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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志的後代現在在哪?現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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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志,1911年生,1998年逝世。湖南省宜章縣人。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28年參加湘南暴動,隨後上了井岡山,擔任紅四軍後方總醫院黨總支書記。1929年後,歷任閩西特委書記、閩南和閩東特委組織部長等職。1939年赴延安,先在馬列學院學習,後任中央婦委祕書長。1945年到東北,任瀋陽市委委員兼鐵西區委書記、地委組織部長,是中共七大候補代表。新中國成立後,歷任中南局工業部副部長、廣州市委書記、廣東省書記處候補書記、中組部副部長等職。1982年任中顧委委員。

曾志的後代現在在哪?現狀如何

1986年,我陪同新聞出版界的同志去採訪曾志,請她談談對青年一代的希望。由於事先有約,採訪直奔主題。一開始,她就深有感慨地說:“現在的年輕人生活在改革開放年代有多麼幸福啊!看看戰爭年代的孩子,他們經歷了多大的苦難,甚至斷送了生命。我就從我的幾個孩子談起吧!”

曾志說,她生過四個孩子,三個送了人,最小的也差一點不要了。前三個孩子都是男孩,他們的父親是革命烈士蔡協民。第一個男孩生於1928年11月初,那時正是創建中國工農紅軍最艱苦的年代,孩子生在井岡山後方留守處。產後不久,曾志就參加建造紅軍後方醫院的勞動,天天上山刮杉樹皮、擡木料。她說,杉樹皮剝下來很有用處,曬乾後可以蓋屋頂,也可以當牀板。我們大家睡的牀,就是把一張張曬乾的杉樹皮鋪在房間的泥地上,七八張杉樹皮圍成一個圈,冬天中間燒一堆柴火取暖。我們都沒有被子、褥子這些東西,因爲中間有燃燒的柴火,躺在杉樹皮上也不覺得冷。可是井岡山人多、田少,吃的東西非常匱乏,糧食、蔬菜全靠到山下去背、去挑。大家經常吃辣椒幹做的湯,吃南瓜就是會餐了。此外,還要天天打仗,而且是游擊戰、麻雀戰,一會兒化整爲零,一會兒化零爲整,環境非常艱苦。在這種情況下,養活一個孩子是很困難的,加上曾志當時還不滿18歲,自己不願放棄工作去帶孩子。經過思想鬥爭,不得不把小生命送給當地老百姓去撫養。可是,孩子送給誰呢?當地羣衆都很窮苦,誰還會要孩子?曾志正爲此事發愁時,恰好王佐部隊的一位連長夫人來看她,這位連長夫人就是井岡山茅坪村人,曾志便請她幫忙找個人家收養這個孩子。她說:“我的孩子三年前死了,正想要個孩子,你就把孩子給我吧。”聽說孩子有人要了,曾志當時非常高興,過了一會,又難過起來。曾志說:“當孩子被抱走時,我不知怎的,頓時又難過起來,眼淚直淌。他畢竟是我的骨肉啊!我帶他生活了26天,真是難分難捨。這大概就是母親的天性吧!”

說到這裏,曾志有些動情。她用紙巾擦了擦眼淚,接着說:“我的第二個孩子生於1931年,大概也是11月。我懷孕後,寫信告訴母親,她老人家來信,要我把孩子送回家,由她撫養,並寄來40塊現洋作路費。孩子剛生不久,才40天,我奉命調到廈門工作。我到了廈門後,正準備請假送孩子回家,廈門市委負責同志找我談話,勸我不要帶孩子回家,一是路途遙遠,孩子也折騰不起;二是回家來去要幾個月,影響工作。我當即表示,同意組織上的意見,於是把這個孩子送給了一戶人家。不幸的是,由於當時衛生條件差,孩子只活了20多天就得了天花而夭折。”

曾志的後代現在在哪?現狀如何 第2張

曾志談到第三個孩子時說:“我的第三個孩子生於1933年2月左右。臨產了,沒有錢請助產士,我急忙拿了一塊舊毛毯,去當鋪當了兩塊錢,請來一名家庭接生婆。她動作粗魯,不講衛生,孩子雖然平安出生了,我卻因嚴重感染,得了婦科病。這孩子生下來13天,就送給一位同志的嬸嬸。她是個寡婦,沒有兒女,家在湖北,在福州做鹽商虧了本,家境貧窮。這個孩子11個月時,我去看了一次,瘦得皮包骨,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四歲時,因營養不良,患淋巴腺結核病,身上的淋巴流膿、流血,家裏人都討厭他。他十四五歲時,因養母是基督教徒,福州教會醫院免費爲他做了手術,去掉了兩根肋骨和一個腎,成了瘸腿跛子、半殘疾人。1950年我去漢口找他,一見面,哪裏像十六七歲的小夥子,還不如十歲孩子高。他告訴我,哪怕是寒冬臘月,他也從來沒有穿過鞋襪,沒有念過一天書。爲了餬口,他磨牛角梳子做手工,走街串巷叫賣香菸、花生、瓜子,賺點錢養家餬口。這孩子無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都吃了不少苦頭。”

