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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之治的出現經歷過什麼?貞觀十五年唐朝內憂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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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編爲大家帶來了一篇關於唐朝時期疫情的文章,歡迎閱讀哦~

貞觀時期的23年中,唐朝至少發生大規模疾疫7次,平均3.3年一次,東西南北四方邊患更是此起彼伏。而將這些挑戰當成磨刀石和踏腳石的大唐,最終踏平坎坷,磨礪出中國歷史上的貞觀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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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貞觀十五年(公元641年),是大唐歷史上很不平凡的一年。

太宗李世民自登基以來,在重臣魏徵、房玄齡、長孫無忌等人的輔佐下,勵精圖治、朝乾夕惕,堅守“撫民以靜”的治國路線,勸課農桑,輕徭薄賦,救災備荒,糧食生產連年取得大豐收,“至十五年,米每鬥值兩錢”。百姓生活豐衣足食,經濟實力顯著增強。

太宗遂下詔要在來年即貞觀十六年(公元642年)二月封禪泰山。在中國古代的政治語境中,封禪泰山是政通人和、國泰民安的重要象徵,標誌着唐朝治世局面的出現。然而,一場不期而遇的疾疫,似乎要打亂大唐走向盛世的步伐。

貞觀之治的出現經歷過什麼?貞觀十五年唐朝內憂外患!

疾疫內憂

貞觀十五年三月,澤州(今山西省晉城市一帶)發生疾疫。李唐當年就是從山西太原起兵奪取天下,因此山西在唐朝政治版圖中的地位十分突出,被視爲“龍興之地”,這裏出現疾疫非同小可。而且山西緊挨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的長安,稍有不慎,疫情就有向首都逼近的危險。

第二年夏天,“谷、涇、徐、戴、虢五州疫”,谷州(今河南省新安縣一帶),涇州(今甘肅省涇川縣一帶)、徐州(今江蘇省徐州市一帶)、戴州(今山東省菏澤市一帶)、虢州(今河南省靈寶市一帶)幾乎同時發生大面積疾疫,“死人甚多”。

這不是唐朝第一次面臨疾疫威脅。貞觀十年(公元636年),“關內、河東疾病”,關內道(下轄函谷關以西包括長安在內約27個州和單于都護府)、河東道(下轄黃河以東約18個州)就發生疾疫。當時全國劃分爲十道,這次疾疫覆蓋了20%以上的土地和人口。太宗憂心如焚,“命醫賚藥療之”,下令派遣朝廷醫官攜帶醫療物資,赴各州縣醫治感染百姓,疫情很快得到控制。

有了貞觀十年的經驗,朝廷處理這次疾疫時已經頗有章法。太宗的主要舉措仍然是“遣醫就療”,由中央朝廷統一派遣醫官到地方組織醫療救治。畢竟,相較於當時的地方州縣,長安的醫療體系更爲完備,醫官的醫術也更加精湛。只有朝廷直接調度疾疫防控,才能在疫情最開始就迅速切斷傳染源。貞觀十六年,太宗又增加了“遣賜醫藥”的措施,即由地方官配合朝廷醫官,免費向百姓發放醫藥物資,使病患得到及時救治。

根據有關學者對唐代防治疾疫的研究,當時太宗和朝廷採取的防治舉措應該還有很多。比如,設置單獨醫療機構,對患病百姓進行隔離和集中治療,很多寺院都被用來作爲收容救治場所;及時掩埋因感染疾疫而去世的百姓遺體,避免病毒再次傳染;調撥糧食救濟疫區百姓,減免當地甚至全國租稅,爲糧食生產和經濟生活恢復創造良好的政策環境;朝廷出面開辦具有慈善機構萌芽性質的病坊,收治貧病百姓,鼓勵民間自發的救助行爲;在各地宣講《神農本草經》等醫書中的醫學知識,大力打擊巫術迷信,等等。

靠着這些出臺及時、落實有力的舉措,貞觀十五、十六年的疾疫發生範圍被嚴格控制在三五個州之內,避免了向其他州縣的蔓延,使得朝廷有足夠精力處理更爲棘手的問題。畢竟這年大唐面臨的威脅不只疾疫內憂,還有國防線上的外患。

邊防外患

薛延陀是唐朝北部的遊牧民族,居住在大漠以北,早先被唐朝最大的敵人東突厥控制,雙方曾結盟共同對抗東突厥。唐朝攻滅東突厥後,薛延陀真珠可汗逐步佔據了東突厥故地,成爲唐朝北部邊防的新威脅。爲制衡薛延陀,太宗復立忠誠於己的東突厥王族阿史那思摩爲可汗,使其統治大漠以南,作爲唐朝與薛延陀之間的緩衝。真珠可汗對此不滿,一直伺機將其吞併。

