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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納·海森堡老婆 維爾納·海森堡不確定性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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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納·海森堡,德國物理學家,量子力學創始人之一,又叫做沃納·卡爾·海森伯格,外文名德文原名:Werner Karl Heisenberg,生卒時間1901年12月5日—1976年2月1日。

幾乎是一夜之間,31歲的維爾納·海森堡便讓德國人愛恨交加。

1933年11月3日,在德國物理學會全體會議上,海森堡從普朗克手中接過了馬科斯·普朗克獎章。這是德國物理學家在國內所能獲得的最高榮譽。

6天之後,他又收到瑞典皇家科學院的電報——諾貝爾評獎委員會決定將推遲一年公佈的1932年諾貝爾物理學獎授予海森堡,以表彰他“創立了量子力學”。

獲獎的消息令德國人激動不已,但他們隨即被潑了一盆冷水。31歲的諾獎得主通知物理學家斯塔克,他不會參加11月11日在萊比錫舉辦的羣衆大會。

這次大會由國家社會主義教師同盟主辦,支持德國退出國際聯盟,被視爲“德國學術界的示威”。追隨希特勒的1919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斯塔克是組織者,著名哲學家海德格爾等人都將參加大會。

斯塔克指責海森堡,拒絕參加“教授們對阿道夫·希特勒的致謝”是個非同小可的罪名。

在敬意和敵意的交鋒中,海森堡帶着母親悄悄去了斯德哥爾摩,從瑞典國王手中領取了諾貝爾獎。在那裏,他見到了曾一起工作過的狄拉克和薛定諤,他們來共同領取1933年諾貝爾物理學獎。

“關於諾貝爾獎,我覺得很對不起薛定諤、狄拉克和玻恩。”在給老師玻爾的信中,海森堡寫道。在他看來,這個獎應該和玻恩分享,而薛定諤和狄拉克不應該分享一個獎,“他們都配得上得一個完整的獎”。

海森堡的想法,對剛剛逃離德國的薛定諤等猶太科學家來說更像是一種奢望。他們能從希特勒的清洗政策中逃亡,已屬萬幸。在這種環境中,留守德國的海森堡也無法置身事外。他不僅要應對學界同行的論爭,還要應付一些人的政治攻訐,這差不多耗費了他同等的精力。儘管如此,他依然試圖“在新德國中保持一種頭等的、不受政治污染的物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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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爾納·海森堡

可惜這個目標終成空想。1934年8月,總統興登堡去世,希特勒自封國家領袖。

政治很快滲透到科學中。在講授物理時,海森堡在指名道姓地提到愛因斯坦等猶太物理學家時,必須同時提到德國物理學家的名字。

不久他發現這樣也行不通。一個納粹官員直接向組織建議,“集中營無疑對海森堡先生是合適的地方”。考慮到海森堡的國際聲譽,組織最終只是給他發來了一個申斥文件。

雖然在祖國的遭遇痛苦不堪,海森堡依然拒絕了諸多邀請。1939年夏天,海森堡到美國講學時,物理學家費米和高德斯密特問他:“你爲什麼不到這裏來?”

“不,我不能,因爲德國需要我。”海森堡回答說。

戰爭甫一爆發,德國就展開了原子彈的研究計劃。那時是1939年,全世界只有德國在進行這樣一個原子能的軍事應用項目。德國佔領着世界上最大的鈾礦(在捷克斯洛伐克),德國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化學工業,仍然擁有世界上最好的科學家。所有的這些科學家都參與了希特勒的原子彈計劃,成爲“鈾俱樂部”的成員,海森堡是這個計劃的總負責人。

然而,德國並沒能造出原子彈,它甚至連門都沒有入。從1942年起,德國似乎已經放棄整個原子彈計劃,而改爲研究製造一個能提供能源的原子核反應堆。主要原因是因爲1942年6月,海森堡向軍備部報告說,鈾計劃因爲技術原因在短時間內難以取得任何實際的結果,在戰爭期間造出原子彈是不大可能的。軍備部將這一情況報告希特勒,當時由於整個戰場情況的緊迫,德國的研究計劃被迫採取一種急功近利的方略,也就是不能在短時間(確切地說是6周)內見效的計劃都被暫時放在一邊。希特勒最後決定,對原子彈不必花太大力氣,不過既然在這方面仍然“領先”,也不妨繼續撥款研究下去。當時海森堡申請附加的預算只有寥寥35萬馬克,有它無它都影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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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爾納·海森堡

