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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準對北宋挽狂瀾於既倒,爲何卻被宋真宗一貶再貶?

來源:歷史百科網    閱讀: 1.02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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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封建歷史上有個奇特的規律:那些在政權生死存亡之際,挺身而出、挽狂瀾於既倒的能臣,大多沒什麼好下場,比如北宋的寇準、明朝的于謙。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詳細的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以寇準爲例,當遼國挾連勝之威大舉壓上、宋朝主降派鼓動南遷之際,他力排衆議、說服宋真宗御駕親征,以頑強的鬥志、正確的戰術扭轉了局面,爲其後的百年安定奠定了基礎。如果沒有寇準,北宋變成南宋的一幕,也需要提早百年上演。

然而這樣的國之棟樑,隨後卻被一貶再貶,最終淒涼的死在蠻荒之地。好在這是關照文官的宋朝,換作其它朝代,寇準也許早就人頭落地了。

那麼,寇準之所以落得如此田地,是跟于謙一樣純屬被人迫害嗎?並不是,有句惡俗但無比貼切的名言可以解釋寇準此番遭遇的原因:性格決定命運。

“北宋沒血性”,這話不完全正確,在初期,爲了改變王朝的天生戰略劣勢,趙氏皇帝多次嘗試奪回幽雲十六州,只可惜力有不逮。

公元979年,宋太宗趙光義平定北漢後,急於完成一統中原的大業,未經休整就立即轉兵攻遼,試圖攻敵不備、一舉奪下地位關鍵的幽州(即遼國的南京)。

宋軍初期進展順利,多個敵方守將投降;但隨後遼景宗派精騎反擊,宋軍三面受敵、全線潰退,死者萬餘人,宋太宗乘驢車狼狽逃竄。

寇準對北宋挽狂瀾於既倒,爲何卻被宋真宗一貶再貶?

此戰標誌着長期以來宋軍高歌猛進的勢頭被終結。但宋朝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公元982年,遼景宗駕崩,宋太宗計劃趁着遼聖宗年幼、局面不穩的機會,再次對幽州發起衝擊,但不曾想卻敗給了一個女人:遼國蕭太后帶着聖宗親自督戰,在岐溝關(河北省涿州)大敗宋軍,隨後更是發動全線反擊,敗潘美、擒楊業,奪下了蔚州、寰州等地。

此役北宋血虧,不僅未能奪下寸地,反而丟地、花錢、又輸人,損兵折將不說,五代十國以來中原軍隊的氣勢也就此一落千丈,北方邊境的戰爭主動權徹底交給了契丹人。

自此之後,宋軍精銳盡失、士氣低落,北宋朝廷恐遼情緒嚴重,遼國則趁機持續隨轉守爲攻。

公元986年,遼軍南下,耶律休哥進攻瀛州,宋軍在君子館大敗、死傷數萬;接下來的三年裏,遼軍乘勝高歌猛進,不僅拿下深州、祁州、涿州、祁州,甚至逐漸深入到青、淄、齊、濰等十多個州。契丹騎兵所過之處,北宋百姓被殺、財富被掠、房屋被毀,北方地區苦不堪言。

到了公元1004年,遼國蕭太后更是帶着遼聖宗御駕親征,他們率兵20萬,這架勢顯然是試圖徹底擊垮宋朝、問鼎中原。

但此時北宋朝廷主政的是名相寇準。與後世兩宋宰相偏文弱的風格不同,他顯得有些“非主流”:不僅具備較高軍事素質,而且膽色、戰略眼光都極爲優秀。面對前些年遼國在戰場上的高歌猛進,寇準敏銳的判斷出,對方的野心一定會被刺激,從而會採取更加激進的軍事行動,因此他早就探得先機,請求“練師命將,簡驍銳據要害以備之”,各方面做好了戒備工作。

因此,當遼國大舉進攻時,與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的情形不同,對此早有準備的寇準顯得鎮定自若,邊境的告急文書一天五封,他卻“飲笑自如”,宛如定海神針。

果不其然,初期多頭並進的遼國大軍,並沒達成預想中“摧枯拉朽、所到即破”的戰果,反而在進攻威虜軍、順安軍、北平寨、定州、瀛州的過程中屢屢受挫。但隨後他們在打下祁州後合兵一處,集結力量全力南攻,順利殺到澶州(今河南濮陽),對這一中原重鎮實施三面包圍。

寇準對北宋挽狂瀾於既倒,爲何卻被宋真宗一貶再貶? 第2張

而當“契丹圍瀛州,直犯貝、魏”的消息傳到開封時,北宋朝野“中外震駭”,那些投降派們紛紛進言,要麼主張像當初的司馬氏那樣南遷金陵,要麼建議學習李隆基西幸巴蜀;衆說紛紜,宋真宗也迷惑不定、猶豫不決,最後只好請教寇準。

寇準早已對當前的局勢進行了分析,他認爲,敵人大軍遠道而來,不可能一直保持強勢;而宋軍雖形勢不利,但面對大敵鬥志頑強,若“堅守以老其師”,勝算頗高;相反,如果朝廷倉皇南逃,朝野則將人心崩潰,敵人乘勢深入,大宋半壁江山不保。

