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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媛詩社之“詩壇五姊妹”,方維儀爲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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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中的“海棠社”是虛構的,安慶史上的“清芬閣”則是真實的———才女方維儀,《清芬閣集》七卷載入《明史·藝文志》,時人譽其爲“今之大家”,亦爲明季名媛之絕唱。

方維儀(1585—1668),字仲賢,桐城人。

桐城方氏,詩禮簪纓,學界更有“天下第二名門”之譽。方維儀祖父方學漸爲著名學者,父親方大鎮官至大理寺少卿。方維儀幼承家學,明慧穎悟,工詩善繪,家族的薰染而經史在胸、醉心翰墨。

“十七喪其夫,十八孤女殤”,方維儀的青春,卻是從孤燈清影的寡居生活開始的。表兄姚孫棨久病六年,方維儀十七歲與之成親。丈夫病中,她親自“扶起居,倍湯藥,揮蚊蠅,據痰唾,左右周旋”,頭不安枕。不足一年,丈夫故去。方維儀誕下一個遺腹女,九個月後又遭殤殂。災難頻仍,一箇舊時代的女性,人生的希望就這樣破滅罄盡。

夫女皆亡,翁姑遠在福建,方維儀孤立無援,從此她再歸孃家,終身守志。

方維儀的孤苦命運,並不是唯一的。十六歲的堂妹方維則,與之同出一轍:喪夫失子,孀居孃家。同病相憐,姐妹二人開始了人生口去吟。

“昔聞生離別,不聞死別離。無論生與死,我獨身當之。北風吹枯葉,日夜爲我悲。上視滄浪天,下無黃口兒。人生不如死,父母泣相持。黃鳥各東西,秋草亦參差。餘生何所爲?死亦何所辭!日日復如此,我心徒自知。”

名媛詩社之“詩壇五姊妹”,方維儀爲社長

撫慰心靈傷口、抵禦悲劇人生,詩歌成爲精神良藥,《別離》是方維儀發出的命運慨嘆。

方維儀的居所即“清芬閣”,吟詠於此的除了方維儀、方維則,還有方維儀的弟媳吳令儀及其姐吳令則,以及常回孃家探望的方維儀之姊方孟式。五個知識女性,除卻親情,更爲詩朋畫友。“清芬閣”成爲明季知名的名媛詩社,方維儀則被公推爲“社長”。

名媛詩社中的“詩壇五姊妹”各有建樹,方孟式《紉蘭閣集》八卷同樣載入《明史·藝文志》,方維儀、方孟式同爲藝文閨秀。方維儀顯然木秀於林,目光與筆觸涉獵更遠,免人生於形同檀香,一寸寸燒成灰燼,燃成青煙。

明清易代,山河破碎,生靈塗炭,時代的鉅變中,方維儀走出了自怨自嘆,“一洗鉛華,歸於質直”,從而有了更多的民生關注與時事感懷。她在《旅夜聞寇》中寫道:“蟋蟀吟秋戶,涼風起暮山。衰年逢世亂,故國幾時還。盜賊侵南甸,軍書下北關。生民塗炭盡,積血染刀環。”

全詩語言精純,措意深厚,絕無纖姿弱態,不乏男兒的豪氣與陽剛,詩作渾成大氣,一氣呵成中凸顯出激昂壯闊、豪邁悲壯,爲歷代女作家中所罕見,是爲朱彝尊稱道的女中孟郊。閨秀之詩亦存杜甫的傷時念亂之風,沈德潛更爲之嘆曰:“如讀杜老傷時之作,閨閣中乃有此人!”

“玉門關外風雪寒,萬里辭家馬上看。哪得沙場還醉臥,前軍已報破樓蘭。”

方維儀的《從軍行》筆力橫絕,透出着雄峻灑脫的豪邁之氣,也寫出了報國殺敵男兒的壯志豪情。

名媛詩社中的“詩壇五姊妹”同樣命運多舛:崇禎十三年(1640年),清軍攻打濟南,方孟式丈夫張秉文戰死城中,孟式投大明湖殉節。年方三十的吳令儀,則不幸早逝。弟弟爲宦他鄉,弟媳病故,方以智年方十二,最小的弟弟不過兩歲。方維儀擔負起侄兒的教養,也從中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寄託。從此,她爲慈母,亦“儼如人師”,親授方以智《離騷》《禮記》。方以智南京應試前,方維儀賦詩勉勵:“鯨飛萬里乘破浪,豹隱三秋澤羽毛。我老零丁唯望爾,秦淮馬上莫辭勞。”

《送侄密之應試》殷切之意,密密匝匝。方以智果不負姑母的期望,於明崇禎十三年(1640)榮登進士,併成爲明清之際的一代大家,於哲學、科學、文學等卓有建樹。

方維儀還是一位畫家,“酷精禪藻,文史宏贍,兼工詩、畫。白描大士,不亞李公麟。”

八十四歲時,方維儀壽終正寢。“千年古井水,萬世女貞花”,歷史上的貞女節婦不勝枚舉,但正如方以智《清芬閣集》跋中所言:“女子能著書若吾姑母(方維儀)者,豈非大丈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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