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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居正三十歲時辭官歸隱,背後原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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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二十三歲的張居正考中二甲第九名進士,授庶吉士。從此開始了自己的政治生涯。

張居正三十歲時辭官歸隱,背後原因是什麼?

張居正踏入政壇的時候,明世宗嘉靖皇帝朱厚熜已經四十一歲了。

在嘉靖皇帝即位的早期,他英明苛察,嚴以馭官、寬以治民、整頓朝綱、減輕賦役,重振國政,開創了嘉靖中興的局面,一時間,“天下翕然稱治”。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他開始對政務感覺到厭倦,將一切的精力,都投入到對長生的追求。從嘉靖十八年起,嘉靖帝便不再上朝。從嘉靖二年起,他開始在宮中開始修醮,到了嘉靖二十年以後,更是無日不在修醮當中。

因此,嘉靖二十一年,發生了著名的壬寅宮變,十幾個宮女不堪忍受嘉靖皇帝的暴虐,準備勒死他,結果失敗被殺。事後,嘉靖皇帝便搬到西苑的萬壽宮,不敢住在紫禁城的寢宮裏。

不過,始終不變的,是嘉靖帝始終牢牢把持着權力的大柄,一步不鬆。也是從這之後,嘉靖皇帝變得更加專權暴躁,更加唯我獨尊,誰觸怒了他,誰就要死。

張居正初入政壇時,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政治局面。

嘉靖二十六年,內閣大學士只有夏言、嚴嵩二人。夏言爲首輔,嚴嵩爲次輔。

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至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時任陝西總督曾銑見蒙古騎兵駐牧河套,逼近關塞,頻頻侵擾陝西、山西等地,深爲北邊之患,先後四次上疏修牆、復河套二策,計劃三年內收復河套地區。夏言性格慷慨激昂,有志於建功立業,便支持曾銑收復河套的主張。但由於國家財政困難、軍隊腐敗嚴重和明世宗的反對,復套之議以失敗告終。嚴嵩早就覬覦夏言的內閣首輔之位,見皇帝不再支持復套,就趁機上疏攻擊曾銑好大喜功、窮兵黷武、強君脅衆、專恂私情、專斷朝政。最終,在嚴嵩的反覆挑撥下,夏言先是被罷官免職。之後,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曾銑與夏言先後被棄市斬首。

從此,嚴嵩當上了內閣首輔,開始了自己大權獨攬的十五年首輔生涯。

張居正三十歲時辭官歸隱,背後原因是什麼? 第2張

嘉靖二十八年,張居正升爲翰林院編修。

此時的張居正已經入朝兩年了,他看到了夏言之死,看到了內閣的爭權奪利,更看到了朝廷的政治腐敗和邊防廢弛。

這一年,張居正以《論時政疏》首陳“血氣壅閼”之一病,繼指“臃腫痿痹”之五病,系統闡述了他改革政治的主張。但奏疏卻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反響。

此後,在嘉靖一朝,除例行章奏以外,張居正沒再上過一次奏疏。埋頭於翰林文章,對於時政,再不更置一辭。

嘉靖二十九年春間,張居正請假回江陵一次。當張居正回京的時候,正好遇上了著名的庚戌之變。

明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六月,韃靼土默特部領袖俺答汗率軍犯大同。大同總兵仇鸞重賂俺答,請求勿攻大同,移攻他處。明世宗即拜仇鸞爲大將軍,節制諸路兵馬。兵部尚書丁汝夔請問嚴嵩如何戰守?嚴嵩說塞上打仗,敗了可以掩飾,京郊打仗,敗了不可掩飾,俺答不過是掠食賊,飽了自然便去。因而丁汝夔會意,戒諸將勿輕舉。諸將皆堅壁不戰,不發一矢。於是俺答兵在城外自由焚掠,凡騷擾八日,於飽掠之後,得到明朝通貢的允諾,仍由古北口退去。因這年是庚戌年,史稱“庚戌之變”。

