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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鶴仙·郊原初過雨》賞析,詞人袁去華不太受人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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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去華,字宣卿,江西奉新(一作豫章)人。生卒年均不詳,約宋高宗紹興末前後在世。紹興十五年(公元一一四五年)進士。改官知石首縣而卒。善爲歌詞,嘗爲張孝祥所稱。袁去華著有《適齋類稿》八卷,詞一卷,著有《適齋類稿》、《袁宣卿詞》、《文獻通考》傳於世。存詞90餘首。那麼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袁去華的《瑞鶴仙·郊原初過雨》,一起來看看吧!

《瑞鶴仙·郊原初過雨》賞析,詞人袁去華不太受人重視

郊原初過雨。見敗葉零亂,風定猶舞。斜陽掛深樹。映濃愁淺黛,遙山眉嫵。來時舊路。尚巖花、嬌黃半吐。到而今,唯有溪邊流水,見人如故。

無語。郵亭深靜,下馬還尋,舊曾題處。無聊倦旅。傷離恨,最愁苦。縱收香藏鏡,他年重到,人面桃花在否。念沈沈、小閣幽窗,有時夢去。

【賞析】

在南宋初期的詞壇中,袁去華是個不太受人重視的人物。正史裏沒有留下他的傳記,而且連他的生卒年代也無從考證。只知道他字宣卿,江西奉新人,是紹興十五年的進士,曾做過善化(今湖南省長沙市)和石首(今屬湖北省)的知縣,留下了《宣卿詞》一卷,共有九十八首,數量不算太少。

這一首《瑞鶴仙》,其主題可以用詞中的兩句話概括,就是“傷離恨,最愁苦”。詞從寫景入手。“郊原”三句,寫郊外雨後之狀。在一望無際的荒郊原野上,一陣驟雨過後,風也停停了下來;但墜落的枯葉,卻還在空中飄舞。這雖然是秋日郊原常見的景象,但對於一個離人來說,卻顯得格外的觸目。這幾句乍看是純粹的寫景,但只要稍加體味,就會發現其中已融入了作者淒涼的情思。景是各人眼中所見之景,是各人觀照景物那一剎那思想感情的返照。因此透過這幾句詞所寫景物的外觀,讀者可以窺見作者衰頹、凌亂的心緒,而且還可以隱隱感到其中似乎含有某種暗示:那“風定猶舞”的敗葉,就像作者自己的身世、處境一樣。這樣,詞一開頭,就把人引到了悵惘的境界。

“斜陽”三句,繼續描寫郊原景物。作者的視線移向了遠方,只見已斜掛在叢密的小樹林頂上的夕陽,它那金色的光線,把嫵媚的遠山照映得十分明顯。這幾句的感情色彩,比前面三句顯然要濃得多,它透過字面呈現給讀者的意象,是飽蘸着愁恨色彩的。本來,夕陽斜照,“遙山媚嫵”,這就是一種悅目的景緻。然而所作者所見到的,卻是一副“濃愁淺黛”的狀貌,這完全是移情作用的結果。黛青色的重疊的山峯,還可以使人聯想到作者緊皺的雙眉。北宋人王觀有一首《卜算子》,開頭兩句寫的是“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峯聚”,可供參閱。

《瑞鶴仙·郊原初過雨》賞析,詞人袁去華不太受人重視 第2張

“來時舊路”至上闋結束,仍是寫郊原風光。這裏半是實景,半是虛景。“溪邊流水”是實在的,是眼前所見到的;而“嬌黃半吐”的“巖花”(生長在岩石旁的花)則是保存在腦海中的印象,是來時所見到的。當日迎人的有巖花與流水,此時則流水“見人如故”而已,可見巖花已經凋謝了,不存在於現實之中了。這一實一虛,造成了一種生機蓬勃景象與蕭條蕭殺景象的對比,當日與此時的對比。走在來時的舊路上,作者早已愁緒滿懷,更是與那景物的蕭條蕭殺形成鮮明的對比。“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柳永《雨霖鈴》)古代人的情感大體相同。詞寫到這裏,一位離人眼中的秋日郊原景物,滲透了感傷的情緒,展現了讀者的面前了。

下片另換場景,由郊原轉入對郵亭(古時沒設官道上供過往行人歇宿的館舍)的描寫。“無語”四句,勾畫出作者來到郵亭前面,下馬投宿的動作畫面;他那“無語”的外在表觀,揭示出他正在咀嚼淒涼悲哀的心靈活動。所謂“舊曾題處”,倒不一定非要理解爲他曾經在這裏留下過翰墨(詩詞之類),只不過是說他曾經在這裏歇宿過而已。這種重臨舊地而境況完全不同的情景,是最容易勾起人們的愁緒滿懷,因此他的默默無言,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無聊倦旅”三句,由寫景敘事轉入抒情的描寫,直接點出了“傷離恨,最愁苦”的這一主題,這是在“深靜”的舊日郵亭中安頓下來之後必然產生的思想情感。這“離恨”的內容具體是指什麼呢?從“縱相逢”三句,可知是作者不得已而離別了他的心上人,深恐他今生今世不能再與其相見的思想情感。“收香藏鏡”是指自己對愛情的忠貞不二。(“收香”用的是晉代賈充之女賈午竊其父所藏奇香贈給韓壽、因而結成夫婦的典故,見《晉書·賈充傳》。“藏鏡”用的是南朝陳亡後,駙馬徐德言與妻子樂昌公主因各執半鏡而得以重圓的典故,見孟棨《本事詩·情感》)。“人面桃花在否”是擔心不能再與女方相見的思想情感的表露。(用崔護在長安城南遇一女子,明年再來而“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典故,亦見孟棨《本事詩·情感》)愛情的遇合與否決定於雙方的主客觀因素,使自己能夠忠貞不二,又安知對方的情況如何呢!惆悵之情,溢於言表。既然現實已不一定能夠相見,那就只好寄希望於夢中了。“念沉沉”三句,具體展示出這一想象中的夢尋之狀。深沉的“小閣幽窗”,是佳人居所:“有時夢去”,本來是夠虛無飄渺的,但慰情聊勝於無,總比連夢中也不得一見要好。宋徽宗被擄北行時想念故宮,也是嘆息“和夢也新來不做”(《燕山亭》)。晏幾道說得好:“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鷓鴣天》)夢中尋歡,也是夠浪漫詩意的;並且以“念”字領起,又見出多少無奈之情。

這首詞當是作者與意中人分別以後抒寫離恨而寫的。宋代都市繁華,歌妓衆多,無論是官妓、私妓還是家妓,偶然的遇合,就往往以她們的色相、伎藝,贏得了爲科舉功名而奔波的士子們的期盼,這是那時普遍的現象。其《荔枝香近》、《卓牌子近》、《長相思》、《宴清都》等,都是他和歌妓們聚時歡會或別後相思的記錄。此詞大約也是爲此而寫的。這一類詞要說有很大的社會意義,那也不一定;不過兩性關係總容易觸動到感情的深處,往往使人蕩氣迴腸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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