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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宏道:性情所爲,樂似神仙,苦也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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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極世間之色,

耳極世間之聲,

身極世間之鮮,

口極世間之譚,

一快活也。

潑墨於人間,走四方山水,可身在朝廷,也願淪爲草芥。

若此處灰暗,便去尋找光明,世間之大,萬般可能,只要是性情所爲,樂似神仙,苦也甘願。

袁宏道幾百年前,便懂得了這個道理。

袁宏道:性情所爲,樂似神仙,苦也甘願

袁宏道一生三次辭官,只爲在山水雅趣中找到逍遙快樂。

隆慶二年十二月六日(1568年12月23日),袁宏道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官宦家庭,從小已經很會舞文弄墨。

他16歲時就開始組織文社,文社成員只要三十歲一下的,都會稱這個年輕人爲老師,甘願接受他的一切社規。他帶領大家一切研讀詩歌古文,參透其中奧義。如此有才學之人,考試卻並不順利,直到24歲他才中了進士。

袁宏道:性情所爲,樂似神仙,苦也甘願 第2張

等候空缺長達三年之後,他纔出任吳縣縣令,對於任何一個青年人來說,這都是大展宏圖的機會。果不其然,袁宏道上任僅僅一年,便做出了很好的政績,也深得當地百姓愛戴,然而他卻在此時辭官,並用連遞7封辭呈表現自己的堅決。

辭官的原因也很簡單,他覺得仕途並不如自己想象簡單,每天處理諸多瑣碎之事讓他感到疲憊難當,莫不如遊歷于山川湖海,豈不快慰。

“人生作吏甚苦,而作令爲尤苦,若作吳令則其苦萬萬倍,直牛馬不若矣”

當斷則斷,袁宏道離開吳縣,竟直接遊歷東南名勝去了。往下的三個多月他“無一日不遊,無一遊不樂,無一刻不談,無一談不暢”,他見識了遊人如織的虎丘山,蕭山的櫻桃和鷙鳥,月夜酒香飄,花開彩蝶舞,生而爲人最該做到的,便是打開所有的感官去感受這個世界。他拜倒於已故書畫家徐渭的詩風,覺得人要有“不覺驚躍”,“如魘得醒”的時刻,才最“恣臆談謔,了無忌憚”。

袁宏道:性情所爲,樂似神仙,苦也甘願 第3張

他遊覽西湖,有了“不覺驚躍”的通透之感。

“從武林門而西,望保叔塔突兀層崖中,則已心飛湖上也。午刻入昭慶,茶畢,即棹小舟入湖。山色如娥,花色如頰,溫風如酒,波紋如綾,才一舉頭,已不覺目酣神醉。此時欲下一語描寫不得,大約如東阿王夢中初遇洛神時也。”

他看到“貂虎橫行”後的百姓疾苦,賦詩揭露現實。

“儂家生長在河干,夫婿如魚不去灘。 雪裏山茶取次紅,白頭孀婦哭春風。

冬夜趁霜春趁水, 蘆花被底一生寒。 自從貂虎橫行後, 十室金錢九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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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得湖光山色,也食得人間煙火,袁宏道就這樣過了三年,卻在三年後重回官場了。這一次他要上京出任順天府教授,國子監助教。

雖對官場有種種戒心,但這個職位着實吸引到了袁宏道。想來京城畢竟是文化中心,也是人才聚集地,在那裏他更可以閱覽羣書,也能結交文人雅客。在京城的日子,他一邊博覽公家藏書,一邊和當年進士謝肇淛,翰林院庶吉士黃輝,還有自己的兩個兄弟袁宗道,袁中道,共結“葡萄社”,在其中品評詩文,論古說今。

袁宏道:性情所爲,樂似神仙,苦也甘願 第5張

若公事煩悶,他便獨自去踏青,北國早春,大地甦醒,詩意盎然,那清麗的,明亮的春天原野,便是他自由心靈徜徉的地方。

“高柳夾堤,土膏微潤,一望空闊,若脫籠之鵠。於時冰皮始解,波色乍明,鱗浪層層,清澈見底,晶晶然如鏡之新開,而冷光之乍出於匣也。山巒爲晴雪所洗,娟然如拭,鮮妍明媚,如倩女之面,而髻鬟之始掠也。”

袁宏道:性情所爲,樂似神仙,苦也甘願 第6張

閱過百家言,袁宏道也有着自己對詩文的理解,他覺得當世之人要抒發自己的感情,對事物有自己的見解,就算是八股文也可以抒發性靈、得文字三昧。

抒發性靈,是袁宏道最重要的思想之一。前人雖有美作佳篇,但卻不應該是我們模仿的對象,每個人都該在自己的生活中燃氣篝火,而不是接着他人的光明,照亮自己的詩篇。

於是袁宏道再次遵從了自己的“性靈”,離開了國子監。這一得閒,便是6年。這段日子裏,袁宏道過回了“了無忌憚”的日子,他終日與少年舊友吟詩作文,寄趣山水,這回還去了武當山、桃源縣等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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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這出世入世之間,他更能體會人生百態。他欽佩陶潛“寧乞食而不悔”的瀟灑,人從自然而來,回到自然中去,生命的瞬息便教你悟徹生息輪迴。

最後一次入世,是爲國家選拔人才回京。他這大半輩子,雖做了兩次官,但都時間短暫,大多數時候都由着性子傾情山水,築文學之論,卻未盡從仕使命。爲國家挑選明理有才學的年輕人,大概是他仕途之路,最圓滿的結束。

他在吏部主事驗封司4年,最終在萬曆三十八年(1610年)告歸,回鄉後便病重,同年10月驟然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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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宏道始終是清醒之人,他並沒有如蘇軾般,因仕途多舛而心灰意冷,也沒有如陶淵明般歸隱山林,只享“採菊東籬下”的悠然,因爲”目極世間之色”快活,“耳極世間之聲也快活。

人生何需二選一,性情所至,行將自在。”詩與遠方“並不是一個唯一的方向,袁宏道尋着詩去了遠方,也能從遠方帶着詩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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