整個庚戌之變期間,“諸州縣報所殘掠人畜二百萬”。其後明世宗追究責任,兵部尚書丁汝夔作爲嚴嵩、仇鸞一黨的替罪羊而被處斬。

經過這一次變故,張居正徹底看清了大明朝的軍備如何廢弛,朝政如何敗壞,嘉靖如何昏庸,嚴嵩如何誤國。

張居正是翰林院官員,在明朝,翰林院是培育高級文官的搖籃,明代大學士均出自翰林,有所謂“非翰林不入內閣”的說法。但翰林院官員本身確實徹底的閒官,沒有任何實權,做的都是尋章摘句的工作。

這一時期的張居正,看着朝局滿心憤怒,但卻無能爲力。

嘉靖三十三年,張居正的同年進士楊繼盛上疏揭露嚴嵩十大罪、五大奸。嘉靖皇帝爲此大怒,認爲這是“恣肆瀆奏”,楊繼盛在詔獄被廷杖一百。

在獄中,楊繼盛創傷發作,於半夜甦醒過來,摔碎瓷碗,用手拿碎片割腐肉。肉被割盡,筋掛膜,他又用手截去。爲他持燈的獄卒顫抖欲墜,楊繼盛卻意氣自如。友人王西石託人送給楊繼盛一副蛇膽,告訴他:“用此物可以止痛。”楊繼盛收入袖中。一位苗姓校尉也送酒一壺,勸他:“可以此吃蚺蛇膽。”但楊繼盛拒絕,曰:“椒山自有膽,何必蚺蛇哉!”

朝審時,觀看楊繼盛的人堵塞了道路,都非常嘆息,甚至爲他哭泣。後來楊繼盛在西市被處斬,史載“天下共冤之”。

張居正看着這一切,第一次感到了畏懼。他在《蒲生野塘中》一詩中抒發了自己的心境:

蒲生野塘中,其葉何離離。秋風不相惜,靡爲泉下泥。四序代炎涼,光景日夕馳。榮瘁不自保,倐忽誰能知。愚闇觀目前,達人契真機。履霜知水凝,見盛恆慮衰。種鬆勿負垣,植蘭勿當逵。臨市嘆黃犬,但爲後世嗤。

詩詞中,張居正表達了自己的壓抑和恐懼。他怨恨那些掌握朝政的奸臣,想要匡君輔國,挽救朝政。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什麼也不可說。在政治鬥爭激烈,兇險萬分的朝局中,自己就像野塘中的水草一樣脆弱,自己“榮瘁不自保”,只能閉嘴沉默。

如果開口,夏言、楊繼盛,就是自己的下場。

張居正的文集中有《擬西北有織婦》一詩,大致爲嘉靖三十二或三十三年所作:

西北有織婦,容華豔朝光,朝織錦繡段,暮成龍鳳章。投杼忽長吁,焉中自傷。綿綿憶遠道,悠悠恨河梁,遠道不可見,淚下何浪浪!春風捲羅,明月照流黃,山川一何阻,雲樹一何長。安得隨長風,翩翻來君傍,願將雲錦絲,爲君補華裳。

詩中展現了他志在宰輔的抱負,以及空懷壯志無法施展的無力。

也是在這一時期,張居正在個人生活方面,同樣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他的結髮妻子顧氏去世了。

張居正和顧氏的感情非常深厚,張居正傳世的詩集中,並沒有多少抒情詩,其中專門寫懷念顧氏的詩就有好幾首,而且頗爲動人。張居正在詩中寫道:“蹇薄遘運屯,中路棄所歡。嬿婉一何促,飲此長恨端。”體現了張居正夫妻間的愛戀。

政治上的不滿已經達到了極點,內心的壓抑也到了頂點:當朝的權奸無法掃除,自己的抱負無法實現,自己的同年因言下獄,自己的老師徐階唯唯諾諾諾,雌伏於嚴嵩的威勢之下。而自己的愛妻也離自己而去。

三十歲的張居正,正處於他人生中的“至暗時刻”。他開始感到無力,感到厭煩。

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最終,嘉靖三十三年,張居正請病假告歸江陵,離開京城,脫離了政治生活。

從嘉靖三十三年至嘉靖三十六年,張居正開始了自己三年的隱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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