1942年的報告是怎麼一回事?海森堡在其中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答案撲朔迷離,歷史學家們各執一詞,要不是新證據的逐一披露,恐怕人們至今仍然在雲裏霧中。這就是科學史上有名的“海森堡之謎”。

在“海森堡之謎”的核心,有一幕非常神祕,長期爲人們爭議不休,那就是1941年海森堡對玻爾的訪問。當時丹麥已被德國佔領,納粹在全歐洲的攻勢勢如破竹。海森堡那時意識到了原子彈製造的可能性,他和魏扎克兩人急急地假借一個學術會議的名頭,跑到哥本哈根去見老師玻爾。這次會見的目的和談話內容一直不爲人所知,玻爾本人對此諱莫如深,絕口不談。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當時兩人鬧得很不愉快,玻爾和海森堡之間原本情若父子,但這次見面後,多年的情義一朝了斷,只剩下表面上的客氣。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說,海森堡去警告玻爾讓他注意德國的計劃;有人說海森堡試圖把玻爾也拉進他們的計劃中來;有人說海森堡想探聽盟軍在這方面的進展;有人說海森堡感到罪孽,要向玻爾這位“教皇”請求寬恕……

《海森堡的戰爭》一書的作者在書中說,海森堡去哥本哈根向玻爾求證盟軍在這方面的進展,並試圖達成協議,雙方一起“破壞”這個可怕的計劃。也就是說,任何一方的科學家都不要積極投入到原子彈這個領域中去,這樣大家扯平,人類也可以得救。一方面海森堡有強烈的愛國熱情和服從性,他無法拒絕爲德國服務的命令;但海森堡又掙扎於人類的責任感,感受到科學家的道德情懷,而且他又是那樣生怕盟軍也造出原子彈,給祖國造成永遠的傷痕。海森堡面對玻爾,那個偉大的老師玻爾,那個他當做父親一樣看待的玻爾,曾經領導夢幻般哥本哈根派的玻爾,卻也是“敵人”的玻爾,視德國爲仇敵的玻爾,卻又教他如何開口,如何遣詞……少年的回憶,物理上的思索,敬愛的師長,現實的政治,祖國的感情,人類的道德責任,戰爭年代……這些融合在一起會產生怎樣的語言和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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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森堡(左)和玻爾

後來以此誕生了一部轟動一時的話劇《哥本哈根》,第一幕中爲海森堡安排了這樣的臺詞:

“玻爾,我必須知道(盟軍的計劃)!我是那個能夠作出最後決定的人!如果盟軍也在製造炸彈,我正在爲我的祖國作出怎樣的選擇?要是一個人認爲,如果祖國做錯了,他就不應該愛她,那是錯誤的。德意志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是我長大成人的地方,她是我童年時的一張張面孔,是我跌倒時把我扶起的那雙大手,是鼓起我的勇氣支持我前進的那些聲音,是和我內心直接對話的那些靈魂。德國是我孀居的母親和難纏的兄弟,德國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孩子,我必須知道我正在爲她作出怎樣的決定!是又一次的失敗?又一場噩夢,如同伴隨我成長的那個噩夢?玻爾,我在慕尼黑的童年結束在無政府和內戰中,我們的孩子們是不是要再一次捱餓,就像我們當年那樣?他們是不是要像我那樣,在寒冷的冬夜裏手腳並用地爬過敵人的封鎖線,在黑暗的掩護下於雪地中匍匐前進,只是爲了給家裏找來一些食物?他們是不是會像我17歲那年時,整個晚上守着驚恐的犯人,長夜裏不停地和他們說話,因爲他們一早就要被處決?”

原子彈對海森堡來說,“本質上”是邪惡的,不管它是爲希特勒服務,還是爲別的什麼人服務。戰後,在西方科學家中有一種對海森堡的普遍憎惡情緒。當海森堡後來訪問洛斯阿拉莫斯時,那裏的科學家拒絕同其握手,因爲他是“爲希特勒製造原子彈的人”。這在海森堡看來是天大的委屈,他不敢相信,那些“實際製造了原子彈的人”竟然拒絕與他握手!

這種道德觀的差異普遍存在於雙方陣營之中。

德國戰敗後,海森堡被捕。負責審訊的高德斯密特問他:“你現在願不願意到美國和我們一起工作?”

海森堡拒絕了。在他看來,這不是政治原因,也不僅僅是愛國。同爲量子力學奠基人的玻恩在流亡英國後,海森堡給他寫信說,自己之所以拒絕國外那麼多誘人的邀請,是因爲“我們是爲世人託付給我們的科學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