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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里尼奧拉戰役:西班牙軍隊是如何把瑞士僱傭軍打得一敗塗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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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僱傭軍,中世紀最好的重裝步兵。這些來自阿爾卑斯山的山民們,組成了一支堅韌不拔、無堅不摧的軍團。他們在勞庇、莫爾騰、南錫等戰役中的光榮事蹟,讓他們贏得了中世紀最優秀僱傭軍的美譽。

切里尼奧拉戰役:西班牙軍隊是如何把瑞士僱傭軍打得一敗塗地的?

但是在1503年的切里尼奧拉戰役,一小撮西班牙人用一項來自東方的黑科技就把瑞士僱傭軍打得一敗塗地,並在幾十年後將他們排擠出最優秀僱傭軍的行列。這項黑科技就是——火藥!

在15、16世紀,四分五裂的意大利一直是大國霸權爭鬥的戰場。相繼建立了統一民族國家的法國和西班牙,對意大利展開了激烈的爭奪。貢薩洛指揮的西班牙軍隊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登陸那不勒斯。

剛剛經過格拉納達戰爭洗禮的西班牙軍隊,比起當時西歐其他軍隊要更加靈活輕便。戰役爆發時,他手下有6300人和20門大炮。除了800名輕騎兵和2000名長槍兵,其餘都是裝備劍盾和火繩槍的散兵,其中有火繩槍手10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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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藥是中國四大發明之一,歐洲人利用傳播到西方的火藥研製出各種管形火器,比如大炮和火繩槍。而大炮和火繩槍將會在接下來的戰役裏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法國方面有9000人馬:1750名騎兵,3500名瑞士僱傭軍,3000名法國步兵,40門火炮。法國軍隊的主力是650名重裝憲兵騎士和3500名瑞士僱傭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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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僱傭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他們大部分人裝備了頭盔和胸甲,前排的人更是全身披掛。他們主要使用一種6米長的長矛,能夠保證有數根長矛同時攻擊一個敵人。他們在戰鬥時編排成數個密集方陣。

瑞士僱傭軍的方陣不僅防守得當,進攻時也十分迅猛。進攻時,他們排成三個縱列隊梯次快速運動,宛如3只連續砸向敵人的鐵拳。勃墾地人就是在這麼凌厲的攻勢面前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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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里尼奧拉在意大利南部的巴里附近。1503年4月28日,法西兩軍在此地展開會戰。

貢薩洛率兵搶佔戰略要地切里尼奧拉山。他把大炮部署在可以俯瞰戰場的山頂上。西班牙步兵在山坡下挖掘了塹壕,壘砌了胸牆。西班牙火槍手一支手持支架肩託槍柄,另一支手拿着燃燒的火繩,待在胸牆後面聚精會神地注視着法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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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人來慢了一步,當他們也抵達切里尼奧拉山下時,西班牙人的防禦陣地已經構築完成了。法國主帥將西班牙人據守陣地視作怯懦之舉。當手下建議他耐心地等待大炮運抵再進攻時,他輕蔑地張開雙臂,笑着對他的手下們說:

“先生們,我們不需要大炮。因爲只要法蘭西騎士一次衝鋒,山上那羣安達盧西亞土撥鼠全都得見上帝接受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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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騎兵是歐陸一流騎兵,以好勇鬥狠和損失慘重著稱。熱愛衝鋒的法國騎兵在十字軍東征和百年戰爭裏證明了自己。這一次,他們也不例外。

法國騎兵首先進攻。披堅執銳的法國騎士在內穆爾公爵的帶領下奔向冷冰冰的戰場,然後死在冷冰冰的戰場上。整個法國騎兵隊列的行進就像行雲流水一般充滿了美感,直到進入西班牙大炮的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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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山上引火執燭的西班牙炮手點燃了大炮的火門,20門大炮齊齊往後一退,20發實心彈伴隨着大炮射擊的轟鳴聲和白煙,飛向了法國騎兵漂亮的隊列。

20發炮彈只有8發命中,卻讓法國騎兵的隊列出現了混亂。碩大的實心彈能夠在打倒一個法國騎兵後,繼續跳彈向前打倒7、8個法國騎兵,甚至能打穿法國騎兵薄薄的隊列,彈跳到隊列後面的沙地上。法國騎兵的隊伍裏的響起了一片哀嚎聲。

內穆爾公爵立即命令部下加快速度,他希望法國騎兵趕在西班牙人裝填好大炮前衝過塹壕。法國騎兵不愧是一支勁旅,很快脫離了被炮擊的混亂。他們高速運動進入了西班牙火繩槍手的射程。

胸牆後等候多時的西班牙火槍手終於開火了,他們通過交替射擊形成一陣連綿不斷的死亡彈幕。不斷有正在奔馳的法國騎兵中槍落馬,未死的人來不及慶幸或哀嘆就被後面的同伴踏成肉餅。

內穆爾公爵看着身邊的部下一個個倒下,恨得咬牙切齒,他在心裏發誓待會要把俘虜到的西班牙火槍手的大拇指統統割下來。內穆爾公爵把自己的頭盔挑在劍上,鼓勵部下加速衝鋒。法國騎兵用呼喊回應了自己的指揮官:

“法蘭西萬歲!”

