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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煮成肉湯的明朝王爺,朱常洵的下場怎麼那麼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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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是古代封建皇帝的專用稱謂,王公貴族有時也被稱爲千歲。但是,作爲一個太監,被稱爲僅次於皇帝的九千九百歲,這在中國歷史上恐怕只有魏忠賢一人了。其實,還有比這更荒唐的,那就是將滔天權柄交給魏忠賢的天啓皇帝是個大字不識的文盲。這在明朝歷史上,乃至中國其他大一統的王朝史上,可以說是獨一份了。那麼,爲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還是那位28年不上朝的萬曆皇帝。

1581年,也就是萬曆皇帝19歲的時候,他在機緣巧合之下臨幸了一位王姓宮女。本來,這事對萬曆帝來說,是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事了。但對明帝國來說,卻變成了一件涉及國本的大事。因爲萬曆帝無子且皇后無生育能力,而這一次,王宮女卻珠胎暗結了。封建王朝的皇位繼承原則是這樣的:“皇位繼承,父死子繼;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帝無子嗣,兄終弟及。第一句和第三句好理解,第二句話的意思是,無論皇帝有幾個兒子,也不論這些兒子誰的能力最強,最終能繼承皇位的,只有皇帝正妻,即皇后所生的兒子。如果皇后無子,就立長子。”也就是說,如果王宮女能生下兒子,將會繼承萬曆帝的皇位。

不過,萬曆帝嫌這位宮女出身低,始終不願承認。可惜,他忘了歷代皇家的一條重要規矩:皇帝的起居飲食,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被專人如實地記錄下來。因此,萬曆帝臨行王宮女這件事,也毫不例外地被史官記錄在了《內起居注》裏。人證物證俱在,面對母親李太后的詢問,萬曆帝無法狡辯,只能承認。不過,在他的內心深處,依然沒有改變對王氏的鄙棄態度。這一點,反映在王氏之子,也就是萬曆帝的長子朱常洛出生之後。

按照古人的觀點,王氏爲大明王朝傳宗接代,乃國之功臣。可是,萬曆帝卻遲遲不願敕封她。後來,在李太后的親自過問下,萬曆帝這才舉行了冊封儀式。此後,直到1605年天啓帝朱由校出生,王氏的名分再也沒有晉升過。不僅如此,萬曆帝甚至還限制王氏的行動自由且長期不令其母子相見,時間幾乎貫穿了整個萬曆朝。沒有強有力的庇護,皇長子朱常洛以及後來出生的皇長孫朱由校的處境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和王氏的冷漠待遇相反,萬曆帝對另一位妃嬪鄭氏卻寵愛有加。史料記載,鄭氏萬曆九年入宮,十年即被萬曆帝封爲淑嬪。到了十一年,又被冊封爲德妃。萬曆十二年,鄭氏生育皇女,萬曆帝龍顏大悅,又將其晉升爲貴妃。待到萬曆十四年,鄭貴妃誕下皇三子朱常洵,萬曆帝又將其晉升爲皇貴妃。就這樣,僅僅四年時間,鄭氏連升四級,從一名默默無聞的宮女,一躍成爲地位顯赫,僅次於皇后的皇貴妃。從形式上看,鄭氏的地位不如皇后,但在實際上,萬曆帝對其言聽計從、百依百順,雖無皇后之名卻有皇后之實。

鄭氏的名位在恭妃之上,皇三子朱常洛的一應禮儀也堪比皇長子,這兩個信號,極大地刺激了嚴格恪守祖制的朝中諸臣。他們很疑惑:萬曆帝莫不是要廢長立幼?於是,首輔申時行立即草擬了一道名爲《請冊立東宮以重國本》的奏章呈給了萬曆帝。萬曆帝不依,乃藉口皇長子身體虛弱,並以嚴厲的處罰手段,妄圖阻止羣臣諫爭。羣臣很有骨氣,冒着罷官喪命的風險與萬曆帝誓死抗爭。一來二去,這件事竟然一直僵持到了萬曆二十九年。最後,還是李太后出面交涉,才使萬曆帝違心就範。

也就在朱常洛被封爲太子的同一天,鄭貴妃所生的皇三子朱常洵也被封爲了福王。至此,長達15年的國本之爭遂告一段落。不過,令羣臣想不到的是,萬曆帝並沒有讓福王前往封地洛陽,而是讓他繼續待在京師。也就是說,明朝大臣們擔心的易儲之事仍有可能發生。於是,爲防止朱常洵篡奪皇太子之位,羣臣又以朱常洵就封爲中心,和萬曆帝抗爭了13年。萬曆四十二年,即1614年,迫於羣臣的壓力,萬曆帝終令朱常洵就藩洛陽。

被煮成肉湯的明朝王爺,朱常洵的下場怎麼那麼慘?

