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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睿是東晉的開國皇帝,爲何他的評價卻不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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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元帝司馬睿是東晉的開國皇帝,在人們的印象中,無論哪個朝代,其開國皇帝無疑都是優秀且強勢的,有着遠勝於常人的本領及能力。司馬睿開創東晉一片新天,可作爲一個開國國君,和別的開國之君比,卻做得實在窩囊。

身世難測

公元276年,司馬睿生於洛陽,《晉書》記載:“有神光之異,一室盡明,所藉藁如始刈。”與許多帝王一樣,司馬睿出生時以及童年時代都是擁有“異象”的。《晉書·帝紀第六》記載道:“白豪生於日角之左,隆準龍顏,目有精曜,顧眄煒如也。”年過十五的他繼承了家裏的王位,按照上面的敘述,人們很容易會覺得,這樣的人要是在古裝言情劇裏,一定是男一號或是最強反派。

然而,風光的背後卻是他倒黴一生的開始。太熙年間,賈后與張華把持朝政,排除異己。這時候的司馬睿雖然對政治並不瞭解,但也早早地知道要委曲求全才能活下去。《晉書》載:“及惠皇之際,王室多故,帝每恭儉退讓,以免於禍。”

司馬睿委曲求全不僅是爲自己利益着想,還因爲自己身份尷尬。西晉年間有幅玄石圖,其中一直流傳着“牛繼馬後”,朝野坊間都認爲司馬睿血統不純,是牛金的私生子。這一現象如同呂不韋與秦始皇之間的關係一樣,由於身份尷尬,司馬睿自然就在皇親國戚面前擡不起頭。

艱難創業

按照肥皂劇的套路,生於貴胄之家又身世爲謎的人自然會發憤圖強逆轉頹勢。司馬睿就是這麼一個套路,但是他手中沒有劇本,更沒有主角光環,只能跌跌撞撞地探索。太熙年間,朝政混亂,趙王司馬倫起兵反賈后,揚言要清君側。但是,待其清君側後自己卻想當君王。局勢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不斷髮展,從原來的一王起兵到八王之亂,朝廷愈發頹廢。在八王之亂時,還是琅琊王的司馬睿只想着保自家“一畝三分地”“任他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但這一切在一次戰役中結束了。

蕩陰之戰中司馬睿之父與司馬穎對壘,酣戰之後父親死於陣中,原想與世無爭的司馬睿感到絕望和走投無路。就在這時,東海王司馬越正在招兵買馬,看上了年少的司馬睿,司馬睿也曾想過是否要投靠司馬越。父親之死是個導火索,他心一橫投靠了司馬越。

在司馬越麾下任職時,司馬睿盡心盡力,而且還有好友王導的幫助,此人日後會對司馬睿起到很大的影響。

司馬越由於器重司馬睿,同時又想穩定大後方,於是便讓司馬睿去管理江東,司馬睿內心狂喜,想着可以藉此機會加強名望。但問題接踵而至,由於自己在皇親國戚里名分低且少有建樹,在江東無人響應其號召。在他一籌莫展之時,王導站了出來。《晉書》載:“永嘉初,用王導計,始鎮建鄴。”這或許有後世的誇大,但也證明了王導與司馬睿相輔相成。隨着事業慢慢做大,在王導的幫助下,司馬睿在江東的人氣猶如現在的流量明星一般,府中的“百六掾”也將在日後大有作爲。

天降帝位

晉愍帝在位時,司馬睿被加封爲左丞相,看似位高權重,實則毫無實權,因爲愍帝深陷胡人營中,而司馬睿遠處江南。在司馬越過世後,司馬睿成爲他唯一的繼承人。《資治通鑑》載:“辛巳,宋哲到達建康,稱說奉晉愍帝詔書,令丞相、琅邪王司馬睿總攝國家所有事宜。”手下的支持、頂頭上司的默許,令司馬睿滿心歡喜地接受了王位,但他多多少少也要演戲,於是便着素服,舉哀三日。

