不僅同意劉愷的弟弟劉憲襲位,而且召回劉愷,封他爲郎。

最悲哀皇帝: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漢和帝劉肇 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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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些有過失的人,劉肇常常從寬處理。公元97年,竇太后去世。樑貴人的家人奏明朝廷,樑貴人才是劉肇的生身母親,揭開了劉肇的身世之謎。按照樑家人的想法,劉肇應該廢了竇太后的尊號,不讓她與先帝合葬,這樣才能對得起被竇太后迫害致死的樑貴人。可劉肇卻認爲,竇太后對自己有養育之恩,“恩不忍離,義不忍虧”,因此,在追封樑貴人爲皇太后的同時,他沒有廢竇太后的尊號,仍然將其諡號定爲章德。

如果說劉肇有什麼過錯的話,那就是他太信任宦官鄭衆,爲東漢後期宦官專權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按說,鄭衆幫劉肇奪回了政權,有不可抹煞的功勞,理應獲得獎賞。劉肇掌權後,升任鄭衆爲大長秋(皇后近侍官首領,一般由皇帝的親信充任,負責宣達旨意,管理宮中事務)。這也不算什麼過分的事,錯就錯在劉肇在精神上太依賴鄭衆了,無論大事小情,他都要徵求鄭衆的意見,甚至連國家大政方針的制定,也要找鄭衆商議。如此一來,宦官勢力就逐漸滲透到了東漢的國家命脈中,逐漸形成危害生命的“血栓”。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儘管漢和帝劉肇處心積慮地經營着東漢王朝,希望重振劉氏偉業,但東漢王朝就像一個決心要走下坡路的人,還是慢慢地滑向了黑暗的深淵。

公元105年,劉肇病死在京都洛陽章德殿中,年僅27歲。接下來,我們就讓東漢的第六任皇帝——在外戚和宦官專權的夾縫中掙扎的漢安帝劉祜出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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