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歷史人物 > 帝王將相 > “詩奴”賈島:才高過人一生直率,敢碰瓷大詩人和皇帝

“詩奴”賈島:才高過人一生直率,敢碰瓷大詩人和皇帝

來源:歷史百科網    閱讀: 2.59W 次
字號:

用手機掃描二維碼 在手機上繼續觀看

手機查看

你們知道賈島的故事嗎?接下來小編爲您講解!

姓名:賈島

年齡:779-843年

籍貫:幽州范陽(今河北涿州)人

愛好:苦吟

綽號:詩奴,與孟郊並稱郊寒島瘦

專輯:《長江集》

代表作:《題李凝幽居》

名言:鳥宿池邊樹, 僧敲月下門。

社會履歷:

少年時爲僧。

19歲雲遊,認識孟郊等。

三十一歲,還俗,入長安,進士不第。

六十一歲,遷普州司倉參軍。

六十四歲,卒。

“詩奴”賈島:才高過人一生直率,敢碰瓷大詩人和皇帝

唐代牛人輩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牛皮閃閃。

如果再被授予某個榮譽稱號的話,那更是牛人中的牛人,比如說“詩仙”李白,“詩聖”杜甫,“詩佛”王維。

而賈島的稱號則是“詩囚”。

嗯?他跟以上三位放在一起似乎就像是我們學生時代經常碰到的一道選擇題,讓你選擇其中一個不一樣的。

“詩囚”的意思就是說,他喜作詩苦吟,在字句上狠下工夫。

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喜歡摳字眼兒。

這可能跟他從小生活的環境有關。

他家境貧寒,吃飽飯、睡暖屋、穿整衣是他最大的心願。

這樣的人踏踏實實地做個官、經經商,本應該是最適合的道路,但他偏偏喜歡上了文學。

文學是清苦的。

如果他能夠像唐家三少那樣日碼萬字、多年不斷更,日子應該過得很滋潤的,但他偏偏跟王家衛一個尿性,喜歡字斟句酌,好幾年才更新一次,這讓喜歡他的粉絲怎麼受得了?這讓想捧他的編輯如何下手?

既然做自由撰稿人養活不了自己,那就去當官兒吧。

當了官,動動嘴皮子,給人題題詞、做做序、寫寫墓誌銘什麼的,收到的潤筆費也可以讓自己過得滋潤一些。

一入官場深似海,怎奈他離海太遠了,考了好多次,也沒有來到“海邊”。

“詩奴”賈島:才高過人一生直率,敢碰瓷大詩人和皇帝 第2張

之所以有此遭遇,可能跟他的個性有關。

賈島年少時就自恃才高過人,自負而直率,曾在考場外口出狂言,認爲別人都不如自己。

五代十國何光遠《鑑戒錄》記載他:“以八百舉子所業,悉不如己,自是往往獨語,旁若無人。或鬧市高吟,或長衢嘯傲。”

他甚至還對時任宰相的裴度出言不遜:“破卻千家作一池,不栽桃李種薔薇。薔薇花落秋風起,荊棘滿庭君始知。”

此詩諷刺了裴度爲建自家府邸趕走了附近的百姓,拆除了多家民居。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考不上就成仁的打算,安史之亂爆發了。

他的家鄉,又恰恰是安祿山的老巢所在地。

如果他肯自甘墮落,憑着才名,他本可以在老鄉安祿山那裏謀得一個好出爐的。

但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他看不起安祿山,所以,就遁入空門,皈依佛祖,法名無本。

暫離紅塵的僧人生活,雖然清苦,但他卻可以有大把的時間,醉心於詩文創作,以反覆推敲詩句用詞爲樂。

他如癡如醉,成了詩文的囚徒,自得其樂,不可自拔。

每有新詩問世,不由熱淚橫流。

安史之亂終於結束了,大唐又恢復了寧靜。

他那顆原本波瀾不驚的心,也起了漣漪。

他不甘心,他不想自己的一生就這樣隱於空門之中。

他決定到長安再去碰碰運氣。

長安依然繁華依舊。

經歷戰亂的長安,依然顯現出萬國來朝的繁盛。

當時,依舊是深秋季節。

朱雀大街上的樹,有金色葉落下來,帶着悽美的韻律。

他想哭,他想笑,他想喊,他將所有的情緒醞釀成了詩緒,他要吟詩一首。

他隨口道:“落葉滿長安。”

好詩,好詩,但這句詩好像不對勁,好像詩歌下聯吧。

那上一句呢?

