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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中賈政爲何覺得襲人是個刁鑽的人?她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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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中賈政爲何覺得襲人是個刁鑽的人?這是很多讀者都比較關心的問題,接下來就和各位讀者一起來了解,給大家一個參考。

《紅樓夢》二十三回,賈政召集迎春姊妹和寶玉等到上房,向他們傳達元春令她們入園讀書居住的諭旨。王夫人順便囑託寶玉每晚別忘了讓襲人打發你吃了丸藥再睡,賈政一聽“襲人”這個名字,便詢問怎麼取了這樣的名字,得知來由後,訓斥道:

“丫頭不管叫個什麼罷了,是誰這樣刁鑽,起這樣的名字?”

“可見寶玉不務正,專在這些穠詞豔賦上作工夫。”

“刁鑽”,是賈政對襲人之名給出的定義和判斷。賈政當然批評的是寶玉,只是這樣的詞既然說出了口,不過是曹雪芹借賈政之口來下的判斷。如此下結論,是不是冤枉了襲人呢?還真不是,舉實例說明好了。

【一】

紅樓夢中賈政爲何覺得襲人是個刁鑽的人?她做了什麼

二十一回史湘雲來了,寶玉一大早頭不梳臉不洗,鞋子都沒穿好就往黛玉屋裏跑,黛玉湘雲兩個還沒睡醒呢。待二人起牀並洗漱後,寶玉就揀湘雲洗剩的洗臉水洗了兩把,又央告湘云爲他梳頭,湘雲推不過只得替她梳。正在這時,襲人過來叫寶玉回去,一看梳洗過了。只好自己回屋,路上恰碰上寶釵,寶釵問寶兄弟去哪裏了?襲人說:

“寶兄弟哪裏還有在家裏的工夫!”“姊妹們和氣,也有過分寸禮節,也沒個黑家白日鬧的!憑人怎麼勸,都是耳旁風。”

當着寶釵就酸溜溜發牢騷,寶玉回來後,襲人乾脆不理寶玉了,問她是怎麼個緣故,怎麼生氣了?襲人說:

“我哪裏敢動氣!只是從今以後別進這屋子了。橫豎有人服侍你,再別來支使我。我仍舊還服侍老太太去。”

這時襲人早和寶玉有過了雲雨情,她這是吃醋了,而且,她把自己當作絳芸軒女主人了,都說出不讓寶玉進門的話來了。襲人剛剛纔和寶釵說什麼分寸禮節。寶玉守不守禮有奶母、教養嬤嬤和長輩們教育,還真輪不上襲人一個丫頭插嘴。再有,黛玉是和寶玉從小一個屋子長大的,湘雲就更是孩童就是一起玩着的。他們之間還真是不好用尋常男女之禮來約束,襲人難道不知道!就算退一步講,要說吃醋還輪不上她,湘雲黛玉那是貴族小姐,將來都是要做正室夫人的,襲人身份上充其量是主子的姨娘,奴才的本質不變,沒緣由的吃這種飛醋才叫拎不清,也是真正的沒有分寸禮節。

果然,襲人這個小脾氣一發,寶玉徹底不理她了,連和她關係好的麝月也一起不理了,專叫一個叫蕙香的小丫頭服侍,得知這丫頭的名字是襲人起的,乾脆給她改名叫四兒。還說什麼“蕙香”“蘭氣”,哪一個配比這些花,沒的玷辱了好名好姓。這是寶玉和襲人的關係第一次產生裂痕。而襲人的這一次表現實在有失本分,別說是賢了,正符合賈政所說的刁鑽。

【二】

紅樓夢中賈政爲何覺得襲人是個刁鑽的人?她做了什麼 第2張

因爲金釧之死加上寶玉結交蔣玉菡而得罪忠順府,賈政幾乎沒把寶玉打死,此其一。其二,寶玉錯將襲人當作黛玉,向她表白吐肺腑之言。而襲人是站位金玉良緣的,寶玉對黛玉用情竟然如此之深,這大大地震動了襲人。她尋機向王夫人表忠心了,襲人表忠心,只有一個主題,就是把準王夫人的脈,迎合王夫人最深的焦慮,順便將矛頭含沙射影地指向黛玉:

“二爺大了,姑娘們也大了,況且林姑娘寶姑娘又是兩姨姑表姐妹,到底男女之分,日夜起坐一處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懸心……二爺素日性格,太太是知道的……”

表面上看,這話是將黛玉寶釵一起說,但傻子也能明白,針對的對象只有黛玉,王夫人一聽,如雷轟電掣一般。連連稱襲人“我的兒……”

襲人這個動作往小了說是做人不地道,往大了說是她背叛了自己的主子賈母還有寶玉。只是王夫人糊塗,還拿她當個寶兒呢。很快,襲人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王夫人漲了她的工資,拔高她的身份。襲人做這件事,說她是踩着黛玉的頭往上爬可是不冤枉她。由不得讓人想起“刁鑽”“陰險”這樣的詞。

【三】

因聽信讒言,王夫人將晴雯驅逐,三五日水米不曾大牙,眼看小命不保。寶玉爲此痛心不已,他質問襲人:

“怎麼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單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紋來? ”

襲人聽了,心內一動,低頭半日,無可回答。

寶玉接着說:

紅樓夢中賈政爲何覺得襲人是個刁鑽的人?她做了什麼 第3張

“你是頭一個出了名的至善至賢之人,他兩個又是你陶冶教育的,焉得還有孟浪該罰之處!……四兒還是那年我和你拌嘴的那日起,叫上來做些細活,未免奪佔了地位,故有今日。只是晴雯也是和你一樣,從小兒在老太太屋裏過來的,雖然她生得比人強,也沒甚妨礙去處。就只是他的性情爽利,口角鋒芒些,究竟也不曾得罪你們。想是他過於生得好了,反被這好所誤。”

寶玉這話說得明白,不但晴雯,就連四兒、芳官等人的被攆都是得罪了襲人的緣故。又說怡紅院裏的海棠無故死了,就是反應在了晴雯的身上。寶玉對晴雯的特別褒揚讓襲人忍不住了,說道:

“真真的這話越發說上我的氣來了。那晴雯是個什麼東西,就費這樣心思,比出這些正經人來!還有一說,他縱好,也滅不過我的次序去。便是這海棠,也該先來比我,也還輪不到他……”

此時的晴雯僅僅剩下最後的一口氣,況且已被逐出,不但對她襲人已構不成任何的威脅,而且二人境遇已是千差萬別了。儘管如此,襲人對她的嫉妒未消,晴雯這個名字仍然能激起她敏感的神經。曹公多次將“賢”比襲人,只是這件件樁樁,哪裏當得起一個“賢”字?倒是從來沒有見過襲人的賈政一語中的,“刁鑽”二字果然用得妙,用來比“賢”襲人再恰當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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