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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漢獻帝禪讓的大臣,爲何沒得到曹丕的重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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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勸進”的鬧劇用事實再一次證明司馬懿是個智者,是個實幹家。作爲學識淵博、熟讀諸子百家的人,他知道各地出現的“吉兆”是騙人的鬼話,只有馬屁精能說出口,自己若隨聲附和,曹不心知肚明,會小看自己的。事實上,從當時的情勢分析,曹氏代漢,勢所必然,用不着再去爲曹丕唱什麼讚歌,司馬懿也不會去做這種自輕自賤的愚之事。曹丕稱帝后,特別提升他爲侍中兼尚書右僕射,與尚書令桓階、尚書左僕射陳羣共同負責尚書檯事務,從這就能看出司馬懿沒有把自己降低到馬屁精、諂媚鬼的行列,此舉不僅得到了同僚們的好評,而且曹不對他越發信任。而那些“勸進”最早,言語最肉麻的大臣,像左中郎將李伏、太史丞許芝,依然沒有得到重用,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跟着小編一起往下看。

漢獻帝禪位

勸漢獻帝禪讓的大臣,爲何沒得到曹丕的重用呢?

220年冬,改朝換代的與論聲聲高漲,當了幾十年傀儡,整天擔驚受怕忍辱偷生的漢獻帝,在皇宮裏度日如年。一日,深諳曹丕心意的左中郎將李伏、太史丞許芝、相國華歆、太尉賈詡、御史大夫王朗等,到皇宮奏請漢獻帝禪位於魏王曹丕。李伏奏道:“孔子玉版中,已有預言,定天下的人,魏公子桓(曹丕字子桓),正是魏王表字,合於符讖,因此出現種種祥瑞,陛下當應天順人,仿效堯舜故事,禪位於魏王。”尚書陳矯(字季弼,今浙江東陽人)、尚書左僕射陳羣等官員紛紛上奏,要獻帝禪讓。

漢獻帝看着眼前的這些人,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們,只恨自己無才無能,不能掌握天下,可憐祖宗拼下的江山,只得拱手相讓…他隻身來到高祖廟,淚流滿面、羞愧難當,鳴咽着對祖先們說,自己不孝,無力指點江山,要把皇位讓給曹不了。隨後,派御史大夫張音手持符節,將皇帝的玉璽送給曹丕。獻帝禪讓帝位,曹裝模作樣幾番謙讓後,終於毫不客氣地答應下來。時年農曆十月二十九日,曹丕在受禪臺上完成登基大典,爲魏文帝,改年號爲黃初,定都洛陽。新君繼位,爲顯新氣象,顯示新福祉,曹不又提拔了許多功臣元勳,封賞了大量官銜爵位,粉飾太平。

東漢以來的尚書檯,實際上是處理全國軍政機要事務的機構,直屬於皇帝,所以有“天下樞要,皆在尚書”的說法。魏取代漢,這政治格局依然未變。而尚書檯的首腦,是尚書令和尚書左、右僕射,簡稱“令ト”。令僕之下,有六位尚書,分管三公曹、吏部署、民曹、客曹、二千石曹和中郎官曹。司馬懿任尚書,封安國侯,221年,遷任侍中,也就是皇帝侍從長官。

不久,尚書令桓階病近,陳羣升任尚書令,司馬懿兼任尚書右僕射。二人入則陪天子,出則掌樞機,而曹不新設置太尉、司徒、司空三公,基本上無實權。司馬懿的仕途一路走來,順風順水,一再升遷,由一個屬吏文學掾,只用十三年時間就攀登到尚書檯的副長官,成爲如同今天的“省部級”官員,還由亭侯升爲鄉侯。真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深得信任守後方

司馬懿深沉穩重,幹事精練,在任尚書右僕射兼侍中的五年中,深得曹不的讚許。225年農曆二月,曹不任命司馬懿爲撫軍大將軍(相當於今副總理級),錄後臺文書,坐鎮許昌。錄後臺文書就是總管朝政,權位極重。曹丕是個有智慧的君王,他知道怎樣得到權力,更懂得如何鞏固權力,因而他明白治國理政,最重要的是知人善任。221年農曆三月,曹不擢升遼東(今遼寧東陽)郡公孫恭爲東騎將軍,使這一鞭長莫及的地區保持穩定。又命張既(字德容,今陝西人)爲涼州刺史,去平息當地胡人的反抗。張既到金域,不顧兵少道險,渡河擊敵,暗地裏卻選精兵直擊武威。當這支精銳部隊突然來到敵人背後時,胡騎以爲是天降神兵,於是引軍猛追,與數胡騎相遇。

221年農曆四月六日,劉備稱帝,鼎立三方中已有兩方正式亮出旗號,只剩孫吳一家了。劉備即位後,七月,起兵幾十萬,沿長江東下,攻打孫權,要爲他死去的盟弟關羽報仇。在劉備大軍壓境的嚴峻形勢下,孫權派遣使者面見曹丕,向曹丕稱臣,奏章恭敬卑微,並送于禁返國。于禁,曹操征討充州時其帶人投奔。他作戰勇猛,屢立戰功。219年,于禁跟隨曹仁(字子孝,曹操堂弟)討伐關羽。