上帝在這時似乎終於眷顧了法國人,山頂的西班牙炮兵陣地發生火藥庫殉爆,陷入了暫時的癱瘓。

然而當法國騎兵接近西班牙火繩槍手據守的胸牆時,更大的不幸發生了。胸牆前有一道又寬又深的塹壕,下面插滿了尖銳的木樁。來不及剎住馬蹄的法國騎兵像一袋袋麥子一樣撲通撲通地掉進塹壕裏,尖銳的木樁連人帶馬貫穿了不幸的法國人,場面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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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火繩槍手趁機肆意屠殺掉進塹壕和塹壕邊上的法國騎兵,就連英勇的內穆爾也被一發子彈打中。不得已,傷亡慘重的法國騎兵開始潰退。

眼看友軍騎兵強攻失利,瑞士僱傭兵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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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僱傭兵按照平時爛熟於心的訓練排列成三個縱隊,戰旗飄飄長矛簇簇,威風無比。然後,瑞士僱傭兵在鼓點軍號的指引下,隊列嚴整而又迅速地朝切里尼奧拉山衝去。他們堅信自己只要能夠接觸到西班牙人,就能像莫爾滕戰役時粉碎勃墾地人一樣粉碎西班牙人。

就在法軍騎步軍輪換之際,沉默多時的西班牙炮兵陣地勉強重新運轉了起來。爆炸燬掉了3分1的大炮,炸死了一半的炮手。貢薩洛派出自己的親兵隊伍前去幫助活下來的炮手清理了陣地。等瑞士僱傭軍進入了西班牙大炮的射程內時,已經有8門裝填彈藥的大炮對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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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大炮又一次開火了,打得瑞士人密集的隊伍血肉模糊。不過炮擊沒有遲滯瑞士人多久,他們不過略微停頓一下就恢復速度繼續前進。畢竟,他們在莫爾滕和南錫遭遇的炮擊不知比現在這點毛毛雨高到哪裏去。瑞士人的打法只有一種,接近敵人用長矛刺死他們!

等瑞士僱傭軍接近塹壕時,他們已經捱了西班牙火槍手好幾輪射擊。西班牙人的射擊每一輪都能打倒幾十個瑞士人。瑞士僱傭軍看着自己損失重大的隊伍,人人面面相覷。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火繩槍和大炮可以給自己造成這麼大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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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痕累累的瑞士僱傭軍終於翻越了塹壕,在胸牆上打開了一個缺口。自知不敵的西班牙火槍手放棄他們的胸牆後撤。瑞士僱傭軍源源不斷地涌入了西班牙人的陣地,可瑞士人還來不及歡呼,許久不見蹤影的西班牙步兵和騎兵就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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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不畏死的西班牙劍盾兵義無反顧地衝入了瑞士僱傭軍的槍林矛牆,把他們和穆斯林戰爭中鍛煉出來的精湛劍技發揮的淋漓盡致。少量揮舞長戟的瑞士僱傭軍和西班牙劍盾兵來回酣戰,無暇保護他們手持長矛的戰友,瑞士僱傭軍的長矛兵被砍倒一大片。

西班牙人大獲全勝!

戰鬥陷入了僵持,法國主帥咬了咬牙又要把手下的後備隊投入缺口,仍然無濟於事。法國軍官把頭盔挑在劍上舉高激勵部隊,但法軍依舊無法前進一步。缺口處血涌如泉沒及腳踝,雙方士兵稍有不慎就會滑到在地,被自己人和敵人踩踏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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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撤的西班牙火槍手沒有無所事事,貢薩洛把他們調到了法國軍隊的側翼。正在苦戰的法國軍隊沒能發現了悄悄來到他們身邊的西班牙火繩槍手,直到他們開槍後。

至此,法國軍隊再也無法堅持下去,大部分法軍開始丟棄武器逃跑,唯有瑞士僱傭軍進行了有組織的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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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人大獲全勝!法軍戰死者多達2000人,西軍損失不過500人。這一仗不僅讓西班牙人從南意驅逐了法國勢力,亦敲響了瑞士僱傭軍及其戰術的喪鐘。它證明了隨着火器的發展,瑞士人或法國人過去那種不注重遠程投射活力,只重視近戰肉搏的戰術過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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