他又苦吟起來。

一遍搔着頭,一遍往前走,不知不覺走到了大街的中間。

對面正在鳴鑼開道,是京兆尹劉棲楚的車駕過來了。

京兆尹就相當於現今京都的市長。

賈島卻毫不在意,直接衝進了市長大人的車隊。

結局當然是被緝拿到劉市長面前。

劉市長還未呵斥他,他卻突然大喊大笑起來,有了有了!

劉棲楚一臉黑人問號:“什麼有了?你夫人有了,就趕緊回家去,跑這瘋瘋癲癲的算是怎麼回事?別真的是個瘋子,跑來碰瓷的吧。”

其實,賈島的“有了”的意思,是他想出了上句:“秋風生渭水。”

但賈島瘋瘋癲癲的模樣,還是被抓了起來。

在獄中,賈島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卻做出了一首完整的《憶江上吳處士》:

閩國揚帆去,蟾蜍虧復圓。

秋風生渭水,落葉滿長安。

此處聚會夕,當時雷雨寒。

蘭猱橈未返,消息海雲端。

賈島碰瓷了市長大人,吃了一回牢獄之災,卻還是不長記性。

沒過多久,他又一次騎驢闖了官道。

這次,他碰瓷了韓愈。

事情是這樣的。

他呢,去郊區拜訪一位叫做李凝的朋友。這位朋友住的地方很偏僻,居住環境與賈島內向的性格、耽幽愛奇、淡於榮利的心性很匹合,玉石,詩興大發,做了一首詩:“閒居少鄰並,草徑入荒園。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

看到這裏,有人會誤解,覺得這個僧,是說賈島去拜訪李凝的時候,正好看到有個僧人去敲李凝家的門。

其實,這個僧是指賈島自己,他不是當過和尚嗎?

但他苦吟的,不是該用“僧”還是該用“我”或者“吾”,而是想該用“敲”還是該用“推”?

到底是“推”好呢?還是“敲”好呢?

甚至在回去的路上,這個問題還困擾着他。

他坐在驢背上,不知不覺間竟擡起手來,在空中比劃着推和敲的姿勢。

路人看見這個騎着驢子的人做出如此古怪的動作,紛紛笑着嘀咕道,“這個人是個瘋子吧?”

驢背上的賈島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笑聲。

當然,他也沒有注意到路的另一邊傳來的陣陣喝道聲,以及隨後出現的一隊人馬。

他完全沉浸在詩句的推敲中,並不知道自己的驢子再一次正衝入車隊中。

隨着一聲呵斥聲,賈島纔回過神來。

他像上次一樣,再次被幾個壓抑押着,到了轎子前。

有了上一次的碰瓷經驗,這次倒不怎麼害怕了。

轎子裏的官員面色陰沉問道,“看你一副讀書人的打扮,怎麼會不懂禮節,衝撞了巡城的車駕。”

賈島將自己因爲思考着不知道該用“敲”好還是該用“推”好的事,跟那位官員說了一遍,並將詩稿吟詠了一番。

那位官員也是個讀書人,彷彿被詩歌的意境吸引,微微思索了一番。

隨即面露微笑道,“好你個賈閬仙,造就聽聞過你苦吟的故事,今日一見,果然是個‘詩囚’呀。”,

賈島見這位官員說話的口氣,好像跟自己相識,便暗自鬆了一口氣,知道今天自己可能免過了一頓牢獄之災,便又將“推”和“敲”的事說了一遍。

那位官員說“自然是‘敲’字爲佳,敲字有聲,深夜生來本是雅事,一片幽靜中,能有此聲反而更顯其靜。不知閬仙以爲如何?”

聽到那位官員的解釋,賈島反覆思索的迷惑頓解,一時間如同撥雲見日。

他驚喜地向官員拜了一拜,道“,請問大人尊姓大名?”