時逢大雨,于禁七軍被淹,只得登高避水。關羽以戰船出擊,于禁晚節不保,率衆投降。東吳在擒拿關羽後,獲于禁。現孫權將其送還曹魏。曹不任命于禁爲安遠將軍,要他到鄴城去拜謁曹操的陵墓。曹丕事先派入在陵園殿內作壁畫,內容爲關羽克敵,龐德憤怒,于禁投降。于禁看到後羞愧患病而死,這是後話。

孫權甘願稱臣,曹不內心歡喜,文武百官齊聲道賀。只有劉(字子揚,今安肥東人)說:“應乘勢出大軍,渡江擊吳,孫權滅亡了,則蜀國勢單力孤,難以久存。這是天賜良機不可錯過。”曹不卻不以爲然,說:“他人投降稱臣,我們就乘機滅之,恐怕會阻塞天下英雄歸降之心。”曹丕接受了孫權的降表,並派太常邢貞前往武昌(今湖北省鄂域市)封孫權爲“吳王”,加賜九錫。孫權親自前往驛站等邢貞,手下的文武官員不解,認爲這是奇恥大辱,孫權卻淡淡地說:“從前劉邦也曾接受項羽封號爲漢王。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一個虛名,對我有何損失?”

222年農曆五月,進攻孫吳的蜀軍自巫峽建平紮營,直至夷陵附近,設立數十座營盤。曹不聽說蜀軍用樹木做了柵欄,連營七百多裏,便說蜀軍犯了兵家大忌,必敗。果然,不久陸遜(字伯言,今江蘇蘇州,時被孫權拜爲大都督)就在夷陵的猇亭(今湖北宜昌市亭區)火燒連營,大敗蜀軍。同年九月,曹不派侍中辛毗、尚書桓階前往吳國,催促吳王送子來洛陽,作爲兩家聯盟的見證。而此時的孫權正爲打敗劉備而洋洋得意,認爲自己已成霸勢,斷然拒絕了曹。

曹丕這オ發現上了孫權的當,不禁大怒,準備起兵伐吳。這時,劉曄又進言道:“現在討伐時機已過。孫權剛剛獲勝,上下一心,且有江河相阻,不可能將他制服。”曹丕不聽,令徵東大將軍曹體(字文烈)率大軍南征。孫權因爲揚越一帶少數民族沒有完全征服,有心腹之憂,加上與蜀大戰剛罷,需要休整,於是又謙卑上書曹丕,請求允許他改過自新,並打算代兒子孫登向皇家求婚。又說,打算派孫邵(字長緒,今山東濰坊人)、張昭(字子布,今江蘇徐州人)護送孫登同時入洛陽。曹不此時抓住要害,回書說:“我豈願勞師動衆去長江邊?若孫登早晨上道,我晚上便退大軍。”

孫權見曹丕再難哄騙下去,乾脆來了個ー不做,二不休,自奉年號爲黃武,與曹魏徹底決裂,正式自立了。曹丕被孫權要弄了一番,十分惱怒,便御駕親征。孫權派太中大夫鄭泉到蜀國訪問,與蜀漢恢復往來。孫吳和曹魏雙方在長江邊互相攻伐,儘管曹魏人多勢衆,卻常常吃虧,直打到223年農曆三月,曹丕只得下令班師。這次南征,勞師糜餉,無功而返。

這年夏天,蜀主劉備在永定(重慶市奉節縣)逝世,由十七歲的太子劉禪(字公嗣)繼位,丞相諸葛亮(字孔明,今山東沂南人)輔政。諸葛亮派尚書鄧芝(字伯苗,河南新野)出使吳國,與吳交好。孫權也明白,只有兩國互相依靠,才能與魏鼎足而立。如果兩家不和,勢必被曹魏所乘,都不可能生存下去。於是吳蜀恢復聯盟。曹丕聽聞吳蜀復盟,甚感不妙,於224年農曆七月決定再次伐吳。侍中辛毗勸阻,曹丕不聽,留下尚書僕射司馬懿鎮守許昌,負責督辦軍需。八月,曹登上龍舟,順蔡河、水進入淮河,九月抵達廣陵(今江蘇揚州東北),企圖從此處橫渡長江伐吳。

孫吳聽到曹丕入侵的消息,當時有安東將軍徐盛(字文響,今山東臨沂)提議在建業(吳國都城,今江蘇南京)周邊修築圍欄和籬笆,造假樓,並在江中設船。衆將聽了徐盛的計策,皆不解,雖無幾人贊同,然而徐盛力排衆議,堅持實施自己的計劃。

曹丕御駕親征

待到大軍到後,遠眺着前後成片的籬笆和圍欄,望着那時隱時現的樓臺小糖,曹丕產生了疑問,那籬笆幹什麼用的,難道里面藏有幹軍萬馬?他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的赤壁之戰,那是父親一生的恥辱,如今自己會不會重蹈覆轍?再看長江,江水正漲,波濤洶涌,氣勢撼人。面對如此危險的情景,曹丕意識到:至少在目前,越長江吞孫吳,只能是說說而已,於是嘆道:“魏雖有武騎,無所用之,未可圖也。”此時暴風驟起,曹不所乘龍舟錨鏈刮斷,失去控制,隨波漂盪幾乎翻覆。

