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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史上最看臉的時代,以及當時最淡定的帥哥謝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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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政府所奉行的選官制度爲脫胎於兩漢察舉制的九品中正制,該制度可以用一句話來解釋:看臉、看家世、看聲望。

因此,這一時期涌現出的美男子特別多:潘安、夏侯玄、嵇康、衛玠、王濛……個個都是帥名遠播的翩翩絕世佳公子。並不是說這一時期盛產美男子,而是這一時期的美男子受的關注度高,得以留名青史。

中國史上最看臉的時代,以及當時最淡定的帥哥謝鯤

下面掰一掰大帥哥謝鯤的故事。

謝鯤是儒學大師謝衡的兒子。因爲在東漢末年的“黨錮之禍”中,許多如竇武、劉淑、陳蕃、李膺之類的碩儒和飽學之士死於非命,儒學遭受到了空前打擊。進入了魏、西晉,時局也未能好轉,參與政治的名士仍舊禍事連連,蔡邕、孔融、彌衡等人慘遭權貴殺害,張華、裴頠、陸機等一大批名士更是喪生於“八王之亂”中。

在這樣的背景下,士人們開始疏遠朝廷、淡漠政治,由儒入玄,爲全身遠禍,或縱酒爲樂、迷醉自己;或清談玄理、忽悠別人;或高潔自持、蟄伏隱退。

玄學也因此得到了巨大的發展,並在這一時期大放異彩。玄學的興起,是華夏民族迎來的繼春秋戰國以來中國精神史上的第二次思想大解放。在這個時期,士人清談成風,標榜玄虛,誰要不談玄言誰就被邊緣化,誰要不談玄言誰就被士人羣體所排斥。

謝鯤雖是在儒家經典裏浸泡大的,但看到儒學不吃香,就改弦易轍,轉學玄學。謝鯤實在是個天才,居然一學就上路了。玄學那一套理論、那一套作派、那一種放蕩不羈、那一種忘情物外,甚至清談、彈琴、嘯歌,無不學得有模有樣,儼然“竹林七賢”的翻版。

中國史上最看臉的時代,以及當時最淡定的帥哥謝鯤 第2張

“竹林七賢”的後人王衍、嵇紹等人都對他的玄學家風範感覺驚異。

要說,謝鯤的灑脫乃是真灑脫,有一次,有人故意在長沙王司馬乂跟前惡意中傷謝鯤,說謝鯤的壞話,司馬乂聽信了饞言,命人將謝鯤抓來,二話不說,啪啪啪啪,拎鞭子就抽。謝鯤表現得極其淡漠,也不申辯,解衣就罰,愛抽就抽,彷彿那身體只是一副與自己毫不相關的皮囊,沒有半點忤逆的神色。司馬乂越打越犯嘀咕:怎麼會這樣?不會是我冤枉了他吧?這樣想着,打不下去了,丟掉了鞭子,把他放了。

既已得釋放,謝鯤也不道謝,臉上也沒有慶幸和高興的表情,從容起身,穿好衣服,飄然而去。

謝鯤這種瀟灑飄逸、放任曠達的作風傳到東海王司馬越的耳裏,東海王司馬越大爲激賞,認爲他是個高人,將其闢爲王府裏的官員。謝鯤在王府工作的時間並不長,因家僮犯罪受到了牽連,官職丟了。

認識他的名士,如王玄、阮修等人,紛紛爲謝鯤抱不平,異口同聲,嘆恨不已。謝鯤卻跟沒事人一樣,坐在家門口,鼓琴清歌,洋洋自得,壓根就不把丟官棄職之事放在心上。由此,謝鯤的名聲也就更高了,遠近名士莫不膺服其高遠豁達的態度。

謝鯤的鄰家高氏有一女兒,長得嬌美動人,謝鯤心生愛慕,就想方設法找機會去勾搭。哪知此女性情剛烈,痛恨竊玉偷香之類的惡行,她正在機杼前織布,面對帥哥謝鯤的挑逗,奮起手中的梭子用力猛擲,謝鯤閃避不及,被擊中面門,滿嘴鮮血,更慘的是,隨着鮮血吐出的,還有兩隻大門齒!

中國史上最看臉的時代,以及當時最淡定的帥哥謝鯤 第3張

這、這太、太丟人了!

