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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聖王羲之曾是個笨小孩:積極心理暗示助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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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這個名字幾乎成了中國書法的代名詞。梁武帝說他的書法“字勢雄逸,如龍跳天門,虎臥鳳闕”;唐太宗更是膜拜得不得了,“心慕手追,此人而已,其餘區區之類,何足論哉”,心裏所仰慕的,手裏所模仿的,都是王羲之老師,其他書法家,他根本沒放在眼裏。

其實,王羲之這位文藝青年,不僅在書法上,在其他方面也很有情懷。他有他的迷茫、他的悲傷,這不奇怪,一個能將書法演繹得那麼出神入化的人,怎麼可能不是一個情感豐富的人呢?

成長

因一份牛心炙

而改變的命運

王羲之是山東琅琊人,“琅琊”一詞現在因爲一部電視劇火了,其實漢晉時期,經常有“琅琊王”這個封號,讀這一段史書,“琅琊”會時不時蹦到眼前來。

王羲之是個高富帥,他的祖先對東晉的建立有着決定性的作用。他老爸王曠是淮南太守,這個職位不出奇,出奇的是如果沒有王爸爸,東晉可能就沒有了。

王羲之爸爸早在西晉時期就看出中原地區的戰亂苗頭,一早帶着王氏家族南渡,避將來的“五胡之亂”。他不僅爲一家着想,也爲整個晉王朝着想。早在西晉王朝在北方撐不住的時候,他就提議司馬睿遷到江淮以南去,在南方安置晉政權,“元帝之過江也,曠首創其議”。司馬睿就是晉元帝。

王羲之的堂伯父王導、王敦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這個不用細說了。然而,這麼優秀的基因,到王羲之這裏,似乎有中斷的苗頭,爲什麼呢?原來這孩子自小有點傻傻的,也不是說智力有問題,而是不善言辭,“幼訥於言,人未之奇”,人們都不看好他。這在以清談爲風尚的東晉,作爲一個高富帥,想要進入社會主流朋友圈,恐怕是拿不到門票的。

對於這樣的笨小孩,有什麼好的教育方法呢?最好的辦法是積極的心理暗示,古人在這方面似乎頗有研究。王羲之13歲那年,有一回去拜訪東晉的一位名叫周顗的高官。周長輩覺得王羲之小朋友還是有料的,只是沒有被髮掘出來,決定試一試。當時東晉有一道很高大上的菜,叫做“牛心炙”,牛心做的,一般人吃不到。魏晉南北朝時期,經常有一些菜不是平常人能吃的,例如西晉初期,因爲物資緊張,豬頸肉只有皇帝纔有資格吃,其他人吃是犯法的。當然,老百姓當時也沒有條件能吃到。

書聖王羲之曾是個笨小孩:積極心理暗示助開智

宴會上,周顗當着各位賓客的面,要人將牛心炙割了一份端給王羲之,然後說:王羲之同學,今天這道菜就是你的了。在場的人目瞪口呆,王羲之更是受寵若驚,吃了一份牛心炙,從此王郎是牛人。

這事在社會上、在朋友圈裏傳開來,大家都紛紛認爲,能吃到周顗家牛心炙的,將來必定是牛人,這孩子有前途,於是,王羲之出名了。一個人成才與否,與周邊人對待他的態度有極大的關係,周顗帶動朋友圈裏的人重視王羲之,等於給了王羲之一個積極開朗的成長環境。所以說,在公開場合給孩子尊敬和榮耀,是極其重要的。

對王羲之而言,這一份牛心炙,等於一碗正能量雞湯,掃除了他心中的陰霾,讓他從此重視自己、看得起自己。王羲之後來坦腹東牀的坦然,或許也跟這份牛心炙的能量分不開。

情懷

不隱藏自己的情緒

喜怒哀樂都很直率

藝術家的情懷當然是易感的,既能樂天命,又容易感傷,一點點小清新的情緒也會躍然筆端,王羲之老師就是這麼一位。看看他的《快雪時晴帖》,這是書法上的神帖,行草開頭,行楷結尾,筆法雍容古雅,圓潤而又嬌媚自不必說,這短短28字的作品,更將王羲之率真的性格坦露無遺。