曹丕被嚇了個半死,只得放棄渡江,下令班師。曹丕伐吳不成,對外巡遊卻上了癮。他本是王孫公子出身,要想舒舒服服無牽無掛去周遊四方,必須有一個恰當的藉口,所以統率六軍巡視,待機過江吞併東吳,這便是最好的理由。理由好找,但有一個難題,那就是守好家門,後院不能起火。

誰來留守呢?皇帝統兵在外,巡遊居無定處,這後方的一切,包括日常政事、宮殿宗廟、府庫物資等等,都是留守大臣說了算。這個留守大臣,實際上就是皇帝的代理人,必須是一個既忠誠又能幹、威服衆臣的人。按常理說,上陣還需父子兵,曹兄弟共二十五人,豈能找不出一人來看門守戶?曹反覆斟酌據量,你別說,自家兄弟還真找不出一人,只好從外姓人中找了。舉目朝中外姓人,論能力,論忠心,誰能與司馬懿相比?沒有,真的沒有,那就是司馬懿了。於是,便有了上述不尋常的任命。

司馬懿從中、尚書僕射升任撫軍大將軍,錄後臺文書,不僅官品提高,而且手中的實權更大了。原來的侍中與尚書射均是文職,不涉武事,而撫軍大將軍則握有重兵。按曹的指示,在他外出巡遊時,朝中及地方一些軍機要事,統統要聽撫軍大將軍的調遣,這權力委實不小。再者,原來的尚書僕射,只是尚書檯的副長官,而錄後臺文書卻不然,皇帝出遊時,尚書檯分兩臺,隨皇帝巡行處理前方政務者叫作“行臺”,留在後方處理政務者叫作“後臺”。

司馬懿越是推讓,曹丕越是不允,且態度異常誠懇地說:“讓你承擔處理留後事宜的職責,並非給你增添榮耀,實在是想讓你爲我分擔國家的憂愁啊!”這份信任,恐怕連鐵石心腸的人都會被感動。司馬懿不再謙讓,開始積極籌備鎮守事宜。一個月後,魏文帝曹丕即東下江準,巡視去了。225年,三伏天剛過的許昌仍赤日如火,“暑逼人”。躺在臥榻之上的司馬懿滿面倦容,毫無精神。他感到身體乏力已經好幾天了。他知道這是天熱和勞累所致。曹丕東下江準,仍用的“伐吳”名義,且出動了十萬兵馬,人數衆多,行軍速度極慢。大軍從許昌出發,先由陸路東行至縣(今安徽省毫州市),準備從這裏入準,然而從許昌到縣大概四百里的平川大道,竟走了近四十天。

兵馬抵達皇帝的故鄉譙縣後,一住就是三個月。這期間,曹丕每日都與家鄉父老故舊聚會歡飲,無憂無慮,快樂無比。此時後方的司馬懿可受不了,皇上和十萬將士,天天要吃要喝要用,他得張羅;各州郡的大量公務,他得過問。千斤重擔壓在身上,使他身心疲憊,雖然オ四十七歲,年富力強,精明強幹,但不分量夜地連續工作,即使是鐵打的人也吃不消。司馬懿終於撐不住,病倒在臥榻上。

勸漢獻帝禪讓的大臣,爲何沒得到曹丕的重用呢? 第2張

▲司馬懿

司馬懿靜靜地躺着,可就是睡不着。近來他常常失眠,就是在較涼爽的夜間也是如此。越想睡,越睡不着。他努力剋制着自己,閉目養神,然而腦海裏總不斷出現幾個月前皇帝御駕親征離開許昌時的情景他率領留守的官員,在南門外爲出征者送行。車轔,馬蕭蕭,旌旗蔽空,戈矛耀日,十萬雄兵過處,那地動山搖的聲勢自不必說。當天,皇帝全身戎裝,乘坐御駕親征時專用的“戎車”,緩緩出城。

結語

那戎車之前,由九卿之一的執金吾率領清道騎士爲前驅,騎士之後是九輛導引的遊車,車上載彩色彎旗、金鉦黃錢,導引車後是天子乘坐的戎車。此車華麗無比,其身飾以金箔龍形圖案和孔雀花,其輪髹以硃紅之漆;其上豎着繪有日月雲龍、繫有十二條彩色飄帶的大旗;其前駕以六馬,轡軛皆以金銀爲飾,而後排左側的馬軛上,繫有“左”,即一面碩大的旄(古代用犛牛尾裝飾的旗子)…當戎車來到近前時,他率下屬一齊拜伏行禮。曹不咐停車,把司馬懿召至車旁,緩緩說道:“曹參雖有戰功,但留守後方的蕭何功勞更大。後方事務,全託付給你了將自己比作當初漢高祖的第一功臣蕭何,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器重想到這裏司馬懿立馬感到自己有負聖恩,於是勉強起身,準備前往留守府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