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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觀音偷情案背後的疑問:是否是奸臣的污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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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觀音是遼欽哀皇后,四歲就嫁給當時爲燕趙國王的耶律洪基爲妃,真稱得上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夫妻。遼道宗繼位後,伉儷情深,即使出外巡遊打獵也常常帶着蕭觀音一起去。一次,耶律洪基在伏虎林縱獵完畢,飲酒高會,身爲皇后的蕭觀音即席賦漢詩一首:“威風萬里壓南邦,東去能翻鴨綠江。靈怪大千俱破膽,哪叫猛虎不投降!”

錦句出玉口,在座的遼帝遼臣,無不歎服。此詩氣勢雄渾,彰顯出蕭觀音女中豪傑的豪氣和北國女子的颯爽潑辣。

遼道宗清寧十九年,皇太叔耶律重元與其子涅魯古在與道宗一同打獵的路上謀反。當其時也,蕭觀音臨危不亂,主政內宮,特別展現出巾幗豪傑的風采。

如果中間不出個大奸臣耶律乙辛,蕭觀音和遼道宗夫妻歡好,伉儷情深,又有聰慧賢明的太子耶律浚,雖然遼道宗有沉迷打獵的嗜好,遼國皇家應該不會發生太大的變故。

耶律乙辛是遼朝八部之一的五院部人,到他爸耶律迭剌那輩,家裏一貧如洗,部落裏都叫耶律迭剌爲“窮迭剌”。《遼史》很有意思,漢族史料往往以神異事附會帝王英傑,但《遼史》卻記載了這個遼朝第一大奸臣出生時的不少“異兆”:

其一,耶律乙辛母親懷孕時,夢見自己與一隻羚羊相搏,拔其角尾。早晨找巫師解夢,巫師說:“這是個吉兆。羊字去角尾爲王字,你以後會有兒子封爲王爺。”(看來這巫師還是個漢化的巫師);其二,耶律乙辛早產,從娘肚子裏出來時一家人正在移牧途中,無水洗浴。正憂愁間,車輪跡下,忽見涌泉;其三,耶律乙辛小時候放羊,很晚不見他回家。其父迭剌尋找,看見乙辛正在草間睡得舒坦,過去一腳把偷懶的小乙辛踢醒,乙辛大怒說:“怎麼把我驚醒呢!我剛在夢中見到神人給我吃太陽和月亮,已把月亮吃掉了,正咬太陽半塊入口,你把我驚醒!”可見此人小時就黠慧,明明夢見吃燒餅,倒騙老爸說自己正吃太陽。

蕭觀音偷情案背後的疑問:是否是奸臣的污衊?

耶律迭剌也很迷信,以爲這個兒子不同凡人,從此不再讓他牧羊。長大後,耶律乙辛“美風儀”,身長八尺,相貌堂堂,但其“外和內狡”,正有大奸之風。遼興宗時,耶律乙辛爲文班小吏,掌管太保印章。後得當時皇后擡舉,見其風度渾然,如同很有修養的老成官員,慢慢予以升遷。興宗朝,耶律乙辛已升至護衛太保的官職(衛隊總指揮)。

遼道宗即位後,因耶律乙辛是先帝舊臣,也加以寵任,遷爲同知點檢司事,慢慢遷至樞密副使(副宰相)。清寧五年,又爲南院樞密使,封趙王。

清寧九年,皇太叔耶律重元的黨羽、駙馬都尉蕭胡睹在朝中樹黨,想把重臣耶律仁先排擠出朝,讓其外放做西北路招討使。遼道宗也不明就裏,“將從之”,順便徵詢耶律乙辛意見。當時的耶律乙辛不知是出於忠貞還是想賭博“押寶”,勸諫道:“爲臣我新參國政時間不久,耶律仁先乃先帝舊臣,不可遽離朝廷。”這寶果真押正。皇太叔耶律重元之亂平定後,遼道宗想起耶律乙辛昔日的勸諫,加上他在亂中的鎮定表現,拜其爲北院樞密使,進封魏王,並賜號“匡時翊聖竭忠平亂功臣”。