接着,曾志講了第四個孩子的情況。她說:“第四個孩子是女孩,她的父親是陶鑄。1941年4月生在延安,她是幸運兒,出生在延安中央醫院,還有男保姆撫養她。1945年,孩子才四歲,我和陶鑄同志隨部隊到兩湖兩廣敵後開展游擊戰爭。當時我們作了五年十年的打算,於是把孩子交給公家。沒有料到剛離開延安兩個月,日本就投降了。這時中央命令我們日夜兼程,趕赴東北。保姆叔叔知道我們在東北,帶着女兒去東北找我們。沿途轉戰一年,遇到不少危險,經過不少艱辛,1947年初,陶鑄同志和我同女兒見面了。”

曾志的後代現在在哪?現狀如何 第3張

曾志講完四個孩子童年的遭遇後,我問她:“現在這幾個孩子情況怎樣?”她說:“大兒子現仍在井岡山山區當農民。1950年我委託中央到井岡山的慰問團幫我找到孩子。1952年底,我把孩子接到廣州。那時他24歲,我想讓他進工廠,一方面當工人,一方面業餘學習文化,可是他不願意,要回井岡山去。當時他家有十幾畝地,還有五畝山林。他老婆很能幹,養的雞鴨成羣,日子過得挺不錯。孩子說,是養父母和祖母把他拉扯大,現在他們雖然故去,若離開,就沒有人爲他們燒香上墳。我覺得他回去也好,當工人、農民都一樣,都能爲國家作貢獻。於是他回了井岡山。直到現在,他仍在井岡山山區當農民。他已兒孫滿堂,我也有了第四代,但沒有同堂。第三個孩子,新中國成立後先在武漢子弟小學唸書,後來進了工農速成中學,畢業後考取了西安化工工業技術學校,從那裏畢業後,分配到東北遼陽製造無煙火藥的工廠任技術員,60年代入了黨。1972年分配到廣東省樂昌縣山溝溝裏。粉碎‘四人幫’後被分配到縣環保辦公室,當了助理工程師。兒媳是勞動婦女,50年代入團,在食堂當勤雜工。他們工資雖不高,兒子每月70多元,兒媳每月40多元,但生活還過得去。他有三個孩子,大兒子19歲,初中畢業後當工人,還有兩個孩子在念書。他們艱苦樸素,勤儉節約,一貫積極努力,尤其是兒子,半殘疾人,工作上從來不落後於人。他們不依靠我,完全靠自己雙手勞動,自食其力。”

曾志的後代現在在哪?現狀如何 第4張

在談到女兒時,曾志說:“我的女兒,雖然是生在戰爭年代,但成長在新中國成立以後,從小學、中學、大學到現在,都靠自己奮鬥。她當了近20年的醫生,1964年入黨,有了22年的黨齡。我和女兒也經常不在一起,她上中學時大半在北京,上大學時在上海,直到1972年,組織上把我從廣東農村安排到陝西臨潼幹休所時,經毛主席和周總理批示,女兒調到我身邊工作。”

在談到如何對待兒女時,曾志說:“我對兒女,無論是學習和工作,都靠他們自己奮鬥,靠他們自食其力,聽組織安排。我和陶鑄從來沒有爲他們走過什麼後門。例如,女兒一次考高中沒有考上,她自己就去上補習學校,去農場勞動鍛鍊,直到考取高中。所以,我的孩子們現在有的仍然能當農民,有的仍然是最低級的技術員,有的只是一般的醫生。”

曾志最後提出:“是不是我對兒女太缺情了呢?”她又接着說:“從我入黨那天起,黨就教育我,一個黨員,爲了共產主義理想,爲了革命事業,爲了真理,要犧牲一切,甚至生命。黨員誓詞,我在入黨儀式上是宣誓了的。只要生命不息,我就要遵守。兒女是自己的骨肉,愛兒女是父母的天性,但是,我總想一個共產黨員,首先愛的應該是億萬勞動人民。愛自己的兒女,要服從於革命的利益、人民的利益。每當給兒女做些什麼時,要想想千千萬萬人民的兒女,想想國家社會的需要,想想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理想。孩子不單是家庭的,也是國家社會的,不能把孩子據爲己有,爲他們做些違反黨的紀律和國家政策原則的事,也不要使兒女躺在父母身上,事事依賴,讓兒女自食其力,自己奮鬥。”這就是一個老共產黨員的人生觀和家庭觀,值得我們學習和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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