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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庭八郎:日本末代幕府“只腕"美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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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四四年(天保十五年),在心形刀流伊庭道場第八代當主伊庭秀業家中,一場死去活來的難產之後,女主人生下一個虛弱的男嬰。這個男嬰就是後來被稱爲幕末“只腕"美劍士的伊庭八郎。

伊庭八郎 Iba Hachirou 1844~1869,以華麗的劍技贏得伊庭之“伊庭の小天狗”的美稱,凋落在箱館的獨腕美劍士。

幕末的劍術界公認“技之千葉、力之齋藤、位之桃井”爲當時最有名的三大道場。心形刀流的伊庭道場”練武館“雖然不及它們有名,卻以其別具一格的特色保持着應有的地位。作爲第八代當主伊庭秀業的長男,伊庭八郎本應繼承家業,成爲心形刀流第九代傳人。可是由於雙親太爲兒子虛弱的體質憂慮,象對待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地將八郎捧在手心,愛護備至。在他們過於呵護的撫養下,幼年時期的八郎連竹刀都未曾握過。幼年時的八郎喜愛讀書,專心學習漢學和蘭學。

八郎十五歲時,父親秀業去世。秀業的得意門生秀俊拜故去的秀業爲父,以義子的身份繼承了伊庭道場,並將八郎收爲自己的養子。在看到宮本武藏的畫像後,由於受到激勵和鼓舞,這個孱弱的少年突然開始劍術修行,一轉眼間,水平已經超越了自己的養父。不過,正因爲成爲劍術達人,才使其人生步上一條悽絕而曲折的道路;相比之下,若八郎依舊以病弱之軀,終身不用握劍,安安靜靜地渡過一生,對他本人而言,也許反而會幸福一些。

伊庭八郎:日本末代幕府“只腕"美劍士

一八六四年(元治元年),伊庭八郎作爲奧詰隊五十名隊員之一,隨同將軍家茂去了洛中和京都。奧詰隊的任務是擔任將軍的護衛,工作非常輕鬆。他們在洛中與京都遍訪名勝古蹟、盡賞珍饈佳餚,過着遊山玩水的愜意日子,並留下了記錄《徵西日記》。從他們的生活方式來看,實在無法想象當時的京都實際上是被“天誅”暴風席捲的多事之町。在二條城進行的御前比武中,皮膚白皙,外形如演員一般的八郎以華麗的劍技將講武所的強手一一擊敗,他的英姿攫取了年輕的將軍家茂的目光,家茂爲此特地賜言褒賞。

好景不長,不久之後家茂死去,慶喜當上了將軍,奧詰隊的地位一落千丈,成了游擊隊。時值大政奉還、王政復古,風起雲涌。幕府軍成爲“朝敵”,爆發了鳥羽伏見之戰。在戰鬥中,八郎率隊展開游擊戰,薩長聯合軍爲之陣腳大亂。可是,激戰中途,八郎因吐血脫離了戰線。其原因說法不一,有說是因爲勞咳(肺結核),或是中了槍彈,也有說是由胃潰瘍引起的;不過,並非危及生命的重症。於是,他又帶領游擊隊繞到敵人背後進行突襲,在箱根展開戰鬥。

一位年輕英俊的劍士立於陣前,指揮游擊隊衝鋒陷陣,實在太過引人注目。敵人的炮火對八郎進行集中攻擊。八郎的左腕負了重傷,不得不作截肢處理。

伊庭八郎:日本末代幕府“只腕"美劍士 第2張

儘管如此,獨腕的八郎還是帶隊與江戶的榎本武揚會合,乘船朝北進發。然而,他所搭乘的美賀保丸號從品川衝出海,兩天後不幸觸礁沉沒,溺死者甚衆。但八郎並沒有死在海里。

引咎自責的八郎想要自盡,被旁人阻止。三個月後,他搭乘一艘美國船隻,去了蝦夷。

此時的八郎已經心如死灰。他吟出了哀傷的辭世之句:

“少待片刻啊,先行而去之人;雖迷途但願能顧念舊友,垂一顧渡我這碌碌之身。”

此句終於言中。在木古內的戰鬥中,八郎爲敵方炮火擊傷,被醫院收容。縱然如此,八郎奄奄一息的生命之火還苟延殘喘了整整二十天,痛苦不已的他最終選擇了服食嗎啡自殺。他去到另一個世界的同伴身邊後,僅僅過了六天,榎本武揚就繳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