自此,耶律乙辛官運亨通,後又加封守太師。“詔四方掌軍旅,許以便宜行事。”他已經有隨意調動軍隊、任用官員的權力,自此“勢震中外,門下饋賂不絕。”凡是阿諛奉承投奔門下的,耶律乙辛一概予以舉薦升官,凡是稟性忠直不聽話的,一概被他斥出朝廷。

由於遼道宗把國事全權交予耶律乙辛等人,他自己終日在外打獵遊樂。大康元年(公元1075年),遼道宗與蕭觀音所生的皇太子耶律浚開始參預朝政,這位太子爺聰慧美恣容,“幼能言,好學知書……七歲從獵,連中二鹿”,長成後,“法度修明”,一時間得到衆臣的擁戴和讚賞。大權久掌已經習以爲常的耶律乙辛一下子很不適應,權柄旁移不僅讓他感到失落、憤懣,心中還充滿新君登位後找自己算帳的憂慮。想來想去,他就想先拿蕭觀音這位皇后找碴,然後順藤摸瓜,再把仁明聰穎的太子廢掉。

遼道宗統治後期,終日畋獵飲酒爲樂,已經對這位貌美才多的原配蕭觀音逐漸疏遠。荒宴之餘,遼道宗有時還以擲骰子的方式任用大臣,簡直拿國事當兒戲。才情歸才情,遼道宗也是大才子的風流品性,常冒用蕭觀音的名義把大臣李儼的老婆邢氏叫到宮裏淫樂。


深宮寂寞,夜深人靜,蕭觀音灰心之餘,也嘗試喚起夫君舊情,並作《迴心院詞》十首,力欲重現二人昔日之脈脈溫情、雲雨纏綿:

第一首寫她督促宮人打掃宮殿:

“打深殿,閉久金鋪暗;遊絲絡網空作堆,積歲青苔厚階面。掃深殿,待君宴。”

第二首寫擦拭象牙牀:

“拂象牀,憑夢借高唐;敲壞半邊知妾臣,恰當天處月輝光。拂象牀,待君王。”

第三首寫更換香枕:

“換香枕,一半無雲錦;爲使秋來輾轉多,更有雙雙淚痕滲。換香枕,待君寢。”

第四寫鋪陳錦被:

“鋪繡被,羞殺鴛鴦對;猶憶當時叫合歡,而今獨覆相思魂。鋪翠被,待君睡。“

第五首寫張掛繡帳:

“裝香帳,金鉤未敢上;解除四角夜光珠,不教照見愁模樣。裝繡帳,待君眠。“

第六首寫整理牀褥:

“疊錦茵,重重空自陳;只願身當白玉體,不願伊當薄命人。疊錦被,待君臨。”

第七首寫展鋪瑤席:

展瑤席,花笑三韓碧;笑妾新鋪玉一牀,從來婦歡不終夕。展瑤席,待君息。“

第八首寫剔亮銀燈:

“剔銀燈,須知一樣明;偏使君王生彩暈,對妾故作青熒熒。剔銀燈,待君行。”

第九首寫點燃香爐:

“蒸薰爐,能將孤悶蘇;若道妾身多穢賤,自沾御香香徹膚。蒸薰爐,待君娛。”

第十首寫彈奏鳴箏:

“張鳴箏,恰恰語嬌鴦;一從彈作房中曲,常和窗前風雨聲。張鳴箏,待君聽。”

蕭觀音偷情案背後的疑問:是否是奸臣的污衊? 第2張

婦人心性,用意良苦,此詩與慶賀遼道宗獵虎成功的七言絕句風格大異。從一個側面,也可見蕭觀音的藝術才華已臻至境,既能豪放,亦可婉約。

《迴心院詞》的句式也爲蕭觀音首創。哀婉之餘,蕭皇后又自譜成曲,教人演唱,以抒幽懷。由於曲調幽雅,演奏難度很大,宮中伶人皆知難而退,惟獨一名叫趙惟一的漢族伶人技法高妙,能把此首幽怨之詞演繹得絲絲入扣,蕩氣迴腸。如果這位趙惟一是個女官或是個閹割了的太監也就作罷,偏偏是個儀表俊美的男小夥。虎狼之年,幽曠已久,閒着也是閒着,皇后女作家自然是乾柴遇明火,一來二去,自然就“那個”起來。