公元318年,晉愍帝司馬鄴在平陽被劉粲所害。這一事件給了司馬睿重大的契機,不久大臣段匹也派遣左長史榮邵,共同奉呈上表和盟約誓文前往建康進勸晉王即帝位。

白板天子

戍邊的許多將領得知晉愍帝駕崩後都派出信使表示擁戴晉王,在古代,按照慣例大家都要先謙讓,假裝不願意。於是乎司馬睿安排大臣一起演了出大戲,《資治通鑑》曾記載:有大臣讓殿中將軍韓績撤去擺好的皇帝寶座,結果紀瞻怒火中燒,大聲喝斥韓績:“皇帝之座與天上列星相應,敢搬動的斬首!”

最終,司馬睿從衆多皇族中脫穎而出,史稱“五馬浮渡江,一馬化爲龍”。司馬睿終於從野孩子變爲九五至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司馬睿一直記得王導的情誼,稱他爲“仲父”而且“及帝登尊號,百官陪列,命導升御牀共坐。”

然而,司馬睿還是個悲慘帝王,根據《玉璽譜》記載:“元帝東渡,歷數帝無玉璽,北人皆曰司馬家是白板天子。”他手中沒有傳國玉璽,導致許多人仍不聽從他,結果就是兄弟鬩於牆。陳安起兵造反時,司馬保本是與司馬睿同陣營的,結果前腳彙報有人造反,後腳自己也投身造反的事業中去。

司馬睿是東晉的開國皇帝,爲何他的評價卻不高呢?

君弱臣威

西晉以皇威壓羣臣鎮士族,東晉則是士族扶皇室,各有異心。東晉初年有個奇怪的現象,即皇家之語不如王家所言。這一切都拜琅琊王氏所賜。東晉草創之初,司馬睿勢單力薄,毫無名聲。憑藉着王導高超的技術,爲司馬睿鋪路引流,吸引到一堆能臣武將。但成也王導,敗也王導,因爲王導的強大,導致了司馬氏的衰落。東晉皇室是鐵打的京城,流水的士族,皇帝在羣臣眼裏只是個代理人,他們看不上皇帝但不能直接毀掉皇帝。這一切頗似現代美國總統與財團之間的契約關係,相輔相成。

如果說王導還有忠心的話,那麼他的族人王敦可就不這麼忠誠老實了。早在東晉建立時,晉元帝司馬睿就擔心王敦有一天會造反,便想讓他的同僚周訪代替王敦當荊州刺史,替換駐地好控制王敦。可是王敦用計排擠周訪,這讓司馬睿暗中下定決心招兵買馬,防備王敦。

通常帝王要反推權臣,首先要清其黨羽,扶持自己的人馬。可是,司馬睿忠心的手下只有祖逖、劉隗、刁協,剩餘的都是王氏的黨羽。劉隗、刁協擔心朝廷被王氏控制便力主改革,替換王氏人員,結果惹怒了王氏一族。他們開始彈劾劉、刁兩人。祖逖雖然效忠於朝廷,但司馬睿一直醉心於江南美景,無心北伐,於是便排擠力主北伐的祖逖。在心灰意冷之下,祖逖只能一直戍邊以報朝廷。公元321年,祖逖因內心悲憤而逝世,唯一可以壓制王敦的人沒了。於是次年,王敦於武昌起兵,揚言要清君側。

晉元帝立刻陷入政治危機之中,《資治通鑑》記載:“五月,庚申,詔免中州良民遭難爲揚州諸郡僮客者,以備徵役。”從中可知,司馬睿手裏的常備軍數量不足,雙方實力的天秤是傾向王敦的。王敦兵強馬壯,更由於參加過平叛和戍邊,兵源素質遠超司馬軍。攻入京城以後,他一直盤算着把晉元帝和太子廢掉,並把刁協殺死,劉隗見勢不妙便投奔了後趙。司馬睿獨自行走在東宮,看着高聳的宮牆,只嘆息當年何故爲帝王。失去手下的他已然成爲孤家寡人。