“羲之頓首,快雪時晴,佳。想安善,未果爲結,力不次。王羲之頓首,山陰張侯。”(王羲之拜上,一場快雪很快就晴了,真好。想必閣下還挺好的吧。有件事還沒結果,擱在心裏頭,蠻鬱悶的。王羲之拜止,山陰張侯啓。)

這其實相當於一條朋友圈裏的信息,在那時候而言,相當於一張便條。到底下了一場多大的雪?山陰的那位張先生到底是何人?王羲之心裏想的是何事?這些問題都已經成了謎。然而,那場急匆匆的大雪在王羲之心裏引發的情緒波動,卻是真實可感的。

首先,外部景物在視覺上引發的觀感是可喜的,正面的,一個“快”字,一個“晴”字,雖然是對客觀事物的客觀描寫,然而心情躍然紙上,不只是雪“快”,也是心情痛快,不只是天氣晴,更是胸懷晴朗,客觀詞彙後面涌動着主觀的心情。接下來,在“快”和“晴”的基礎上,一個“佳”字,正好將心情傳遞出來。兩句話,五個字,由天氣到心情,一氣呵成。

其次,歡喜痛快的同時,馬上涌現情緒的波折,問好對方之後,又有點小鬱悶,有件事情還沒出來結果,心裏鬱結着呢。事情已不可具體去推測,但心情卻可以具體感受到,小小的糾結,其實不會破壞雪晴時的美感,反而有助於展現場景的真實性。藝術節奏掌握得好,不開心也能變成一種小清新。不足三十個字,有情有景有波折,又不失整體感,加上書法的登峯造極,成爲神貼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再如《喪亂帖》,也是情真意切。王羲之是山東琅琊人,後來因爲戰亂遷居浙江山陰,也就是今天的紹興,當時北方戰亂,人不寧居,連墳墓都不得安寧。王羲之的祖墳曾遭破壞,後來被修復,王羲之聽說,悲從中來,寫下《喪亂帖》,此文可見他的真性情。王羲之並沒有從國家興亡的角度去說大道理,而是一發不可收拾地表達自己的悲哀和沉痛,“號慕摧絕,痛貫心肝,痛當奈何奈何”,不見說理,惟見抒情,情之所至,字字沉痛。這和魏晉南朝時期的審美風格有很大關係,竹林七賢任性放誕,連嚴謹如諸葛亮,寫《出師表》的時候也“臨表涕零”。那時候爲人的境界最受認可的是“性情中人”,王羲之在這裏展現了性情中人的一面。

再讀《蘭亭集序》中的“俯仰之間,已爲陳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一個感性的王羲之更加立體化地展現在眼前。

智謀

上書制止

殷浩北伐

王羲之不只是一個有情懷的文藝青年,同時也是具有相當治軍智慧的能人。

當時的大臣殷浩打算北伐,在藝術世界裏徜徉的王羲之老師,卻敏銳地感覺到這次大規模的北伐會以失敗告終,於是寫信給殷浩,強烈要求他停止此次軍事行動,“及浩將北伐,羲之以爲必敗,以書止之,言甚切至”。王羲之言辭懇切,但殷浩卻覺得他的話不靠譜,沒有聽從,結果不出王羲之所料,殷浩北伐失敗。殷浩不服輸,打算二度北伐,王羲之又給他潑冷水,說現在“軍破於外,資竭於內”,根本沒法打,正確的戰略應該是老老實實保住長江以南防線,“莫過還保長江”。結果,再一次如王羲之所料。

魏晉南北朝是個多男神的時代,例如第一美男子潘安就是那個時代的,那時的男神不只長得帥,同時在文學等諸多方面也有兩把刷子,王羲之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