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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有光和張允和的愛情故事 一世的牽心,我只愛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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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着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裏的寶”

——《最浪漫的事》

一曲《最浪漫的事》唱出了多少人的心聲?愛上了很容易,能夠相守纔是難事,如果相敬相知幸福一輩子就更是難上加難了。所以,周有光、張允和這一對顯得尤爲可貴。他們有着讓所有人都羨慕的堪稱完美的婚姻,二人不僅攜手同行了70個春秋,點點回憶也多是歡喜。

周有光和張允和的愛情故事 一世的牽心,我只愛你一個人

1977年夏,周有光、張允和夫婦在北京景山前街。

同學的哥哥

周有光,原名周耀平,1906年1月13日出生於江蘇常州青果巷。著名學者,漢語拼音創始人之一。早年研讀經濟學,後因他對語言文字造詣深,1955年奉調到北京,進入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專職從事語言文字研究。有鉅著《漢字改革概論》等二十餘部,100歲後還出版《百歲新稿》《朝聞道集》等。

張允和,生於1909年,安徽合肥人,長於蘇州。著名的“張家四姐妹”(“合肥四姊妹”,張元和、張允和、張兆和以及張充和)中的“二姐”。曾爲高中歷史老師、人民教育出版社歷史教材編輯,擅詩詞,工崑曲。晚年致力於寫作,著有《最後的閨秀》、《崑曲日記》等書。

1925年的一天,張允和到同學周子俊家玩,認識了她的哥哥周有光。周家原來也是大戶人家,但到周有光父親一輩時,已經家道中落,其父教書勉強維持着一大家人的生活。當時,周有光正在上大學,19歲,大張允和3歲。但是,認識以後有幾年時間他們並沒有單獨的接觸。

周有光和張允和的愛情故事 一世的牽心,我只愛你一個人 第2張

張允和

戀人

3年後,張允和19歲,考入上海的中國公學。此時的周有光是在上海的光華大學讀書,兩人單獨接觸的時間也多了起來。但周有光到公學去找張允和時,張允和經常東躲西藏不肯見,雙方心意漸明,卻又羞於捅破那張叫做愛情的窗紙。

張允和《溫柔的防浪石堤》一文中,曾講過這段時期的一個故事:這一年秋天的一個星期天,二人一同來到吳淞江邊,坐在石堤上,甜蜜而緊張。這時,周有光拿出一本小書來,是英文本,書上面寫着一句話:我要在你的一吻中來洗清我的罪惡。這是莎士比亞的一句名言,是羅密歐對朱麗葉說的。儘管張允和沒有讓他“一吻中消除罪惡”的計謀得逞,但得知了他的心思,心裏也充滿了甜蜜與幸福。

此後,那種情愫似乎已經明朗,兩人有空就經常在一起看書,學習,他們無所不談,並有着相似的興趣與愛好。

1932年,上海“一二八事變”,日軍炮轟吳淞口,爲了安全,張允和借讀到杭州之江大學,而周有光大學畢業後在杭州教書。兩人見面更多了,週末,他們相約西湖花前月下,吟詩賞月,好不甜蜜。

周有光和張允和的愛情故事 一世的牽心,我只愛你一個人 第3張

周有光、張允和結婚照

丈夫

1933年二人結爲夫妻,一切都是水到渠成。8年相識,感情瓜熟蒂落,雙方家長皆是開明之人也樂見其成。張允和天生性急,說話做事節奏都快,張家10個姊妹兄弟,她第一個披上了婚紗。結婚前,周有光在給張允和的信中說:“我很窮,怕不能給你幸福。”張允和回了一封10張紙的信,意思卻只有一個:幸福不是你給我的,是要我們自己去創造的。從那時起,他們就要共赴風雨,一起創造幸福。

一年後,張允和生下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周曉平,接着又生下一個女孩(後來早夭)。他們一家生活和睦,平靜而幸福。然而不久後,抗日戰爭爆發,張允和與周有光帶着兩個孩子,開始了大逃亡的艱難歲月。十多年的奔波流離,先後搬了三十餘次的家,終於盼來了解放與和平的年代

1952年,受葉聖陶先生的推薦,張允和從上海調到北京一家出版社工作。1955年10月,周有光也受國家文字改革委員會邀請,來到北京參加擬訂漢語拼音方案及文字簡化工作。在北京後,夫妻兩人終於得以天天聚在一起了。那時,周有光經常陪張允和去參加崑曲社。婦唱夫隨,非常的幸福。當時,他們的兒子也已經成家,並有了孫女。

1969年,周有光下放到寧夏平羅,張允和在北京帶着孫女慶慶慘淡度日。周有光得了青光眼病,張允和與人據理力爭,堅持給丈夫寄藥,寄了兩年零四個月。

周有光和張允和的愛情故事 一世的牽心,我只愛你一個人 第4張

老伴

時光易催人老,轉眼之間,俊美的新婚夫婦已經變成了一對公公婆婆。退休後,周有光仍然著書立說,努力地工作;而張允和也一樣,退休後仍然執着於寫作、書畫、崑曲。而他們的感情,隨着晚年的到來,更加甜蜜,富有韻味。

周有光是個老頑童。在他91歲時,有朋友問他高壽,他回答:“11歲。”一旁的張允和趕緊解釋:“他認爲80歲是盡數,活一天賺一天,從80歲重新數起。”又自我介紹,“我呢,是二八年華,88。”

作爲一個詼諧幽默、快樂活潑的人, 張允和 最常掛在嘴邊的話是“好極了”、“得意極了”。她常自稱“三自主義”:自得其樂,自鳴得意,自娛自樂。還有一個三不原則:不拿別人的過失責備自己,不拿自己的過失得罪人家,不拿自己的過錯懲罰自己。

平日,兩人在家,常相向而坐。先生打電腦寫文章,“腦”耕不輟,太太批閱書刊、剪報,手忙不停。他們劃疆而治,相安無事。他手一離鍵盤,要活絡筋骨了,她即扮書童,奉上香茗一盅。有朋自遠方來,他們共品茗、聽音樂、唱崑曲、侃大山,圍桌話詩。有時,老太太會撒嬌,老頭兒喊生薑,她偏叫“不辣”,逗趣。受夫人薰陶,周有光成了崑曲愛好者:她每次開會,他都陪同前往:她每次登臺演出,他必到場,自稱是婦唱夫隨。

朋友分析他們倆長壽的原因時說:人得多情人不老,人得幽默人不老。

二人還有一個非常好的習慣就是喝茶。上午十點、下午三四點各一次,每次都是“舉杯齊眉”。在周有光看來,他們的婚姻,平淡,沒有轟轟烈烈,就是這種平靜與敬重,纔是他們婚姻保鮮的祕訣,婚姻不僅僅要有愛,同時還要有敬,只有這兩方面具備的婚姻纔會長久。

2002年1月13日,周有光過了96歲生日,7月25日,張允和過了93歲生日,如果把戀愛也算進去,他們在一起已經相依相伴了70多個年頭。

2002年8月18日,張允和在吃完晚飯後,突然倒下,再沒醒來。走時,她仍然是一襲紫衣,盤發依舊,闔目如睡...

周有光在張允和的遺著《浪花集》的出版後記中這樣寫道:“突如其來的打擊,使我一時透不過氣來。後來我忽然想起有一位哲學家說過:‘個體的死亡是羣體發展的必要條件’;‘人如果都不死,人類就不能進化’。多麼殘酷的進化論!但是,我只有服從自然規律!原來,人生就是一朵浪花!”

從此,他孤獨地踏上了下一個行程,帶着一顆飽經滄桑後平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