和許多被俘的皇帝一樣,司馬睿像他的前輩晉愍帝那樣討好強者,先是光腳請求王導不要離開,然後又像小媳婦一樣坐在旁座,以極度獻媚的方式請王敦登基。王敦對司馬睿的羞辱則是不理不睬,直到離開京城後,王敦都沒有再見過司馬睿。本是九五之尊、心高氣傲的司馬睿怎受得了如此的冷暴力,公元323年,司馬睿崩於內殿,在悽慘孤獨中離開身下的龍椅。

《晉書》評價道:“中宗失馭強臣,自亡齊斧,兩京胡羯,風埃相望。雖復六月之駕無聞,而鴻雁之歌方遠,享國無幾,哀哉!”後世張居正以晉元帝教育明神宗:“於此便見元帝立國規模本來狹小,原無遠略,所以終其身僅能偏安一隅。”告誡皇帝不可毫無進取之心。晉元帝司馬睿,生得尷尬、死得淒涼,論功績只是一個庸君,但也讓世人看見東晉詭異局勢,只嘆庸人席龍位。

司馬睿是東晉的開國皇帝,爲何他的評價卻不高呢? 第2張

爲何說司馬睿是一位目光短淺、能力平庸的皇帝呢?

先說說司馬睿目光短淺

照常理登上大位的司馬睿,本該北伐中原,收復失地,拯救處於胡人鐵蹄蹂躪下的晉朝子民,但我們的皇帝卻選擇偏安一隅,一直無所作爲。晉元帝不僅自己不願北伐收復中原,還阻撓祖逖的北伐行動。當時自募士兵、自造兵器、自行北伐的英雄祖逖,憑着自己的能征善戰,從胡人手中收復黃河以南大片失地,並使當時強大的羯胡雄主石勒都對其敬畏三分,不敢南侵。然而祖逖北伐取得的成功,自身實力的壯大,卻引起了對北伐袖手旁觀的司馬睿的不安和忌憚。

爲此司馬睿派了戴淵去鎮守合肥,統領祖逖,用來牽制防範祖逖。戴淵這個人沒啥本事,對祖逖北伐無實質幫助,只是派來監視祖逖的,這讓祖逖很生氣,自己志在報國,辛苦北伐,恢復河山、拯救百姓,卻換來這麼個結果。加上祖逖看到此時東晉內部明爭暗鬥、矛盾激烈、變亂將起,擔心北伐得不到支持,前景難料,對北伐前景悲觀,便憂憤成疾,不久鬱鬱而終。可憐了這樣一位英勇無敵愛國愛民的英雄,竟壯志未酬身先死。這都得怪司馬睿這位庸主鼠目寸光,不思進取,沒有開拓進取的勇氣。

再說說司馬睿的能力平庸。

司馬睿在王氏家族的幫助下,纔在江左站穩腳跟,並登上大位。可以說沒有王家,就沒有司馬睿的半壁江山,因此司馬睿很感激王氏家族,重用王家人,朝廷大部分官員都是王家人。但這又讓司馬睿感到自己的權力被架空,於是又重用非王氏家族的人,來平衡王家在朝廷的勢力,壓制王家。這也是一個昏招,引來王氏家族的反彈。322年擁有重兵的王敦直接起兵武昌,不久攻下建康,司馬睿對此竟毫無辦法,自己的皇位差點被廢掉,朝政大權也被王敦控制。一年後,司馬睿在鬱鬱寡歡中病逝。

司馬睿在面對朝廷中王氏家族勢力獨大的局面時,處理手段低級,缺少帝王智慧,偷雞不成反丟把米,可悲可嘆。可見司馬睿這位帝王的能力之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