那位官員微微含笑說,“在下昌黎韓愈。”

賈島原本歡喜的臉上更是寫滿了驚喜,原來眼前這位官員,就是自己仰慕已久名動天下的詩人韓愈。

經過這次“碰瓷”事件,再加上韓愈的推薦,賈島的詩名開始在長安傳播開來。

“詩奴”賈島:才高過人一生直率,敢碰瓷大詩人和皇帝 第3張

他曾作了一首《寄韓潮州愈》,表態了對韓愈的崇敬盒感激之情,高山流水,情意深長。

此心曾與木蘭舟,直到天南潮水頭。

隔嶺篇章來華嶽,出關書信過瀧流。

峯懸驛路殘雲斷,海浸城根老樹秋。

一夕瘴煙風捲盡,月明初上浪西樓。

賈島的詩寫了人生的種種際遇,大多數是訴說人生的悲涼,但其詩風純樸,意境悠長,讀了讓人感慨。

那個時候,他寓居在長安城一家客棧裏。

閒來無事的時候,就跟一幫詩酒朋友經常聚在一起,談酒論詩,每每高興時,笑聲傳到屋外很遠。

有一天,他剛剛送走朋友,心情還處於興奮中,便忍不住提筆寫了一首詩,記錄剛剛歡快的場景。

衆所周知的是,賈島有個苦吟詩人的稱號。

這個外號是說他寫詩有個習慣,就是寫成的詩句必須反覆吟詠,感覺詩句朗朗上口了,纔會滿意。

據傳,他因爲苦吟,多次衝撞路人。

幾年前,還曾在市井中冒犯了當時的京都府尹劉棲楚而被抓去,關了一個晚上。

這一次,賈島在房間裏來回走動着,並高聲吟詠剛剛的詩句。

此時正值秋季,寺廟裏來來往往的香客很多。

賈島的吟詠聲吸引了一個人的注意。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微服出遊的唐文宗。

這一天,唐文宗心情不錯,便悄悄出了宮門,到外面去看看。

沒想到,剛走到一處樓下,就聽到屋內傳來低低的吟詩聲。

從唐文宗的諡號就能看得出來,恭儉儒雅,博通羣書。喜作五言詩,古調清峻。

《全唐詩》中就收錄他的六首詩作。

他聽到別人吟詩,就立刻被這聲音吸引住了。

他循着聲音走到樓上,走進了賈島的房間。

此時,賈島正專心地反覆吟詠着,根本沒有注意到走進來的這個人。

唐文宗在屋裏轉了一圈,看到案子上的詩稿,就隨手拿了起來。

窸窣的翻動詩稿的聲音,驚動了賈島。

賈島一看大怒,心說這瓜慫誰呀,這麼無禮是個東西?

走過去,一下子就將其奪了回來。

唐問宗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遭到別人粗暴的迴應。

他一甩袖子就下樓了。

此時的賈島還沒有消氣,氣呼呼地衝着唐文宗的背影道:“媽的,老子最討厭別人翻我沒有完成的詩稿了。”

等唐文宗下了樓,賈島的的氣才稍微消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剛剛確實太沖動了,想跟來人帶個謙,便趴在窗戶上往下看。

他看到樓下有一羣衣着不凡的人,正等候剛剛下樓的那人。

等那人下去後,他們都小心翼翼地陪着走了。

賈島暗叫一聲不好,意識自己可能闖了大禍。

他趕緊下樓,想象那人請罪。

可是,跑到門口時,那人卻已經坐馬車離開了。

後來,賈島經過百般打聽,才知道那人居然就是當今皇上,更是後悔不已。

他已經沒有吟詩的心情了。

第二天,他託人去宮中打聽,甚至還將自己的請罪書,託人送給皇上,卻一直沒有得到答覆。

又過了幾天,賈島接到認命,前往遂州長江縣擔任主簿。

遂州長江縣,也就是現在的遂寧市大英縣,處在偏遠之地。

而主簿這個官職又是個小官閒差,收入甚微。

但賈島清楚地自己爲何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無話可說,只能委屈地去上任了。

此後,賈島一生命運坎坷,沒做過什麼重要的官職,生活很清貧。

臨終前,家中只剩下一頭病驢,一張古琴,甚至連安葬的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