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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陳賡在上海的最後時光,豐功偉績將留傳在中國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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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1月,陳賡臨去上海前,在國防科委機關幹部會上語重心長地說:“現在國家正處在困難時期,每人每天配售三兩菜,大家不要小看這三兩菜,三兩菜是黨對咱們的關心,三兩菜就是政治。大家都要振奮精神,聽黨的話,努力工作,要堅信困難一定會克服的,國家定會強大起來。”大家誰也沒有想到,這次講話竟成了陳賡大將的臨別遺言。當時,陳賡一家的生活也是很艱苦的。陳賡有病,妻子傅涯給他特殊照顧兩菜一湯。一個月全家7口人,一共18斤肉,只有星期天改善一下生活,全家人一起吃頓肉菜。那時傅涯自己捨不得吃肉,總是先讓丈夫和孩子們吃,傅涯瘦得體重只有82斤。爲了節省幾個錢,陳賡的襯衣、襯褲都是傅涯用縫紉機做的,穿破了,傅涯再給打上補丁,陳賡從不挑剔。

傅涯說:“陳賡這個人是大事清楚,小事裝糊塗,家務事根本顧不上管。他身體不好,工作又累,吃得也不好,臉色發黃發青,卻從不說什麼。”

大將陳賡在上海的最後時光,豐功偉績將留傳在中國的大地上

陳賡去上海的隨員,他只接受組織上安排的身邊工作人員:醫生、祕書和警衛人員,但他不贊成傅涯去,不能耽誤她在中央組織部的工作。後來,中央組織部長安子文給傅涯安排了一項任務:瞭解上海市委組織工作情況,並陪同陳賡在上海療養,陳賡纔算點頭同意。考慮到正放寒假,陳賡最後也同意正在放假的兒女去上海陪他住幾天。

陳賡一家到達上海後,住在丁香花園。傳說這裏原是李鴻章一個收房丫頭丁香的住宅,坐落在華山路849號。內佔地10餘畝,宅院寬闊,以栽養紫丁香而得名。園內有幢西式二層樓的別墅,古色古香。別墅前面是一片草坪,四周盡是五色繽紛的花草。陳賡和夫人傅涯住在一樓,二樓是祕書、警衛副官、護士和孩子們的住處。這裏是上海一個清靜的地方,宜於療養。陳賡來丁香花園養病時,粟裕大將正住在他附近的院子裏。

“工作第一”是陳賡他們那代老革命的固有觀念,沒有什麼可以改變它。一到上海,傅涯就拿出有關上海市委的材料來看,想做點準備。陳賡比傅涯還着急,說:“我沒有看到像你這樣做幹部工作的,做幹部工作嘛,就要到幹部那裏去了解情況。”

大將陳賡在上海的最後時光,豐功偉績將留傳在中國的大地上 第2張

傅涯說:“市委還沒通知我下去。”陳賡拿起電話就對市委書記陳丕顯說:“傅涯來這裏是有任務的,你快給她安排工作吧。”於是,傅涯被安排到徐彙區委工作,每天一大早出發,到晚上9點鐘左右才能回來。

一天,陳賡催着傅涯去上班。“我坐一會兒,你快去上班吧。”陳賡望了一眼外面陰暗的天空,又囑咐,“帶上雨衣。今晚能早點回來嗎?快到我的生日了,你給擀點雪裏紅肉絲麪吃吧。”這些溫存的話使得傅涯的眼睛蒙上了淚花。多少年來,陳賡還是頭一次提起自己的生日。她望了一眼陳賡。他明顯地衰老了。星星白髮也日漸稀少,直到耳根後面頭髮才厚實些。他的臉不像從前那樣圓鼓鼓的,變成虛虛鬆鬆地往下垂着。其實,他纔剛滿58歲。

傅涯想起陰曆二月初一,是陳賡的生日,過去陳賡從來不讓人給他做生日,今天他突然提出要傅涯爲他做一碗雪裏紅肉絲麪,傅涯不知怎的,心裏涌起一股情感的浪潮,深情地說:“我早點回來,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麪條。”

這次在上海陳賡身體感覺稍好點,就帶孩子們去看解放前在上海中央特科工作過的地方,去看望犧牲的老同志家屬,幫助他們解決困難。告訴孩子們,新中國的解放和現在的幸福生活是烈士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陳賡還帶孩子們參觀了國民黨和汪精衛當年的監獄,看了天牢、水牢和地牢。給孩子們講述了他在上海曾被國民黨關進過監獄。那是一座陰森森的監獄,孩子們走進去感受一種恐怖,沾滿共產黨人血跡的刑具向人們訴說着國民黨的殘暴罪行。

