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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太平天國的軍費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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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打江山,清政府全力保江山,雙方勢不兩立。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在這場爭奪中,軍餉供應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個至關緊要的問題。

金田團營時,起義者一概實行軍事編制,上繳所有私財,統一供應食物。隨着彙集金田的人數越來越多,糧食逐漸不敷供應,只好概行食粥。張釗、田芳等天地會武裝遂退出團營,又在潯江沿線劫掠錢財。一成員也產生動搖,欲前去入夥。蕭朝貴以天兄下凡名義穩定了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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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起義

永安是太平軍攻克的第一座城池,破城後繳獲戰利品自此成爲補充給養的重要渠道。武昌是太平軍攻佔的第一座省城。

據陳徽言《武昌紀事》記載,太平軍在武昌起獲約100萬兩庫銀;一月後棄城蔽江而下時,穀米不能悉載而去,“猶餘數百石”。太平軍僅裝載金銀、繒布、器械、米鹽的船隻就多達百艘。

定都天京並攻佔鎮江、揚州後,太平軍又相繼發兵北伐、西征。西征的主要戰略意圖是奔襲毗連六省的清江南大營糧餉基地江西,並相機在上游籌措糧食接濟天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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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起義

籌措軍餉依然主要靠攻陷城池接收官庫、剝奪官紳浮財,再就是紳民進貢。

太平軍進佔揚州後:

先至各衙署搜庫幣,嗣出僞示,令民進貢。

圍攻南昌期間,南昌、新建兩邑民人“以豕雞鵝鴨銀米進貢者不知凡幾”; 太平軍軍紀嚴明,“不淫殺,不剽劫,鄉村進貢人迎接”。

可是,接收官庫、剝奪官紳浮財是一次性的;民衆進貢是表示歸順之舉,也不可能保持常態。這使得太平軍籌餉帶有不穩定。

隨着定都後結束流動作戰狀態、不斷開拓疆域,特別是隨着軍隊不斷擴充,太平天國須拿出可靠、穩定的籌餉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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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疆域

江南是清政府所倚重的財賦之區。江寧、蘇州、杭州等城市以及江北揚州都是商貿中心,店鋪林立,百貨雲屯,工商輻輳。

太平軍每至一地,便規勸四民各安恆業。在攻克江寧前四天便頒佈過一份安民告示,強調士農工商各力其業。

然而受戰爭狀態所迫,太平天國在所佔城市均實行軍事化管理,取締私人工商活動,嚴禁人員自由出入。包括縣城在內的大小城市均變相成爲軍營,喪失了原先作爲商貿中心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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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

太平天國儘管佔據了國內最爲富庶的江南地區,但城市自身在籌餉上幾乎不起作用。由此引出問題: 龐大軍隊和行政系統的糧餉供應如何解決?不外乎兩個途徑:攻佔新地盤開闢新餉源,依靠所掌控版圖內的鄉村。

後期進軍蘇南新闢蘇福省不久,除接收官庫、剝奪官紳浮財外,主要指設立鄉官着手徵收田賦。

太平天國隨後又頒佈《天朝田畝制度》,提出按人口平分土地,實行財產公有、平均消費制度,1854年夏,天京城因上游米穀不繼,被迫削減口糧配額,令人一概食粥。秋,楊秀清、韋昌輝、石達開聯名奏請在皖贛地區實行“照舊交糧納稅”,廣積米糧,“以充軍儲而裕國課”,獲洪秀全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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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

在定都一年後,太平天國終於確定以田賦作爲固定餉源的政策。太平天國在縣以下分設各級鄉官,由民人充任。

早期在皖贛鄂等地,後期在蘇南、浙江地區,均推行鄉官制度。與往昔充當官府職役的保甲長相比,太平天國鄉官屬正式行政序列。1860年6月16日,佔領蘇州不到半月,李秀成頒佈告示,敦促四鄉從速舉官造冊。

但是,由於諸多因素的影響,政策未能切實持久推行。太平天國後期,蘇浙尚存地盤成爲太平軍糧餉的唯一供應地。與疆域縮小形成反差的是,太平天國的兵力急劇擴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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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

各路將帥爲謀名位,熱衷於廣招兵馬、搶佔地盤,僅李秀成部據云就有百餘萬衆。鎮守常州的護王陳坤書部殘存名冊統計,超過四分之三的官兵系1860年至1863年間入伍,其中打雜之人爲數甚衆,包括開店。

隨着洪秀全大肆加官封爵,官員隊伍迅速膨脹,非軍事開支在太平天國早期財政中便佔據不小比重。

據載,天王、東王的淨桶、夜壺、碗箸均以金造,1853年秋冬間還準備打造金桌、金燈臺,但金子已罄。大小官員紛紛效尤,嚴禁私藏私帶金銀的法令逐漸失去約束力。作爲籌餉經辦者,不少鄉官沾染舊官場陋習,趁機巧取豪奪聚斂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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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

由於單靠田賦無法支撐各項龐大開支,各地不時向民間攤派銀兩、物資,同時開徵各種名目的捐稅,並徵派徭役。

糧餉不繼導致戰局愈益惡化,戰局惡化則導致籌餉愈發艱難,形成惡性循環。

太平天國起初主要靠攻陷城池接收官庫、剝奪官紳浮財以及紳民進貢來籌措軍餉,定都後確定“照舊交糧納稅”政策,以田賦作爲固定餉源,並推行輕徭薄賦以爭取民心。

但是輕徭薄賦政策在後期未能切實持久推行,爲近乎竭澤而漁式的強制征斂所取代。

參考資料:

《天情道理書》、《太平天國文書彙編》、《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太平天國》、《太平天國資料》及《天兄聖旨》卷二。

鶴樵居士:《盛川稗乘》,《太平天國史料叢編簡輯》第2冊。

《軍中檔冊》,王慶成編注《影印太平天國文獻十二種》。

夏春濤,《太平天國籌餉問題及其對戰局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