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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時期詞是如何發展的?爲何會達到巔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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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是中國歷史上承五代十國下啓元朝的朝代,每當一提起這個,那麼小編就不得不給大家詳細的說一下了

詩和詞,是中國古典文化中的“雙絕”,相比較而言,詞因爲誕生之初是起於市井曲調,創作風格更通俗,更受底層人民的歡迎。

宋朝時期詞是如何發展的?爲何會達到巔峯?

詞的巔峯期在宋朝,宋詞和唐詩並列,而宋詞的廣泛傳播,以及創作風格、內容、題材等逐漸變得符合百姓階層的口味,離不開宋詞大家“柳三變”柳永的努力。

不過,柳永變得更專注詞的創作,是不得已而爲之,宋朝讀書人的人生最大抱負,其實是希望能科舉高中,進而爲官造福一方,青史留名。

但柳永在50歲之前,多次參加科舉考試,卻從未考中。

由此,對中舉出仕慢慢絕望的柳永,只得沉溺於勾欄、娼館、酒樓之間,尋找新的精神寄託,當然,也是爲了生活。

柳永數十年如一日地進行詞的創作,開創了宋詞中的“俚俗詞派”,將宋詞口語化、通俗化,使得宋詞成爲連大多數百姓都能懂的文化形式。

柳永的“俚俗詞派”,最初是被當時的士大夫階層排斥的,而且,連皇帝也厭惡他寫的詞。

這是因爲,柳永在寫這類詞時,用了大量的豔俗語句,雖然更符合當時的市民階層的口味和喜好,特別膾炙人口,卻被曲高和寡的士大夫們所不容。

在柳永之前,宋朝文人寫的詞,還都是比較高雅的,即使傳播出去,也需要有相當的文化根底,才能看得懂、聽得懂。

這就好比今天相聲界的高雅和俗氣之爭。

不過,人民羣衆的傳播力量,顯然大過曲高和寡。

加上當時的社會背景和環境提供的有利條件,也幫助了柳永的“俗詞”的傳播。

柳永生於宋太宗年間,到他21歲時,北宋和遼國簽訂了“澶淵之盟”,兩國之間再無刀兵之憂,世界一下變得和平起來,這是自唐末以來,難得的和平時期。

和平時期的社會發展欣欣向榮,催生了老百姓對於文化、藝術方面的需求,這也是北宋成爲歷史上在文化方面建樹最大的朝代的原因之一。

因此,柳永的創作高峯期,正好遇上極好的大環境,即使他寫的某些詞,擠不上士大夫的飯桌,也有足夠的中、低層市場來容納。

最重要的是,當發泄完了“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的鬧騷後,柳永的詞開始慢慢抒情。

宋朝時期詞是如何發展的?爲何會達到巔峯? 第2張

抒情的詞,被老百姓高度接受,特別是青年人的接受程度最高。

想想我們的當初,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時,社會青年、學生們,對港臺抒情歌曲的歡迎度,就能知道,抒情絕對是一柄大殺器。

而且,在北宋中期,遠離戰爭的環境下,生活如此美好,抒情的詞慢慢在士大夫階層中,也比慷慨激昂的詞更有市場。

柳永的詞,或許豔俗,或許不高雅,但正契合了當時的社會需要。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待這回、好好憐伊,更不輕離拆。”、“莫閒愁。共綠蟻、紅粉相尤。”等等抒情詞句,剛好讓“澶淵之盟”後閒着沒事幹的宋朝人的小心思被觸動。

有了抒情的襯托,柳永的詞才能被廣泛傳播和接受,這一點就足夠他享用了。

至於他對“慢詞”的創作、推廣,對詞的曲調、詞牌等的貢獻,那是文學大家們去欣賞鑑定的,跟老百姓的欣賞能力無關。

當時的宋朝市井百姓要的詞,就是通俗易懂,符合心境,符合心理幻想,這些,在柳永的詞裏,全都有。

實際上,柳永寫的詞,正好是讓詞迴歸到本性,詞這種藝術形式在被創作出來之初,本就是流行於民間的市井曲調。

初唐時,當時的文化人還看不起詞,中唐時,部分文人開始把詞這種藝術和創作形式引入到自己的創作中,但採用的語句都是比較高大上的。

至宋初時,依舊是如此,如南唐後主李煜,他寫的詞就比柳永寫得更好,但顯然,“問君能有許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意境,不會有幾個市井百姓能理解。

是柳永的詞讓上到士大夫,下到市井百姓,都開拓了新的視野。

總的來說,柳永的詞能廣受市井百姓的歡迎,能成爲許多宋代文人效仿的榜樣,能廣泛傳播,所依靠的,首先是和平的社會大環境的支持,其次是風格上抒情。

就好像清朝文人宋翔鳳在其所著寫的《樂府餘論》中,評論宋朝“慢詞”(柳永寫的詞,絕大多都是慢詞)的興盛時,對其興盛的主因,就是寫的“中原息兵,汴京繁庶,歌臺舞戲,競賭新聲。”

和平、富裕的環境,才能容納柳永的抒情詞。

宋朝時期詞是如何發展的?爲何會達到巔峯? 第3張

有了這個前提,進而纔是“耆卿失意無俚,流連坊曲,遂盡收俚俗語言編入詞中,以便妓人傳習,一時動聽,散播四方。”

在柳永創作的基礎上,然後“(蘇)東坡、(秦)少遊、山谷(黃庭堅)輩相繼有作,慢詞遂盛。”

如果柳永是生活在南宋,他的抒情詞,大概市場容納度要小得多,南宋適合陸游、辛棄疾這樣的愛國、蒼涼、豪邁派。

柳永50歲時,因宋仁宗爲安撫那些大齡屢不中科舉的讀書人,刻意放寬科考尺度,終於得中進士,成爲一名大宋官員。

但他的年齡,已經註定使得他無法在官場上走得太遠,爲官十六、七年,到退休時,不過是個屯田員外郎(品級大概在五品到六品之間)。

他的才華,也早在盛年時,全獻給了詞。

他一生最大的貢獻,就是讓詞從高雅變得通俗,讓詞從文化人的曲高和寡中,走向了民間,更多人的喜愛,才促進了更多讀書人去寫詞,宋詞的巔峯,由他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