最終,宋真宗被的決心被調動,率領朝中文武御駕北上。不過在抵近澶淵時,衆人懼怕契丹的強盛氣勢,主張隔着黃河給宋軍鼓勁,宋真宗本人也幾乎掉了鏈子。但在寇準、高瓊的堅持下,宋真宗不得已渡河,並且登上澶州北城門樓督戰。

眼見皇帝親臨前線,宋軍士氣大振、契丹人則猝不及防:“遠近望見御蓋,踊躍歡呼,聲聞數十里。契丹相視驚愕,不能成列”,集中在澶州附近的大宋軍民多達幾十萬,勝利的天平逐漸向北宋一方傾斜。

隨後,寇準獲得了前線軍事指揮權,他“承製專決、號令明肅”,士卒喜悅,宋軍愈戰愈勇,沒多久射死了遼軍大將蕭撻覽,遼軍士氣遭受重挫,失去親人的蕭太后等人則痛哭不已、“輟朝五日”。

沒多久,進退維谷、前後受敵的契丹人主動求和;雖然寇準希望擴大戰果,進而脅迫遼國退還幽州,但宋真宗本人急於求和,雙方達成了“澶淵之盟”,從此進入了長達約百年的和平時期。

寇準在這次軍事危機中的作用,與明代北京保衛戰中的于謙頗有幾分相似。兩者都是在形勢危急、投降言論塵囂其上的環境下,力排衆議主張強硬對敵,最終扭轉了局面。

但和于謙不同的是,澶淵之戰還未結束,寇準已經招來了統治者的懷疑。

宋真宗之所以在佔淨優勢的情況下急於和遼國議和,所謂的厭戰只是部分原因,朝廷中盛傳寇準要擁兵自重,這才擊中了帝王內心中最敏感的點。而面對“準幸兵以自取重”的謠言,寇準也無法堅持,只好順從了宋真宗的意見,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經過自己的爭取,大幅降低了北宋的議和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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澶州保衛戰,北宋雖沒能戰勝遼國,但也一舉扭轉了前期的被動挨打局面。“河北罷兵,準之力也”,寇準作爲頭號功臣,此時也達到了個人事業的巔峯期。

但人性中有一項根深蒂固的缺陷:在危難時,我們歡迎、渴求英雄;但危機一過,人們立馬會忘記對方的功勞,執着於嫉妒乃至仇視對方的成功與聲望。這就是“大名不可久荷,大功不可久任,大權不可久執,大威不可久居”的背後邏輯。

這也是一些能臣在立下不世功勳後刻意收斂、甚至急流勇退的內在考慮,比如再造大唐的郭子儀。但大部分人最終都在各方的猜忌乃至排擠下難以善終,人性醜惡固然是主要原因,當事者本人實際上也有一定的責任,比如寇準。

寇準性格強硬,原本就看不慣官場的那一套,他平日裏就“用人不以次,同列頗不悅”,即:提拔官員不遵循先來後到規則,而是根據自己的判斷/喜好來大刀闊斧提拔後進,已經引起了大家的強烈不滿。

而在戰後,被視爲英雄的寇準聲望日隆,宋真宗表面上對他也是感恩戴德、越發委以重任;但寇準並沒有意識到潛在的危險,他甚至頗爲得意“準頗自矜澶淵之功”,這就讓他的政敵抓到了攻擊點。

比如王欽若就以“澶淵之舉是城下之盟”爲由,將這一戰略成功描繪成恥辱;而寇準將其視爲個人的功績,等於是以犧牲皇帝、朝廷的尊嚴爲代價孤注一擲,替自己臉上貼金。於是宋真宗“顧準浸衰”,下一年就免掉了寇準的相位,降職爲刑部尚書。此時這些人也許完全忘了,當初如果沒有寇準,契丹人不可能低頭和談;更何況,澶淵之盟可是在他們自己的堅持下達成的。

寇準對北宋挽狂瀾於既倒,爲何卻被宋真宗一貶再貶? 第4張

除了功勞被人嫉妒外,局勢穩定下來後,寇準的性格缺陷也逐漸暴露,無形中讓那些身懷不忿的同僚找到了攻擊點。比如他疾惡如仇,對尋常人而言這也許是個優點,但在關係錯綜複雜、利益糾葛不清的官場中,這種性格不僅不利於解決現實問題,反而會培植更多的敵人。

加上他氣量狹小、過分專權、爭強好勝,逐漸淪爲了衆矢之的。比如,他曾因與張遜互相彈劾以致罷官鄧州;他曾在被罷相後官復原職,但其後因無謂的小事得罪了丁謂,陷入了對方處心積慮的陰謀中,最終再度被貶、逐出京城。

宋真宗本人其實也長期不肯任命寇準爲相,理由是“患其剛直難獨任”。客觀而言,這一擔心並非沒有道理,宰輔之職至關重要,個人能否辦事是一方面,能否處理各方面的關係、調動各方的積極性才更關鍵。寇準確實有才,但他的性格並不適合擔任宰相,甚至待在朝廷中樞也極爲困難。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後來丁謂大權在握,對寇準丁一貶再貶。曾經力挽狂瀾、解決大宋的功臣就這樣難得善終。這本質上是封建政治特性的悲劇,固然有政敵、小人排擠的原因,也有宋真宗本人的考慮,畢竟皇權向來忌憚相權,更何況這位皇帝天性猶豫多疑。而在這種複雜局面下,寇準本人的性格缺陷,更是將自己推向了不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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