人們也因此幸災樂禍地叫道:“豪放浪蕩的謝幼輿(謝鯤字幼輿)泡妞泡‘折齒’!”(原文:“任達不已,幼輿折齒”)

“折齒”一語出自《左傳》,《左傳.哀公六年》中有語云:“女忘君之爲孺子牛而折其齒乎!”引申爲某人爲某事操勞得牙齒都掉了。人們把這個詞用在謝鯤身上,竟也應時應景,不但妥妥貼貼,毫無違和感,而且語帶雙關,風趣幽默,生動傳神。

謝鯤聽了,也毫不介意,昂然長嘯說:“猶不廢我嘯歌。”

這就是成語“投梭折齒”的來由。後世也經常拿阮藉白眼看權貴之事與之相提並論,稱:“白眼向權貴,折齒爲美人。”因爲這一樁風流逸事,東海王司馬越對謝鯤也就更加喜愛了,又派人來找到謝鯤,讓他轉任參軍事。但謝鯤已看出了中原動盪的一些苗頭,婉言謝絕,避地於豫章。

對於謝鯤的灑脫,後人是這樣評價的:“如果竹林七賢遇到他,一定會把臂相邀其入竹林。”

事實上,謝鯤就一直以“竹林七賢”爲模仿的對象。他和胡毋輔之及阮瞻等人都爭着說自己的玄學是得自阮藉的真傳,已悟出了大道之本。因此這個緣故,他還學習阮藉,將自己全身的衣服脫去,一絲不掛,放拓不羈。

而“永嘉之難”過後,謝鯤隨着南渡衣冠到了建康,就與當世名士畢卓、王尼、阮放、羊曼、桓彝、阮孚、胡毋輔之等人經常一起披頭散髮,放浪形骸,裸體箕踞而坐,高談闊論,笑看功名,被人們稱爲“江左八達”,與之前的“竹林七賢”相對應。

中國史上最看臉的時代,以及當時最淡定的帥哥謝鯤 第4張

既爲“八達”之一,謝鯤的“名士”身份也就獲得了當權者的認可,謝氏家族社會的地位大爲擡升,進而躋身於士族之列。

謝鯤在權臣王敦手下擔任長史,王敦的族弟、成名已久的大名士王澄和他交談,竟有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感覺,看都不看王敦一眼,只顧着與謝鯤熱聊,聊了大半日而不知疲倦。

經過這次會晤,王澄逢人就慨嘆說:“這個世間,可以跟我暢談的,也就只有謝長史一人而已。”

大帥哥衛玠南渡過了長江,也專門來到王敦處拜訪謝鯤,兩人相見欣然,惺惺相惜,言論彌日。衛玠去世後,謝鯤悲痛萬分,別人問他何以至此,他答:“國家的棟樑已經摺斷,悲傷情不自勝啊。”(棟樑折矣,不覺哀耳)

晉明帝還是太子時,也十分敬重謝鯤,有事沒事喜歡找他聊天。某天,晉明帝突然問:“人們老是拿你和庾亮相比,你自己有什麼看法?”庾亮的祖上庾乘曾得漢末名士郭泰提攜,庾氏家族由此盛發達,成爲了潁川鄢陵(今河南鄢陵)的高門大族。庾亮與王導、郗鑑同列爲東晉“三良”,是東晉政府最重要的三個領導人,德才兼備、位高權重。面對晉明帝的提問,謝鯤從容回答:“爲朝廷立法,爲百官作表率,鯤不如亮;一丘一壑,鯤則遠勝於亮。”丘壑意指寄情山水。這就是成語“一丘一壑”的來歷。

對於謝鯤的回答,大名士溫嶠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他對謝鯤的兒子謝尚說:“尊大君豈惟識量淹遠,至於神鑑沈深,雖諸葛瑾之喻孫權不過也。”

王敦不滿晉元帝和刁協、劉隗等寵臣搞小動作架空自己王家,準備發動叛亂,謝鯤勸他不要做出過激反應,說劉隗等人不過城狐社鼠,不值得這樣大動干戈,王敦不聽,終於釀成大錯。

而王敦的動亂被平定後,由於這個原因,謝鯤的謝氏家族沒有受牽連。

太寧元年(公元323年),謝鯤死於豫章太守任上,時年四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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