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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古代的詩人都喜歡隱居山林?他們怎麼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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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代,學子們入仕以前,一般都過着艱苦的讀書生活。正所謂“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顏真卿《勸學詩》)。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立功、立德、立言,這樣的觀念在唐代是很正統的。當時的書生都是自幼拜師求學,要讀的書很多:先是讀《孝經》《千字文》來認字(《三字經》《百家姓》爲宋人所作),然後通《五經》,還要讀各家的註解,比如讀《春秋》,就要《公羊》《穀梁》《左傳》都讀,唐時《二十四史》已經陸續有了前十幾部了,也都要熟悉,數量是很大的。

唐人奮發讀書的地點有所不同,他們喜歡在山林或寺廟中讀書。根據考證,劉長卿、孟郊等自幼在嵩山讀書;李紳在無錫惠山寺讀書;溫庭筠、杜牧、杜荀鶴都曾在廬山讀書。山裏面清靜,環境好,可以陶冶情操,誘發詩性。

深山藏古寺,唐代讀書人有與僧人交往的習俗,很多僧人都很有學問,可以與之切磋。同時,寺中的藏經樓往往有很多藏書,比市坊上還要齊全。唐代寺廟擁有大量的地產,經濟實力比較雄厚,僧人們也樂於讓讀書人在裏面白吃白住,寺廟裏每天多一個人和僧人們一起食素,算不上什麼開銷。唐詩中多見描寫風景和寺廟的佳句。唯一倒黴的是詩人王播,他曾經寄居揚州木蘭院中讀書多年,以至於和尚們在吃飯時都不告訴他。後來王播發達了,特意回到木蘭院,在牆壁上題了兩首詩來諷刺和尚們的勢利。

當然,這隻能算自習,而真正的讀書,還是要進正統學校的。

大唐是正統的王朝,必然是以儒學爲正統的朝代。正統的朝代,正統教育必然發達。大唐儒學分爲官學和私學,中央、各省、各地都有官學,民間還有富戶興辦私學。官學號稱“六學二館”,六學指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律學、書學、算學,隸屬於國子監;二館指弘文館、崇文館。這都是大唐的最高學府。官學的教師編制,有博士,助教,直講,典學。老師多,管老師的人少。在官學裏也有旬假,十天放一天;也有各長達一個月的寒暑假,叫田假和授衣假,分別是農曆五月和九月,在莊稼成熟收割和準備越冬衣服的時候放。

官學是有級別要求的,如國子學只招三品以上官員的子弟,太學招五品以上,四門學招七品以上,弘文館和崇文館招皇親國戚,若是“八品以下及庶人通其學者”,只能進書學、算學、律學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這是大唐延續魏晉風貌的一面。

爲什麼古代的詩人都喜歡隱居山林?他們怎麼生活呢

其所學的教材,是儒家的“正經”加“旁經”,正經分爲大經、中經和小經,這大小居然是按照篇幅來分的。大經是《禮記》《左傳》,學三年;中經是《詩經》《周禮》《儀禮》,學兩年;小經是《周易》《尚書》《公羊》《穀梁》,學一年。凡是國子學、太學、四門學的學生,課程是可以選修的。凡是學二經的,必須選一大經一小經或兩中經;學三經的,必選大、中、小各一經; 學五經的,大經必須全學,其餘中、小經各一種,比現在大學選修課還細緻。旁經是《孝經》《論語》,絕不是不重要,而是唐王朝以孝治天下,並由孝推廣至對國家的忠。官學選課如此細緻,玄宗作《孝經》註解,唐王朝於開成年間雕《開成石經》,都是對儒學的重視。

但弘文館、崇文館中對學生的要求不如六學中高,僅要求“試取粗通文義”即可。粗通文義是什麼水平?《大唐六典》載:

弘、崇生習一大經、一小經、兩中經者,習《史記》者、《漢書》者,《東觀記》者,《三國志》者,皆須讀文精熟,言音典正。策試十道,取粗解注義,經通六,史通三。

“經通六,史通三”,這在唐朝也只能算個普通的讀書人吧。

讀書人也是要找工作的,既是爲解決生計,也是爲實現他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政治理想。讀書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做官,而做官的途徑僅僅有三種:推舉、科舉、從軍。古代交通遠沒有現在這麼發達,很多來京趕考的舉子一路上騎不起馬或驢,都是走着來。如果家在巴蜀甚至嶺南,那路上要走兩三個月,來回就是五六個月,這樣到家待不了倆月又要出門,他們索性在長安不回去了。長安城裏長年都寄居着趕考的舉子們。

隋唐以前選拔人才都是通過推舉制度,從漢代開始就舉孝廉,但這樣能選拔的人才畢竟是極少數名氣很大的人。李白就是因寫詩名氣太大而直接被召入宮的,但更多的人還是要通過考試。如果沒有科舉制度,那麼做官還會像魏晉南北朝那樣,“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唐代的科舉主要分爲明經和進士兩科。明經科主要考儒家經典,這一科考的往往是人的記憶能力,考生能背書就行,考上了也只能擔任一些文職小官。整個唐朝“重進士,輕明經”,一般有抱負的人都不屑於考明經。詩人元稹是明經科出身,爲此他一生都被人詬病。

爲什麼古代的詩人都喜歡隱居山林?他們怎麼生活呢 第2張

進士一科在初唐時要考策論,中唐開始加考帖經、詩賦,考詩賦的時候會限定題目、字數和韻律,這樣能讓考生展示才學。後來考試越來越看重詩賦,其他的都不重要了。科舉太難考的一個原因在於:錄取人數太少了。包括“詩聖”杜甫在內的很多大詩人,一生都沒考上進士。唐代報名參加科考的人多達數千,但每一科也就錄取二三十人,平均錄取率爲百分之一二,而明代的平均錄取率大約爲百分之八點五,清代中後期的錄取率大約爲三十分之一。因此唐代有“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一說,即考明經科三十歲就算老的,而考進士五十還算年輕。在發榜的前一晚,舉子們都異常緊張,幾乎沒有人能夠安睡,不是在酒肆裏喝得大醉,就是去長安的平康里找妓女。《儒林外史》中范進中舉的情景,早在唐代就埋下了根苗。

在唐天覆元年(公元901年),有五位年齡很大的考生同時中舉,其中曹鬆五十四歲,王希羽七十三歲,劉象七十歲,柯崇六十四歲,鄭希顏五十九歲,五個人加起來有幾百歲,時稱“五老榜”,也不知是讚揚還是諷刺了。在清代編輯的《全唐詩》中,還把曹鬆的年紀誤記爲七十一歲,是嫌他中舉時還不夠老。不過,曹鬆倒是有一句詩傳世:“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出自他的《己亥歲》。

即便是這樣考,很多人也是考不上的。詩人常建有一首《落第長安》:“家園好在尚留秦,恥作明時失路人。恐逢故里鶯花笑,且向長安度一春。”這意思是,我沒考上,在這聖明的時代考不上進士真是恥辱啊。我要是回了老家,花草樹木連帶小鳥都要笑話我,忍了,不回去了。看來常建的運氣,確實不大好。錢起在落第後寫過一首《長安落第》:“花繁柳暗九門深,對飲悲歌淚滿襟。數日鶯花皆落羽,一回春至一傷心。”含義與常建的詩近似,就像一對難兄難弟在隔空唱和一樣。開元十五年,常建終於同王昌齡一起中舉,有“大曆十才子”之稱,但平生仍不得志,長期隱居山林,只做過盱眙尉這樣不大的官。而盱眙這地方,現在已經是一個小龍蝦的盛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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