當時,因爲陳賡病重,總參謀部決定暫不告訴他。可是,上海警備區的這位副司令員不瞭解他的病情,也不曉得總參的這個決定,聽說陳賡正在上海,就把軍委的通知送來了。陳賡向來重視總結作戰經驗。在戰爭年代,每當一次大的戰役結束了,他都親自主持及時總結經驗。陳賡看到中央軍委這個通知,非常高興,養病期間,正好把這件事做完。過去在戰爭年代,他對敵情瞭如指掌,總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很清楚,寫出這個總結是吃力的,需要“翻箱倒櫃”,反覆回憶許多往事,起碼也得花費一兩週的時間去挖盡腦汁,睡不好覺。

傅涯擔心陳賡的身體不能受累,就去問醫生,能不能讓他寫作戰經驗總結。醫生沒想到陳賡做事會非常投入,覺得他非常樂意做這件事,他又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再說他還有祕書可替他執筆,就同意了。得到醫生的批准,陳賡拄着柺棍,站在了中國地圖前,一生戎馬,半世滄桑,彷彿都在他眼前。

他忽然神祕地一笑,出現了一種意想不到的大病初癒的感覺——那麼暢意,那麼輕快,那麼自信!他的病痛似乎從肩上抖落下來,留下了一臉指揮員的尊嚴。當他走到離地圖只有半尺遠的時候,他提起了手杖,斜指着,像握着一柄指揮刀。“我這條瘸腿走遍了大半個中國,打了三十多年的仗,現在不總結,更待何時?你給我找一幅作戰地圖,我列個綱目,我口授,你來寫!”陳賡對祕書王勉說。

果然,接連幾天陳賡進入深思。一旦打開記憶的閘門,遙遠的崢嶸歲月,畢生的戎馬生涯,連年的南征北戰,無數次重大戰役,宛如一部沒完沒了的長篇電影,一幕一幕地浮現腦際。心潮澎湃,不能自已。陳賡從3月7日上午開始口述,王祕書根據陳賡的口述整理出一份材料,陳賡前前後後翻了一遍不太滿意。

大將陳賡在上海的最後時光,豐功偉績將留傳在中國的大地上 第3張

1955年國慶節洪學智(左一)與粟裕(右二)、陳賡(右一)、肖華(右三)在天安門城樓上。

晚上,傅涯回來了,陳賡急忙把祕書寫的開頭給她看。他自己躺在沙發上嘆氣:“我覺得我的本意似乎沒能充分表達出來……”傅涯見他着急,不禁脫口而出:“你這個總結,談的都是你自己親身作戰的經驗;要祕書寫這麼重要的總結,祕書沒有你的戰鬥經歷,恐怕很難體會你的思想。等你身體好些,自己親自寫吧。”

“英雄所見略同!”陳賡有些興奮,從沙發上站起來,坐回辦公桌前:“我這就動手!”“哎呀,你現在怎麼能寫?”傅涯急了。“我現在不寫,什麼時候寫了?”陳賡也有些着急;“不是華東醫院的醫生剛給我會診過嗎?說我的心臟在重要的地方有些好轉,在不重要的地方纔有一點不好。”

以後回憶往事,傅涯很後悔,當時她被陳賡癡心要寫這篇東西的熱情所感染,一時竟然忘了他正處在重病當中,原是應當堅決勸說他暫時不要去寫這篇非常吃力的總結的,應當等待來日健康情況好轉後再寫。從此,陳賡真的自己動起筆來,夜以繼日地寫提綱,看材料,面前的稿紙彷彿打開了他智慧的閘門,使他渾身是勁,情緒高漲。他驕傲地感受到,自己已經恢復了健康,解脫了世事的煩惱,完全融進了往日的戰鬥歷程。

陳賡坐在桌前,面對提綱苦思冥想,寫得十分勞累,爲了提神,他不得不喝濃茶,喝咖啡,整日沉浸在高度集中的思考中,有時思緒信馬由繮,馳騁在他曾經戰鬥過的廣闊天地裏。然而,這一重要使命恰如在他那寬闊的胸膛上壓上了千斤重負,加速了他的病情發展,他感到心絞痛。

站在陳賡身邊的張繼才副官勸他不要着急,休息一會兒。陳賡說:“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讓我多做些工作吧,你們和蔣醫生不要把我管得太嚴了……”

3月15日清晨,傅涯又去徐彙區委工作。傅涯走後,陳賡讓祕書王勉給聶榮臻辦公室打電話說:“陳大將讓報告聶帥,他的心電圖檢查正常,可回京正常工作了。”聶帥聞之非常高興。

陳賡又一整天都在忙着撰寫《作戰經驗總結》的事。這時,記憶的閘門一經衝開,就像一匹無羈的戰馬奔馳,把他帶回硝煙瀰漫的戰爭年代,戎馬倥傯的戰鬥經歷,全都浮現腦際,思潮滾滾,難以平靜。連日以來,陳賡健康情況愈來愈惡化,時常感到全身軟弱無力動作艱難,輕度勞動也不能勝任。如像洗澡時掛衣服這樣的小事都異常吃力,手臂往上舉不行,向下伸也不行,稍稍活動就感到心慌、氣短、出汗。

這天下午,小知涯從託兒所回來,叫嚷着:“熱,爸爸給我脫衣服!”陳賡伸手拽住袖口,用力一猛,忽然覺得不好,冠狀動脈內的粥樣斑塊造成了血管痙攣,嚴重的心絞痛,使他頓時臉色蒼白,大汗淋漓,頹然倒在沙發上。他下意識地用撫摸胸部,腰勾着,眼眶發潮望着知涯輕輕說:“快去叫你媽媽……”

傅涯趕來時,疼痛似乎已經過去,陳賡臉上裝出沒事的樣子,打起哈哈:“歡迎,歡迎!”傅涯心慌意亂,忙問:“好些了麼?”