纏綿敗火過後,蕭觀音還覺不過癮,在《十香詞》後又手寫《懷古詩》一首:“宮中只數趙家妝,敗雨殘雲誤漢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窺飛燕入昭陽。”其詩中隱含有趙惟一這個小白臉情人的名字,戀戀之情,不絕如縷。

敘記蕭觀音事件最詳細的王鼎是遼朝末期的文人,書中的故事大多據他老婆的乳母講述,《夢椒錄》所載也大多爲史實,但王鼎認爲《十香詞》是耶律乙辛派人僞造,並讓宮人騙蕭觀音照抄一遍,哄騙道:“此爲宋國忒裏塞(皇后)所作,如得皇后御書,即可稱爲二絕。”“(皇)後得而喜之,即爲手書一紙,紙尾復書其所作《懷古詩》一首。”——這些皆是王鼎的“想當然”,大有小說家的揣度臆測之態。宋朝皇后何等人也,漢族女人教養深厚,怎能做出大膽露骨的豔詩。蕭觀音又是冰雪聰明,怎能中此拙劣的圈套。“解帶色已戰,觸手心愈忙。哪識羅裙內,消魂別有香。”分明是寫音樂家趙惟一小夥子與蕭觀音通姦時的戰戰兢兢的窘急猴急之狀,此詩非蕭觀音莫屬!

通姦之事本末,可詳見於《全遼文》中耶律乙辛的奏章——《奏懿德皇后私伶官疏》:

大康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據外直別院宮婢單登,及教坊朱頂鶴陳首。本坊伶官趙惟一向邀結本坊入內承直(官名)高長命,以彈箏琵琶,得召入內。沐上恩寵,乃輒幹冒禁典,謀侍懿德皇后御前。忽於鹹雍六年九月,駕幸木葉山,惟一公稱有懿德皇后旨,召入彈箏。於時皇后以御製《迴心院》曲十首,付惟一入調。

自辰至酉,調成,皇后向簾下目之,遂隔簾與惟一對彈。及昏,命燭,傳命惟一去官服,著綠巾,金抹額,窄袖紫羅衫,珠帶烏靴。皇后亦著紫金百鳳衫,杏黃金縷裙。上戴百寶花簪,下穿紅鳳花靴,召惟一更放內帳,對彈琵琶。

命酒對飲,或飲或彈,至院鼓三下,敕內侍出帳。(單)登時當值帳,不復聞帳內彈飲,但聞笑聲。(單)登亦心動,密從帳外聽之。聞(皇)後言曰:“可封有用郎君”。惟一低聲言曰:“奴具雖健,小蛇耳,自不敵可汗真龍。”(皇)後曰:“小猛蛇,卻賽真懶龍。”此後但聞惺惺若小兒夢中啼而已……

院鼓四下,後喚(單)登揭帳。曰:“惟一醉不起,可爲我叫醒。”(單)登叫惟一百通,始爲醒狀,乃起,拜辭。(皇)後賜金帛一篋,謝恩而出。其後駕還,雖時召見,不敢入帳。

(皇)後深懷思,因作《十香詞》賜惟一……

千載之下,當時的偷情場景絲絲入微。耶律乙辛雖是大奸臣一個,但讓他冒家族被誅的危險捕風捉影,誣稱當朝皇后(又是太子之母)偷漢子,想必借他八個膽兒他也不敢。落棋雖險,但一出必殺。何者,有實有據有人證。遼道宗雖是個愛玩愛酒愛文學的庸君,但絕非是臣下可以玩於股掌之上的大傻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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