史料記載,萬曆三十一年,即1603年,萬曆帝曾一次性賞賜給朱常洵三十萬兩作爲婚費。這個數字,遠超萬曆帝當年的七萬兩婚費以及其兄朱常洛十餘萬兩的婚費。此外,爲了讓福王有個舒適的安樂窩,萬曆帝還擠出了28萬兩白銀爲之修建了氣勢恢宏的洛陽府邸。到了朱常洵就國離京時,萬曆帝又撥給了他大量賞賜。據說,光運送物資的木船就達1172只。更驚人的還在後面:萬曆帝親下諭旨,調撥良田2萬頃給福王自行管業,也就是不向國家繳納任何賦稅。這樣一來,佃戶交租多少,全憑福王心情。明朝制度規定,藩王無詔不得出封地。因此,他只能派屬官去催收。敲詐勒索,隨即派生。不過,這是後話了。目前福王需要解決的第一要務,是如何湊足皇帝賜給他的良田。

明朝初年,爲確保賦稅收入,朱元璋曾對全國土地進行過多次丈量,得出耕地總計850萬餘頃。正統以後,土地兼併加劇,特別是成化之後,上自皇室宗親,下至一般地主,都變本加厲地掠奪土地。到了明朝第九位皇帝弘治帝時,田畝總數竟銳減到了620餘萬頃。1573年,大學士張居正出任內閣首輔。爲挽救危亡,他積極推行政治經濟改革。其中的一項重要內容,就是進行田畝普查。萬曆六年,張居正主持的田畝清查結束,十三省布政司並直隸府州共得田畝701萬頃。這年十一月,以此田畝數據爲基礎,張居正再次對全國土地進行了清丈。這一次,也是繼洪武帝開國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田畝普查。至萬曆十二年十二月,又清查出144萬頃土地。可好景不長。張居正死後,土地清丈的工作旋即停止。

後來,隨着朝政日益混亂,昔日被打壓的權貴故態復萌,土地兼併再度擡頭且愈演愈烈,全國的肥田沃土又被剝奪殆盡。因此,到了福王就藩時,素稱膏腴的河南,全省在冊的好地僅剩下了1萬餘頃。也就是說,即便福王將其全部奪佔,距2萬之數也相差很遠。無法,萬曆帝只能諭令從湖廣調撥良田四千餘頃,其餘欠額由山東補足。前文已述,膏腴好地幾乎被權貴盤剝殆盡。因此,湖廣和山東等省的豪強聯手抵制,竟讓朱常洵束手無策。於是,朱常洵只能從老百姓身上打主意。萬曆帝愛子心切,也派出多批特使幫腔。一時間,搞得數省民怨沸騰。那麼,這位明朝有史以來擁有最多土地的藩王會就此滿足嗎?沒有!爲了斂財,他又盯上了國家財政的大支柱:鹽稅。

被煮成肉湯的明朝王爺,朱常洵的下場怎麼那麼慘? 第2張

1368年,明將徐達攻克元大都,以元順帝爲首的蒙元殘餘勢力退居漠北。他們不甘就此失國,故而經常南下擾邊。爲了消除隱患,朱元璋曾四次下令北伐,明成祖朱棣也曾五次北征,但都未能將其徹底剷除。在這種情況下,明政府只能調派大量精銳在數千裏的邊防線上駐防。於是,一個龐大的軍事消費區就此形成。中國北部少耕地,縱然實行了軍屯,也難以滿足軍糧所需。爲了解決這個難題,朱元璋推行起了“開中法”,即鼓勵商人運送糧食、鐵、布匹、茶葉、馬匹等到邊塞,然後封疆大吏再根據物資的多少、路程的遠近,換給商人能支取多少食鹽的“鹽引”。拿着鹽引,商人就可到指定地點領取食鹽,然後再將食鹽運送到指定的區域進行銷售。

我們知道,食鹽是人類日常生活的必需品。也正是因爲它的特殊性,所以鹽引背後往往隱藏着巨大的利益。明朝的制度規定:親王每年可支取食鹽200引。比照洪武四年制定的中鹽例,這200引鹽相當於4萬斤的量。朱常洵就國後,違背祖制,要求萬曆帝將數量增加到了1300引。這麼多食鹽,福王和王府的僚屬們根本用不了。怎麼辦呢?福王有盤算,即再次奏請萬曆帝:希望准許他自行包攬倒賣。萬曆帝更是乾脆,直接一步到位。諭旨曰,“非王肆所出不得鬻”。就是說,除王府店鋪或從王府店鋪批發的,一律不得自行買賣食鹽。就這樣,壟斷食鹽買賣的福王從中攫取了大量財富。受此所累,洛陽以及附近的鹽商運鹽的積極性一落千丈,邊塞的糧食亦因此一度緊張。

老實說,若是在明中期,福王拿着這筆財富逍遙到老是沒問題的。但是,福王卻生在了明朝末期。更不幸的是,盯上福王這棵搖錢樹的還是明末義軍最大的魁首:李自成。史料記載,李自成攻打洛陽是在1641年。當時,多年征戰的明王朝能用的精銳部隊還剩下兩大支。一是洪承疇率領的遼東邊軍,二是楊嗣昌率領的平叛軍。前者正奉命開往錦州與清軍對峙,後者正四處圍剿張獻忠。也就是說,眼下福王能依靠,就只有洛陽的守軍了。可福王愛財如命,始終不願掏錢犒軍。士卒聞訊,皆憤恨大呼,“王府金錢百萬,而令吾輩枵腹死賊手!”於是,軍心即刻瓦解,一座固若金湯的洛陽城守了不到一天便被義軍攻破。福王呢?在一開始,他在奴僕的保護下,順利逃出了洛陽城。但是,長期的養尊處優,讓福王朱常洵養成了三百餘斤的體重。還沒走多久,便累得寸步難行。這時,附近的饑民,也發現了這個顯眼的目標。是啊!在這個連年饑饉的年代,能養就如此體重者,除了達官貴人又有誰呢?於是,義軍的追擊部隊得報後,迅速將其生擒。

對於福王的下場,《明史》說他是被亂兵所殺。但出於對福王的憤恨,人們卻多願相信明末清初的學者彭孫貽在他的作品《流寇志》中寫的那樣:李自成等義軍爲慶賀勝利,專門舉辦了一場酒宴。宴會上,義軍將福王斬殺,然後將他的屍體和鹿肉混雜,併名之曰“福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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