貞觀十五年,真珠可汗“聞上將東封”,聽說太宗要赴泰山封禪,分析局勢認爲,“天子封泰山,士馬皆從,邊境必虛,我以此時取思摩,如拉朽耳”,決定趁唐朝注意力集中在東方、無暇顧及北邊之際,一舉解決思摩這個臥榻之側的心腹大患。十一月左右,真珠可汗派長子大度設率二十萬大軍突襲思摩。思摩擋不住,率部退到長城以內,固守朔州(今天山西省朔州市一帶),緊急向唐朝求援。

薛延陀的情報工作做得太不到位。其實早在六月二十六,太宗就因“有星孛於太徵”天象異常,下詔停止封禪事宜。停封泰山之事,顯示出太宗不圖虛名的自信,畢竟百姓的真實感受比盛大的封禪儀式,更能彰顯盛世氣度。更重要的是,唐軍主力沒有再繼續東調保障封禪,而是一直對薛延陀的異動保有足夠警惕。收到思摩的告急後,太宗於十一月十六派名將李勣等人,率十餘萬軍隊救援朔州。

思摩退入長城後,根據太宗的指示,實行了堅壁清野的政策。薛延陀意在速戰速決,本來帶的糧草就不多,此時又無法就地取糧,戰馬幾乎把樹皮都啃光,士兵也是食不果腹。敗相已現的大度設爬上長城,極盡詬罵羞辱思摩之能事,企圖刺激其出城決戰。

正在大度設破口大罵之時,李勣率大軍趕到。大度設明白大勢已去,趕緊向北撤退。李勣和思摩率六千精銳騎兵連夜追擊,一場惡戰下來,斬殺薛延陀三千人,活捉五萬人。大度設帶殘兵敗將逃到漠北,又遇天降大雪,“人畜凍死者什八九”。

經貞觀十五年一戰,唐朝取得了對薛延陀戰爭的決定性勝利,爲後來徹底將其消滅奠定了基礎。而無論是邊防外患,還是疾疫內憂,都不單純是醫療衛生和國防安全事件,更多是對此時朝廷治理能力的重大考驗。

朝廷治理

按照一些學者的研究,在中國古代,對疾疫控制的強弱和疾疫持續時間的長短,往往與朝廷應對策略的有效性、官員貫徹落實的時效性成正相關。貞觀十五年的太宗和大唐,還面臨着朝廷官員玩忽懈怠、“漸不克終”的巨大風險。

貞觀十五年八月十六,太宗憂心忡忡地對身邊大臣說“朕有二喜一懼”:“二喜”是農業連年豐產豐收,北部邊境大體安定;“一懼”則是“治安則驕侈易生,驕侈則危亡立至”。面對貞觀前十五年取得的重大成就,太宗居安思危。

太宗的憂慮應該和魏徵的提示有關。這年,太宗有一次問羣臣:“守天下難易?”魏徵回道:“甚難。”太宗不解,“任賢能、受諫諍,即可”,只要用對的人,聽對的話,天下自然太平,“何謂爲難”。魏徵把話挑明,“憂危之間,則任賢受諫;及至安樂,必懷寬怠”,生於憂患之時做到任賢納諫不難,關鍵是安樂之後能否不忘初心,繼續聽得進賢臣的逆耳忠言,“安而能懼,豈不爲難”。

太宗和魏徵的憂慮不是杞人憂天,朝廷部分官員不再以天下安危爲己任,一味追求太平安穩,放任矛盾潛滋暗長。貞觀十五年正月十九,甚至發生了禁軍士兵夜間向太宗寢殿亂放箭之事,幸虧沒有傷及御體。

太宗決定調動百官的積極性,鼓勵羣臣上書言事。他問魏徵:“比來朝臣何殊不論事?”魏徵回道,“陛下虛心採納,必有言者”,官員們之所以不敢說話,連禁軍造反這樣的事都不敢明奏,就是怕您不但不聽,反而怪罪,“彼畏罪,故不敢言”。太宗對此深表贊同,“然”,而且進一步發揮,“人臣關說忤旨,動及刑誅,與夫蹈湯火、冒白刃者亦何異哉”,將臣子進諫比作醫官赴疫區、士兵上戰場。

此後,太宗在魏徵的勸說下,主動放下身段,悉心接受房玄齡等人的批評監督,和重臣一起重新恢復貞觀初年直言極諫和虛心納諫的政治風氣,進而帶動整個官員隊伍士氣的提振。太宗君臣“共相切磋,以成治道”,不但帶領大唐取得了應對疾疫和邊患的連續勝利,而且將貞觀之治推向一個新的高峯。

貞觀時期的23年中,唐朝至少發生大規模疾疫7次,平均3.3年一次,東西南北四方邊患更是此起彼伏。而將這些挑戰當成磨刀石和踏腳石的大唐,最終踏平坎坷,一往無前地磨礪出中國歷史上的貞觀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