陳賡點了點頭,還開了個玩笑。這短暫的不很劇烈的胸痛,可能是他這次心肌梗塞大發作前出現的徵兆,但未引起身邊醫護人員的重視,傅涯也沒在意。

第二天黎明,陳賡面容痛苦,額角現出冷汗,傅涯拿來一片硝酸甘油,塞進他的嘴裏,可是很快被他吐了出來。誰也沒注意那救命的小白藥片已經從陳賡的嘴裏滑出來。劇烈的疼痛使陳賡的表情極度痛苦,因爲心臟疼痛,他的衣服胸部已經被撕出了大窟窿。他大汗淋漓,在牀上翻騰,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忍受疼痛的折磨。

傅涯緊緊握住他的手,焦急地望着他的眼睛。陳賡已經把牙咬得格格發響,使盡最後的力氣掙扎着……傅涯一直緊握着陳賡的手,她的心開始滴血,眼淚也滾滾落下來,站在牀前焦灼地望着丈夫。陳賡已經昏迷,病情正在一陣一陣惡化。傅涯漸漸感到,陳賡的手慢慢變涼了,瞳孔逐漸擴散開來……

1961年3月16日8時45分,陳賡的心臟停止了跳動。他去世後的第一天正好是他的生日陰曆二月初一。

宋慶齡身邊的工作人員聽到這一噩耗,知道宋慶齡與陳賡之間的深厚友誼,想盡辦法先瞞住她,扣下了刊登訃告的報紙,並且把她的收音機制造了故障。可是後來她終於得知,情不自禁地撲倒在牀上痛哭。

遠在南京的郭化若(南京軍區副司令員),聞訊於當天下午趕到上海,一進丁香花園就哭喊道:“陳賡同志,我來晚了!”他進到靈堂立即趴到陳賡身上大哭:“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陳賡啊!”在場的人無不愴然淚下。

陳賡病故時,周恩來正在廣州,驚聞陳賡病逝的消息,十分悲痛。陳賡是周恩來在黃埔軍校和上海地下鬥爭時期的得力助手。長征過草地時,周恩來身患重病,是陳賡和兵站部部長楊立三等用擔架擡着他走過來的。周恩來是一個十分重感情的人,爲了要參加陳賡的追悼會,親自打電話報告中央,陳賡的追悼會請等他回京後再開。事後,周恩來親筆爲陳賡的骨灰盒題寫三張“陳賡同志之骨灰”供陳賡的夫人傅涯選用。當鄧穎超將這三張題字送到傅涯手中時,傅涯感動得流下了熱淚。

就在開追悼會這天,徐向前元帥早早地就來到中山堂,他在休息室裏輾轉徘徊,滿懷惋惜之情地說:“我真想不通,在延安時,冬天很冷,我穿皮襖,他還洗冷水浴。他身體那麼好,怎麼會走在我前面!”

陳毅元帥和陳賡有幾十年的戰友情。3月17日陳賡的骨灰由上海專機運抵北京,陳毅親自前往機場迎接陳賡的骨灰。陳毅非常喜歡陳賡的爲人和勇於鬥爭的直率性格。他說陳賡同志像個玻璃杯,從裏到外都是透明的,讓人一目瞭然。1958年的軍委擴大會議上,陳毅元帥在聽完陳賡發言後就說:“陳賡同志就是我們黨內的一門炮。可惜現在這種炮少了,希望能有更多的這樣的炮。陳賡同志,我有什麼錯誤,你也可以轟我一下呀!”

鄧小平到了晚年,也喜歡回憶戰爭年代的事情,有一次,鄧小平給女兒毛毛講了陳賡的故事,因爲陳賡是劉鄧手下的一員最出色的愛將,他膽識過人,爲人豪爽,生性活潑,甚至有點調皮,深得劉鄧賞識。劉鄧多次讓他獨當一面,擔當重任。

大將陳賡在上海的最後時光,豐功偉績將留傳在中國的大地上 第4張

陳賡已經離開我們六十多年了,他一生功勳卓著,他爲中國革命創造的英雄業績,他的崇高品德、軍事思想和傳奇故事,將永遠留在中國人民的記憶裏,永遠留駐在中國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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